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怎么捡人情？
说完正事，程家三兄弟也未曾在牢狱里多留。
柴令武送走三人，走到床榻上懒洋洋的斜靠着，开始分析起程怀默给他带来的信息。
因为突厥人的到来，朝堂上的世家官员对他的声讨暂时停了下来，对他来说，倒也勉强算是一件好事。
毕竟没有人喜欢自己都跑到大狱里多安静了，每天还要被人惦记，被人咒骂。
再者，世家官员的注意力转移到突厥人身上，也能让李世民的计划进展得更顺利一些。
至于草原上的战况，和他也没有什么关系。
这一战的结果，历史早已给出了答案，如今突厥人带来的消息，并不比他从史书上了解得要多。
要说唯一能让他上心的，也就是一个唐俭了。
唐俭的人情，还是很值钱的，他必须要想法子弄到手。
可要怎么改变唐俭的命运，又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毕竟，他总不能直接跑到唐俭面前，告诉他他会被李靖当成弃子，需要靠装尸体才能捡回一条命吧？
他要真这么说了，且先不提唐俭会不会信他说的话。
退一万步讲，就算唐俭信了，他又该如何帮助唐俭避免这个死局？
若是无法帮助唐俭改变这个死局，他提醒唐俭一句，和没提醒又有什么区别？
那还不如干脆不提醒。
毕竟，半个人情易成仇！
这种事情，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到圆满，让唐俭此生都把他当成救命恩人对待。
但柴令武心思电转，靠在软榻上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要如何才能让唐俭避免掉这个死局。
除非唐俭不出使突厥大营，换成别人去送死，可唐俭不去的话，他的人情也就泡汤了。
“真令人烦恼啊，难道让唐俭把大军别在裤腰带上？”
柴令武揉揉眉心，一下子从床榻上坐起来，很是有些头疼。
唐俭必须出使突厥，这是一定的，不然他的人情就失去了来源，可他也想不出办法，去帮助唐俭规避掉这个死局。
因为唐俭是以使节的身份去，这就注定他不可能带着太多的人去，顶了天也就一两千人。
并且这一两千人，绝大部分还会是他族中的子侄，跟着他去混功劳的，真正的战斗力强悍的人手，不会有几个。
这么点人，去了突厥人的大营里，就跟一滴水融进大海差不多。
颉利砍不死李靖麾下十几万大军，还砍不死唐俭麾下那点人？
柴令武摩挲着下巴，使劲思索着各种可能性。
最终，他得出一个结论——
那便是除非唐俭带去的那些子侄，每一个都是能以一敌百的猛人，不然，必被颉利如历史上那般乱刀砍成肉酱！
“要是有个系统就好了，大力神丸，菠菜，恶魔果实，都可以让寻常人短时间内变成猛人，再不济整个几百把阿卡四七也行啊。”
柴令武嘴里说着漫无边际的屁话，心里直发愁。
没有系统，他连兴奋剂都搞不出来，更别说大力神丸，阿卡四七......
“难道，就没有让人变猛的东西吗？”
柴令武喃喃自语，不断回想着毕生所学。
别说，最终还真被他想到了一个能让人短时间内实力大增的方法。
——火药！
或者说得更严谨一点，土火药，也叫黑火药。
在他的印象中，这玩意儿的配方很简单，威力嘛，肯定是比不上特恩特的，剂量少了也不顶用。
但这东西有一个好处，就是声音贼拉响。
若是唐俭在苏定方朝颉利的大营发起冲锋时，能用火药引起突厥人的骚乱，让那群信奉长生天或者什么天的突厥人认为他是雷神下凡，说不定能够唬住颉利，为李靖的救援拖延足够的时间。
“火药，就是它了！”
柴令武握拳抵掌，做出了最终的决定。
火药，作为与香水，肥皂齐名的穿越者必备三件套，柴令武自然是知道配比的。
可惜他前世化工没学好，对于火药的理解也仅限于配方，想要将原材料提纯到黄金比例的纯度，恐怕还需要费点功夫。
时间不等人，柴令武当即唤进王狗儿，让他去叫人。
叫谁呢？
黄元：“正是在下！”
如今，柴令武虽然还住在霍国公府，但他也没忘记着重培养自己的人手。
黄元，就是他准备培养为县公府大管家的人选。
既然是大管家，那采购原材料这种小事情，自然便落在了他头上。
制作火药需要的原材料很简单，说是随处可见也不为过。
黄元领了柴令武的命令，只花了半个时辰，便找齐了柴令武需要的东西。
“小郎君，您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黄元将找来的硝石，硫磺，木炭，草木灰，陶制坩埚，陶盆等一大堆东西摆在柴令武跟前的桌子上，眼中满是茫然与不解。
柴令武对黄元的疑问充耳不闻，定定地望着眼前这一大堆东西，脑子里乱成了一团毛线。
他理论知识是很丰富。
但作为一个手残党，他的手，也就仅限于做出香水、肥皂这种没有任何技术门槛的东西。
现在真要他动手，去配置这种在二十一世纪的城市里已经消亡掉东西，他多少还是有些茫然和无措。
这玩意儿有技术门槛，他是真不知该如何下手啊。
黄元抿了抿嘴唇，见柴令武看着眼前这一堆东西发呆，神色更加茫然。
迟疑一瞬，他低声训问道：“小郎君，是还缺了什么东西吗？”
“哦，没有！”
柴令武回神，使劲甩了甩脑袋，回答黄元一句之后，忍不住叹了口气。
黄元欲言又止，自家小郎君这表情，看起来很不对劲。
柴令武再次叹口气，指指牢房大门朝黄元吩咐道：“你先出去，我叫你你再进来。”
“哦，好！”
黄元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还是顺从地点点头，转身出门给柴令武留下了一个空旷的房间。
房间里安静下来，看着眼前这一大堆东西，柴令武咂摸一下嘴，最终决定一样一样来。
毕竟要把理论做成实践这种事情，急肯定是急不来的，它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他伸手取过已经被敲成指甲盖大小的硝石，放在石碾子上研磨，脑海中不断回想着解析硝酸钾的法子。
他记得最简单的法子，好像是用水煮来着......
将硝石粉碎后用水煮，煮干水溶液后，就会出现两种结晶，其中一种是硝酸钠，另一种就是他需要的硝酸钾......这两种结晶的形状貌似不一样。
但哪一种形状的晶体是硝酸钠，哪一种形状的晶体是硝酸钾，他记不太清了。
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啊，早知道会穿越，当初上高中的时候就不混日子了。
搞得现在别的穿越者信手拈来的东西，他还得做实验，真是丢穿越者的脸......
柴令武有些痛苦的回想着后世那些奇奇怪怪的知识，手上的动作却是不停。
不一会儿，石碾子下面的石槽里就多出一堆研磨好的粉末。
他将粉末清扫进铜盆里，加水放在炉子上煮着。
然后取过陶土制作的坩埚和散发着刺鼻味道的硫磺，准备提纯硫化物。
话说，硫化物要怎么提纯来着？
貌似是先让硫磺气化，然后又用冷却法？
记不太清了啊！
柴令武有些烦躁的抓抓脑袋，突然就不想整了，太麻烦了，太折腾了。
正所谓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
但一想到放弃提纯硫，就是放弃了唐俭的人情，就是放弃了一条超粗的大腿和人脉......
他还是硬着头皮将硫磺粉倒进了坩埚里，准备先试试再说。
这个时代没有酒精灯，但钢炭的燃烧效果和温度也不差。
他把硫磺放在火上烧，待坩埚里的硫磺开始沸腾，就找来一个木头槽子罩在上面。
木头槽子上面，还有黄元从外面取来的冰，这是用来冷却硫磺蒸汽的。
等他将硫磺气化的反应搞明白，炉子上的硝石粉末溶液也解析出了两层亮晶晶的晶体。
上层晶体是水晶一样的多边形柱体，下层的则是方形的。
柴令武也分不出哪一种是他需要的，只能先放在一边，待会儿一样一样的试试。
最后，就是最简单的一步，将木炭研磨成粉。
这一步没有任何技术难度，有手就行，所以，当柴令武将自己弄得一身灰尘之后，他面前也就多出了六堆用小秤称出来的粉末。
六堆粉末，分成两个部分，配比都是一样的，都是硝石解析出来的晶体最多，木炭粉末次之，硫粉最少。
这一次，主要是为了试验哪个晶体是他需要的硝酸钾。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柴令武迅速将六堆粉末混成两堆，然后用小刷子将两堆粉末分别扫到写上晶体形状的纸张上。
然后，小心翼翼的伸出火折子点着了两堆粉末。
“滋~”
刹那间，一股耀眼的白光差点闪瞎柴令武的眼睛。
而纸上的粉末，也在一阵白光之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捂住双眼，心中大为震撼，难道第一次就成功了？
他迫不及待的点燃了第二堆粉末。
“滋~”
这一次，白光变成了黑光，纸上的粉末燃烧过后，在纸上留下了一滩黑色的液体。
显然，这是燃烧不完全导致的。
（ps：本章干货含量极高，大家千万不要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