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牛马工具人,悲哀啊!(五千大章求追订)
罪魁祸首已经逮到,接下来的日子,柴令武便安安心心待在家里养伤。本文免费搜索:小说牛
没了柴令武的闹腾,长安城也久违的回归了平静。
只是长安城是平静了,朝堂上却是闹翻了天。
柴令武做的那些事情,不管是冲击火器局,还是镇杀两国使节数百人,都算不上隐秘。
而霍国公府掳走两国使节之事,更是瞒不过有心人的眼睛。
有如此大的把柄在手,那些本就与柴令武有仇怨的世家,又岂会放弃这个痛打落水狗的机会?
因此,朝堂上每日都有世家派系的官员发难。
上蹿下跳,吵得李世民头疼不已。
当然,世家发难,倒也不是要整死柴令武。
整死柴令武,对他们没好处,反而会引得柴绍发狂。
所以,他们的目标很明确。
就是要借机逼迫李世民收回他这两年颁布的那些针对世家的政令。
从停止奴役突厥人,改行王道教化。
到停止分发推广《五经正义》与《氏族志》等书籍。
再到裁撤火器局,停止研发这种有伤天和的火器。
最后,甚至连工部已经在关中大力推广开来的曲辕犁,以及由江南士族出资建造的‘大唐国家格物院’,都成了世家们攻讦李世民的理由。
反正说来说去,世家就是一句话。
你外甥干的那些屁事我们可以假装不知道,但你李世民也必须拿点诚意出来。
不然,这个游戏大家还怎么愉快的玩下去?
而面对世家的步步紧逼,现在的李世民当然不肯就范。
开玩笑,他李世民,早就已经不是以前的李世民了。
他现在是李·扭轱辘氏·世民。
若他还是以前的李世民,没有跳出规则来玩的意识,他或许还会为了顾全所谓的大局,做出一定的妥协。
但现在,他选择直接发疯。
他发疯的方式,更是简单粗暴,将太子李承乾拎出来监国,他自己则是带上了长孙和一众后宫妃嫔,以及众多皇子皇女,去骊山离宫别院游猎避暑去了。
是的,面对世家的逼迫,他摆烂了。
而他这一摆烂,直接就将世家的官员给整不会了。
皇帝都跑去游山玩水去了,这还怎么玩,唱独角戏吗?
总不能要他们一群每日忙于案牍之间的官员也放下公务,也追到离宫别院去吧?
那他们的乌纱帽还要不要了?
无奈之下,官员们只好将矛头对准了李承乾。
期望从李承乾这里打开局面。
但李承乾的应对方式更简单。
你们上了奏折,作为监国太子,收我肯定得收,不然我还监什么国?
关键是,这些事情,我也做不了主啊。
要不然你们还是去离宫别院,找父皇商量?
一句我做不了主,直接将一众世家官员气得肝儿疼。
可他们也不可能真的跑去骊山行宫找李世民。
毕竟,他们是官员,还要上班。
他们毫不怀疑,只要他们敢出现在骊山行宫,李世民马上就会以擅离职守荒废公事的理由直接将他们撸掉。
别怀疑,现在的李世民,就是这么流氓。
双方都拿对方没办法,只好一直来回拉扯。
这一番拉扯下来,反而让双方都忽略了两国使节在大唐境内凭空“消失”的事情,柴令武的罪责,更是再无人提起。
就这样,李世民成功将时间拖到了下半年。
以至于柴令武身上的伤势都已经好了个七七八八,朝堂上的事情依旧没有争出个结果。
反倒是大唐民间,这一年的收获不错。
曲辕犁的推广,虽然没有赶上春耕,但今年风调雨顺,一季粮食种完,马上就能补种第二季的糜子。
有了曲辕犁帮助深耕,糜子的丰收已经是可以预料的事情。
同时,经过两年的压榨,大唐也终于榨干了突厥人的最后一丝潜力。
大唐民间三丈宽的官道由原来的三百多条,增加到八百多条,几乎联通了大唐北方所有州一级的城池。
连接大唐北方各个县份的县道,也增加到了三千余条。
这些县道,虽不如官道那般宽阔,却也足有丈宽,能够容纳两辆马车并行。
至于乡道村道,则更是不计其数,难以计量。
此外,还有《五经正义》一书的推广,也在民间激起了不小的反响。
无数寒门士子,乃至于识字庶人,都从中获得了莫大的好处。
书上详细的注解,精准的标点符号断句,使得哪怕只是刚刚过了开蒙的学子,也能轻易看懂上面的内容。
由于其通俗易懂的特性,这本书迅速风靡了大唐各地。
许多地方私塾,更是已经将此书定为了教材范本。
据说国子监的孔颖达和颜师古,在得知民间对于这本书的反响之后,已经
在考虑用同样的方式重新编订儒家其他书籍。
一言蔽之,这些柴令武在很久之前便种下的种子,经过时间的发酵,如今都已经开出了不错的花儿。
不过,也不是没有例外。
被李世民寄予厚望的《氏族志》一书,反响便有些平淡。
当然,个中原因其实也不难猜测,除了世家的阻碍之外,主要的原因便是,百姓不识字。
《氏族志》与《五经正义》不同。
《五经正义》是面向天下全体读书人的大众读物,自然容易推广。
而《氏族志》却是纯粹的政治工具。
识字的人寒门士子看完内容后,也就抛之脑后了。
毕竟不管世家门阀的排位怎么变化,都和寒门出身的他们没关系。
而不识字的百姓,看了也看不懂。
不过,这些都是旁支末节,不重要。
重要的是,柴令武现在的心情很忐忑。
他站在朱雀大街上,远远的望着宿国公府的匾额,几番心理建设,始终没有靠近的勇气。
因为今日,他是来向程柔道谢,也是来向程柔道歉的。
道谢和道歉融合在一块儿,听起来有些荒诞,但这就是他今日要做的事情。
理论上来说,这件事情,早在他能下地的时候,就该来做了。
奈何他对程咬金,实在是有些发怵。
于是就一直拖啊拖啊,拖到李世民都从骊山回来,继续与世家官员扯皮,都没敢来。
而今日,他却是没法再拖了。
一方面,是因为他现在的伤势已经好了个七七八八,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昨日李世民派人来提醒他,他该去坐牢了。
没错,坐牢。
虽然早在数月前,李世民已经褫夺了他的爵位,抽了他一百鞭子。
可这点惩罚,显然不足以服众。
更兼世家官员步步紧逼,他也不可能一直假装看不见。
因此,送柴令武去坐牢,就是他给那些世家官员最后的交代。
这也是为何,李世民非得要等到柴令武伤好了,才让他去坐牢的原因。
打也打了,罚也罚了,爵位都撸了,你们还是不满?
那我让他再去坐几个月的大牢,你们总没话说了吧?
还有话说,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没办法,这就是柴令武身为牛马工具人的悲哀。
柴令武在宿国公门前驻足迟疑良久,想到自己即将迎来的牢狱生活。
最终还是鼓起了勇气,硬着头皮上前朝国公府的门房递上拜帖。
见是柴令武的到来,门房的态度很冷淡。
直到看见柴令武身后装得满满当当的几大车礼物,脸色这才好看了些。
他没好气道:“等着,我去禀报。”
门房冷淡的态度,让柴令武意识到,这一趟国公府之行,只怕不会那么顺利。
因为门房的态度,在一定程度上,便代表了程咬金的态度。
没有程咬金的示意,给门房八百个胆子,也不敢和柴令武这么说话。
好在来的时候,他已经做足了心理建设。
也预料到来宿国公府,可能会遭遇前所未有的冷遇。
所以,他倒是没有什么不忿,只是安安静静的等在门前。
“吱呀~”
不多时,国公府的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国公府的管家脸上带着客套而疏离的笑容迎出房门,客套道:“柴二郎君远来,有失远迎,还请恕罪则个!”
柴令武扯了扯嘴角,转头望了望与宿国公府只隔着一个赵国公府的霍国公府,实在很难将这段距离和远来两个字联系起来。
不过,他也意识到,这或许是来自程咬金的敲打,便也没有纠结字眼。
客气朝管家还礼道:“有劳程执事亲迎,不知程伯伯可在府中,若在府中,还请程伯伯拨冗一见。”
程管家微微颔首:“还请柴二郎君随我来!”
“请!”
程管家带着柴令武进了国公府大门,一路来到待客的礼厅之中。
安排柴令武在客位上坐下之后,便拱手道:“还请柴二郎君稍等片刻,我家公爷稍后便至。”
“有劳!”
柴令武微微颔首,继续与程管家客套,心里则已经做好了久等的准备。
异地处之,若他处在程咬金的位置上,只怕现在也不会太待见自己。
所以,送走了程管家,他便静静等待起来。
而这一等,便是半个时辰过去。
眼见日上中天,柴令武也有些坐不住了,他屁股上的伤势,毕竟还未痊愈。
刚准备起身出门活动一下身体,一道杂乱的脚步声陡然从门外传来。
起身的动作一顿,他下意识扭头朝门外看去。
下一刻,就见三个几乎一模一样的黑煞神冲进了房间。
一样的络腮胡,一样的魁梧身躯,一样的凶神恶煞脸,站在一块就像在玩一个名叫一起来找茬的游戏
,不是程家三兄弟,又是何人。
为首的程怀默看清坐在礼厅里的柴令武,一张脸顿时怒到须发皆张。
紧接着,整个人像是炮弹一般弹射到柴令武跟前。
一把薅起柴令武的衣襟,恶狠狠地咆哮道:“柴二郎,你害得我妹妹差点没了半条命,今日竟还敢上门来见我耶耶,莫不是欺我国公府无人不成?”
柴令武还没反应过来,另外两张丑脸也在他面前急速放大,抡起拳头就朝他砸来。
柴令武亡魂大冒,赶忙厉声喝道:“停!我有话要说。”
两只砂锅大的拳头堪堪在他眼前停住。
老二程怀亮怒声道:“柴令武,我们把你当兄弟,你就这么对我妹妹?”
程怀弼阴恻恻道:“有屁就放,我们三兄弟倒要看看,你打算怎么狡辩!”
“先放我下来!”
柴令武挣扎一下,示意程怀默松开他。
程怀默冷哼一声松开手,威胁道:“你今日若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别想安然离开宿国公府。”
柴令武先抽了抽嘴角,随后心平气和道:“三位兄长先安坐,且听小弟慢慢道来。”
听见柴令武的称呼,三人异口同声的冷哼一声。
考虑到以往的交情,还是各自拉过一根胡凳,将柴令武围在中间。
望着眼前近乎三堂会审一般的场面,柴令武又是嘴角一抽,却也不好多说什么。
他无奈的叹口气,一脸诚恳道:“三位兄长,首先,关于我连累了程柔受伤一事,我很抱歉,也很感激。小弟今日上门,便是来道歉和道谢的。”
程怀默怒哼道:“一句抱歉就想打发了,你当我宿国公府是什么地方?”
程怀亮道:“就是,我宿国公府缺你一句抱歉吗?”
程怀弼直接问道:“你直接告诉我们,这事儿你准备怎么处理,是娶了我妹妹,还是怎样?”
柴令武摇头道:“三位兄长容禀,我今日就是单纯的来道歉和道谢的,至于要怎么处理,我只能说,报恩和道歉的方式有很多,没必要非得捆绑到婚事上,三位兄长以为呢?”
这话一出,程家三兄弟顿时炸开了锅。
程怀默再次一把薅住柴令武的衣襟,眼中怒火喷发:“你的意思是,你不打算娶我妹妹?”
程怀亮更是气得一拳砸烂身前案几,咬牙切齿道:“柴二郎,你别忘了,我妹妹可是为了救你才沦落到今日,你还是个男人吗?”
程怀弼恶狠狠道:“你若不娶我妹妹,今日也不必走出国公府大门了!”
迎上三张愤怒的丑脸,柴令武脸皮止不住的抽抽。
他无奈道:“三位兄长,感情这种事情,勉强不来的,我对程柔只有兄妹之情,并无男女之意,你们觉得,让程柔嫁给一个不爱她的男人,真的会幸福吗?”
三人一愣,像是在思考柴令武这番话的逻辑关系。
柴令武趁热打铁道:“我可以为了报恩娶程柔,但单纯为了报恩,这就是一场一开始就带有目的性的婚事,哪怕婚后相敬如宾,程柔也绝不可能获得真正的幸福,你们认为,这对程柔公平吗?”
“这......”
程家三兄弟脑子有些宕机,面面相觑间,都有些茫然。
他们哪知道程柔会不会幸福?
他们只知道自家妹妹救了柴令武的命,柴令武就该娶了自家妹妹。
不然,自家妹妹名声坏了,身上还留下了伤口,将来还能嫁给谁去?
眼见自己的说辞有效,柴令武赶忙再接再厉,接着说道:“三位兄长别忘了,我还是一个纨绔,最喜沾花惹草,这个爱好,这辈子大抵也是改不了了,你们难道希望自己从小宠到大的妹妹,嫁给一个三心二意的薄情寡义男子吗?”
“这......”
三人又是一愣,总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关键时候,老三程怀弼最先反应过来。
他咬牙切齿道:“差点被你绕了进去,古往今来,哪个男子不是三妻四妾左拥右抱,你这是什么狗屁理由?”
柴令武无辜的眨巴眨巴眼睛,反问道:“难道三郎不希望柔儿妹妹能嫁给一个一心一意待她好,满心满眼都是她的男子吗?”
“当然......”
程怀弼下意识就想回答,但话头刚起,又反应过来,忙将到嘴边的话咽下去。
程怀默冷着脸道:“你在说什么屁话,世上哪有这种男人?”
程怀亮也反应过来,忙应和道:“就是,柴二郎你莫不是还没睡醒,怎么大中午的便说起胡话。”
“你少要转移话题,咱们现在说的是你娶不娶我妹妹的事情。”
程怀弼回神,意识到自己一直在被柴令武牵着鼻子走,不禁有些生气。
用满是恶意的声音问道:“你屡次推辞这门婚事,难道是认为我程家女儿配不上你?”
眼见三人不太好糊弄,柴令武不禁再次叹了口气。
然后,扭头看向门外,喊道:“程伯伯,小侄今日是诚心上
门道谢,您要是真看小侄不爽,大可以揍小侄一顿出出气,没必要这么折磨小侄吧?”
柴令武这话一出,程家三兄弟的脸色顿时变得精彩起来。
眼中有疑惑还有不解,更多的是难以置信。
程怀默震惊道:“你怎知......”
“好一个油盐不进的混小子!”
程怀默话音未落,便被程咬金粗狂的声音打断。
柴令武定定的望着阔步走进房门的程咬金,抿了抿唇,道:“非是小侄油盐不进,而是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的确不能勉强。”
程咬金阔步走到四人身前,淡淡道:“滚出去,老夫和柴小子谈谈。”
程家三兄弟一愣,三张脸一下子垮得没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