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就是宁王的死期

三日后。

恢弘壮丽的皇宫,层峦叠嶂,气势磅礴。

二进院落里,前堂后殿,左右成双,四角高耸的楼阁,显得格外气派。

金銮殿内,龙威浩荡。满朝文武跪伏在地,诚惶诚恐地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皇帝淡漠的嗓音从上方传来。

一旁的太监扯着尖声喊道:"有本奏来,无事退朝!"

太师扫视殿内众臣,见无人应声,便迈步出列:"启禀陛下,戚将军一家惨遭灭门,闹得满城风雨。百姓们昨日聚众闹事,要求朝廷尽快缉拿凶手归案。"

皇上微微蹙眉:"是谁在背后煽动百姓?刑部尚书,此事你可知情?"

刑部尚书抹了把额头冷汗,连忙回道:"回陛下,下官必定彻查此事,严惩不贷。"

皇上轻哼一声,不置可否。

这时御史大夫上前进谏:"陛下,戚将军府上的血案实在骇人听闻,凶手手段残忍至极。百姓们惊慌失措也在情理之中。还请陛下选派能人干将,早日破案,以安民心。"

皇上沉默半晌,思虑再三,抬头对身边的太监道:"宣宁王觐见。"

太监立即领命而去。

等候期间,皇上闭目小憩。

殿内群臣却窃窃私语,议论纷纷,都在谈论将军府的惨案。

当宁王乘轮椅现身,戴着银面具,由侍卫推着入殿时,整个金銮殿瞬间鸦雀无声。

皇上半躺在龙椅上,看似无精打采,耳朵却竖得老高。

底下的大臣们窃窃私语,说什么"有宁王出手,这案子准能破得干净利落。"

皇上嘴角微微上扬,那笑容里透着说不出的冷意。

在老百姓眼里,宁王就跟神仙似的,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倒要亲手把这位"神仙"拉下神坛,让天下人看清楚真相。

"臣见过皇上。"

宁王大步流星走到龙椅跟前,抬头直视龙椅上的人。

他站得笔直,活像一棵青松,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傲气。

皇上慢悠悠地睁开眼,目光如冰似刀。

宁王现在每次说话都冷冰冰的,一点温度都没有,简直狂妄得很。

皇上仍记得从前,宁王见了他总是笑着自称"臣弟"。

也不知道打什么时候起,这称呼就变了。

就这么一个字的事,却让他俩的关系再也回不到从前。

"宁王来得正是时候。你瞧瞧,太师、御史大人、刑部大人"

皇上朝着殿上那些惊慌失措的大臣们挥了挥手,漫不经心继续道,

"他们今儿个都来找朕要说法。说是戚将军府那档子事再不破案,百姓就要上街闹事了。宁王啊,朕交代你查的案子,现在查得怎么样了?"皇上故意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宁王眼里闪过一丝嘲讽,心想:想给我安罪名,还不是张口就来?

"回皇上,真相已经呼之欲出了。"

直视着龙椅上的那个人,宁王眼中带着怒火,更多的是平静的隐忍。

有王妃提点,他们及时在戚将军府地下室逮住了庞二。

这两天对管叔的严刑审讯毫无进展,庞二就是不肯认下戚家满门被害的罪行。

眼看就要上金銮殿复命,他狠下了心:"平安,这狗东西不开口也没关系,给本王把他皮剥了,一寸一寸地折腾他,就算死在这儿,也得让他血债血偿!"

地下室里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不断,但宁王已经推着轮椅朝金銮殿去了。

他心里没底,不知道庞二会不会招供。

这两天的审讯中,不管用什么手段,庞二都死咬着不松口。

从没见过这种软硬不吃的主儿,对付庞二这样的硬骨头,他是真没辙了。

要是庞二今天还不认罪,皇上那边怕是不好交代。

"哦?说来听听。"龙椅上的人慢悠悠地开口,好像只是闲聊般随意。

宁王太了解这位帝王了,越是一副和颜悦色的样子,就越是危险。

那笑容背后,藏着的是算计人心的手段。

不过他也是个蠢货,还想故伎重施,殊不知宁王吃一堑长一智,早不是当年的愣头青了。

"请皇上稍候,犯人的口供马上就到。"

宁王此刻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平安身上,祈祷他别让自己失望。

金銮殿内的气氛越发凝重,叫人喘不过气来。

时间一点点流逝,殿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等着这场暴风雨的到来。

宁王府内。

南栀正百无聊赖地在院子里溜达,忽然听见远处传来阵阵惨叫声。

她停下脚步,仔细分辨声音的来源,好奇心驱使她朝那个方向走去。

最后,她来到了一处地下室的入口。

南栀站在地下室门口,听着里头传来的狂笑声:"裴渊啊裴渊,抓住我又能如何?我不开口,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能拉你一块儿陪葬,我这买卖可太值了。"

平安气得直跳脚:"给我往死里整,扒他一层皮下来,让他知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南栀一脚踢开地下室的大门。

屋里的人看清是王妃驾到,一个个都傻在原地,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南栀的目光落在那个被绑在十字架上的人身上,只见他双脚的皮肉翻卷,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王妃怎么来这种地方了?这儿腌臜得很,您还是快些回去吧。"平安连忙说道。

南栀走到庞二跟前,那厮冷哼一声,梗着脖子瞪着她。

他对这个破了将军府案子的女人可谓是记忆深刻,她就是他的克星。

"啧啧,就你们这么审犯人,能问出什么来?"

南栀扫视着满地血迹,看向平安的眼神里带着几分嘲讽。

平安顿时红了脸,"这家伙嘴太严实了王妃您是怎么进来的?"

他心里纳闷,这地下室的机关重重,她怎么能安然无恙地走进来。

南栀斜了他一眼,"外头那些玩意儿原来是机关?"

平安当场愣住。

要是王爷听见这话,怕是得气得吐血。

这可是他废了好些年心思研究出来的机关,向来无人能破,王妃到底是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