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谁他娘的敢在老子面前摆这么大谱?(五千大章求追订)
柴令武走出小院,朝关押渊盖苏文与慕容伏威的密室走去。搜索本文首发: 打开它
孙伏伽本想跟着过去看看,但走到一半,又停下了脚步,眼神浮现一抹复杂。
叹了口气,他转身往回走。
眼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旁,面无表情道:“孙棘卿,陛下有口谕,让您加强大理寺的防卫。”
孙伏伽怔了怔,皱眉道:“小郎君的安危,不是一直都由影子卫负责吗?”
眼摇摇头,淡淡道:“越国公冯盎不日将抵达长安面圣。”
孙伏伽又是一愣,旋即轻轻颔首:“我知道了。”
鼻没有多言,转述完李世民的口谕,便消失在孙伏伽跟前。
孙伏伽面露思索之色,一路返回前院,脑中不断翻涌着眼那句越国公冯盎不日将抵达长安面圣,眼神越发复杂。
“还真是多事之秋......”
他忍不住小声呢喃一句,旋即对在前院等候的亲随招招手,将加强大理寺防卫的的事情安排下去。
另一边,柴令武走进了关押慕容伏威和渊盖苏文的密室里。
几个月不见天日。
偶尔还要遭遇来自柴令武那非人的折磨。
饶是渊盖苏文与慕容伏威都是心性坚定之辈,精神也都到达了快要崩溃的边缘。
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渊盖苏文顿时怒火升腾。
头也没抬,声音沙哑地嘶吼道:“滚去告诉柴令武,让他有种,就给我一个痛快。”
相比渊盖苏文,上了年纪的慕容伏威显然要惜命许多。
他艰难的抬起头,想要睁开眼睛。
但努力几次,都难以抬起眼皮。
只得虚弱地出声求饶:“老夫......老夫知错了,还请转告新兴县公一声,求他,求他饶我一命。”
柴令武走到两人跟前,上下打量着血肉模糊不成人形的两人。
片刻后,淡然道:“莫急,我今日便是来送二位上路的。”
柴令武淡然的声音传进两人的耳朵,顿时让两人都变了脸色。
慕容伏威怎么都抬不起来的眼皮陡然睁开。
声音激动道:“不......不能,新兴县公,你......你不能杀我,我是......我是吐谷浑的天柱王,布萨钵......可汗的亲弟弟,你杀了我,两国一定会开战,你将会成为历史的罪人。”
柴令武扯了扯嘴角,懒得和他废话。
扭头看向渊盖苏文问道:“你也觉得我会成为历史的罪人?”
“哈哈哈哈~”
一听这话,渊盖苏文顿时放声大笑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眼角都笑出了泪水。
“呵呵呵,哈哈哈哈......”
他笑得前仰后合,声音沙哑地嘶吼道:“你会不会成为历史的罪人我不知道,但你杀了我,辽东一定会再多出几座用唐人的头颅垒成的京观。”
柴令武闻言,脸色瞬间黑如锅底。
渊盖苏文一脸嘲弄,癫狂的笑道:“以我之命,唤醒我高句丽子民血性,值!”
柴令武神色阴沉,拳头捏得嘎吱作响。
良久,他冷声道:“你们是看不到那一天了,大唐早晚都会灭掉吐谷浑与高句丽,别着急,你们的子民,很快就会下来陪你们。”
柴令武说着,手心突兀地甩出一柄匕首。
手臂抡圆,直奔渊盖苏文的脖颈刺去。
“哈哈哈哈,柴令武,我等着那一天!”
渊盖苏文仍旧在笑,脸色癫狂,对即将来到的死亡没有半分惧意。
几个月的折磨,早已磨灭了他求生的意志。
他也相信,他的血,一定能唤醒高句丽子民心中的仇恨与血性。
就像,当初的大隋一样。
高句丽的子民,能将数十万大隋将士的头颅,筑成京观,永远的留在辽东。
他相信,大唐也不会例外。
“不!”
慕容伏威大吼出声,昏花的老眼中满是惊骇,似是没想到柴令武当真一点都不顾虑他们的身份,竟敢直接痛下杀手。
大笑声与嘶吼声中,柴令武手里的匕首重重落下。
只是,预想中鲜血狂飙的场景并未出现。
柴令武手里的匕首,也未能没入渊盖苏文的脖颈。
而是被一只肥胖的大手拦住。
柴令武眉头紧皱,望着突然出现拦在自己跟前的鼻,用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声音问道:“鼻,你要阻我?”
鼻肥胖的脸上浮现一抹讪笑:“那个,主要吧,是陛下,和我没关系,就是说,天命难违,小郎君应该懂吧?”
柴令武脸皮一抽,长长的深吸口气,点头道:“懂,你先放开我。”
“不能放!”
鼻肥硕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宛如小山一般的身躯拦在柴令武跟前,形成天然的肉盾。
柴令武脸皮再次一抽,点头道:“行,不放是吧?不放......”
说着,他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脚对着鼻裆下踹了过去。
然后,气氛便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
鼻脸上的肥肉抖动几下,脸色尤其精彩,小声提醒道:“那个,小郎君,我是宦官......没有那玩意儿的。”
柴令武紧绷的表情陡然裂开,心头一股无名火起。
下一刻,另一只手抡圆,直奔另一边的慕容伏威扇了过去。
“啪~”
清脆的巴掌声传出,慕容伏威懵了,不是,为什么要打我啊,招谁惹谁了我?
渊盖苏文的脑子一时间也有些转不过弯来。
恶狠狠地出声问道:“柴令武,你又在耍什么手段?有种你就给我一个痛快!”
柴令武没有理会渊盖苏文狗叫,面无表情地瞪着鼻:“鼻,我再问一遍,你当真要拦我?”
“陛下说,现在还不是杀他们的时机。”
鼻摇头说着,反正就是一句话,是陛下不许,不是他不许。
柴令武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咬牙道:“行,我不杀他们,你放开我。”
鼻没放,讪笑着说道:“小郎君,还有件事,这不是您马上要去大理寺了嘛,陛下便命我将这两人转移一下。”
“行!”
柴令武非常果断的点头,没有丝毫犹豫,更懒得追问李世民要将他们转移到哪里去。
反正,有鼻在暗中守着,他肯定是杀不了两人。
既然杀不了,倒不如以后再说。
鼻松了口气,心里暗自戒备,放开柴令武对手。
心里还在想要怎么拦住柴令武继续行凶,又不至于伤到他,却见柴令武已经转身大步走出密室。
这下,反倒给鼻整不会了。
在他的印象中,这位小郎君向来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性子,怎么今日又这么好说话?
疑惑一瞬,他没想通,干脆抛之脑后。
解开缚住两人的绳索,拎着两人的后脖颈,出了密室,跃上墙体,三两下消失在国公府。
前院,柴令武走到孙伏伽身后,淡淡道:“孙棘卿,走吧!”
孙伏伽一愣,诧异回首:“不是一刻钟吗?”
“不用了,直接走吧!”
柴令武说着,率先上了孙伏伽驾来的马车。
孙伏伽耸耸肩,也没有多问,上了马车,命亲随架上马车出了国公府,横穿朱雀大街朝大理寺走去。
柴令武靠在马车上,面无表情的盯着窗子外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孙伏伽有心挑起一个合适的话题。
但刚刚准备开口,马车陡然一个急刹,将他整个人都甩在了角落里去。
柴令武也是差点摔了个狗吃屎,紧紧的扶住窗沿才稳住身子。
“怎么回事?”
孙伏伽有些气急败坏的起身问道。
“孙棘卿,是......是有人和咱们抢道。”
驾车小厮的声音传进两人的耳朵里,顿时引得孙伏伽和柴令武齐齐皱起眉头。
大理寺乃九寺之一,从来只有大理寺的人横行霸道。
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和大理寺的马车抢道?
“眼瞎吗,看不见这是谁的车驾?敢与我家郎君抢道,活得不耐烦了是吧!”
又是一道怒骂声传进马车,让本就眉头紧皱的两人更是脸色难看的厉害。
柴令武骂骂咧咧道:“娘贼的,老子堂堂陛下亲外甥,也没嚣张到敢拦大理寺的车驾,老子倒是要看看,谁特娘的摆这么大谱。”
说着,他起身钻出了马车。
孙伏伽赶忙跟上劝道:“小郎君,莫冲动。”
柴令武跳下马车,还未来得及看清车驾上的标志。
便听得那驾车的小厮怒骂道:“娘贼的,这是你的车驾?走路不看道啊,敢冲撞我家大郎,你吃罪得起吗,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一句吃了熊心豹子胆,顿时让柴令武的脸色阴沉下来。
而跟下来的孙伏伽,听见小厮的骂声,则是有些无语。
哪来的愣头青,真是不知死活。
还吃罪不起。
眼前这人,可是连皇子都敢揍,还敢和陛下对狙的狠人,摆谱摆到他面前,那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果然,孙伏伽的念头刚起。
便见那刚刚还在骂骂咧咧的小厮,已经被柴令武粗暴的拽下马车。
小厮被柴令武重重的砸在地上,整个人都有些懵。
似乎是没见过柴令武这样,连声招呼都不打,就直接动手的人。
他愣了一下,随即勃然大怒,恶声咆哮道:“你敢对我动手,你知道我家主人是谁吗?”
这下,连柴令武都有些无语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环境,才会养出如此无脑之人?
他是一点都不看形势吗?
“奇葩!”
柴令武扯了扯嘴角,没有理会小厮的狗叫,对着马车开口道:“我不管你是哪路神仙,进了长安城,就要守长安城的规矩,限你三息时间,滚下马来
,不然本公子拆了你的马车。”
“小郎君,还是莫要节外生枝了吧?”
柴令武话音落下,孙伏伽便上前低声劝道。
当然,他倒不是怕事,只是单纯的觉得没必要。
柴令武没有理会他,静静的盯着眼前的马车。
三息时间一晃而过,一个约莫二十四五岁,皮肤黝黑,长相还算周正的青年掀开帘子跳下马车。
他看了一眼柴令武和孙伏伽,又看了看两人身后挂着大理寺牌子的马车,眼中隐晦的闪过一抹不屑。
随后瞪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小厮,险恶道:“还不起来。”
小厮一个激灵,爬起来指着柴令武道:“大郎,就是他和咱们抢道。”
青年点点头,转头柴令武随意的拱手一礼,问道:“在下冯智戴,不知二位在大理寺身居何职,为何拦我去路?”
“我们,拦你去路?”
柴令武被气笑了,他真的,很久没有遇到过敢在他面前如此嚣张的人了。
这时,一旁的孙伏伽忽然拉住他的袖子,淡淡道:“小郎君,此人,是越国公冯盎的长子。”
“冯盎?”
柴令武一愣,惊讶道:“你说的是,岭南那个冯盎?”
“正是,越国公冯盎,不日将抵达长安面圣。”
孙伏伽点点头,冯盎进京,他也是今日才知晓的事情。
倒是没料到,冯盎还在路上,他的长子已经先到了长安,还这么嚣张。
柴令武讶异一瞬,问道:“冯盎,他不安安心心待在岭南做他的岭南王,跑来长安做什么?”
“不知!”
孙伏伽摇头,轻声道:“本官也是今日才知晓此事。”
“哦!”
柴令武哦了一声,脑海里疯狂回想着冯盎此人的生平,以及他进入长安的记录。
贞观五年,冯盎入京,历史上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
但他要是没记错的话,冯盎进京不久便去世了。
此外,这个冯盎,好像还是被周总理称赞为“中国巾帼英雄第一人。”的圣母娘娘冼夫人的直系后代......
柴令武在回忆冯盎和冼夫人的生平,但一旁的冯智戴,见柴令武和孙伏伽一直窃窃私语,竟然完全不搭理他,顿时忍不住怒火中烧。
想他堂堂冯氏长子,岭南半壁江山的继承人,走到哪里不是人群中的焦点?
而这两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官,在他自报家门后,竟还敢无视他!
简直,欺人太甚。
他怒声道:“我不知二位在大理寺官居何职,但二位此举,未免太不将我岭南冯氏放在眼里。”
柴令武回神,朝冯智戴扔去一个看傻子的眼神。
却是罕见的没有动手,而是告诫道:“看在冼夫人的面子上,今天我不揍你,给你个忠告,进了长安,记得低调点。”
说完,柴令武转身,上了马车。
冼夫人多次维护国家的领土完整,是个值得敬佩的奇女子,冯盎虽割据岭南,却无分治之心,在某种程度上也算维护了国家的统一。
他们,都是一等一的英雄,于国有大功。
因此,看在冼夫人和冯盎的份上,他可以容许冯智戴在他面前嚣张一次。
但......仅一次。
孙伏伽见状,也不欲与冯智戴多费口舌,冯盎势力再强,权力再大,终究也只是一个岭南土著。
而长安,最不缺的就是有权有势的大人物。
“走吧!”
他招呼驾车的小厮一声,正欲跟进马车,袖子忽然被人拉住。
“站住,那小子刚才说的话什么意思,他是你晚辈吧,得罪了我就想走,世上有这么好的事儿?”
冯智戴咬牙切齿的问出声,像是受到了什么奇耻大辱。
他话音落下的瞬间,跟在马车后面的亲随陡然上前,将孙伏伽的马车围住。
大理寺的亲随也不甘示弱,目露杀意,与他们对峙。
马车里,柴令武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世界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脑干缺失的傻子。
更不明白,冼夫人那样的女中豪杰,怎么会有这样的后人?
难道冯盎没教过他,做人要低调吗?
他都已经放了他一马了啊。
思及此,他再次探出马车,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准冯智戴的胸口就是一脚踹过去。
而这一脚,连好脾气的孙伏伽都没有阻止。
岭南冯氏,的确太不像样了。
在岭南也就罢了,天高皇帝远的,眼不见心不烦,但进了长安,还是一副天老大地牢二他老三的嚣张做派,就有点无脑了。
“砰~”
冯智戴大抵也是没想到柴令武会突然出手,不对,出脚。
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便被踹飞出去。
“大郎!”
一众亲随脸色大变,腰间长刀瞬间出鞘,那小厮更是一脸惊惧:“你......你敢打我家大
郎?”
大理寺的亲随不甘示弱,拔出腰间横刀,将马车上的柴令武和孙伏伽护在中间。
“哗啦啦~”
就在此时,不远处的国公府里突然冲出一队全副武装的甲士。
却是柴大领着国公府的亲卫来援。
上百人,直接将连同冯智戴在内的十几人围了起来。
冯智戴刚刚从那一脚的剧痛中回神,便发现自己脖子上已经架了好几柄横刀。
锋锐的刺痛感,让他浑身汗毛倒竖,面色狂变。
此刻,饶是他神经再大条,也知道今日是踢在铁板上了。
他愤恨地瞪着柴令武,问道:“你......你究竟是何人,你可知,我耶耶乃是陛下钦封的越国公冯盎?”
柴令武扯了扯嘴角,实在没有和他说话的兴趣。
扭头对杀气腾腾的柴大吩咐道:“打一顿,丢出长安城去,待冯盎进京之后,派个人告诉他,他要是管不好儿子,就送到国公府,我帮他管。”
“是!”
柴大对柴令武的命令没有半点意见。
冯氏长子,这个身份的确贵重,但再贵,也贵不过皇帝外甥,公主之子,国公亲子的柴令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