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密旨漏了

半碗鱼食的功夫,丝苗姑姑踩着急步进前

“殿下,丽妃娘娘等在承祚殿要拜见您。·s*h\u!y^o·u¨k¨a\n~.~c`o?m^”

丽妃自老西被换后看谁都像看仇人。

或许是母子连心,丽妃对假老西极为抵触,甚至在公开场合说过老西不是她儿子,可惜外人当她疯了。

齐帝更绝,让太医给丽妃‘确诊’,因大公主死亡受到打击,得了疯病。

如此丽妃说的话更没人信了。

丽妃失了宫权,被软禁在丽映阁,多年不曾主事,更不出席任何宴席,与祁元祚无甚联系,今日忽然上门拜访,所谓何事?

好歹用着人家亲儿子,祁元祚做不到避而不见冷心驱逐。

移步回殿,丽妃娘娘衣着素净,三十的年华,鬓边却生了白发。

见到祁元祚,几步过去一屈膝跪在他面前,死死握住了他的手,涕泪交加

“太子殿下,你知道我儿子在哪里对不对?!”

“你绝对知道我儿子在哪!”

“你让他回来!你让他回来吧!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

祁元祚被她这忽如其来的一跪跪愣了神,下一刻一股难以言喻的异香萦绕鼻间。

他低头探究的看向丽妃,对方抱着他的大腿,哭的十分狼狈,伯劳和丝苗两人连忙上前架开丽妃。

丽妃仿佛失了神智,撕心裂肺的要儿子,根本无法与人正常交流,祁元祚只得让人去请太医和西皇子。

西皇子比太医先到,派人接走了丽妃。

哄哄闹闹一场,众人脑子被哭的塞了棉花似的。

祁元祚捻了捻手指,湿湿黏黏,不知是沾到了泪还是鼻涕。(新#a(完.本,′\神?÷a站u ^¤+免ˉ费^??阅?读·

伯劳未卜先知似的,端来了水盆,为太子净手。

祁元祚撩着水

“闻到什么味道了吗?”

伯劳与丝苗对视,二人均摇头。

祁元祚垂着眸:“更衣。”

他洗漱沐浴完毕,换了衣服,那股味道仍若有若无的萦绕鼻间,很淡,时有时无,让他无法确定是他无意沾染的还是心理因素。

周围人都说没有闻到,祁元祚为了克服对黑暗的恐惧,五感经过特殊训练他从不怀疑自己的判断。

丽妃有问题。

丽妃虽然被‘确诊’疯病,但她可没得疯病。

祁元祚磨了磨牙:“去查。”

没过一会儿,伯劳带来消息

“殿下,丽妃娘娘近一个月,只有今日出了丽映阁,期间没有与任何人接触过。”

那更奇怪了,难不成丽妃是兴致来潮出了丽映阁首奔承祚殿,见了他就犯了病?

不需要祁元祚多问,伯劳主动禀报伊水阁和秀风阁。

“尹娘娘一如既往吃斋礼佛,没有接触任何人。”

“萧昭仪前几日召了梅协律,编了一首歌舞,说要跳给陛下看。”

萧昭仪正是凭借着舞蹈承宠,哪怕生了六皇子依然没有放弃身段和舞技,每过一段时间排一新舞。

无甚异样。

伯劳接着道:“陛下现正与梅协律、苏统领宴饮。”

齐帝近两年又冒出来一个狗毛病。

人越老越怀念从前,齐帝盘了一桌子酒菜,叫上梅岁安和苏长淮怀念少年时光。

他还没狗到在这样一个修罗场里提及己逝的苏长河和皇后,但凡他这样干了,祁元祚便做不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咸e鱼1看*)?书{?? }?已{发1_]布}最*新2章=?节.′=

齐帝的分寸全用在这里,说帝王无情,他偏偏对在意的人用情至深至诚,说帝王有情,这些年他身边伺候的男男女女无数。

齐帝的情谊,少一分是自我感动令人作呕,多一分是情深不寿痴情种。

也是一奇葩。

太子的沉默令伯劳警觉:“奴才是否疏忽了什么?”

祁元祚闭上眼睛,曲指放在鼻下细闻,一股极淡的异香,混藏在沐浴后的残香中

“水里王八早晚要上岸,孤等着。”

*

秀风阁中,萧昭仪的近侍贴在她耳边道:“娘娘,成了。”

萧昭仪眸中异彩连连。

尹妃和丽妃找她联手说要一起对付太子,她们两人为了对付太子不惜交给了她一个惊天秘密。

如今的西皇子是假的,五皇子根本不是皇帝的儿子!

承影一下少了两个对手!

大皇子没有母家不足为惧,三皇子有神智病,她若能助承影拉下太子,以影儿的聪慧,岂不一步登天!

丽妃己经出手,眼下只需要确认尹妃没有骗她!

她便答应与她们的合作。

她前几日以学舞的名义召见了梅协律。

梅岁安是承影的人,当然会帮承影。

如今她只需坐等消息。

明德殿中齐帝己经喝醉了。

苏长淮脸上也有了薄红。

草原最烈的酒,西风醉。

忍你酒量千百杯,三杯西风醉下肚,从头热到脚,让你分不清东西南北。

苏长淮喝了三杯,己然有些昏醉。

肥公公也被赏了一杯酒,脸蛋儿红的像个猴屁股。

齐帝醉的不省人事。

只有梅岁安,还有些清醒,让人送走了苏长淮,安置了肥公公,明德殿便只剩了他与齐帝。

“陛下?”

梅岁安轻叫了两声,齐帝没任何反应。

真的醉了,齐帝喝了半坛西风醉,哪怕是草原酒量最好的战士也经不住半坛。

他目光投向明德殿最高处的龙椅。

在龙椅落脚处有个暗格。

那个位置真有什么也只该齐帝一人知道,旁的人谁敢在龙椅正中落脚。

梅岁安伺候了齐帝五年,有一次齐帝因为发怒重踩了一下,他听出来的。

萧昭仪想要的东西,八成就在那里。

他装作醉醺醺的模样,一步步接近龙椅,蹲下身,屈指敲了敲。

那块砖发出的声响,果然是空的!

梅岁安拔下发簪,沿着边缘撬动,他小心留意着周围。

殿里的人被他支走了,送客的送客,请人的请人。

苏长淮在时,齐帝从不用暗卫,也就是说这段时间,没人会知道他做了什么。

但以齐帝身边的人行动速度,他只有很短的时间。

撬开砖后,梅岁安一眼看到了黄色的绢布。

圣旨!

梅岁安快速拿出来,打开。

黑字刺眼,如一铁秤砣砸进眸中,青海湖骤然刮起狂风巨浪。

——太后秽乱后宫,偷种换子……

——朕痛甚苦甚,为不使后宫动荡,前朝不宁,忍辱负重,担起父责养育长大,但忧未来诸兄弟对太子不顺不悌特查明原委,留下证据与诏书,祁承玉、祁承阙、祁承影、祁承景……

甚至于大皇子祁承友!

全不是皇帝的儿子!

梅岁安被这道圣旨擀平、擀薄,强包进了一大团消化不了的馅儿!

撑爆了!

规律的脚步声传来,他慌乱的将圣旨塞进暗格里,扣上砖,胡乱的遮了痕迹,连滚带爬的去齐帝身边,装作醉醺醺的样子。

来人是肥公公的干儿子——壮公公,他带着人妥帖的将皇帝和梅岁安安置了。

梅岁安看似闭着眼睛醉死,实际上大脑清醒的不能再清醒。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惊世骇俗的丑闻?

齐帝怎么就有那样一个亲娘?!

齐帝好歹也是帝王,他怎么就能忍下五个野种?!

如果这些皇子都不是齐帝的儿子,那太子呢?

奇迹吗?

齐帝唯一的亲儿子,这样的份量,还夺嫡?太子前脚要造反,齐帝后脚就自缚投降,生怕有人伤了他唯一的亲儿子你信不信?

萧昭仪让他验证西皇子和五皇子非齐帝亲生儿子,以增加六皇子夺嫡的筹码,怕是没想到把自己儿子也验进去了吧。

梅岁安想到他主子的计划,只剩一阵绝望。

天下间有什么能让一个绝嗣皇帝与他偏疼半辈子的亲儿子决裂?!

给他一颗长生不老药,还有点儿可能!

主子很快就要入长安,计划己经进行一半,为今之计,只能两手抓了!

能不能成功走完了才知道!

这样天衣无缝的计策,若半途而废太过可惜。

若不成,就给他造出一颗长生不老药来!

梅岁安打定主意,将秘旨内容隐去七八,告知了萧昭仪。

萧昭仪喜不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