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你瞎吗?我在帮你管教他们!(五千字大章,求追订)
“先别打,二当家就二当家。”
李承乾不敢再和柴令武争论,因为柴令武是真的不顾忌他太子的身份。
他说揍,那是真揍啊
柴令武缩回手,朝他扔去一个这还差不多的眼神。
李承乾畏畏缩缩举起手,小声问:“扮作劫匪,固然没了身份之忧,可咱们要怎么确定世家那些老家伙的进京时间?”
听见李承乾的疑问,柴令武顿时露出一个看傻子似的眼神。
他现在真的怀疑,李承乾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要说历史上的李承乾,也不笨啊。
难道是现在他身上的李二基因还没觉醒?
李承乾感觉受到侮辱,但也不敢放狠话。
悻悻然出声:“我还不是担心,万一老家伙们分散进京,就咱们这点人手,拦不住他们所有人吧?”
柴令武瞪了他一眼,露出一个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没好气道:“你不会想个法子,将世家之人聚在一块儿,然后一网打尽?”
“一网打尽?”
李承乾愣住,迷茫道:“哪有这样的法子?”
柴令武眼皮一跳,忍不住抬手揉揉眉心,他怕他忍不住,上去给李承乾一顿老拳。
这孩子,真是,瓷得可以。
他深吸口气,面无表情道:“山人自有妙计。”
李承乾愣住,然后,果断闭口不言。
现在他已经不指望柴令武跟他好好说话了,只要柴令武能带着他立功,挨几巴掌就挨几巴掌吧。
反正,都习惯了。
两人沉默片刻,柴令武转身便走。
“二表兄,你去哪?”
李承乾赶忙跟上,但柴令武的脚程很快,他追不上。
待他追到中庭,便见国公府的管家柴福已经匆匆离去,不知道领了什么样的任务。
李承乾顿住脚步,识趣没有多问。
直到柴令武去而复返,才小声询问:“那咱们现在干嘛去?”
柴令武面无表情道:“等着!”
“等着?”
李承乾一愣,很想问等什么,迎上柴令武冷漠的表情,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嗯......还是跟着混吧。
看起来,柴令武好像很有信心的样子。
只是这一等,便是好几日时间悄然流逝。
而这几日,整个国公府风平浪静。
除了一大群小屁孩在国公府后院玩疯了,老是发出嗷嗷怪叫的声音之外,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只是,随着太史局测算出来适合太庙献俘的黄道吉日越来越近。
等了好几日的李承乾有些坐不住了。
他走出国公府划给一群小屁孩居住的院子,打算去找柴令武问一下,到底怎么个事儿?
但来到中庭寻到柴福,也只得到了一句小郎君早已出门的信息。
至于柴令武去了哪里?去做什么?
一概不知。
他皱起眉头,想了想,还是决定出门寻找一下柴令武。
找柴福问清柴令武常去的地方之后,他带着随从,直奔平康坊。
刚刚离开国公府,便听得满大街的百姓,都在谈论泾阳书院最近弄出来的一种叫做标点符号的新东西。
李承乾愣住。
标点符号,他没记错的话,是柴令武弄出来的吧?
孔颖达和颜师古,都是他的老师。
旁人不知晓他们从柴令武这里买走了标点符号的使用权,他却是很了解其中详情。
什么时候,标点符号,成为泾阳书院的新发明了?
关键是,自己那两位老师,不是去年就开始对标点符号进行运用了吗?
耳边不断传来百姓们的议论声,李承乾的脚步逐渐慢下来。
“殿下,怎么了?”
身旁随行的亲卫上前小声询问一句。
李承乾脚步顿住,沉声道:“回去!”
“回去?”
亲卫有些傻眼,他们不是刚出门吗,怎么又要回去?
他迟疑问道:“咱们不去寻柴二郎君了吗?”
李承乾摇摇头,没有说话,转身朝着国公府快步返回。
亲卫们面面相觑,却也不敢质疑李承乾的决定。
回到国公府门前,李承乾停下脚步。
不远处,柴令武带着随从,一脸疲惫的往家里赶。
两人在大门前相遇。
李承乾上前一把窜住柴令武袖子,压低声音问:“我方才听闻许多人都在谈论标点符号的事情,这是不是你的手笔?”
柴令武满脸疲惫之色。
这几日,他一直在忙着将标点符号的事情朝着泾阳书院去引导,可谓是身心俱疲。
迎上李承乾询问的目光,他也没精力和他废话。
轻轻颔首,表示回答。
李承乾若有所思,还欲再问,柴令武却是已经挣脱袖子,快步入府。
“泾阳书院。”
李承乾眯起眼睛,望着柴令武的背影,口中喃喃念叨泾阳书院四个字。
下一刻,他悚然一惊。
快步追上柴令武,焦急询问:“你打算把世家那些老家伙都引到泾阳书院去?”
柴令武回首,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怎么,你有意见?”
李承乾怔了怔,紧皱了眉心,担忧道:“你这么做,会毁掉泾阳书院的,那是颜师的心血。”
柴令武脸皮一抽,面无表情吐出四个字:“关我屁事!”
李承乾愣住,脸上浮现一抹难堪。
柴令武打量他一眼,再次吐出了四个字:“关你屁事!”
李承乾又是一愣,随后不可思议道:“我是颜师的学生啊。”
“哦!”
柴令武哦了一声,果断忽略李承乾脸上丰富的小表情,继续迈步走进小院。
李承乾怔在原地,愣愣地看着柴令武的背影远去,心里逐渐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不是!
这年头,当弟子的,还不能为老师发声了吗?
他张张嘴,有心想要叫住柴令武,可一想到柴令武的无赖性子,千言万语都化作一声叹息。
良久,他唤来亲卫,吩咐道:“随我出门一趟。”
亲卫头子:“???”
不是才刚回来吗,又要出门?
李承乾心情复杂的带着亲卫再一次出了国公府,只是这一次的目标,从平康坊变成了皇宫。
至于柴令武,回到小院后,则是倒头就睡。
鬼知道他为了说服颜师古,让颜师古贡献出泾阳书院做诱饵费了多少心思。
若非他拿出了新式造纸术,只怕那老头能让他脱层皮。
什么狗屁大儒,势利起来,简直比商人还商人。
柴令武这一觉,一直睡到了下午时分。
他打着呵欠从床上爬起来,缓缓朝后院走去,现在饵料已经放下去,该准备抄网了。
一路来到小屁孩们居住的院子里。
柴令武还没来得及询问李承乾的行踪,一团肉球忽地从天而降,直奔他面门而来。
“卧槽!”
柴令武大惊失色,精神瞬间紧绷:“什么鬼东西?”
等他看清肉球的瞬间,肉球也刚好砸进他怀里。
巨大的力道,直接将柴令武都震退了好几步。
他望着怀里嘎嘎傻笑的城阳,再抬头看看头顶的树枝上吱哇乱叫的猴子,眼中有过一瞬间的迷茫。
哪来的猴?
他没养猴啊......
不对!
柴令武瞬间发觉不对。
他低头看看拱在他怀里嘎嘎傻乐城阳,再抬头看看叮得满枝丫都是的猴影,瞬间心神巨震,一张脸更是刹那间黑如锅底。
“天杀的,谁让你们爬这么高的?”
柴令武的咆哮声穿透云霄,狂暴的声音吓得树上的野猴儿们浑身抖若筛糠。
长乐一个不查,脚下一滑,整个人便如落叶凋零。
“啊~”
凄厉的惨叫声吓得柴令武脸色大变。
赶忙将怀里的城阳扔到柔软的草坪上,张开手臂准备接坠落的长乐。
但随着长乐的坠落,像是一下子引发了连锁反应,一个又一个的肉球好似风中落叶,齐刷刷坠落下来。
柴令武人麻了,直接麻了,头皮发麻那种麻。
算了,都去死吧。
他果断收回手,任由长乐在他面前表演了一个自由落体。
然后,是李泰、李恪、合浦、东阳、李治、襄城、汝南、南平、李愔、李祐......
“砰砰砰~”
“哎哟,啊呀,救命~”
一道道自由落体的声音夹杂着此起彼伏的惨叫声,让柴令武下意识抬手捂住耳朵。
很快,柔软的草坪上便横七竖八的躺了十几条大大小小的人影。
望着在草坪上滚来滚去,还不忘嗷嗷怪叫的一群小屁孩,柴令武脸皮一抽,很想将他们一个又一个的摁进马桶里溺死。
天杀的李世民,生这么多孩子,有毛病啊?
关键你生就生,自己又护不住,送到我这里来算怎么个事儿?
柴令武太烦躁了,前所未有的烦躁。
他忍不住咆哮出声:“都特娘的给我闭嘴!”
事实证明,小孩子是最会察言观色的,尤其是大人发怒时,小孩子立即就能洞悉局势。
一瞬间,整个院子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所有小屁孩齐刷刷的朝他投来害怕的目光。
柴令武深呼吸,摁下心里的杀意,上前一左一右薅住李泰和李恪的衣领,将他们从草坪上拽起来。
两人缩缩脖子,脸上同时浮现一抹畏惧。
柴令武恶狠狠问道:“院子里的下人和婢女还有侍卫呢?”
两人一愣,对视一眼过后,眼中浮现一丝心虚。
李恪期期艾艾道:“他们,去……那个!”
不等李恪说完,柴令武已经听见小院深处传来微弱的求救声。
事到如今,柴令武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咬牙,闪电般探出手拧住两人耳朵,拽着他们朝小院后面的院子走去。
“啊,疼疼疼~”
“二表兄,疼,放手,快放手!”
两人发出杀猪般惨叫,柴令武充耳不闻。
至于一群小屁孩,早已被柴令武的暴力吓呆,畏畏缩缩的互相打量着。
长乐气鼓鼓的瞪着柴令武的背影,小脸上写满了愤怒。
这个家伙,刚才明明能接住她的,却在关键时候缩回手,害得她摔了一嘴泥,简直不可饶恕。
等她回宫,一定要找父皇和母后告他一状,让父皇和母后狠狠的责罚他一顿。
长乐越想越气,忍不住气愤的跺了跺脚。
正想着如何处罚柴令武才能出掉这口恶气,就见柴令武的脸陡然在她面前放大。
长乐被吓得后退一步,怯生生的开口:“二表兄......”
话音未落,柴令武已经拎住她耳朵。
“差点把你给忘了。”
柴令武一手拎着长乐耳朵。
见李泰与李恪龇牙咧嘴的样子,想也没想,抬脚就照着两人屁股上踹了过去。
两道惨叫声传出,吓得一群小屁孩齐齐发抖。
柴令武回过头,对着一群小屁孩恶狠狠的威胁道:“等会儿再收拾你们,给我等着。”
长乐被柴令武以一个非常羞耻的姿势拎着,小脸上写满了委屈。
水汪汪的大眼睛里眼看就要落下泪水。
柴令武阴恻恻出声:“敢哭,待会儿把你扔井里去。”
长乐大为惊恐,赶忙忍住委屈,任由柴令武拽着她走。
长乐还算好的,李泰和李恪,只不过从前院来到后院,屁股上已经多了许多脚印。
两人臊眉搭眼,却是一丁点反抗的心思都生不出来。
柴令武看清后院的景象之后,顿时眼前一黑,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只见后院的地板上面,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护卫和下人。
每个人都是一副面白如纸,命不久矣的样子。
柴令武牙齿咬得咔咔作响,转头看向李恪,神色狰狞地问道:“你告诉我,怎么回事?”
李恪头一缩,有些幽怨的看了一眼李泰。
然后小心翼翼地出声:“就是,就是喂他们吃了一点......一点巴豆和蒙汗药而已。”
“而已?”
柴令武瞪大眼睛,赶忙拍着胸脯给自己顺气,他觉得他现在需要速效救心丸。
李恪期期艾艾道:“弟弟妹妹们想出去玩,他们,他们不允许,所以,所以......”
“谁的主意?”
柴令武已经处在暴怒的边缘。
这已经不是闯祸那么简单了,这特么是投毒。
还是跑在他府上来投毒,这是要他死啊。
草!
长乐现在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弱弱道:“是......是四兄的主意。”
柴令武咬着牙点点头。
他松开长乐,强撑理智吩咐道:“你现在马上去前院找柴福,让他准备皂角水给大家洗胃。”
长乐揉揉被柴令武拎得有些痛的耳朵,偷瞄了一眼脸色黑如锅底的李泰,也不敢怠慢,转身小跑去叫人
柴令武目光移向臊眉搭眼的李恪和李泰,表情前所未有的平静,目光前所未有的狰狞。
两人被柴令武看得有些发毛。
李泰嘟囔道:“谁让他们......让他们不放我们......出门的。”
李泰越说,声音越弱。
柴令武没有搭话,静静等待柴福带人进来接手这摊烂摊子。
得到长乐的报信,柴福也是大吃一惊。
忙带人进入院子里,救人的救人,伺候小屁孩的伺候小屁孩。
见局势已然得到控制,柴令武淡淡道:“你们俩,跟我来!”
言罢,转身来到前院。
前院的草坪上,数十名下人正在给一群小屁孩清理身上的泥污。
“让开!”
柴令武挥手斥退下人,锐利的目光扫过一群怯怯的小屁孩。
他深吸口气,转头对着神色慌乱的李泰和李恪招手,淡然道:“过来,把他们按照年龄大小分成两队站好。”
两人不明白柴令武要干什么。
但现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两人不敢多言,只得按照柴令武的要求,将一群小屁孩按照年龄大小排成两队。
柴令武满意点头,走到墙角,寻到了一根拇指粗细,三尺余长的竹条。
他将竹条握在手里挽了个剑花,脸上的满意之色更甚。
“二表兄,你要干什么?”
李泰和李恪年纪最大,他们已经意识到不对,齐齐变了脸色。
柴令武狞笑一声,怒声喝道:“关门!”
“吱呀~”
“砰~”
大门应声关上。
下一刻,柴令武手上的竹条便像是长了眼睛,如雨点般落在了这一群天潢贵胄身上。
“啊~”
顿时,凄厉的惨叫声,哭嚎声,哀求声此起彼伏,响彻天际。
...
国公府中庭,匆匆自皇宫归来的李承乾表情阴郁,一双眸子里满是阴沉。
他这次进宫,本是打算请父皇出手,阻止柴令武的暴行。
却不想反倒被父皇训斥了一顿。
父皇竟然骂他优柔寡断,性子软弱,毫无储君之相。
他很难接受,这样冰冷的话语,竟然是出自往日里最疼爱他的父皇之口。
甚至,就连母后都觉得他妇人之仁。
他很不开心,脑海之中不断回味着今日父皇说的那些话,一百个不服气。
忽然间,一阵哭喊声传进他耳朵。
他诧异抬起头,眯起眸子看向哭喊声传来的方向。
紧接着,脸色大变。
“青雀,长乐~”
他咆哮一声,顾不得其他,直奔后院。
来到大门紧闭的小院外,他终于确定,是自己留在国公府的弟弟妹妹们遭了毒手。
“太子殿下!”
“滚开!”
国公府的下人刚刚迎上来,便被李承乾粗暴退开。
“砰~”
他一脚踹开房门。
看清院子里的景象,顿时眼前一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
“柴~令~武!”
他一字一句喊出柴令武的名字,咆哮道:“你在干什么?”
柴令武动作一顿,转头看见一脸暴怒的李承乾,不由嗤笑一声:“你瞎吗?我当然是在帮你管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