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风流狂炫折耳根

第255章 从阎王手里抢命?小问题!(日万完成,求追订)

天亮了,柴令武睁开有些酸涩的眼眶。搜索本文首发: 看书佬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明媚的小脸。

小脸不似谢知书那般白嫩如雪吹弹可破,小麦色的肌肤,因为常年风吹日晒,显得略微有些粗糙。

但搭配上端正的五官,却是颇有一种健康野性的美。

柴令武揉揉有些混沌的眉心,回想起昨夜的荒唐,不由脸颊发烫,有些尴尬。

谁能想到,在长安守了三四年的贞洁,下一趟岭南,竟然连失两次?

“你醒了?”

柴令武正尴尬间,耳边忽地传来一道弱弱的声音。

他下意识侧过头,却见阿朵不知何时已经睁开眼睛,一双大眼睛正亮晶晶的盯着他。

柴令武越发尴尬,小声辩解道:“昨夜......”

话头刚起,一根纤细的手指已经堵在了他的嘴上。

“你不用说,我知道的,你早晚要走,我不会强留你在寨子里的,若是咱们有了孩子,寨子里的人也会帮忙养大。”

阿朵轻声说着,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柴令武的脸上。

瞬间让他心里萦绕起一股强烈的负罪感,这话说的,好像他是什么始乱终弃的渣男似的。

迎着柴令武愧疚的神情,阿朵忽地狡黠一笑。

像是小鹿似的缩进柴令武怀里,低声道:“当日在河边,我就觉得你好看,一定要将你捡回寨子里来,给我生个和你一样好看的孩子。”

柴令武半懂半猜的猜出阿朵的话是什么意思,老脸不由得微微一红。

正想掀开毯子起身,手臂忽然被阿朵捉住。

“阿朵你......”

柴令武一愣,阿朵却是拉着他的手已经探进了毯子。

感受着掌心处的柔软,柴令武羞涩得像个生兵蛋子。

主要是,在他一直以来的观念里,这种事情,还是男的要主动些吧。

而且,大家其实也还没那么熟。

阿朵被他羞涩的模样逗得咯咯直笑,下一秒,她突然翻到了柴令武上边。

小脸红扑扑的,一脸羞涩道:“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我必须生下你的孩子,才能继续给其他男人生孩子。”

柴令武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突如其来的温暖包裹。

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竹楼外面天光大亮。

阿朵终于起身,裹着毯子一溜烟跑下了竹楼,精神头好得完全不像一个初经人事的小女孩。

反倒是柴令武,脚下一阵发虚,只能扶着楼梯的扶手下楼。

这个时候,黑子他们早就已经进了山里劳作。

山里的活计,从来都是干了一桩还有一桩。

要种小麦,要打猎,要找柴,要挖山货,还要捕鱼,总之每天都能找到新鲜事做。

柴令武一路来到广场上,村中的妇女们聚集在广场上忙碌着。

她们每一个人,都是这个大家庭之中的一员。

看见柴令武到来,妇女们顿时朝他扔过去一个狭促的眼神。

一名身材肥硕,胸前挂着两个大西瓜的女子笑问道:“柴小哥来了,身体还受的住不?”

这话一出,顿时引得妇女们娇笑连连,花枝乱蹿。

另一名妇女很贴心的从灶台上取过一个陶罐,递给柴令武,笑眯眯地出声道:“早知道你会睡这么晚才起,饭都给你留好了,快吃吧!”

柴令武虽然对她们的话一知半解。

但也能分辨出其中的调戏和关心之意。

他也不害羞,大大方方接过陶罐,道谢道:“多谢阿花婶子。”

道完谢,便三两下将陶罐里的食物一扫而空,只不过,里面有根像是什么鞭子一样的肉,他实在下不去嘴。

恰逢此时,换上新衣裳的阿朵也来到了广场上。

“阿嬷!”

她雀跃的投入了一个壮硕妇女的怀抱,小脸红扑扑的,可爱极了。

妇女们暧昧的目光在柴令武和阿朵身上扫过。

一名妇女笑眯眯地出声道:“阿英姊,还是你家阿朵有出息,我家阿凝就不行,大好的机会摆在她面前都不知道珍惜。”

被称作阿英姊的妇人闻言,顿时高傲的扬起头颅:“那是,我家阿朵可是整个寨子里,仅次于阿珠妮的美人,寨子里多少棒小伙她都看不上呢。”

一听这话,妇女们又是笑成一团。

缩在阿英怀中的阿朵也是难得有些娇羞,干脆拉着柴令武一溜烟跑出广场远离人群。

见柴令武怀中还抱着陶罐,不由探过小脑袋问道:“吃的啥,给我吃点。”

柴令武将陶罐递给她,她也不嫌弃,伸手抓出陶罐里最后的食物塞进嘴里咀嚼两下便吞了下去。

吃完东西,又拉着柴令武来到小溪边,将陶罐泡进背篓里冲洗。

从溪边折下两根散发着某种清香味的树枝在石头上砸碎,递给柴令武刷牙。

寨子里没有青盐,所以刷牙只能用清水。

但是这种不知

名的树枝,刷完牙之后,清香总是留在唇齿间挥之不去,以至于村子里的人都有一口大白牙。

柴令武很喜欢这种味道,若是运回长安,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可惜,崎岖的山路,让他只能打消这个念头。

刷完牙,阿朵跑去上游沐浴,柴令武也寻了个洄水湾,惬意的躺进溪水里。

二月的岭南,已经热得可以招蚊虫,泡个凉水澡,全身都舒坦。

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柴令武来到上游,准备叫上阿朵去寻黑子哥他们,帮他们一块找柴。

但还未走出寨子,便听得广场那边传来一阵阵尖叫声。

柴令武脸色一变,赶忙转身朝广场跑去。

远远的,便看见一早就出去打猎的汉子们脸色难看的抬着两个男子进了村寨。

“怎么回事?”

“是隔壁清风寨,他们进了咱们望月寨的猎区布置了陷阱,虎子和憨子一人掉进了野猪洞,一人中了捕兽夹,都是阴毒的东西,虎子和憨子活不了咧。”

黑牛一脸悲愤,三言两语讲清了事情的经过。

顷刻间,整个广场上义愤填膺。

“该死的清风寨,竟敢越界,还能动弹的人都跟我来,去讨个公道。”

一名身材壮硕的妇女大吼一声,妇女们顿时行动起来。

有人去山上寻还在山上忙碌的黑子,有人返回家中取出了各种五花八门的武器。

锄头,镰刀,扁担,甚至是绳子。

男人们则是取出弓箭,弯刀之类的东西。

柴令武好不容易挤进人群,就见寨子里的男男女女们已经准备出发去报仇。

“等一下!”

他脸色一变,赶忙大吼一声,叫住了群情激愤的众人。

众人下意识回头看着他,黑牛脸色不善道:“柴小哥,你什么意思。”

柴令武挤进人群,仔细观察了一下受伤的两人,急忙大吼道:“他们还没死,还有救,大家先别冲动,报仇的事情可以拖一下,但是救命的事情不能拖。”

一听这话,唯一听得懂汉话的黑牛顿时大吃一惊。

“你是说,他们还能活?”

“当然能活!”

柴令武点点头,不断检查两个汉子身上的伤势。

虎子身上被竹片划了许多伤口,却没有致命伤,憨子被捕兽夹夹住了腿,上面的铁刺深入皮肉。

这些伤,看起来很吓人,但其实都不是什么重伤。

只需要止血和消毒就好。

黑牛面色阴晴不定:“柴小哥,你可别骗我,我就没听说过,大山里有谁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活下来的。”

“确实,依照岭南的天气,不出三天,他们身上的伤口就会腐烂发炎,就算不感染,也会被活活痛死。”

柴令武点点头,表示对黑牛叔的认同。

岭南条件太差,山林中到处都是寄生虫和病毒,若是受了伤不做任何处理,想要活下来的确很难。

黑牛本以为柴令武有什么高论,却不想只是赞同他的话。

一时间顿时又气又怒:“他们既然会痛死,你为何又说他们还能活?”

说话间,柴令武也检查完了他们身上的伤势。

他起身拍拍手,一脸严肃的看向黑牛问:“有我,他们就能活,黑牛叔,你信不信我?”

黑牛一愣,脸上浮现一抹迟疑。

不太信任地问道:“你确定,他们能活?”

柴令武肯定地点点头:“只要你信我,我一定救活他们。”

只一瞬间,黑牛便做出决定,他沉声道:“我信你,你说,要怎么做?”

柴令武深吸口气,以极快的语速说道:“先让人去烧一些干净的开水,放凉后给他们清洗伤处,记得,一定要烧开之后放凉再洗。然后将寨子里所有的酒都搬过来广场上,我有用。”

黑牛没有丝毫迟疑,将柴令武的交代翻译给寨子里的人听。

僚人就这点好,不信你就不信你,说信你,那就会毫无保留的信任。

众人暂时放下仇恨,迅速忙碌起来。

柴令武则带着黑牛叔,找来一些工具,在广场上操弄起来。

一个灶台,一个大铁锅,一只簸箕......

柴令武也不确定是不是这么叫,反正能当盖子他就寻来了。

再用随处可见的竹子,做成蒸馏管道,引来自流水冷却,一个简易的小型蒸馏装置便映入眼帘。

尽管很原始,但也勉强能用。

黑牛叔怔怔的望着眼前这个奇奇怪怪的东西,看看柴令武,又看看这些的管道,整个人都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寨子里的酒,就这么多了。”

同时,另一名汉子,也将寨子里的自酿酒搬到了广场上。

酒不多,大概百来斤。

都是那晚柴令武喝的那种烈酒。

柴令武也没犹豫,示意那汉子将酒倒进铁锅里,然后亲自开始烧火。

火苗升腾而起,不大也不小,柴令武交代黑牛叔照着这个架

势烧火,便走到另一边,指挥着妇人们给两名汉子清洗伤口。

两人身上的伤不重,远不到致死的程度。

寨子里的其他人之所以认为他们不能活,主要还是经验主义。

其实只要能止住血,将伤口彻底消毒一遍,他们很大程度上是能自愈的。

止血和补血的草药,寨子的山货里就有。

艾叶,田七,白茅根都是上好的止血药物,田七更是补血圣品。

最难得的就是消毒用的酒精。

这年头,想要得到高度酒精,必须反复蒸馏,简陋的蒸馏装置,会挥发掉大部分酒精。

很快,时间来到下午。

虎子与憨子清洗干净之后,静静的躺在两块用开水消过毒的皮子上。

而寨子里的百余斤存酒,经过数次蒸馏之后,也只剩下了一小坛。

柴令武用食指沾了一点含进嘴里,顿时被辣得龇牙咧嘴,浑身一个激灵。

“可以了!”

他抱着坛子,来到已经被痛晕的两人身旁,示意黑牛带人摁住他们,用煮过的柳叶,往两人的伤口上涂抹酒精消毒。

“啊~”

两人被生生痛醒,发出宛如野兽一般的嚎叫。

众人都不忍的别过头去,不敢再看。

黑牛也是脸色阴沉,咬牙问道:“这样能行吗?”

柴令武没有说话,认认真真替他们将每一条伤口都消完毒,然后将装着酒精的坛子递给黑牛。

嘱咐道:“这三天,每天用酒精涂抹他们身上的伤口三次,再往他们的吃食里加上一些田七,三日之后若是伤口不发炎,命便算是保住了,至于憨子叔的腿还能不能恢复如初,得看天意。”

黑牛抱着酒坛子,愣愣的望着两个痛得冷汗直冒的伙伴。

脸色拧巴得像是一块调色盘。

他迟疑道:“这样,就可以了吗?”

柴令武点点头,没有说话,忙碌了一个下午,他也有些累了。

黑牛叔半信半疑,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终究还是没有多说,指挥人手,将两人抬进了竹楼修养。

与此同时,得了消息的黑子哥等人也匆匆返回了营寨。

得知事情的原委之后,连汗水都来不及擦干,就要提着刀去找清风寨的人拼命。

柴令武本想上前去劝,却被三位长老联合拦住。

说是山里有山里的规矩。

柴令武无奈,也只能主动承担起照顾虎子和憨子的责任,顺便等待着黑牛他们安然归来。

好在,结局还算不错。

第二天一早,寨子里的人们便全须全尾的折返回来,还带回不少战利品。

当黑牛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一脸疲惫的走进竹楼。

发现虎子和憨子竟然真的还活着,甚至还当着他的面,狠狠的干了两大碗加了田七的糊糊下去之后,顿时就将柴令武视若神明。

直说他能从阎王手里抢命!

柴令武也敏锐的发现,自从他救活了虎子和憨子,寨子里的人看向他的目光,和善里隐隐都会夹杂一些倾佩。

虎子和憨子能动弹之后,更是柴令武走到哪就跟到哪。

逢人便说他们是柴令武救活的,这辈子就得跟着他报恩。

就连虎子,都不在拦着阿珠和柴令武接触。

对于这些奇奇怪怪的变化,柴令武除了哭笑不得之外,也只好欣然接受。

当然,寨中少女除外。

他已经祸害了一个阿朵,不能再继续祸害其他少女了。

不然要是她们迟迟生不出孩子,那寨子里的其他少年,岂不是没了繁衍后代的机会,他岂不是也得一直留在寨子里当种猪?

时间就这样来到二月底。

不知不觉,柴令武也在寨子里生活了二十多天。

若是不看肤色,光看干活的麻利程度,只怕任谁都会认为,柴令武就该是岭南土生土长的棒小伙。

而在二月二十二这天,寨子里也终于等到了众人心心念念的汉人商队。

一匹又一匹的骡子进了寨子大门,骡子背上驮乘的货物,看的寨子里的众人垂涎欲滴,恨不能冲上去全部抢走。

但是......不能!

曾经望月寨附近就有一个寨子,因为没忍住诱惑,抢走了一支商队的货物。

然后,便从此失去了与汉人商队交换货物的资格。

直到现在,那个寨子的人想要换东西,都得先将货物背到临近的寨子,冒充其他寨子的人,才能换到一些物资。

这种千百年来墨守成规的规矩,没人敢不遵守。

随着商队的队伍彻底进了寨子,柴令武这位商业顾问,也终于粉墨登场。

他静静的跟在黑牛旁边,让黑牛顿感压力倍增。

“柴小哥,咱们寨子里这些山货,真能换来大长老说的那些东西吗?”

黑牛有些不自信的回过头,小声问了柴令武一句。

柴令武嘴角含笑,轻声道:“能不能换来,需要换了才知道。”

两人交谈间,远处的汉人商队也开始吆喝起来。

“盐巴,生铁,锄头,灰面嘞,要换快来换,不然就得等下个月嘞。”

黑牛脚步踌躇,有些不敢上前。

柴令武却是没有这些顾忌,招呼着寨中少年们,将竹楼里的山货搬到了广场上。

黑牛几番心理建设,终究还是鼓起了勇气走到广场上,准备来上一次狮子小开口!

商队管事与黑牛也算老熟人。

看见黑牛出面,当即笑眯眯地问道:“黑牛兄,不知望月寨这次都有些什么好东西啊!”

“呼~”

黑牛长出口气,咽下心里的紧张。

回想起柴令武的交代,没有选择应声,而是先从一堆山货里取出了那张巨大的鳄鱼皮,走到那商人管事面前站定。

管事看见那张巨大的鳄鱼皮瞬间,眼中顿时冒出精光。

迫不及待地出价道:“这皮子不错,我可以出到三斤盐,换不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