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风流狂炫折耳根

第257章 臣请命南征,为我儿报仇血恨!(日万完成,求追订)

众人欢呼着,迅速清点完广场上的物资,随即便陷入了更大的狂欢之中。搜索本文首发: 小说痴

僚人的爱憎,就是这么分明。

怨恨的时候,可以立即提起刀子找别人拼命。

欣喜的时候,也可以瞬间陷入肆意的狂欢。

少年们将柴令武放下来,望向他的目光,更是已经从倾佩变成了崇拜。

“柴二哥,你到底怎么做到的,为何他们会愿意换给咱们十倍的物资?这些东西,都够咱们寨子用一年了!”

黑子满眼崇拜地望着柴令武问道。

此时此刻,柴令武就是他心里唯一的真神。

“是啊柴二哥,你到底怎么做到的?你也太厉害了!”

柴令武一脸矜持地摆摆手,用略显生涩的土话回应:

“也没什么,就是和他讲了一下道理而已,以后咱们寨子里的山货,就照这个规矩换,他们要是不同意,咱们就不换给他们。”

“吧唧~”

柴令武话音刚落,脸上便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

却是阿朵不知何时挤到她身边,朝他献上了一个香吻。

阿朵大胆泼辣的献吻,顿时引得一众少年嗷嗷怪叫起来,恨不能取而代之。

他们也是寨子里一等一的棒小伙啊!

为什么没有少女愿意给他们献上一个香吻呢?

就在少年们羡慕嫉妒恨时,三位长老也在黑牛的簇拥下走到柴令武身边。

大长老一张老脸笑出了褶子,笑吟吟地开口道:“柴小哥,这次多亏了你,咱们望月寨才能换来这么多好东西,你是咱们寨子的大功臣啊,老夫替寨子里谢谢你了!”

说着,大长老竟当真弯下腰,准备给柴令武行礼。

柴令武赶忙躲开,连连摆手道:“大长老这是做什么,要不是寨子收留,我早就成了漓水中的鱼儿口粮,我都还没谢大家的救命之恩。而且我也没做什么,只是给黑牛叔打下手而已,要说功臣,黑牛叔才是真正的大功臣呢。”

柴令武最后一句话说完,说得旁边的黑牛叔都有些害羞起来。

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愣是娇羞得像是一个刚刚出嫁的少女。

“我......我哪有什么功劳,都是柴小哥的功劳。”

柴令武赶忙上前一把抓住他,一脸诚恳道:“黑牛叔别谦虚,你就是功臣,往后寨子里,可还要靠你和那些商人打交道。”

“啊,是......是吗?”

或许是柴令武的语气太笃定,以至于黑牛叔都有些不自信起来。

柴令武趁胜追击,用生涩的土话高声道:“今天是黑牛叔把关,才给咱们寨子换来这么多东西,他是大功臣,大家都来看功臣啊。”

这一嗓子吼出去,效果是前所未有的好。

所有人都冲到了黑牛叔身边,嘴里叽叽喳喳吐出各种柴令武听不懂的词汇。

柴令武则是功成身退,成功脱离了热情的人群,深藏身于名。

阿朵跟在他身旁,笑吟吟地望着眼前热烈的人群。

不时转头打量柴令武一眼,眼中满是浓浓的爱慕之意。

有了这样的男人,谁又还能有给其他男子生孩子的心思呢?

她眼中闪过一抹羞怯,忽然伸出手紧紧的拉着柴令武。

柴令武一愣,下意识偏过头望着眼前的少女,少女的身上的芳香钻进他的鼻腔,让他忍不住一阵阵心猿意马。

但人群正是热闹之时,他也不好独自离去。

大家一直在广场上庆祝到了深夜,直到三位长老宣布三日后召开盘王歌会,才喜滋滋的各自散去。

在寨中一众少年少女羡慕嫉妒和暧昧的注视之下,阿朵寸步不离的跟着柴令武回到竹楼。

柴令武刚刚点亮松明子,阿朵便像是一条柔软的美女蛇一般缠上了他。

没有谁能拒绝一个明媚的少女。

更别说少女还有着一双灵动的桃花眼,水汪汪的,让人不自觉想要沉沦进去。

一番云雨过后,阿朵满足的睡去。

柴令武却是没睡,而是走到竹桌旁,取出问刘能要来的纸笔,开始写折子。

岭南的问题,如今他已经差不多摸透。

今日刘能见到他,也定然会以最快的速度将他在望月寨的消息传递回去。

他在望月寨留不了多久了。

因此,这封折子,也可以开始准备了。

提起笔,柴令武沉思了一下,最终选择从民族矛盾开始落笔。

僚人与汉人之间的矛盾,虽然根源是在公平二字之上,但公平这个论题,本身就是一个庞大的伪命题。

想要解决岭南僚人反复的问题,光是靠朝廷约束商人,是完全行不通的。

且不说商人逐利,根本无法约束。

就说盘踞在岭南的冯盎,也不可能容许僚人与汉人公平交易。

不然,冯家岭南地头蛇的地位怎么维持,冯氏醉生梦死的金钱从哪里来?

这方方面面

,都是利益。

因此,朝廷想要解决岭南不定的问题,最好的方式,是同化,将僚人彻底吸纳,同化为汉人。

具体到基础的政策,便是鼓励汉僚通婚,开办学校,发展教育,彻底将岭南当成大唐的一份子。

而同化这件事情,恰恰是汉人最擅长的。

当然,其中还得借用一些来自后世的小小的手段,比如改土归流。

任命有任期、可调动的流官,随之进行清查户口、丈量土地,鼓励僚人依法纳税等等......

毕竟说到底,僚人中的土王与后世的土司,其实也没什么区别。

无非就是一个更原始,一个已经吸纳了后世汉文明的精髓。

但权力架构的核心,从来都是不变的。

并且由于土王的智慧不高,还不知道怎么蒙蔽族人,给族人洗脑,在大唐施行改土归流,比后世还要更加容易。

不过这些事情,都是朝廷的诸公需要操心的事情了。

他的任务,就是搞清楚岭南僚人反复的原因。

要他办具体的事情嘛......也不是不能办,得加钱!

柴令武坐在松明子之下,一封洋洋洒洒上万字的奏折写完,整个人也到了极限。

将折子叠好,他打了个呵欠,然后起身吹灭了烛火。

温香软玉在怀,很快就陷入了梦乡。

......

......

是夜,太极宫,甘露殿。

李世民忽然惊叫一声,从床上坐起来,忍不住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惊叫声惊醒了门外守夜的宫女和一旁熟睡的长孙。

长孙睁开眼睛,出声制止了即将推门而入的宫女。

随即一脸关切的抱住了李世民的手臂,询问道:“二郎,又做噩梦了?”

李世民没有说话,只是大口大口喘气。

好一会儿,才满是后怕的拍拍胸脯,语气低沉道:“观音婢,朕又梦见了太子大兄和齐王小弟,他们......他们来找朕索命来了。”

长孙闻言,不由沉默了一下,却是并不意外。

因为,这已经不是李世民第一次做这样的梦了。

以前也有过,只是不如现在这么频繁。

她轻轻拍了拍李世民的后背,柔声道:“二郎,会不会是你这段时间太操劳了,不如暂时将朝政交给房相,咱们去终南山翠微宫住一段时间,好好休息一下?”

听出长孙语气之中的关切,李世民先是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随即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摇头道:“不行啊,前几日大唐人民日报第一期发行,立刻便在大唐各地引起了轩然大波,朝堂上更是天天鸡飞狗跳,这样的场面,玄龄一个人,怕是应付不了。”

长孙微微蹙起眉头,不解道:“不是还有温相和兄长在嘛?”

李世民沉默了一下,没有说话。

长孙继续劝道:“还有魏徵,虞世南,唐俭,萧瑀等人也不是泛泛之辈,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乱子吧?”

闻言,李世民不由叹了口气。

随即有些黯然道:“要是克明还在就好了,有克明给玄龄打下手,朕就算天天去游山玩水,朝堂上也出不了什么乱子,温彦博此人,经验老道,能力还是差了点,做个太平宰相尚可,至于其他人......”

听李世民突然提起杜如晦,长孙也不由陷入了沉默。

秦王府十八学士之中,就以房玄龄和杜如晦能力最强,时人更将其合称为房谋杜断。

论起能力,哪怕她偏心自己的兄长,也不得不承认,长孙无忌的性格上是有很大缺陷的。

这也是她为何不愿让长孙无忌掌权的原因。

但现在房谋杜断,只剩下一个房谋,并且也是垂垂老矣独木难支。

世人皆以为如今的朝堂上人才济济,却不觉朝堂上的一众朝臣都已老迈。

中青代官员,更是已经出现了青黄不接的局面。

而少年一代之中,除了柴氏兄弟和长孙冲勉强露有可堪大用的苗头,其他人都难托大事。

思及此,长孙也不禁神色黯然。

忍不住低声道:“二郎,开科举吧!”

“科举......”

李世民皱了皱眉,不由沉吟起来。

“朝堂上,确实需要一些新鲜血液了,但科举之事,滋体事大,朕一时也拿不出一个完善的流程。”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随即眼睛一亮:“等柴小子从岭南回来吧,那小兔崽子鬼主意多,指不定有什么好的思路。”

长孙怔了怔,嘴角也不由勾起一抹弧度。

“那小子,的确是个人才,用报纸来取代邸报,和世家争夺话语权这么阴毒的法子都能想出来,想来这科举之事,也难不住他。”

长孙温温柔柔的出声,语气中满是赞赏。

李世民不由有些诧异:“观音婢,你对那小兔崽子,很看好啊。”

长孙点点头,笑道:“长安这些勋贵二代之中,妾身还没有发现比柴小子更灵

醒之人。”

李世民眨了眨眼睛,好奇道:“比之长孙冲如何?”

长孙眉眼弯弯:“长孙冲不如他多矣!”

李世民继续问:“柴哲威呢?”

长孙沉思片刻,轻声道:“哲威与冲儿,能力应是在伯仲之间,但比起柴小子,尚有所不如。”

李世民闻言,眼中不由浮现几许笑意:“不错,朕也是这么认为的,咱们大唐这些功臣二代之中,单论奇思妙想,只怕没有一人比得上柴小子。”

长孙刚准备点头应和,却是陡然惊觉话题已经偏到离谱。

她没记错的话,李世民是被噩梦吓醒的。

她最开始想说的,也是让李世民出去散散心。

怎么不知不觉,话题就偏离到柴令武身上了?

李世民显然也察觉到了话题的偏离,整个人都不由得轻松起来。

他摇头道:“不知为何,朕每次只要一想起柴小子,这心里便觉得舒坦,可只要一见到他,又会被他气得要死。就好像尉迟敬德那黑厮,他每一次闯祸,朕都想杀了他。尤其是他打道宗堂弟那一次,朕更是被气得心口疼,可每每到了要下决心的时候,又总也舍不得。要不是这小子是朕亲眼看着阿姊生下来的,朕都怀疑,这小子是不是尉迟敬德那黑厮的亲儿子?”

长孙闻言,不由捂嘴轻笑起来:“可能这就是近则不恭,远则不逊吧。”

李世民也被逗笑了,夫妻两人笑着笑着,气氛忽地有些暧昧起来。

长孙停下笑声,望着李世民轻松的样子,再联想到李世民方才提到尉迟恭,心里突然有了主意。

她起身下床,在李世民不解的眼神中,唤来一个值夜的太监,在他耳边轻语几句。

太监闻言,立即领命而去。

李世民有些不解地看着长孙问道:“观音婢,你做什么?”

长孙轻轻摇头,上塌将李世民抱在怀中,柔声道:“没做什么,陛下,天还不亮呢,再睡会儿吧!”

聊了这么久,李世民也确实有点睡意了。

闻言,也没有多想,打了个呵欠,便靠在长孙怀里睡了过去。

这一睡,就直接睡到了天光大亮。

李世民打着呵欠睁开眼睛,看见窗台上已经有阳光洒落,不由愣了一下。

再回过头,却见长孙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

他揉揉眼睛坐起身来,望着窗外透进来的阳光发了会儿呆,只觉得昨夜后半夜睡得无比安稳。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睡过这么安稳的觉了。

坐在床上,仔细感受了一下这种熟睡过后精神抖擞的感觉,李世民伸着懒腰下了床。

也没有唤宫人进门,就这么穿着里衣拉开了大门。

“吱呀~”

大门拉开,李世民顿时被守在门前的两尊铁塔吓了一跳。

“谁?”

两尊铁塔听见了李世民的声音,忙转身朝李世民拱手行礼:“陛下。”

李世民愕然:“老尉迟,叔宝?怎么会是你们守门?”

满脸络腮胡,一脸黢黑的尉迟恭咧嘴一笑:“陛下,昨夜娘娘派人传召俺,说是李建成和李元吉那俩夯祸又到您梦中来吓您来了,这不,臣就把当日射杀李元吉的弓箭带来了,打算去您的梦里再杀他们一次。”

“咳咳~”

一旁的秦琼咳嗽了一声,脸上浮现一抹病态的潮红,沉声道:“臣昨夜也受到了娘娘的传召,娘娘说,当日陛下带人杀进玄武门后,是由臣把守的大门,便让臣再来为陛下守一次门。”

李世民闻言,顿时神色动容:“这么说,昨夜你们在门外守了朕半夜?”

尉迟敬德向来是个不知道客套的,当即大大咧咧的点头:“可不是守了半夜嘛,陛下昨夜睡得如何啊,那俩夯祸还有没有去陛下的梦中作祟?”

李世民望着两个心腹爱将脸上挂着的黑眼眶,尤其是秦琼那已经病态到极致的脸色,更是眼眶泛红。

他抓住两人的手臂,动容道:“朕很好,昨夜后半夜,朕睡得很安稳,就是苦了你们了。”

“这有啥,就是半夜没睡而已,想当年俺老尉迟在虎牢关七天七夜没合眼,都没皱一下眉头!”

尉迟敬德胸膛一挺,满脸傲然。

说完,察觉到秦琼脸色不好,又赶忙找补道:“倒是秦老弟有旧伤在身,守了半夜,怕是有点熬不住了,今夜还是让俺老尉迟一个人给陛下您守门吧!”

这话一出,秦琼顿时怒目圆睁:“你放屁,老夫虽有伤在身,却也还没有虚弱到守半夜就熬不住的程度,你这黑厮,休想独占功劳!”

心思被拆穿,尉迟敬德不由嘿嘿一笑,赶忙上前拍着秦琼的胸脯,陪笑道:“秦老弟别这么大气性嘛,俺也是为你好不是,你这身体......”

秦琼冷哼一声,打断他:“老夫身体咋了,不服比划比划,看看老夫能不能再擒你一次?”

一听这话,尉迟敬德顿时脸色悻悻。

他可不敢和秦琼比划,当初美良川之战,他是真被秦琼打怕了。

李世民见状,赶忙上前打圆场,笑呵呵地说道:“昨夜有劳二位爱卿,朕睡得很安稳,今夜恐怕还得劳烦二位爱卿。”

秦琼闻言,轻轻颔首道:“无妨,陛下放心好了,臣还撑得住。”

尉迟恭点点头,刚准备出声表表忠心,却不料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思绪。

“谁啊!”

尉迟恭愤然回头,便见柴绍满脸悲意,手持马槊,全身披挂而来。

他不满道:“咋,你老柴也要来掺和一手。”

柴绍没搭理他,径直走到李世民身前跪下,悲切道:“陛下,臣请命率兵南征,踏平岭南,为我儿报仇血恨!”

“什么?”

李世民本来还为柴绍全身披挂进宫而不满,准备呵斥敲打一番。

不料柴绍一开口,就惊得他脸色大变,震怒道:“什么意思?”

“陛下,我儿令武,奉命南下岭南调查僚人反叛一事,却不料乘船至漓水桂州段时,突遇山洪袭击,终至船毁人消,不知所踪!”

柴绍重重磕头,字字泣血。

李世民听完柴绍所言,脑子顿时一片空白,脸上血色消退,忍不住踉跄着后退几步。

“柴小子,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