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师尊他......他堕落了啊!(日万完成,求追订!)
柴令武愣了一下,但一想到鼻在皇宫里都能隐去身形,也就释然了。本文免费搜索:小说宅
他正想询问外面情况如何,鼻忽然幽幽出声:“公爷啊,外面为了找您,都快闹翻天了。您倒是在这里快活,要是属下再不来,您是不是还打算在寨子里娶妻生子啊,您觉得......这合适吗?”
柴令武又是一愣,随即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强行挽尊道:“你懂什么,我留在寨子里,还不是为了调查僚人反复的真相。”
鼻扯了扯嘴角,眼中浮现一抹鄙夷:“那您找到真相了吗?”
“那当然!”
柴令武抽抽鼻子,一脸傲然道:“这天底下,还没有能瞒得过本公子这双招子的事情。”
这下,换成鼻愣住了。
他有些狐疑地上下打量柴令武一眼,诧异道:“真的?您真的找到僚人反复的原因了?”
“废话,本公子什么时候说过大话?”
柴令武白了他一眼,转而问道:“其他人,都没啥事吧?”
鼻下意识点头:“死了几个倒霉蛋,夫人和眼都没事。”
“没事就行!”
确定了谢知书没事,柴令武从怀中早已写好的奏折,塞进鼻手心,交待道:“你马上去寻裴行俭,命他派快马将这封奏折送回长安。”
鼻愣愣的望着手心里的折子,一时间有些怀疑人生。
“这是?”
柴令武:“僚人为何反复的真相。”
鼻大惊:“不是,您还真找到了?”
柴令武:“废话!”
鼻又一次愣住,朝中那么多聪明人,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的事情。
这位公爷只是流落到僚人村寨里住了一段时日,就调查清楚了?
真的假的?
他有些迟疑的看向柴令武,不太信任的确认道:“公爷,这段时间,您没去过其他地方吧?”
“其他地方?”
柴令武有些不解:“怎么了?”
鼻蹙眉道:“您都还没去前线看看,怎么就调查清楚了僚人反复的原因,可信吗?”
见鼻竟然还怀疑起他来,柴令武顿时被气笑了:“怎么,我调查出来的真相不可信,难道要让陛下信你吗?”
“属下不是那个意思,就是......就是觉得匪夷所思。”
鼻有些尴尬的挠挠头,真不是他不愿相信柴令武,主要是这种事情,其中肯定有很大的隐情和庞大的诱因才对。
这位公爷,都还没上战场,亲自去前线瞧一瞧。
只是在一个僚人村寨里住了一段时日,就下了论断,怎么看,都觉得有些主观和武断了。
“行了,你一个跑腿的,屁话怎么那么多,折子你只管送上去,朝堂上衮衮诸公自会判断,有你什么事儿?”
柴令武没好气的喝骂他一句,像是赶苍蝇似的摆摆手。
驱赶道:“赶紧走,别耽误我办正事。”
“哦!”
鼻哦一声,收好信件准备跳窗,动作都摆好了,突然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他愕然回头,诧异道:“公爷,你不跟属下一块儿走吗?”
“不走,我还没玩够。”
柴令武摇摇头,道出了一句大实话。
他是真的还没玩够。
望月寨多好啊,有不把他当外人的黑牛叔,小阿珠,还有将他视若神明的虎子叔,憨子叔,更有大胆泼辣,心直口快的瑶女小阿朵。
好不容易有时间出一趟公差,当然要玩够了再回去。
柴令武却是没注意到,他这话一说出口,鼻的眼神一下子就变得古怪起来。
他忽然蹭蹭蹭的退到柴令武身旁。
趁着柴令武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伸手覆上了他的额头,喃喃自语道:“不应该啊,这也没发烧啊。”
柴令武黑着脸,一把打掉他的肥猪手,没好气道:“我脑壳没包,我就是不想走,你回去告诉裴行俭,让他将人手撤回去,再派人去长安报个平安。”
“您是不是被这个寨子里的人下降头了?”
鼻仍是一脸狐疑,他今天看了半天,没看出来这个简朴到甚至称得上贫穷的寨子里有什么好玩的啊?
柴令武扯了扯嘴角,翻着白眼道:“我想走,随时都可以走,寨子里的人不会阻拦的。”
鼻一脸的不信任:“当真?”
“问问问,问个屁,赶紧走!”
柴令武不想和鼻多言,推着他走到窗子边上。
而后交代道:“我估摸着,我耶耶应该会带着江南水师来岭南,你告诉裴行俭一声,让他抓紧给我耶耶报个平安。”
鼻不想走,柴令武说的这些话,都太天方夜谭了。
真相哪那么容易调查,僚人哪那么容易放人走?
但看柴令武的样子,又不像是在开玩笑。
他迟疑道:“您真不跟我一起走?”
“不必,你安排一些在寨子附近等候就行,什
么时候我想走了,自然会想法子通知他们。”
柴令武说着,竹楼外已经传来脚步声。
鼻再不情愿,也只能跃出窗口,消失在黑夜之中。
同一时间,竹楼大门也被人从外面推开。
阿朵蹑手蹑脚走进竹楼,见柴令武站在窗户边上,不由上前踮起脚尖,顺着他的目光朝窗外看去。
看清窗外正对着芭蕉林,林中还隐隐约约传来某种难以言喻的音调,顿时羞得捂住小脸。
“你看他们作甚,咱们......咱们也可以啊!”
柴令武闻言,不由收回了目光,于黑夜中列出一排整齐的大白牙。
像是即将吞噬小白兔的大灰狼。
阿朵强忍羞怯之意,上前合上了窗子,然后扑倒柴令武,小声道:“咱们也来吧。”
柴令武当然不会拒绝。
假装君子这种事情,做一两次也就差不多了。
不然,可就装成真君子了。
与此同时,寨子外面,鼻偷偷潜出寨子之后,便来到了一处距离寨子数里开外的山洞前。
山洞从外面看不出任何异样,长长的藤蔓,像是一道幕帘,将洞口遮了个圆圆实实。
但进了山洞里面,却是别有洞天。
火把照明了整个洞腔,洞内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守卫森严。
洞腔中间,还摆放着一张天然石桌,一男一女两人坐在石桌旁边等候着什么。
听见洞外传来脚步声,正在等候的一男一女脸上顿时有了表情。
看清来人是鼻后,更是同时脸色一喜。
“如何,可寻到了师尊的踪迹?”
裴行俭起身朝鼻迎上来,言语中满是对柴令武的关切。
谢知书则是一脸忧色道:“夫君他,他还好吗,那些僚人有没有对他怎么样,咱们这些人,能不能将夫君救出来?”
听见两人的问题,鼻不由得一脸郁闷。
他走到石桌旁坐下,端起桌上的水杯咕嘟咕嘟灌了一口,随即点头道:“见是见到了公爷,他也没什么事,就是......就是......”
两人齐声追问:“就是什么?”
鼻郁闷道:“就是公爷说,他还没玩够,让我们不要去打搅他!”
“啊?”
两人齐齐张大了嘴巴,脑子里拐了无数个弯,也没想明白这句话里到底隐藏着什么含义。
谢知书美眸圆睁,难以置信:“夫君他......他真是这么说的,不会是遇到了什么难处,或者寨子里那些僚人对他做了什么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
鼻耸耸肩,有些无奈道:“但事实就是,公爷在僚人的地盘里玩得很开心,今夜还和僚人的那些少女跳了一晚上的舞,我估摸着,他可能打算在寨子里生个孩子再走。”
“生个孩子!”
裴行俭与谢知书瞋目结舌,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师尊他......他......”
裴行俭张大嘴巴,结结巴巴,话说到一半,忽地痛心疾首道:“师尊他堕落了啊,汉家血脉,岂能轻易混淆?”
谢知书也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忧心忡忡道:“与僚人逢场作戏也就罢了,岂能留下子嗣?这要是传了出去,只怕要受人攻歼啊。”
鼻愕然地看着两人,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不是,这是重点吗?
重点是公爷现在还在僚人手里啊。
好在两人只是吐槽一句,又立马回归了正题。
裴行俭急切地追问道:“师尊可有叫你带什么话?”
鼻如梦初醒,赶忙从袖子里掏出折子递给裴行俭,道:“公爷说,他已经找到了岭南僚人反复的缘由,都写在了这封折子里,让您派人快马将折子送回长安,公爷还说,大将军会带着江南水师南下,让您尽快给大将军报个平安,莫要继续兴师动众。”
这话一出,裴行俭不由愣了一下。
还是谢知书先反应过来,从鼻手里接过了折子打开看起来。
可惜,上面的内容,她看不懂。
是的,她看不懂。
作为高门大户的女子,她从小接受家族的培养,除了精通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之外,自忖才华也不输男子。
可今日,她竟然看不懂一封折子。
裴行俭见状,立即从她手里接过折子看了起来。
柴令武的折子,这个世界上能看懂的人不多,因为都不习惯他那大白话似的描写和突然冒出来的新名词。
唯独李世民和裴行俭不在此列。
李世民是因为站的位置足够高,能够代入,而且习惯了柴令武的奏事方式。
裴行俭,则就是单纯的学习过。
像什么民族矛盾,剥削,压迫,反抗,商业掠夺之类的词汇,对他来说没有任何难度。
他一目十行的看下去,很快便将一封折子上的内容都看完。
而看完上面的内容之后,脸色一下子就变得有些复杂起来。
他一把合上折
子,神色复杂道:“师尊果真是世间奇人也,他不去当宰相,真是可惜了!”
谢知书神色诧异,望向裴行俭问道:“你看明白了?”
裴行俭轻轻颔首,将折子交还给鼻,嘱咐道:“既然师尊有令,那就照办吧,除此之外,师尊可还说了些其他什么话?”
“没有了,就是让咱们将人手撤回去,在寨子周边随便留几个人,他准备走的时候,会主动联系他们。”
鼻将柴令武的话如是转述。
谢知书和裴行俭对视一眼,也没有反驳。
只要确定柴令武是安全的,他们不在乎柴令武要在外面玩多久。
反正,现在有了柴令武这封折子,他们来岭南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唯一要防备的,就是不能让岭南那些僚人土王,知道柴令武的真实身份。
但想来以柴令武的精明,能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玩到乐不思蜀,定然是已经完全取得了寨子里那些僚人的信任。
至于他在寨子里留下的风流债......那更不值一提。
左右就是多个人吃口饭的事情,偌大的县公府还不至于养不起。
三人商议好正事,裴行俭看向谢知书征求意见:“既然师尊有交代,不如咱们先去桂州等待如何?正好太子殿下和江南士族的人手也快到了。”
谢知书沉吟一瞬,微微颔首:“可!”
言罢,裴行俭看向鼻说道:“你和眼留下来,暗中守卫师尊的安全,我在漓水畔留下一支精锐,作为策应。”
“好!”
鼻点点头,对于这个安排没有任何意见。
柴令武失踪,牵动了各方心神。
如今他们既然已经确认了柴令武的安全,裴行俭作为柴令武的开山大弟子,亲自去感谢一下,也是应有之意。
......
......
小雨淅淅沥沥,再一次席卷了岭南大地。
住在竹楼里,就是这一点不好,不保暖。
夏天的时候倒是凉快,但天气一旦冷起来,凉风就簌簌地直顺着竹子之间的缝隙里灌。
天光大亮,雨点敲击在竹楼的瓦片上。
房间内的两人紧紧相拥,厚重的皮毛覆盖在身上,让人不想动弹。
“天亮了!”
阿朵小声提醒了一句。
寨子里的规矩便是,不论刮风下雨,只要天亮了,就得起床干活。
柴令武现在是寨子里的恩人,可以不用干活。
但阿朵还有家人,不能躲懒。
柴令武朦朦胧胧,低声道:“再陪我睡会儿,下雨呢。”
“不行,我得起了!”
阿朵拒绝了柴令武的邀请,裹着毯子挣扎着就要起身。
柴令武伸手去拉,却是拉了个空。
阿朵一溜烟跑出竹楼,没有给柴令武再来一次的机会。
柴令武见状,又缩回了温暖的毯子里,沉沉睡到了大中午,直到楼下传来黑子哥叫吃饭的声音,才打着呵欠下楼。
只是这一下楼,他就立即察觉到气氛不对。
往日热热闹闹的寨子,今日里却是极度安静。
就连最碎嘴子的妇人们,脸色都阴沉得厉害,一言不发的吃着碗里的食物。
他摘了块巨大的芭蕉叶当作雨伞,追到黑子哥身后,问道:“黑子哥,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大家看着都很不高兴的样子?”
黑子哥闻言,本就黑沉的脸色一下子垮了下来。
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早间王叫人来传消息,说是最近桂州城里的汉人军队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了,忽然大举着朝着漓水开进,要咱们望月寨出男丁十名,做好随时参战的准备。”
“参战?”
柴令武一愣,脸色也忽地变得难看起来:“咱们望月寨,不是在免战的寨子吗,参什么战?”
“咱们寨子不用出人去打仗,是因为去年寨子向王上供了两头野猪,五头山羊,今年眼看又要到了上供的日子,咱们什么也没给王送去,王自然不高兴。”
黑子哥说着,脸皮都忍不住抽搐起来。
也不知是在担心战争,还是在心疼去年给王上供的贡品。
柴令武猜测,很有可能是后者。
因为望月寨很穷,两头野猪,五头山羊,几乎是整个望月寨半年的食物。
他还想多问一些信息出来,却见黑牛突然上前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阿爸。”
“黑牛叔。”
两人叫了黑牛叔一声,黑牛微微颔首,复杂的目光落在柴令武身上。
柴令武问道:“黑牛叔,怎么了?”
“跟我来!”
黑牛招呼柴令武一声,转身向议事的竹楼走去。
柴令武心下沉重,心里隐隐有了些预感,但还是跟着黑牛上了竹楼。
竹楼之内,三位族老早已等候在此,脸色是与其他人如出一辙的凝重。
柴令武进门,朝三人见礼后,便静静等候三人开口。
大长老上下打量柴令武一阵,忍不住喃喃道:“像,太像了。”
“什么?”
柴令武一愣,眼中浮现些许不解之色。
大长老闻言,忽地叹了口气,整个人像是瞬间老了好几岁。
随即在柴令武不解地目光下,从袖口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展开,朝柴令武递了过来。
柴令武刚刚接过纸张,他便语气低沉道:“王又要和汉人打仗了,这一次是因为汉人中有一位身份很贵重的人流落到了大山里,这是贵人的画像。”
柴令武眉头紧皱,目光落在纸张之上
看清纸张上所画之人那与他一般无二的面孔之后,不由陷入了沉默。
从被黑子他们救回望月寨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一天会来。
但这一天竟然会来得这么快,却是他完全没有预料到的。
他还以为,他能继续在望月寨过几日悠闲日子呢。
“呼~”
他叹了口气,将画像揉成一团揣进兜里,看向大长老问道:“寨子里的意思呢,打算把我送去给王处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