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风流狂炫折耳根

第233章 国公府做事,什么时候需要证据?(五千字大章求追订)

目送柴绍和鼻走远,柴令武并未将老爹的告诫放在心上。本文免费搜索:找小说网

他还是那句话,血债必须血偿,最多就是做隐秘一些,不让李世民和老爹揪到他的把柄。

“进去吧!”

思及此,柴令武轻声开口,命王胜和黄元扶他进门。

裴行俭上前带路,四人进入房间,又穿过几道大门,一处密室的入口出现在四人眼前。

密室的门没关,或许是柴绍故意为之。

“进去!”

柴令武一声令下,王胜和黄元毫不犹豫的驾着他进门,刚踏进门槛里,一股浓烟差点熏得几人眼泪都流出来。

柴令武适应了好几分钟,才重新睁开眼睛。

然后,就见密室之中的架子上挂着两具人形物体。

“渊盖苏文,慕容伏威!”看清架子上两名阶下囚的长相,柴令武顿时咬牙切齿的喊出他们的名字。

两人闻声而动,睁开被蜡烛浓烟熏得红肿的双眼与柴令武对视。

异口同声道:“是你?”

望着两人恍然大悟的样子,柴令武面无表情道:“真巧啊二位,咱们又见面了!”

“咳咳~”

慕容伏威剧烈的咳嗽一声,哑着嗓子道:“我乃是受吐谷浑可汗派遣,前来大唐朝贡的使节,新兴县公无故囚禁老夫,就不怕两国关系破裂吗?”

“托二位的福,本公子现在已经不是什么县公了。”

柴令武冷冷应声:“至于两国关系破裂,关我屁事!”

慕容伏威闻言,不禁脸色一变。

色厉内荏道:“新兴县公,老夫到底如何开罪于你,总要有个理由吧?”

柴令武懒得和慕容伏威废话,目光转到渊盖苏文身上。

问道:“渊盖苏文,暗杀之事,你才是主谋吧?”

一听这话,渊盖苏文陡然激动起来,四肢不断挣扎,缚住他的铁链哗啦作响。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他否认一句,疯狂挣扎道:“你放开我,放我下来,我要见天可汗陛下,我要状告你,状告霍国公,状告你们无故囚禁他国使节。”

“没关系,你们不承认也无所谓,本公子也没想和你们讲证据。”柴令武摇头说着,对两人的屁话充耳不闻。

现在两人既然已经落到他手上,其他事情,便不重要了。

他也没心情去玩什么讲事实摆道理那一套。

国公府之所以是国公府,就是因为有寻常人没有的特权。

察觉到柴令武无语气里蕴含的杀意,渊盖苏文与慕容伏威心里顿时一个咯噔。

慕容伏威忙道:“新兴县公,你不能杀老夫,老夫是吐谷浑的使节,杀老夫的后果,你承担不起。”

“没错,大唐是强,但我高句丽也不是吃素的,你不能杀我,否则我王定不会善罢甘休。”渊盖苏文也不住地挣扎起来。

他不想死,也不能死。

他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做,还有很多梦想没有实现。

柴令武扯了扯嘴角,不屑道:“这么说,你们承认刺杀之事,是你们的手笔了?”

“不是,和我无关,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生死危机在前,渊盖苏文终于放下心里的傲气,辩解道:“新兴县公明察,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刺杀之事,当初天可汗陛下勒令我三日之内离开长安,我是一刻都没敢迁延的离开了长安,又如何能行刺杀之事?”

慕容伏威也是连连否认:“不错,我也离开了长安,新兴县公您总不能和我们有旧怨,便将有贼人刺杀您的事情栽赃到我们身上啊,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见二人不断否认自己和刺杀之事无关,柴令武嘴角不由浮现一抹嘲弄之色。

他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慕容伏威,嘲弄道:“我只是说刺杀,又没说谁遭遇刺杀,你怎么知道一定是我?”

慕容伏威一愣,脸色陡然间变幻莫测。

片刻后,他咬牙辩解道:“老夫不知道,只当新兴县公搞出这么大阵仗,还以为是公爷你遭遇了刺杀。”

“不错的理由!”

柴令武点点头。

两人面色一喜,眼中流露出几分期待。

渊盖苏文忙不迭出声道:“那新兴县公能否......”

“不能!”

柴令武打断渊盖苏文,面色阴郁道:“我说了,国公府做事,不讲证据,你们使节的身份,对我也没用。”

言罢,扭头对一旁看戏的裴行俭吩咐道:“因为他们,我在皇宫里挨了一百鞭子,现在,你帮为师将这一百鞭子还给他们,记住,不许多,也不许少。”

一听这话,两人顿时脸色狂变。

慕容伏威咆哮道:“新兴县公,你不能如此,大唐乃是泱泱上国,你这么做,就不怕给大唐抹黑吗?”

渊盖苏文脸色像是吃了死苍蝇一般难受,威胁道:“新兴县公,世界上不止大唐一个国家,你如此倒行逆施,就不怕四海诸国联合发难吗?”

但不管两人是哀求也好,威胁也好,柴令武都一概不放在心上。

裴行俭与柴令武一脉相承。

连柴令武都不放在心上的事情,他自然更不可能上心。

于是,他果断走到旁边的架子上,取下了一根鞭子凌空挥动几下。

鞭子是特制的刑具,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倒钩。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样的一鞭子下去,定能带起无数血肉。

直到此刻,两人终于色变。

渊盖苏文忙叫道:“新兴县公,我想咱们之间可能有些误会,咱们不妨开成公布的好好谈一谈,若是谈不到一块儿,你再用刑也不迟,你觉得呢?”

“师尊,我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渊盖苏文话音落下,裴行俭也顿住了脚步,转头对柴令武诚恳的说道。

“愚蠢!”

柴令武朝他扔去一个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怒斥道:“你打完他,我一样可以和他们谈。”

裴行俭先是一愣,随即一脸恍然:“还是师尊你说的有道理,那就先打了再说。”

柴令武配合道:“这就对了,打吧!”

“不行,你们......你们不能这样,两军交战还不斩来使,何况老夫是来臣服大唐的,你不能对老夫用私刑......”

慕容伏威满脸惊恐,不住地摇头。

作为吐谷浑的核心人物,不管是在国内,还是在大唐,他都是一呼百应的人物,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苦楚?

渊盖苏文倒是硬气,恶狠狠道:“柴令武,你敢对我动用私刑,就准备好承受高句丽的怒火吧。”

柴令武挑了挑眉,扭头看着裴行俭,没好气道:“愣着干嘛,动手啊!”

“哦!”

裴行俭哦了一声,忙拎着鞭子走到两人跟前。

对着还在喋喋不休的两人便是一鞭子挥了下去。

“啊~”

鞭子上的倒钩带起一阵血肉,两道惨叫声同时传进柴令武的耳朵,听得他心里一阵愉悦,就连屁股上的伤似乎都没有那么痛了。

“柴令武,你......”

“新兴县公,住手,快住手......”

“啊~”

裴行俭没给两人多说废话的机会,鞭子刚刚收回,又是劈头盖脸的一鞭子抽了下去。

他的力气不大,不足以将两个成年人打死,也没法将他们抽晕。

但这正是柴令武要裴行俭动手的原因。

他这个人心眼小,向来睚眦必报,他受过的痛苦,怎么也要双倍报还回去。

裴行俭卖力的挥动鞭子,不一会儿,身上便沾满了两人的血肉。

架子上的两人,也从一开始的硬气,到现在开始不住地出声求饶。

“新兴县公,别打了!”

“咱们兴许是有误会,求求你先停手吧。”

“老夫,老夫知道错了。”

裴行俭听着两人的哀求声,再低头看看甩到自己身上的血肉,不由得有些嫌弃。

他后退一步,扭头对柴令武撇撇嘴问道:“你就非得让我一个孩子动手,让王胜他们来不行吗?”

柴令武面无表情道:“他们几鞭子下去,你觉得这两人还能活吗?”

“呃......”

裴行俭迟疑了一下,嘟囔道:“也是。”

“带我出去透透气!”

柴令武对搀扶他的王胜和黄元吩咐一句,扭头对着裴行俭嘱咐道:“你继续抽,什么时候抽足一百鞭子,什么时候出来。”

“哦!”

裴行俭有些不情不愿的点点头,在两人惊恐的目光之下,加快了挥动鞭子的速度。

王胜与黄元将柴令武扶出密室,眼中不约而同的浮现几分忧色。

王胜小声问道:“小郎君,那毕竟是高句丽和吐谷浑的使节,这么对待,真没问题吗?”

柴令武深吸口气,没有回答王胜,轻声道:“送我回房。”

“回房?”

两人一愣,目光不自觉看向惨叫声阵阵的密室。

柴令武淡然道:“现在抽他们一顿,只是出气,等我伤好了,再亲手炮制他们。”

“好......好吧!”

两人忧心忡忡的点点头,将柴令武搀扶到担架上趴下,抬着他往回赶。

三人回到碧波小院,柴绍早已在小院里等着柴令武,鼻则是不见了踪影。

“耶耶!”

柴令武喊了柴绍一声。

柴绍问道:“冷静了?”

柴令武面露迟疑,良久,才点头道:“还行,多谢耶耶为孩儿出了这口恶气。”

“既然气出了,那就来商量一下后续的事情吧。”

柴绍淡淡的说了一句,背着手率先走进礼厅。

王胜与黄元赶忙将柴令武抬进门,又将他搀扶到软榻上趴着,临出门时,还不忘替房间里的父子二人带上房门。

柴绍搬了个蒲团,走到软榻边坐下,静静的与柴令武对视。

柴令武被他看得有些

不自在,眼神闪躲道:“耶耶也不赞同孩儿杀了他们吗?”

柴绍点点头:“对。”

见柴绍如此干脆的点头,柴令武脸色不禁有些黯然。

柴绍淡淡道:“高句丽与吐谷浑都是大国,大唐与他们交恶可以,但开战不行。”

柴令武不死心道:“我大唐手持火器,天下间谁人能是我大唐百战强兵的对手?”

“我大唐固然强,可你要明白,战争并不能解决一切问题。”柴绍的语速平缓,像是在安抚柴令武的内心。

柴令武眼中流露几分不甘:“不杀此二人,实难解孩儿心头之恨。”

柴绍点点头,轻声道:“为父明白,但现在的确不是杀他们的时机,大唐兵出突厥,已经打空了大部分家底。你该清楚,不管是积攒物资还是钱粮,都需要一定的时间,不然空有大军也无用。”

柴令武闻言,不由将拳头捏得嘎吱作响。

柴绍说的这些事情,他何尝不明白。

但他就是不甘心啊。

柴绍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轻声道:“你若当真不甘,就该将心思用在正途上。曲辕犁,热气球,还有你和太子殿下弄的三季稻,都是真正的好东西,早日将这些东西推广开来,才能更好的为大唐积蓄实力。报仇,不必急于一时的。”

听见柴绍的安慰,柴令武不由深吸口气,旋即重重点头:

“孩儿明白,既如此,那就先留他们一条狗命,待来日大唐的实力足够了,再连带他们身后的国家一块儿灭了。”

柴绍闻言,脸上终于浮现由衷的笑意。

他再一次拍拍柴令武的肩膀,笑道:“会的,会有那么一天的,咱们这位陛下的性子,与史书上的那些帝王都不同,他不会允许有人在他面前蹦跶得太欢,你要做的,便是为陛下积攒足够的钱粮,其他事情,交给陛下即可。”

想到历史上李世民的性子,柴令武也不得不承认,自家老爹对李世民的性子揣摩得很到位。

历史上的李世民,本身也是个睚眦必报的主。

纵观整个贞观一朝,李世民唯一的短板,就是国力弱,国家穷,不然后世人也不会称呼他为成本战神。

他毫不怀疑,若李世民有隋炀帝的家底,他绝对能打到天边去。

可惜的是国家穷弱这种事情,哪怕柴令武身为穿越者,其实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去改变。

因为,大唐的人口是硬伤。

封建时代,人口才是评判一个国家硬实力的唯一标准。

即便他有着穿越者的先知先觉,能将三季稻,曲辕犁这些东西都弄出来。

可没有人去种,没有人去用,也是白搭。

思及此,他忍不住叹了口气,闷闷不乐道:“孩儿明白了,父亲放心,孩儿也不是什么不识大体之人。”

柴绍轻轻颔首,没在这个话题上多言,话锋一转问道:“与宿国公这门婚事,你现在是什么考量,还是不愿娶程柔吗?”

柴令武一愣,随即陷入了沉默。

实话实说,他是不想如此草率的决定自己的婚姻的。

哪怕他从始至终都很清楚,他此生逃不过联姻的命运。

但......他依旧想要娶一个他想娶的人。

当然,这个想娶,与爱情无关,而是指性格和长相。

毕竟是要过一辈子的伴侣,没有爱情已经很惨了,若是不能再挑个长得好看的,性格温柔的,那他还娶个什么劲儿?

程柔长得是好看,可她的脾气性格,真不是柴令武能拿捏住的款,他绝不想一辈子活在家暴的阴影下。

而这,也不是柴令武杞人忧天。

以老程家的家风,他若真娶了程柔,再想三天两头往平康坊跑,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就更别说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了。

不被程柔打死,那都算他命大。

见柴令武沉默,柴绍也明白了他的心思。

他轻叹口气,摇头道:“这事儿,始终是咱家对不住程家,那小妮子为你差点丢了半条命,为父着实不好和程老匹夫交代啊。”

柴令武还是沉默。

这事儿的确是他愧对程柔。

但娶妻这种事情,愿就是愿,不愿就是不愿。

若因为顾念恩情,便要强行促成这桩婚事,只怕最后也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何况,世界上报恩的方式那么多,没有谁规定报恩就一定要以身相许的。

见柴令武当真油盐不进,柴绍不禁皱起了眉头。

他语气严厉起来,问道:“你......当真不愿?”

“孩儿不想说谎,孩儿的确不愿。”柴令武仰起头,毫不畏惧的与柴绍对视。

柴绍眉头皱得可以夹死蚊子:“你别忘了,程柔那妮子是为了救你受的伤,你若不娶她,将来她该如何自处,门第相当的人家,又有谁能接受她?”

柴令武道:“孩儿可以护她一世无忧,可以给予她数不尽的荣华富贵,可以保证她不高嫁也能一生顺遂。”

柴绍反问道:“你觉得,程家缺这些

东西吗?”

柴令武一愣,随即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这些东西,程柔的确不缺。

她出身宿国公府,父亲是混世魔王程咬金,母亲是清河崔氏嫡女,有这样的父母,她生来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尊贵的女子之一。

但......除此之外,他也确实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给程柔。

所以,他只能选择沉默。

柴绍扶了扶眉心,叹息道:“宿国公府,也不是非要上赶着与咱家结这门亲,为父只是希望你能想清楚,这世上的女子很多,可愿意为你挡箭,愿意与你以命换命的女子,就这么一个,你若错过了,再后悔可就晚了。”

“孩儿明白,程柔她是个好姑娘,是孩儿配不上她。”

柴令武明白柴绍的顾虑,也清楚这份情谊有多难得。

但......他还是想遵从自己的内心,不是他矫情,而是这世界上的有些事情,真就没办法强求。

见状,柴绍也是彻底没辙了。

他有些烦躁的站起身来,没好气道:“罢了,既然你不识好歹,那你伤好之后,便自己去宿国公府请罪去吧,你翅膀硬了,老夫是管不了你了。”

“好!”

柴令武点点头,没有丝毫迟疑。

这本身就是他要面对的事情,他不会去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