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建虏的夜袭
“你说这些人脑子里装的什么？就这么过来白白送死。”木森问道。
木长腿说道：“好奇的话你可以撬开来看看嘛。”
“我闲的慌。”木森撇嘴。
旁边的木石头笑道：“那不就得了？管他想什么，反正现在死的越多以后越轻松。”
嘴上巴拉着，三人小队走到一具尸体前，挺枪刺进脖子里，随即一人警戒两人拖起尸体往火堆走去。
虽说建虏袭扰未断，明军的壕沟挖掘却一直没停，最初的焚烧点一直在前移。
就在三人抬起尸体扔进火堆里时，只听砰砰砰一阵火铳响起。
哔~哔~哔~
尖锐短促的哨子声响起。
“敌袭~”
“归阵，速速归阵！”
“走，立刻往回走。”
军官们不断呼喝。
三人转身往阵地前跑去。
反应不可谓不快，然而虏兵已经出现在身后。
没有开火，沉默着冲锋。
“绕过正面，沿着壕沟走。”木长腿叫道。
他还保持着冷静。
惶恐不已的木森和木石头下意识地跟在了他后面。
壕沟里的兵将已经架起了火铳。
“来不及了，趴下！”
木长腿大叫一声，拉住两个同族趴到了地上。
虏军已经冲到了阵前。
砰砰砰~
火焰闪烁，不少虏兵被打翻在地，然而没等第二轮开火，已经有虏兵冲进壕沟。
短兵相接。
明军确实大意了。
好在建虏为了突袭速度，前锋敢死队未曾穿甲，都是带的冷兵器，三三组合的明军尚在支持，只是随着虏兵如同潮水般涌过来，第一条壕沟里的明军在快速减少。
“冲过去，莫要纠缠，冲过去。”
“抢第二条壕沟，抢他们的大炮。”
“沿着壕沟扫荡，莫要恋战。”
虏军将官呼喝不断，敦促虏兵往前。
轰~
第二道防线上的火炮开火了。
炮弹炸开，借着转瞬即逝的火光，可见黑压压的虏军如同潮水一般。
第二道防线的火炮开始装填时，大量烟花窜到空中炸开，为前线提供了微弱的光线。
借着短暂的光亮，第三条防线上的火炮调整了角度，对着虏军发动轰击。
一时间，虏军伤亡惨重。
却依旧往前冲锋。
遮蔽轰击效果不显。
明军预备队已经出营，正往第三道壕沟里填。
没等预备队就绪，第二道壕沟响起了密集的火铳声。
太上皇已经披挂整齐出了大帐，三千禁卫蓄势待发。
下面的部队或许会大意，他们是随时枕戈待战的，发现敌情都无需命令，五分钟内就能完成准备。
朱由检环顾一圈，举起金锤说道：“诸卿，随朕上前。”
“杀~”
高呼中，禁卫转向，迈步小跑往前线去。
铳炮声越发密集，还有各种呼喊和大量的惨叫。
第二条壕沟已经开始短兵接战。
出其不意，人多势众，这就是虏军连破两条壕沟的原因。
简单粗暴，却格外好用。
当虏军冲向第三条壕沟时，却发现冲不动了。
三十步，逾越者死！
明军的火力线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沿着壕沟冲，冲过去！”僧格大呼道。
地面走不通就走地下，明军挖掘的壕沟相互连接，可以有效地掩护冲锋。
搭理僧格带着一队人冲到连接口处时，忽然发现前面站着一个金甲将。
“完蛋……”
僧格念头刚起，就见冲的最快的两个虏兵飞了回来。
不是他们翅膀硬了，而是被锤回来的。
太上皇全没把两个虏兵当回事，挥起锤子又砸烂两个脑袋，迈步向前。
马宝白文选一左一右，牢牢地护持着太上皇，不时出手挡住刺过来的长兵器。
主力输出还是太上皇。
壕沟宽五尺，三人并行已经是极限。
太上皇沉浸于杀戮中不可自拔。
不一刻，阵线反推回了第二条壕沟里。
见一小股明军正被围攻，太上皇叫道：“弓箭。”
身后的李禄立刻送上。
这个傻大个除了举旗，还负责背负太上皇的弓箭银枪以及备用的武器。
一人身负多职，没辜负太上皇开出的高工资。
咻~咻~咻~
十余箭后，那股明军解围。
太上皇递回弓箭，却发现已经换了一双金锤。
刚才那双金锤的锤柄已经弯了，必须更换，不然不好发力。
就在太上皇准备继续大
杀特杀时，地面震动，轰隆隆的声音快速接近。
“敌军骑兵，回壕沟据守！”
呼喝中，地面上的明兵连忙往壕沟里跑。
来不及了。
虏骑已经狂奔而来。
“真是大意了！”太上皇咬牙说道：“牵马来，全歼这股虏骑。”
“太上皇，敌情不明，当以固守反击为主。”马宝劝道。
“是啊，等天亮后反击不迟。”白文选跟着劝道。
在壕沟里步战，最大的危险是虏军的火铳，然而以太上皇的金甲，火铳无法破防。
上地面浪战，尤其是骑兵大范围的运动战就太危险。
假如建虏埋伏了火炮，引诱太上皇过去呢？
没等太上皇想清楚，已经有十余虏骑冲了过来。
“来的好！”
大喝中，李禄挥动旗杆，将最前面的三个骑兵抡翻在地，剩余虏骑大惊而走。
太上皇并不开心。
若非大意，这些虏骑根本冲不过来。
因为明军标准战壕宽一丈二且设矮墙，骑兵是无法跳跃的，而此次为了尽快攻城，太上皇降诏将壕沟缩了一多半，导致虏骑可以跨越。
说到底，朱由检的耐心被前期的稳打稳扎消耗的差不多了，以至于开始急功近利。
看到前面不远处躺着的明兵，朱由检收回杂乱的心思，道：“先收回第二道防线，传令沐天波准备坐骑。”
马宝与白文选对视一眼，同时松了口气。
就怕太上皇杀上了头。
太上皇带着禁军左冲右突，却怎么也杀不光虏兵。
虏军顶着火炮轰击一直往前冲。
城头上，多尔衮静静地看着战场上的火光，如同雕塑一般，纹丝不动。
心疼吗？
有一点，但是不多。
军粮压力太大，把二流部队送出去一些，保证精锐的战斗力，这就是多尔衮发动夜袭的根本原因。
当然，明面上为了真神，甚至为了让敢死队相信，他不惜派出了骑兵助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