贞观风流狂炫折耳根

第267章 不阴险毒辣,还叫手段嘛?(日万完成求追订)

柴绍没卖关子,接着说道:“暗中窥伺之人,为父已经命人查探出来,明日我让人将名单拿给你,如何处理,你自己看着办。本文免费搜索:新天禧小说 ”

柴令武又是一愣,随即陷入了沉思。

他已经明白了柴绍的意思。

今日他在所有人面前大出风头,可谓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

纵然这是李世民有意抬举他,但他今日的行为,也的的确确在无形中拦住了许多人进步的道路。

因为这个世界的规则就是如此。

蛋糕就那么大,有人多吃一口,就必然有人少吃一口,而他,注定是要成为多吃蛋糕那个人。

因此,他需要让其他人知道,他有资格多吃那一口蛋糕。

沉思一瞬,他轻轻颔首:“孩儿明白了。”

柴绍闻言也不再多言,这几年柴令武的改变他都看在眼里,他相信自家儿子的智慧。

再不济,他多少还有几分能量。

大不了等事情无法收场时,他再出手收拾残局,这个世界上,不是谁都有资格,来窥伺了国公府还不用付出代价的。

父子二人就此分别,柴令武回到碧波小院,随意洗漱一下,躺在床上开始沉思起来。

县公府旗下的产业会遭人惦记这样的事情,他并不意外。

正所谓财帛动人心。

民间亲兄弟为了一亩三分地打得头破血流的事情都屡见不鲜,何况县公府崛起,本来就是要和勋贵们抢饭吃的。

而且,他手里的香水和肥皂能赚大钱,也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更别说他手上的政治资源也不少,不管是已经成型的火器局,还是新近成型大唐格物院,可都是肥肉中的肥肉。

这样的肥肉,谁见了都眼馋,这很正常。

不过,既然他从岭南活着回来了,也是时候向众人凸显一下他作为大唐新兴权贵的威势了,不然旁人还以为他是软柿子好捏呢。

就是这个尺度,有点难把控。

要是做得太过,难免留人话柄,太温和了,又不容易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

柴令武心思电转,脑海中不断冒出各种毒辣手段,又被他不断否决。

最终,他还是决定等明日拿到名单之后再说......

翌日,天色蒙蒙亮,留宿国公府的一众宾客便早早的离去。

朝臣们都是大忙人,能抽出一天时间来国公府观礼,已经很给面子了。

柴令武强忍困意送走一众宾客,柴绍也遣人将他所说的名单送到了碧波小院。

至于柴绍本人,则是一早就赶去县公府准备柴令武大婚的一众事宜。

柴令武的婚事来得急,大户人家又讲究规矩,什么六礼都是必须的。

国公府又没个女主人,刚刚进门的柳氏,也随老大去了会州,这些事情,自然就压在了柴绍肩上。

这些日子,若非长孙看不过眼,派出了不少得力的人手来帮忙筹备,只怕柴令武的冠礼都没法这么快筹备好。

所有人都在为了柴令武忙碌,柴令武看在眼里,本来还想睡个回笼觉的心情,也被愧意冲散。

于是,他果断决定,将回笼觉改成睡午觉。

一觉睡醒,时间已经来到下午。

他慢腾腾从床上爬起来,随口对付了两口,便取过名单看起来。

名单上的人不少,小到县男,大到县伯,一共三十多人,几乎百分之九十的人昨日都亲临了国公府观礼。

这也不奇怪。

大家毕竟同朝为官,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维持表面上的关系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迅速将名单看了一遍,柴令武也迅速分辨出这些人背后的势力来自于何处。

是的,这些人背后还有势力。

一群小小的县子县男县伯,还没胆子敢打一个县公府的主意,他们充其量就是大人物手里的棋子,随时可以丢弃那种。

将上面的名字都记下后,柴令武心里也有了主意。

随手将纸张撕成碎片,丢到火盆里烧成灰烬。

他唤来黄元吩咐道:“你持本公子名帖,去请鲁王舅舅李元昌,河间王府二郎李崇义,吴国公府二郎尉迟宝琪,鄅国公府大郎张慎微,莱国公府二郎杜荷前来一叙。”

黄元有些讶异,却也没有多问,转身就准备去请人。

“等等!”

黄元刚刚转身,又被柴令武叫住。

“怎么了小郎,还要请别人吗?”

黄元回首,有些不解地问道。

柴令武纠结一瞬,叹气道:“罢了,杜荷就不请了,改请申国公府四郎高真行吧。”

黄元一脸懵逼,却也只得点头应是。

送走黄元,柴令武扯了扯嘴角,不由嘟囔道:“该死的杜荷,算你运气好,要不是杜相才去世两年,本公子非把你屁股打开花......”

嘟囔一句,柴令武又唤来王胜,让他召集兄弟们随他出门。

王胜没有问为什么,只是默默的召

集了人手。

不多时,柴令武邀请的人也到了。

李元昌,李崇义,尉迟宝琪,张慎微,高真行,五人联袂而来。

此五人,在柴令武还是个混账时,都曾与他交情甚笃。

即便是今日,他有意减少了与纨绔们的往来,大家的关系依旧不错。

“哈哈哈哈~”

李元昌远远的看见柴令武等在院子里,当即大笑着上前:“元初外甥今日怎么有空请我来府上一叙了?”

柴令武心中腻歪得紧,但表面上还是装出一副淡然的样子。

上前朝几人拱手行礼:“见过鲁王舅舅,崇义表兄,真行表叔,慎微贤弟,宝琪贤弟。”

“鲁王就鲁王,舅舅就舅舅,鲁王舅舅什么鬼?”

李元昌上前,颇有些不满的打落柴令武行礼的手。

随即一脸亲昵的拍上柴令武的肩膀,笑着开口问道:“你小子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直接说吧,你小子这么大张旗鼓的请这么多人过来,到底要做什么?”

一听这话,柴令武嘴角顿时勾起一抹弧度,笑着回道:“要不说舅舅料事如神呢,外甥今日请舅舅过来,的确有那么一丢丢小事。”

李元昌对柴令武的夸赞很受用,当即眯起眼睛,露出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

然后笑吟吟地出声道:“行了,别卖关子了,你的事不就是本王的事?说吧,是不是哪个不长眼的混账惹到你了?”

柴令武微微颔首,面上笑容不变:“的确是有几个不长眼的家伙惹到了外甥,这不外甥便想着请舅舅过来替外甥做一下主呗。”

“做主?”

五人同时一愣,眼中同时浮现一抹不解之色。

以柴令武如今的身份,请他们来给他做主?

认真的吗?

李元昌讶异了一下,挑眉笑问道:“说说看,谁这么大胆子,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舅舅自认也算弓马娴熟,定不会叫他好过。”

这话一出,柴令武顿时大喜过望。

忙一脸亲热的揽住李元昌的肩膀,笑道:“舅舅果然够义气,实不相瞒,外甥今日请诸位过来,就是想请舅舅与诸位替我讨个公道。”

“好说好说,不就是揍人嘛,你直接说名字就行!”

李元昌闻言,当即满口应承。

其他几人也忙拍着胸脯打起了包票,作为纨绔,打架斗殴对他们来说本就是家常便饭。

如今柴令武地位水涨船高,此次又是主动请他们出手,他们要是不揍得那人找不着北,只怕回家都没办法对家中长辈交代。

柴令武见状,嘴角不由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随即一脸亲热地揽着李元昌的肩膀将他朝外面带,同时对着几人招呼道:“此事说来话长了,好在对方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咱们边走边说如何?”

李元昌本想拒绝,但架不住柴令武太热情,也只好半推半就的上了国公府的战马,随他出了国公府大门。

其余四人虽然不解,却也还是纵马跟上。

一行人走在朱雀大街上,李元昌终究还是没忍住心底的好奇。

追问道:“元初外甥,对方到底是谁啊,能值得你这么大张旗鼓的去针对,就不能先给舅舅透个底吗?”

闻言,其余四人也竖起了耳朵。

他们也很好奇,到底是谁值得柴令武这么大张旗鼓的去找麻烦,而且还非要带上他们?

“舅舅别急,马上就到了!”

柴令武笑眯眯地回答,就是不说到底要去找谁的麻烦,这可把几人急得抓耳挠腮。

李元昌还欲再问,却见柴令武已经在崇业坊的一座宅邸前停住脚步。

“舅舅,到了!”

柴令武提醒了李元昌一句。

“这就到了啊,本王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

李元昌一边放着狠话,一边抬起头朝府邸上的匾额看去。

看清匾额上烫金色的安阳县伯府几个大字之后,才放到一半的狠话顿时就咽了回去。

“外甥,你这......这......”

只一瞬间,他脸上的笑容就变得牵强起来。

柴令武笑眯眯地出声道:“舅舅,到了,这位安阳县伯,就是得罪外甥的人......之一!”

其余几人也看见了匾额上的安阳县伯四字,随后就是一愣。

高真行没注意到李元昌的神色变化,而是有些不相信地问道:“二郎,你莫不是弄错了?这安阳县伯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伯爵,他有胆子得罪你一个县公?”

高真行这话一出,顿时引得其他三人连连点头赞同。

以柴令武如今的身份地位,别说一位县伯了,哪怕是一位国公,想要对他发难,也得掂量掂量才是。

毕竟,柴令武可不单单只是一个县公而已,他还是当今陛下的外甥,还有一个当大将军的国公老爹。

这个安阳县伯,到底是有多想不开,才会得罪柴令武?

而柴令武面对众人的质疑,则是一口咬定就

是这位安阳县伯得罪了他。

几人见柴令武态度坚决,不信也得信了。

当然,李元昌除外。

因为他骑马走在最前面,便导致另外四人至今还没发现李元昌的脸色变化。

尉迟宝琪性格最为冲动,当即怒声道:“既然没认错,那还废什么话,直接砸门不就行了?”

“就是,直接砸门,一个杂毛鸟县伯,敢得罪二郎,真是活腻歪了。”

张慎微身为鄅国公张亮唯一的儿子,是完全有底气放这样的狠话的。

别看张亮养子多,但亲儿子,可就这么一个。

柴令武将几人的表现尽收眼底,不由对着几人摆摆手:“诸位先别急嘛,我舅舅还没发话呢。”

言罢,笑眯眯地转头看着李元昌,问道:“舅舅,您的意思呢,也是直接砸门吗?”

李元昌脸上的笑容越发牵强,血色也逐渐消退。

都来到这里了,他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很显然,自己这位外甥是要借他之手杀鸡儆猴呢,关键这小子要他杀的鸡,还是他亲手养的。

一时间,他又惊又怕,忍不住在心里将柴令武的祖宗八辈都问候了个遍。

惊的是此子的心计,怕的是他将此事通到李世民那里去。

他本来就因性格问题,很不受李世民的待见。

若是再让李世民知道他身为舅舅,竟然觊觎自家外甥的家产,只怕打没他半条命都是好的,还会将他赶出长安去封地自生自灭。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恼怒地瞪了柴令武一眼,随即咬牙切齿道:“砸,当然要砸,一个小小的伯爵,胆敢欺负到本王外甥的头上,不知道的,还以为本王这个当舅舅的是泥捏的呢。”

柴令武脸上笑容更甚,转头给了王胜一个上锤的眼神,伸手邀请道:“既如此,便请舅舅亲自动手,如何?”

李元昌眼中怒意更甚,但终究还是理智占据上风。

从王胜手里接过大锤,狠狠一锤砸在了安阳县伯府的大门上。

顷刻间,大门上便多出一条裂缝。

他手上动作不停,又是连续几锤砸下去,县伯的大门顿时不堪重负,轰然倒塌。

门内,安阳县伯得到门房的禀报,匆匆带着家人出门,准备拜见李元昌。

却不想刚刚赶到门后,便见大门轰然倒塌。

于是,两拨人就这么隔着门框大眼瞪小眼。

“王......王爷这是......这是为何呀?”

安阳县伯还在猜测李元昌的来意,看见这一幕后,整个人都懵了。

李元昌没看他,转头双目赤红地瞪着柴令武问道:“元初外甥,你可满意了?”

“舅舅这是说的什么话,砸一座大门而已,外甥怎么可能满意?”

柴令武笑吟吟地应声,手臂轻轻挥手,下令道:“给我砸了安阳伯府。”

随着柴令武一声令下,王胜麾下部曲顿时化身恶狼,纵马冲进县伯府大门,手中大锤乱抡,不断毁坏着府中一切事物。

安阳县伯府之人见状,顿时目眦欲裂,大喊着住手准备冲上去阻止众人行凶。

然后,迎接他们的就是一顿暴揍。

不过片刻功夫,安阳伯府中便传出阵阵声嘶力竭哭天喊地的声音。

惨叫声惊动了附近的百姓,百姓们探出头,好奇的打量着这一幕,嘴里议论纷纷。

而直到此时,张慎微,高真行,尉迟宝琪,李崇义几人也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无他,鲁王殿下的眼神实在骇然。

看柴令武不像是看外甥,倒像是在看仇人。

几人都不是蠢人,几乎立刻就判断出来,安阳县伯是李元昌的人。

只是,柴令武为何要鲁王殿下动手下了麾下走狗的面子?

莫非......

四人对视一眼,眼中透露出询问之意,随即齐齐点头。

紧接着,四人的脸色同时变得苍白起来。

他们大概,似乎,也许,有可能知道柴令武请他们过来的用意了。

娘的,好阴险的手段,好恶毒的法子啊。

柴令武的余光一直在观察着四人的表情,见四人终于反应过来,脸上恶趣味的笑容更甚。

他看了一眼已经化作废墟的安阳县伯府一眼,满意地点点头,对着王胜招手道:“鸣金收兵,去下一家!”

“是!”

王胜有模有样的取出一个小了好多号的铜钲敲响。

众部曲听见清脆的钲声,当即放弃行凶,纵马转身朝柴令武聚集。

见人手到齐,柴令武也没再多看已经变成一地残垣断壁的伯府一眼。

而是带着众人浩浩荡荡的开赴大业坊,在三原县子府前停下了脚步。

众人抬头,望着眼前的三原县子府,李崇义最先变了脸色。

他神色苍白地转头望着柴令武,问道:“二郎,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三原县子为人一向恭谨,如何会开罪于你?”

柴令武耸耸肩,摇头道:“

崇义表兄,你我互为表亲,说句实在话,我比你更希望这其中有误会,很可惜,事实就是,这其中没有任何误会。”

李崇义脸色一白,嗫喏了一下嘴唇,还想说些什么。

柴令武没给他这个机会,而是亲手将一柄大锤递到了他手边,轻声道:“崇义表兄,接下来,就请你为我主持公道了。”

李崇义手一颤,求救似的看向另外几人。

但其他人早已自身难保,哪里还有心思给他出谋划策,都在想轮到自己之后怎么辩解?

李崇义心中暗骂,看向柴令武的目光多出几分哀求:“二郎,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不如你随我去王府,请父王出面分说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