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风流狂炫折耳根

第210章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合章求追订)

“师尊,你做个人吧!”裴行俭小脸皱成一团,真诚建议道。

“别贫,我认真的!”

柴令武一巴掌甩在他后脑勺上,叮嘱道:“记住啊,别忘了晚上做三套模拟卷,明日从东宫回来之后,我要检查的。”

“知道了知道了!”

裴行俭叹口气,一脸烦躁的转身离去。

目送裴行俭的背影消失,柴令武不由得抽了抽脸皮。

半年时间,已经足够他和裴行俭之间的教育方式与师徒关系定型。

不过,他也不得不承认,裴行俭是真正的天才。

他的学习进度,已经远远超越了柴令武备课的速度。

许多时候,他刚把新的知识点写出来,甚至都不用教,裴行俭便能融会贯通!

裴行俭的聪慧程度,让柴令武又喜又忧。

喜的是裴行俭足够聪慧,不需要他怎么教。

他只需要将知识点写出来,裴行俭便能主动将知识存进脑子里,很是让他省事。

忧的是以裴行俭的学习速度,恐怕用不了三年时间,他便会被裴行俭榨干,陷入教无可教的地步。

因为以大唐的社会环境,柴令武真正能教裴行俭,并让裴行俭融汇贯通的知识,最多也就只能达到高中水平。

大学的课程,专业性太强。

而且许多理工实验,都需要非常精密,非常专业的仪器。

而那些东西,柴令武做不出来。

是的,做不出来。

哪怕只是一个简单的显微镜,甚至是高精度的放大镜,柴令武都做不出来。

大唐,没有半点工业条件。

纵然他知道烧玻璃的原理,也无济于事。

“罢了罢了,能教多少教多少吧!”

柴令武忧郁一阵,又很快放平了心态。

万丈高楼,终究不是一两天就能建起来的。

他种下一颗种子,就是种下了希望。

至于种子能不能长成参天大树,便不是他能左右的了。

缓步回到碧波小院,柴令武一头扎进书房,开始书写裴行俭下一个阶段的教学计划。

作为二十一世纪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牲,柴令武做不到成体系的对裴行俭进行精英教育。

毕竟他的知识太过于碎片化。

所以,他只能想到什么写什么。

并简单的将他还能记得的知识归类为蒙学,中学,大学。

蒙学阶段的知识不必多言。

后世小学的课程,未必比得上裴行俭在裴氏自小接受的教育。

因此,裴行俭蒙学阶段的主要任务,便是学习简化的数字,以及各种算学符号之类的东西。

至于中学,裴行俭的算学水平本就不弱,在熟知各类算学符号与字符之后,更是已经堪称大师人物。

基于此,柴令武主要还是将教学中心放在基础的物理,化学,生物上面。

当然,仅限于理论,和一些简单的,有手就行的科学小实验。

最后是大学。

大学嘛……嗯……他还没写!

他前世学习的是一个非常小众且没什么用的专业,叫做旅游管理,在大唐用不上。

所以关于大学的课程,他的打算是将他一知半解的那些理论一股脑的写出来,然后交给裴行俭一样一样去验证。

他能验证成功,那他就是现代科学奠基人。

验证不成,他也能成为第二个自己。

柴令武乐滋滋的想着,文思如泉涌,下笔如有神。

不知不觉,天色便黑了下来。

柴令武放下朱笔,起身伸了个懒腰,满意的看着眼前这一沓纸张。

这些东西,将来皆是中华文明之瑰宝啊。

将纸张整理好,柴令武出了书房,唤来小秋传膳。

膳食上桌,柴令武刚刚提起筷子,柴绍高大的身影便出现在门前。

柴令武赶忙起身相迎:“耶耶,您怎么来了?”

柴绍大步走进礼厅,目光落在案几上,随意问道:“才吃饭?”

柴令武微微颔首:“下午替那小徒弟准备一些东西,稍微晚了些。”

柴绍点点头,没有多言,大步走到主位上坐下。

柴令武落座,询问道:“耶耶可曾用过晚饭,要不要再一块儿吃点?”

“不了,你赶紧吃吧,吃完老夫和你说些事情。”柴绍摆手拒绝。

闻言,柴令武也不多问,风卷残云地开始进食。

这些日子,柴绍虽然在长安。

但也鲜少着家,基本上还是住在军营的时候偏多。

柴令武倒是几次提过,让柴绍回家清闲清闲。

可惜,柴绍是个闲不住的性子,之前说替陛下办完遣送突厥人之事后便回家养老,也是句玩笑话。

毕竟,如今柴绍还正值壮年。

对此,柴令武虽然无奈,却也不好多劝,只能听之任之。

而今日,柴绍特意来寻自己,估摸着要说的事情不会太小。

柴令武如是想着,吃饭的速度更快了些。

柴绍面含笑意,摇头笑道:“慢点吃,不急。”

柴令武回敬一个大大的笑脸,几下把碗里的饭食塞进嘴里,命人撤掉残羹剩肴。

旋即走到柴绍身旁落座,询问道:“耶耶要和孩儿说什么事?”

柴绍随口问道:“老夫听闻,你今日约见了吐谷浑与高句丽的使节?”

柴令武一愣,神色不免有些讶异。

他没想到,这么点小事,竟然也能惊动柴绍。

但诧异归诧异,他还是诚实答道:“是,孩儿请了两国使节一见,和他们商量了一些事情。”

“商议?”

柴绍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笑非笑道:“可老夫怎么听说,你不仅威胁他们放弃和亲之事,更是恐吓他们,准备让他们病逝在大唐?”

“嗯?”

柴令武惊讶道:“您听谁说的?”

“你说呢?”

柴绍表情有些无奈。

柴令武似乎,还看见他隐晦的翻了个白眼……

下一刻,柴令武勃然大怒:“他们还敢去找陛下告状?”

柴绍脸皮一抽,没好气道:“他们为什么不敢?”

“靠,这群猢狲,玩不起啊,不就是吓了他们一下,竟然告状,我看他们是真想病逝了!”

柴令武咬牙切齿,整个人怒火中烧。

就为这么点小事,竟然还告到陛下面前,甚至还惊动了老爹!

该死!

“啪~”

柴令武恼怒不已,柴绍忽然一巴掌抽在他后脑勺上。

柴令武脑瓜子嗡嗡,懵逼道:“耶耶,干嘛打我?”

“因为你该打!”

柴绍恨铁不成钢的瞪了柴令武一眼,没好气道:“若非陛下知会老夫,老夫都还不知道你个小兔崽子如此胆大包天,小小年纪,竟还威胁上友邦使节了,再大点你是不是要上天啊?”

柴令武挠挠头,神色有些尴尬。

他是真没想到,这么一点小事,也能闹到陛下面前。

柴绍继续说道:“这样的事情,你为何不提前与老夫商议?”

“这不是没想到嘛!”

柴令武讪笑一声,果断抓到其中重点,询问道:“耶耶,那陛下怎么说?”

柴绍不咸不淡道:“还能怎么说,这不是让老夫回来管教你了?”

“孩儿的意思是,陛下总不会真有和亲的心思吧?”柴令武试探着询问道。

说起来,他到现在,还摸不准李世民的心思。

柴绍摇头:“陛下的心思,岂是臣子可以随意揣测的,不论陛下作何选择,我们当臣子的,只需遵从就是。”

柴令武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里暗骂了一句老狐狸。

他问道:“耶耶今日来寻孩儿,就是要说此事吗?”

柴绍摇头,话锋一转道:“当然不是。”

柴令武愕然,随即了然。

他脸上露出笑意,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他就说,这么点小事,应该还惊动不了老爹才对。

威胁使节这种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对于寻常人来说,这肯定是捅破天的大事,但对于柴令武来说,这样的事情,完全不值一提。

以大唐现在的威势,别说柴令武只是威胁使节,纵然柴令武当街杀人,被杀的使节所在的国家,也只能自认倒霉。

“不知耶耶有何吩咐?”

柴令武恢复嬉皮笑脸的本色,朝柴绍问道。

柴绍目露沉吟之色。

片刻之后,斟酌着出声道:“老夫没记错的话,你今年已经满十六岁了,你大兄今年,也年满十八了!”

听得柴绍突然提起自己的年纪,柴令武不禁有些愕然。

他沉默一下,道:“耶耶有话不妨直言。”

柴绍点点头,直言道:“前两年,为父忙于战事与俗事,没有时间关心你与你大兄的事情,如今为父有了闲暇,打算过些时日邀请族中族老前来长安,为你与你大兄行及冠之礼。”

柴令武一愣,诧异道:“我与大兄一起?”

“嗯,你二人如今都已经到了及冠之年,为父想着与其操劳两次,不如一次性办妥。”

柴绍的思维很简单,也很直男。

柴令武蹙起眉头:“大兄毕竟是我柴氏长子,将来要顶门立户的,若是一起行加冠之礼,怕是不合礼数吧?”

“无妨,间隔三日便可,也省得族中族老连番操劳,还有你的县公府也快竣工了,为父打算趁你及冠之机,将我柴氏香火分出一支,自你伊始,正好族老们到来,也能做个见证。”

柴绍将一切都打算好了,而且安排得很合理。

柴令武咂摸了一下嘴,也没了反对的理由。

老爹将一切都安排好了,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大不了将来好好给老爹养老呗。

柴令武如是想着,点头道:“只要大兄没意见,孩儿但凭耶耶吩咐。”

“我问过你大兄了,他没意见!”

柴绍应承一句,继续出声道:“此外,你既然要分支另过,那你的亲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柴令武下意识点头,点到一半,陡然愣住。

等等,便宜老爹刚才说什么来着?

亲……亲事?

他的亲事?

柴令武忍不住抽抽脸皮,不忿道:“孩儿才十六岁呢,说什么亲事,也太早了吧,而且大兄都十八岁岁了,不也还没议亲嘛,就算要议亲,也该先给大哥议啊!”

“不早了!”

柴绍摇摇头,脸色平静:“你和你大兄不一样,你大兄是柴氏长房长子,更是陛下的嫡亲外甥,如今你母亲不在了,他的亲事,自有皇后娘娘上心。”

这话一出,柴令武的小脸顿时变得拧巴起来。

他反驳道:“那孩儿也是陛下的亲外甥啊,娘娘怎么不管我?”

“你是次子,并且马上要从国公府分家,娘娘管不到你。”

柴绍轻声解释一句,淡淡道:“你兄长的婚事,有娘娘操心,有你母亲的关系在,你兄长的婚事不会差。倒是你,这些年你在长安的名声不算好,此次又彻底将世家开罪,想与世家结亲,恐怕是不可能了。所以为父的打算是,舍下这块老脸,替你求娶一位公主殿下为妻。背靠皇家,即便将来为父不在了,皇家也自当护你一生平安顺遂,你意下如何?”

柴绍看似询问,可言语之中并未给柴令武其它选择。

他苦着小脸,反问道:“若孩儿说孩儿不愿娶公主,耶耶便会遵从孩儿的意见吗?”

“不会!”

柴绍斩钉截铁的摇头:“你性子太混账,若是妻族门第太低,将来保不齐你会干出什么混账事。”

柴令武脸皮一抽,忍不住仰头长叹一声。

终究,还是没办法改变娶公主的宿命吗?

柴绍像个机器人完成既定程序似的,继续补刀道:“何况婚姻大事,自古以来便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为父能问你一句你的意见,已是足够尊重你!”

柴令武又是脸皮一抽,忍不住再叹口气。

尽管他对这一天早有预料,可当这一天真的到来,他还是有些无奈。

从始至终,柴令武其实都很清楚,他的出身,他的位置,就注定了他的婚事不止是一场婚事,更是一场交易,一场政治。

他也很清楚,享受了这个身份和这个位置带来的荣光,自然也该承担这个身份需要承担的责任。

从他成为霍国公府二公子开始,爱情便已经与他无关了。

只是,清楚归清楚,心中总归还是有些憋屈。

他沉默片刻,问道:“父亲有没有想过,陛下膝下如今年龄最大的公主,也才十一岁。”

柴绍轻飘飘道:“无妨,娶过来养几年便大了,大唐多的是老夫少妻的家庭,谁家不是这么过来的?何况你只大个四五岁,也算不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