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风流狂炫折耳根

第235章 二进宫,这牢非坐不可吗?(五千大章求追订)

柴令武目送程家三兄弟灰溜溜的出门,起身对着程咬金行了一礼:“见过程伯伯。搜索本文首发: e8中文网 ”

“坐吧!”

程咬金随意地摆摆手,拉出一根胡凳坐在柴令武对面。

柴令武轻轻颔首落座,在心里打好腹稿,又过了一遍。

这才姿态极低的恭声道:“小侄今日上门,一为感谢柔儿妹妹救命之恩,二来,则是想与程伯伯道一声抱歉。”

程咬金像是知道柴令武要说什么。

柴令武话音落下,他便摇头道:“少跟老夫整这些虚头八脑的东西,老夫还没老到老糊涂的程度,你要道歉,也不该跟老夫道。”

柴令武怔了怔,点头道:“是,小侄思虑不周,不知程柔妹妹现在伤势如何,可方便接见外客?”

“不方便!”

程咬金摇摇头,斜眼看着柴令武。

慢条斯理道:“你不会不知道女儿家的清誉有多重要吧,老夫那小闺女替你挡了一箭,已经沦为了长安城的笑柄,再让你一个外男去见她,她名声还要不要了?”

柴令武又是一愣,旋即陷入了沉默。

程咬金这话,他没法接。

程柔替他挡箭是事实,但他不想娶程柔也是事实。

他一个外男,的确不方便踏入女儿家的闺房,除非他愿意应下这门婚事。

可若他愿,今日便也不会上门了。

程咬金一句话说完,见柴令武只是沉默,却不发表任何意见,也不禁暗叹口气。

实话实说,他是真想促成这门婚事。

他相信自己的眼光,也相信自己不会看错人。

就凭这小子这几年搞出的这些事情来看,这小子,将来绝对是个有大出息的。

可惜了,牛不喝水,他也不能强摁头。

不知道,这样一个金龟婿,将来又会花落谁家?

真不甘心啊。

在心里惋惜一阵,程咬金语气有些黯然地说道:“贤侄,正所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事到如今,老夫也算看明白了,你与程柔,或许当真是没有这夫妻缘分,所以,这事儿老夫便不打算强求了。”

柴令武倏然抬头,眼中浮现几分不可思议。

“程伯伯,您......”

程咬金抬手,打断了柴令武的话头,缓缓出声道:“这桩婚事,本来就是老夫强求而来,从始至终,都未曾问过你的意见。”

柴令武愕然,有些难以置信。

这还是程咬金吗?

什么时候,程咬金这么好说话了?

程咬金像是没看见柴令武的表情,仍是自顾自地说道:“如今看来,或许强行将你与程柔绑在一块儿,也不是什么好事,你主意太正,柔儿又是从小被老夫惯坏的。”

程咬金这话,可以说是完全说到了柴令武的心口里。

程柔这妮子,是真不适合当老婆啊。

或者说,是不适合当他的老婆。

反正他是没办法接受一个一拳能打死一头牛的女子,成为自己一生的伴侣。

程咬金一番没营养的开场白说完,总算到了正题。

他顿了顿,面无表情道:“老夫觉得,这桩婚事,便就这么算了吧,贤侄以为呢?”

一听这话,柴令武顿时喜不自胜。

刚准备起身感谢程咬金成全。便听得程咬金幽幽道:“不过......”

柴令武起身的动作一顿。

心道果然没有那么容易,这就开始不过了。

但话又说回来了。

他今日上门,本身也是抱着当冤大头的心态来的。所以,他还真不怕程咬金提条件。

于是,他很配合地接话:“程伯伯有话不妨直言。”

程咬金闻言,当即朝他投来一个赞赏的目光。

旋即一本正经道:“不过,老夫那小闺女替你挡了一箭,也的确是受到了一些身体上和清誉上的伤害......”

柴令武了然,正色道:“程伯伯,小侄今日正是为此事而来,有道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程柔妹妹于我有救命之大恩,我也非狼心狗肺之人,小侄保证,从今往后,凡是程柔妹妹有所差遣,小侄定不吝鼎力相助。”

程咬金嗯了一声,没有接话。

显然,柴令武画的大饼,还不足以满足他的要求。

柴令武会意,接着说道:“此外,小侄还备上了一些谢礼,还请程伯伯替我转交给程柔妹妹。”

说着,柴令武从怀中掏出早已经准备好的礼单呈上。

程咬金接过礼单,随意的扫了一眼。

看清上面陈列的珍宝,顿时皮笑肉不笑道:“贤侄好大的手笔啊。”

柴令武一愣,听出程咬金言语中的嫌弃,不禁扯了扯嘴角。

他早知程咬金胃口很大。

可这未免也太大了吧?

他礼单上的礼物,少说也能折价上万贯,这么多钱,竟然还喂不饱程咬金?

只是一想到程柔的救命

之恩。

他也不得不忍着肉痛,强笑道:“程伯伯过誉了,都是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对比柔儿妹妹受到的伤害,不过是九牛一毛。”

“哦!”

程咬金哦了一声,丑脸上扯出一抹没有笑意的笑容。

问道:“既然贤侄都说了,这就是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不知贤侄准备了什么值钱的玩意儿来道谢呢?”

柴令武心知,若是不将程咬金一次性喂饱,这事儿只怕要没完没了。

当即一咬牙,硬起心肠道:“长水县境内,有一座铁矿,便是小侄为程柔妹妹准备的生活保障。”

程咬金一愣,似是被柴令武的大手笔惊呆了。

一双环眼使劲儿眨了几下,老脸上陡然洋溢起热情的笑容。

夸张的哎呀一声,矫揉造作道:“哎呀呀,贤侄,这......这太贵重了吧,我与你父如兄弟,这如何使得?”

柴令武心都在滴血。

但他实在太了解程咬金的秉性了。

两世为人,没人比他更清楚混世魔王四个字的含金量。

他强笑道:“应该的,程柔妹妹乃是为救小侄而伤,不过是些许微不足道的补偿,小侄心甘情愿。”

“哎呀,你这娃子,就是太客气了,一点不像咱们武人的儿子。”

程咬金一拳锤在柴令武肩膀上,粗犷的大脸上满是笑意,笑得小舌头都在打颤。

“不过,既然这是你给柔儿的补偿,那老夫也只好厚颜替她收下了,多少也算个保障嘛。”

“是,程伯伯说的是。”

柴令武强笑着应和一声,心里一跳一跳的痛。

马三宝留给他的遗产虽多,但像是铁矿,铜矿之内的矿山,其实也没几座。

现在送了一座出去,便意味着一年几千贯的进项没了,他岂能不心痛?

但......没办法,这便是快刀斩乱麻最好的方式。

程咬金倒是心满意足,既然促不成这门婚事,那就尽可能多的要点补偿。

反正钱和人,总得要一样。

这是他做人一贯的宗旨。

有一座铁矿在手,哪怕程柔将来嫁不了良人,甚至是不嫁人,也足以保她一生富贵。

就是可惜了眼前这小子,不知道将来会便宜哪家闺女?

心里又是好一阵惋惜,倒是面容不显。

他随手将礼单交给房中伺候的下人,高声道:“来人,设宴,老夫今日要和柴家小子好好喝几杯。”

柴令武先是一愣,随即脸色大变:“程伯伯,这就没必要了吧,小侄下午还有其他事情呢,不方便饮酒啊。”

“少他娘的废话,进了老夫这国公府的人,还从来没有站着出去的先例,陛下来了,也得躺着出去。”

程咬金说着,一把拎住柴令武的后脖颈,将他往饭厅里拖。

“程伯伯,不可!”

柴令武脸色狂变,整个人不断挣扎。

但程咬金的大手,像是无情的铁钳,任凭他怎么挣扎,都纹丝不动。

来到门前,看见蹲在窗户下面听墙根的程家三兄弟,柴令武赶忙朝他们投去求救的目光。

三人面面相觑,神色有些茫然。

程咬金没好气道:“三个小兔崽子,还愣着干嘛,摆酒啊,没见有客上门?”

三人一个激灵,想也没想,转身就朝饭厅跑去。

至于柴令武求救的眼神,则被他们华丽丽的无视了。

待柴令武进门,国公府粗犷的菜式已经如流水一般呈上,用盆装的整只鸡,铜鼎炙烤的整只羊,连狗肉都有。

柴令武甚至还在其中发现了一盘非常不起眼的牛肉。

至于酒,更是一坛一坛上。

酒杯?不存在的!

国公府喝酒,从来不用酒杯。

万幸的是,这些坛子里装的酒,都是大唐的米酒,度数不算很高。

但他还没高兴一会儿,程咬金不满的大嗓门便传进了他的耳朵。

“娘的,一点眼力见没有,上这些马尿做什么,去将老夫上次从柴小子那里买的好酒端上来。”

柴令武大惊:“不要......呜~咕噜咕噜~呕!”

一阵溺水的声响传出,却是程咬金不知何时已经打开了一坛子酒,直接捏住柴令武的嘴,将坛子塞在他嘴里灌。

“不......咕噜噜~”

“程......咕噜咕噜”

一坛子五斤重的酒,灌得柴令武眼冒金星,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虽然撒掉的比喝下去的更多,还是噎得他直翻白眼。

一坛子酒下肚,柴令武的肚子也肉眼可见的鼓胀起来。

整个人更是被呛得分不清东南西北。

程咬金哈哈大笑,随手将坛子放在一边,朝柴令武伸出大拇指:“你这娃子,硬是要得,五斤多的酒说干就干,爽快。”

“咳咳咳~”

柴令武小脸通红,眼泪都被呛出来了,心里更是将程咬金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妈的,什么叫五斤多的酒说干就干,特么不是你灌的吗?

他使劲摇头,断断续续道:“程......程伯伯......您......”

“贤侄莫激动,先来点马尿开开胃,待会儿咱爷俩再好好喝顿好的。”

程咬金大笑着打断他。转头对着程家三兄弟怒骂道:“都瞎了吗,还不过来敬酒?”

程家三兄弟一愣,赶忙各自提着一个酒坛子上前。

柴令武顿时亡魂大冒,拨浪鼓似的摇头。

“不......咳咳咳......停下,快停下。”

他头皮一阵发紧,眼球充血,不断出声阻止,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程家三兄弟却像是聋了一样,完全不理会柴令武的叫喊。

三人上前,一人箍住柴令武,捏着他的下巴,一人拆封酒坛子,另一人端起酒坛子就朝他嘴里灌。

柴令武无法反抗,只得牙关紧咬。

但仍是不可避免的饮下了许多酒。

随着三个坛子变空,柴令武的肚子顿时涨得像是一个大西瓜,身上的衣衫也被洒落的酒水浸透,眼前更是已经出现了幻影。

低度酒再低,那也是酒。

哪怕四坛子酒有四分之三撒掉,进他肚子里的也有五六斤。

这么多酒一下子进了肚子,他就算是铁打的人,也扛不住。

酒意上头,让他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我......我......真的......真的不行了。”

柴令武没来得及说完一句话,已经到嗓子眼的酒便从嘴巴里,鼻子里冒了出来。

紧接着,整个人一下子栽倒在眼前的羊肉上。

程家三兄弟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

他们还没上劲儿呢,怎么这就晕了?

程咬金正端着一坛子高度酒龇牙咧嘴的品尝,见柴令武倒下,也不由愣神了一瞬。

“怎么倒了,这也不行啊。”

他嫌弃的撇撇嘴,却是没有过多理会,对着门外招招手:“歌舞,奏乐。”

……

……

柴令武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更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

他只知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躺在自己的卧室里,脑子像针扎一样疼。

他之前去干什么来着?

好像是去了宿国公府赔罪,然后参加了一顿酒宴,再然后,就没什么映像了。

“吱呀~”

这时,卧室的大门被人推开。

柴令武机械似的扭过头,无神的目光看向门外,小秋的身影映入眼帘。

四目相对,小秋的表情从担忧变成欣喜:“小郎,您终于醒啦?”

她噌噌噌的跑进房门,满目关切道:“小郎,您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再去请太医来给您看看?”

“再?”

柴令武敏锐的捕捉到小秋话里的重点,喃喃道:“你是说,有太医来过?”

“那可不,您从宿国公府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醉死了过去,可把奴婢担心坏了,还是刘太医过来,给您又是催吐,又是扎针......”

小秋喋喋不休的说着,柴令武昏昏沉沉的脑袋,也逐渐清明起来。

他想起来了,老程家都不是人,是畜生。

那么多酒啊,硬是一下子灌进了他肚子。

那都不醉死过去,才真的是有鬼了。

一想到程家父子灌他酒的画面,他便满心悲愤。

忍不住低声怒骂:“老匹夫,杀千刀的,拿了老子的钱,拿了老子的矿,还要这么整老子,草!”

小秋一头雾水:“小郎,你说什么,什么钱,什么矿?”

“没......”

柴令武赶忙摇头:“没什么。”

小秋一脸狐疑,显然不信。

柴令武忙转移话题,问道:“我怎么回来的,睡了多久了?”

小秋果然上当,一脸夸张道:“是程家大郎君送您回来的,您已经睡了整整三天啦!”

“三......三天?”

柴令武有些愣神,还有些难以置信,他竟然睡了三天?

正疑惑间,小秋忽然一拍脑门,懊恼道:“差点忘了说正事。”

“正事?”

柴令武又是一愣。

小秋忙道:“外院来了个人,说是来接您的,还有,那人前日和昨日也来过,但您都没醒,便被柴管家给拦了回去。”

柴令武又双叒一愣,然后整个人直挺挺的往后倒去。

拉过被子蒙住头,瓮声道:“你去告诉那人,就说我还没醒,大抵是死了,让他打哪来回哪去。”

柴令武话音落下,门口忽然传来一道浑厚的嗓音:

“陛下有命,小郎君就算死了,也得先将尸体拉到大理寺去关足半年方可下葬!”

柴令武一把掀开被子,望向门外的不速之客,整个人悲愤不已。

“喂,给条活路走行不行啊?”

孙伏伽大步走进寝室,面无表情道:“这句话,该换本官来问小郎君才对。”

柴令武越发悲愤:“我重伤未愈,不能再等等吗?”

“本官,已经等了三个月了!”孙伏伽摇摇头,一脸沉痛道。

柴令武讨价还价:“那你再等三个月,三个月后,不用你来接,我自己上门,行吗?”

孙伏伽老脸一下子黑如锅底,眉心突突直跳。

他深吸口气,咬牙道:“小郎君,拖延三日,已是本官的极限。现在朝堂上已经乱成一锅粥,还请小郎君以大局为重,勿谓言之不预也。”

柴令武不死心地问道:“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吗?”

孙伏伽脸皮一抽,终于没了耐心,转头对着门外吩咐道:“进来,请小郎君起床。”

“不劳烦,我自己起!”

柴令武脸色一变,赶忙一个鲤鱼打挺起床。

孙伏伽脸色稍缓,对着刚刚进门的两名衙役摆摆手,示意他们出去。

柴令武三下五除二穿好衣衫,给了小秋一个出去的眼神。

转头看着孙伏伽,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再给我一刻钟时间,我去见两个人,一刻钟后,我跟你走。”

孙伏伽一愣,立即反应过来柴令武要去见谁。

沉吟一瞬,他点头道:“可以!”

(汇报一下今日成绩,均订390,还差110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