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谁规定人不能嚣张的?有种你来打我啊笨蛋!(五千字大章))
“啥,我像那样的人......”
听着柴令武幽幽的语气,李承乾下意识就想反驳,只是话说到一半,不知怎地,突然就说不下去了。
或许,是柴令武的耿直,让他没办法欺骗自己的内心。
柴令武懒得搭理他,对着不远处的杨善招招手。
杨善正在指挥着麾下将士用绳子将世家这些护卫串联起来,接收到柴令武的信号,赶忙小跑过来:“公爷!”
柴令武目光看向不远处紧闭的书院大门,淡淡吩咐道:“将书院的几处大门围起来,每日傍晚时分,扔一些食物进去,别把里面的人饿死了。”
杨善转头看着书院大门,眸中浮现一抹不屑,点头道:“末将省得。”
柴令武微微颔首,不再多言,转身走到泾河边上坐下,望着碧绿的河水发呆。
李承乾跟上来,整个人欲言又止。
趁着他开口之前,柴令武主动出声道:“别问接下来干什么,等就是了。”
“等?”
李承乾若有所思,随即点点头,只当柴令武说的等是等太庙献俘开始。
柴令武也没有解释,他当然不会告诉李承乾,这些世家之人的命,需要他们自己拿东西来换。
他相信,李世民肯定能领会他的用意。
毕竟,如今的李世民,经过他多番洗脑和引导,早已不是历史上的李世民。
世家再想在他面前搞礼义廉耻和道德绑架那一套,已经完全行不通。
道德绑架,也得被绑架的人有道德才行。
当一个封建帝王不在乎名声之后,他就是绝对无敌的。
汉武帝就是最好的例子。
而且汉武帝玩的可比李世民玩的大多了,他是将举国上下所有阶层,所有势力都得罪了个遍。
李世民仅仅只是得罪一个世家,完全小儿科!
柴令武脑海之中沉思着接下来的事情,完全忽略了一旁欲言又止的李承乾。
李承乾迟疑良久,终究还是没忍住好奇,小声问道:“那咱们需要在这里等多久啊?”
“不会太久的,你等着就是!”
柴令武实在没心情和他废话,随口应了一句,起身拍拍屁股,朝书院方向走去。
李承乾赶忙起身追上他,询问道:“你要干嘛去?”
“装逼!”柴令武淡漠的吐出两个字。
这一次,是他赢了,别管用什么方式赢的,赢了就是赢了。
如果赢了都不装逼,那他赢的意义在哪里?
而李承乾听见装逼这两个字,顿时就惊为天人。
装逼这两个字,深深的刺入了他的灵魂深处。
纵然这对他来说是一个非常新奇的词汇,可他还是一瞬间就明白了这两个字代表的含义。
就像是他初次从柴令武嘴里听见傻逼两个字一样。
那是一种一瞬间的情感爆发,完全没有其他词汇可以替代。
刹那间,他激动得浑身颤栗,赶忙飞奔着追上柴令武。
“等等我,等等我啊,我也要装逼,等我!”
听着李承乾大呼小叫的声音,柴令武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弧度。
他故意放慢了脚步,等着李承乾赶上来。
李承乾气喘吁吁问道:“咱们要怎么装逼,就是去那些老家伙跟前嚣张跋扈吗?”
林时摇摇头,淡淡道:“嚣张跋扈,那只是最低级的装逼,咱们都是有身份的人,岂能自降身份?”
“还有高级的装逼?”
李承乾大受震撼,像个好奇宝宝似的追问道:“那什么是高级的装逼?”
“待会儿你就懂了!”
柴令武随口应声,迅速唤来几名亲卫,吩咐他们迅速在书院外搭上一座高台。
李承乾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识趣的没有追问。
他相信,柴令武肯定不会让他失望。
两人结伴来到书院门口,还未靠近,便听得门内传来阵阵大骂声。
骂声很难听,李承乾只是粗略的听了几句,脸色顿时就变得铁青。
他咬牙问道:“我想进去抽他们,可以吗?”
柴令武摇头拒绝:“不可以!”
李承乾蹙眉问:“为什么?”
“你现在进去,有被反杀的风险,要是他们挟持你,让我放他们去长安或者回家,不然就撕票,你说我是乖乖放他们走呢,还是任由他们撕票,然后弄死他们给你报仇?”
柴令武白了他一眼,就这一眼,顿时将李承乾看得面红耳赤。
他怒道:“就凭这些老家伙?”
柴令武嘴角一抽:“下山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李承乾一愣,旋即气急败坏道:“下山的时候我怎么了,我......”
李承乾话音刚起,柴令武顿时给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李承乾又是一愣,问道:“怎么了?”
柴令武随口道:“没怎么,就是你太吵了!”
李承乾顿住,一瞬间,只觉得气得肝儿疼。
柴令武咂摸一下嘴,目光看向身旁的几名亲卫。
亲卫们的速度很快,寻来几根圆木,用绳子固定住,再往几根圆木上面搭上几块木板,一个高台便就此成型。
对于军队来说,这样的瞭望塔,只是基本操作。
柴令武迅速攀上瞭望塔,低头看着气得面红耳赤的李承乾问道:“你上不上来,不上来的话,我就要自己装逼了。”
李承乾小脸拧巴一下,恨恨的瞪了柴令武一眼。
但终究还是没忍住装逼的诱惑,三两下攀上了高台。
高台的高度,正好与书院的院墙齐平,随着两人突兀的出现在墙头上,书院之中的骂声顿时为之一滞。
“尔等究竟是何方乱臣贼子,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紧接着,便有几名老者站出来,对着两人怒目而问。
柴令武掏掏耳朵,踢了踢李承乾的脚,淡淡道:“该你表演了。”
李承乾一脸懵逼:“我表演,我表演什么?”
柴令武邪魅一笑,凑在李承乾耳边小声嘟囔几句,就见李承乾的小脸肉眼可见的黑了下来。
柴令武话音落下,他不由黑脸道:“站在高处嚣张,这就是你说的高级装逼?”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特意建个高台?”柴令武理所当然的点点头。
李承乾的脸更黑了,他深吸口气,果断摇头拒绝:“不行,孤堂堂太子,岂能如泼妇一般骂街?”
“哦!”
柴令武哦了一声,有些失望道:“那看来只能我自己来了。”
这话一出,李承乾脸上顿时露出惊疑不定的表情。
柴令武站起身来,忽略书院之中传来的咒骂,轻咳了一声,随后对着书院内一众世家之人出声道:“你们先闭嘴,让我说两句。”
这话一出,书院之中的众人果然噤声,皱眉看着高台上的柴令武。
各家主事作为一般只存在于传说之中的大人物,自然不认识柴令武这么一个无名小卒是谁。
但不管他是谁,今日过后,他便是各大世家最大的敌人。
所以,他们也很好奇,柴令武想要说些什么。
柴令武再次清了清嗓子,正准备出声。
一旁的李承乾忽然冷笑道:“没错,我就是光天化日之下杀人,我就是漠视王法,你们有意见吗?”
李承乾突如其来的声音,顿时惊呆了书院里所有人。
柴令武则是朝他露出一个赞善的眼神。
嗯,孺子可教。
李承乾一句话说完,脸上不禁浮现一抹羞耻。
但他很快突破了自己的羞耻心,继续冷笑道:“有意见也给我憋着,老子杀的就是你们的人,搓的你就你们的锐气,你们要是有种,就上来打我啊,笨蛋!!!”
“嘶~”
李承乾话音落下,书院之中的众人顿时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太可恶了,太嚣张了,太该死了。
这他娘的到底是哪里来的狂徒?
一名青年经不住激,忍不住咆哮道:“我不管你是何人,有什么样的背景,你都死定了,我告诉你,你别那么嚣张,我......”
“诶,我就嚣张了,有哪条法律规定人不能嚣张的?你要是有能耐,现在就上来弄死我,你弄不死我,我就是恁爹!”
经过最初的羞耻,李承乾一下子就从中找到了爽感,这句话骂得那叫一个丝滑。
柴令武脸上的赞赏之色更浓,是了,就是这样的感觉。
高深莫测的打机锋有什么意思?
要装逼,就得这么直白的装。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我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书院里,那青年被气得胸膛起伏,一双眼睛怒火喷薄:“你......简直无耻,有种你下来,你下来......”
青年话音未落,就见李承乾嗤笑一声,不屑道:“书院大门又没关,有种你就出来啊,看看我手下的儿郎们能不能把你剁成碎片?”
青年哪里经得住这样的激,一听书院大门没关,当即怒气冲冲的就要出门送死。
关键时候,一个老者突然拽住了他的手臂。
青年脚步一顿,回头对老者怒视道:“家主,您放开我,他们实在欺人太甚,吾宁死,也不愿受此奇耻大辱!”
老人摇摇头,给了另外两名青年一个眼神,那两名青年立即上前,将上头的青年拽进了房间里。
李承乾挑了挑眉,诧异道:“怎么,老家伙,你也要凑上来找骂?”
对于这声老家伙,老者并不生气。
他面无表情的盯着李承乾问道:“太子殿下,我世家之人,你杀起来可还爽利?”
老者一声太子殿下,顿时引起阵阵惊呼声。
书院之内,许多不认识李承乾的人面色顿时阴沉如水。
他们早已猜出今日这场围杀是出自李世民的手笔,可他们万万没想到,执行之人,竟然会是当朝太子殿下。
李世民,这是要彻底与他们撕破脸皮吗?
李承乾也是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些世家之中竟然有人能认出他的身份。
他笃定,他从未和这些人打过照面,这些人也绝对没有见过他。
那么,老者是怎么认出他来的?
见李承乾愣住,柴令武不由脸皮一抽,没好气道:“你好歹也是太子,将来的天下之主,他们能认出你,很奇怪吗?”
李承乾侧过头,问道:“那怎么办,被他们认出来了,还要继续嚣张下去吗?”
柴令武没好气道:“他说你是太子你就是太子了,你不会否认吗?”
李承乾恍然大悟:“是哦,他们又没证据证明孤是太子,孤完全可以不承认嘛!”
两人“密谋”的声音很大,大得不仅书院之中的人能听清清楚楚,甚至连外面正在处理尸体的太子三卫将士都有些忍俊不禁。
老者被两人的对话气得咬牙切齿,一双手更是时而握拳,时而化掌。
恨不得飞身上前,将这俩竖子当场打死。
他怒声咆哮:“太子殿下何故将老夫视作傻子,难道殿下当真要与我等世家彻底撕破脸皮吗?”
李承乾陶陶耳朵,一脸不以为意道:“老家伙,你认错人了,孤不是什么太子殿下,你且听好,孤的身份,乃是飞天大盗团二当家,我旁边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关中飞天王,你要是识趣,就早点磕头求饶,勿谓言之不预也!”
“哇呀呀~”
李承乾一口一个孤,顿时将老者气得不断抓狂,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做鸡同鸭讲的无力。
贱,太贱了,谁能告诉他,为什么朝野内外都享有盛誉的太子殿下,会是这样的极品货色?
好想杀人啊!!!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老者抓狂时,一首带着凌冽杀气的诗句陡然传进老者耳朵里。
他蓦然朝吟诗之人望去,惊骇道:“你是何人?”
柴令武停止对天吟诗的中二动作,似笑非笑的看着老者,出声道:“老家伙耳朵也不好使啊,没听我二当家说吗?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关中飞天王是也!”
这话一出,老者一张脸更是青红交加,一种被戏耍的愤恨让他胸膛几欲炸开,恨不得张弓搭箭射死这两人。
他深吸好几口气,方才压下心中的戾气,咬牙切齿问道:“是李世民让你们来的?”
柴令武刚想摇头否认,书院内忽然传出一道稚嫩的声音: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好诗,真是好诗,写得太好了!”
稚嫩的声音里充满真心的赞叹,顿时吸引了柴令武的注意力。
他定睛看去,就见角落里站着一个胖墩墩的小屁孩,一双眸子清亮无比,正满脸崇拜的看着他。
其余世家之人则是瞬间黑脸,心道哪个不长眼的家伙给他们找不痛快?
顺着声音看过去,却见出声者乃一稚子。
看见小屁孩的瞬间,众人顿时就懵了。
他们来得晚,而且刚进门就被外面的厮杀声吓到了,根本没注意到院中还有孩子。
“这是哪家弟子?”
迎上众人打量的目光,小屁孩丝毫不惧。
他走出人群,对着柴令武昂首挺胸道:“我认得你,你是那个躲在仲山里的人。”
见稚子走出门,自厮杀开始到现在便一直默不作声的裴定高终于坐不住了。
他起身走出房间,淡淡道:“回来。”
听得裴定高出声,一众懵逼的世家之人顿时愕然。
裴氏,就带了这么一个小屁孩进京?
小屁孩对裴定高的声音充耳不闻,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盯着柴令武,问道:“这诗是你写的吗?”
“是你!”
柴令武也认出了小屁孩,脸上顿时浮现一抹趣味。
他没有回答小屁孩的问题,而是反问道:“既然你看见了我躲在仲山里,为何不告知族中长辈?”
小屁孩摇摇头,回道:“我说了,长辈不信。”
“哦!”柴令武点点头,面露恍然之色。
只是小屁孩这句话落在世家之人的耳朵里,却像是瞬间捅了马蜂窝。
一瞬间,各家主事目光不善的看向裴定高。
有人语气不善问:“裴家主早知太子殿下领兵于仲山埋伏,为何不提前告知我等?”
裴定高一愣,余光瞥见小屁孩脸上浮现一抹狡黠之色,不由得恨恨瞪他一眼。
“裴家主,我想,你需要给吾等一个解释。”
“不错,吾等需要一个理由,裴氏既知此事,为何不早早提醒?”
“莫不是裴家主背着吾等,早早与太子殿下有了什么约定?”
面对着各家主事咄咄逼人的语气,裴定高并不惊慌。
他反问道:“稚子胡言乱语,老夫岂能当真,诸位若知,又岂会当真?”
这话一出,各家主事顿时语气一凝。
裴定高继续问道:“即便我提醒诸位,诸位可会放在心上?再者,对上朝廷精锐,诸位扪心自问,凭咱们的人手,可有半分胜算?”
这话一出,老家伙们顿时皱起眉头,却是不再言语。
高台上,柴令武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不由浮现一抹笑意。
这个小屁孩,果真有点意思。
看来世家内部,也并不是铁板一块嘛。
不过是因一稚子之言,便先起了内讧,这样的世家,也不过外强中干罢了。
他眼珠子一转,问道:“那小孩,你要不要出来,我不揍你,外面有好吃的,还有好玩的。”
小孩眼睛一亮:“我可以出来吗?”
“当然可以,你现在就能出来!”
柴令武微微颔首,他从来没有骗小孩子的习惯。
当然,皇家的孩子除外,皇家的孩子都是龙子,不算孩子,骗一骗没所谓。
听着自家孙子和柴令武的对话,裴定高顿时脸色一变。
他仰头与柴令武对视,神色阴沉道:“我不管你是何方神圣,胆敢伤我孙儿分毫,我裴氏定然与你不死不休。”
说着,裴定高上前,就要将小屁孩拎回房间里。
但小屁孩的速度比他更快,众人只见胖嘟嘟的小孩子陡然化作一道流光,于人群之中快速穿梭。
等再看清他的身影时,他已经站在书院大门口。
这下,裴定高终于忍不住失态,怒声道:“小兔崽子,赶紧回来。”
小屁孩摇头,朝裴定高拱手道:“祖父,孙儿能感觉到,太子殿下和那位飞天王对孙儿没有恶意,孙儿去去就回,还请祖父莫要担忧。”
言罢,小屁孩不论裴定高如何呼喊,毅然决然推开书院大门,走出了这一方天地。
裴定高面色阴沉,想要追出去,但不过迈出几步,便神色阴贽的顿住脚步,一双眸子里满是思索之色。
一众世家之人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裴氏的稚子就这么踏出了“安全范围”。
一时间,全都有些跃跃欲试。
只是不待他们付出行动,墙头上的柴令武便笑吟吟地出声道:“我只说他可以出来,可没说你们也行。”
这话一出,顿时又引得世家之人对他怒目而视。
一名青年怒声道:“我待出门,你还敢杀我不成?”
柴令武此生最不怕的就是威胁,他眼中浮现冷意,面无表情道:“你可以试试。”
“试试就试试!”
青年身上也有身为世家子的傲气,他绝不信,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劳什子飞天王,真敢杀他。
除非,他真想和全体世家开战。
“站住!”
他刚刚迈步,身后便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青年不甘回头,望着出声的老者,哀求道:“家主!”
老者面无表情道:“滚回来!”
青年面色难看,还欲再言,老者忽然拔高音量:“回来!”
迎上自家家主那双像是要吃人似的眼睛,青年顿时不甘心的怒哼一声。
却也终究没敢违抗自家家主的命令。
柴令武脸上浮现一抹不屑:“世家之人,就这点胆子吗?”
青年不堪受辱,愤怒的返回房间。
一众老家伙却是不再言语,只是冷冷的看着高台上的两人,眼中有杀意翻涌。
他们很清楚,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无能狂怒,只会凭白受辱。
倒不如安静下来,看看李世民到底要干什么。
反正,他们绝不信李世民有胆子杀光他们,除非他不想做这个皇帝了。
既然生命无碍,那其他事情便是次要的,度过这一劫,总有机会报复回来的。
世家不出声,柴令武和李承乾也没打算继续说话。
装逼这种事情,只在一瞬间。
那一瞬间的高潮过后,再继续装逼,就显得廉价了。
两人纵身跃下高台,李承乾好奇的问道:“那孩子究竟有什么特别的,竟然让你如此上心?”
柴令武淡淡道:“那孩子身上,有着某种特殊的天赋。”
“特殊的天赋?”
李承乾有些愕然,那小屁孩有特殊天赋,为什么他看不出来?
柴令武没有细说,只是静静的看着不远处,一个孩子在两名亲卫的带领下缓缓朝他走来。
李承乾满心疑惑,可那小屁孩已经走近,他也不好继续追问。
只得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孩子,妄图从他身上看出一点不同的东西。
只是不管他怎么看,这孩子除了长得有福相一点,貌似也没有其他出众的地方。
注意到李承乾打量的眼神,那小屁孩也不怯场,反而仰起头朝李承乾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这一下,就连李承乾总算感觉到不对劲了。
这孩子,最多也就和李泰差不多大小的年纪。
可这样的孩子,见了满地尸体,竟然不害怕!不仅不害怕,甚至还有孤身赴会的勇气?
这......这确定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
他指着眼前一地残肢断臂,好奇问道:“小孩,你不怕这些尸体吗?”
小屁孩一愣,诧异道:“我为什么要怕?”
一句反问,直接给李承乾整不会了。
他不信邪的指了指自己,问道:“你就这么一个人跑出来,不怕我们杀了你吗?”
小屁孩摇摇头,一本正经回答道:“你是太子,我是臣民,我听闻君爱民,则民爱君;我还听闻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太子若是想杀我,我在里面还是在外面,又有什么区别?”
李承乾愣住,旋即皱起眉头。
为何这个孩子,给他一种油盐不进的感觉?
这真的是个孩子吗?
他还欲继续出声试探,一旁的柴令武陡然将他拽开。
他稳住脚步,转头怒视柴令武:“你做什么?”
“你问的都是一些废话,让开,我来问!”
李承乾眉头紧皱,却也没有反对,这个孩子,太邪性了。
哪家好人十岁便能有这等心性?
怕是父皇在这个年纪,也没有这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心态吧?
他身上,绝对有秘密。
柴令武将李承乾挤开,半蹲下身子与小屁孩对视。
小孩脸上并无半分畏惧之色,有的只是好奇与探究。
对视一瞬,柴令武笑眯眯的问道:“小孩,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又是怎么发现我藏在仲山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