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你是个人才，不！是天才！（求追订）
柴令武话音落下，屈突仲翔一颗心陡然变得沉重起来。
他知道，这才是柴令武对他的真正考验。
他若能将肥皂买卖做起来，等待他的，将会是一条青云大道。
可若是做不起来......
霍国公府对蒋国公府的扶持，或许会继续，或许会缩小力度。
但或许，也会到此为止。
毕竟两家的关系，还远远没有达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无法割舍的程度。
这个世界上，也没人愿意一直做亏本的买卖。
想到这里，他不禁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对着柴令武郑重其事地点头。
保证道：“小侄一定不会辜负二叔的期望。”
柴令武点点头，没有多言。
他将肥皂秘方交给屈突仲翔，已经是把饭追着喂到他嘴里。
接下来是吃还是吐，全看他自己。
若是他连肥皂这种好到不能再好的东西都能做坏，那蒋国公府也的确没了扶持的必要。
最多将屈突寿稳在火器局监正的位置上，便算是仁至义尽。
一顿饭吃完，屈突仲翔不敢浪费一丁点时间，起身就要告辞离去。
“慢着！”柴令武叫住他。
屈突仲翔有些不解：“不知二叔还有什么吩咐？”
柴令武摇摇头，随口道：“你耶耶既然把你交给我，也就没必要两边跑了，往后就在国公府住下吧，我让人去给你腾个院子出来，你要试验什么东西，在自己的院子里试就行。”
屈突仲翔愣了一下，全然没想到柴令武会让他住进国公府。
这是大唐如今正炙手可热霍国公府啊。
是蒋国公府拍马都赶不上的地方。
一时间，他竟有些难以置信。
柴令武继续出声道：“国公府的人员构成比较简单，大多数时候，我耶耶和大兄都不在家，只有我和宁秦县公常在，你也没必要有什么寄人篱下的心态，和宁秦县公一样，把这当自己家就行。”
屈突仲翔眼眶一热，赶忙小鸡啄米般点头：“一切有劳二叔安排，从今往后，小侄便叨扰了。”
“无妨！”
柴令武摇摇头，唤进候在门外的柴福安排了下去。
从今往后，屈突仲翔在国公府享受与何全一样的待遇。
既有自己单独的小院，院中配备与碧波小院同样的人手，每个月还有二百贯的例份。
当然，这些钱和伺候两人的人手，都是由柴令武的私人小金库兜底。
毕竟他们现在实质上，已经是新兴县公一脉的人手，自然不可能再从国公府里出钱。
尽管国公府养得起他们，大哥和老爹也不会介意。
但还是那句话，亲兄弟明算账嘛。
他既然已经选择了一条和历史上原身选的完全不一样的路，总该在这条路上走出一些精彩才是。
不然，他当初干嘛还去洛阳？
老老实实待家里啃老，年纪大点，就等着便宜舅舅赐下一个成分不明的公主表妹做老婆，顺便捞个白捡的郡公爵位不香吗？
安排好一切，让柴福带着屈突仲翔去了空院子。
柴令武也回到小院里，安安心心等待着屈突仲翔的成果，以及......太庙献俘的日子。
只是，屈突寿的速度，有些超乎他的想象。
不过次日一早，他便手持两个木盒子，恭恭敬敬的站在碧波小院门口开始等候柴令武起床。
小秋发现了他，听完他的来意之后，本想帮他去叫醒还在睡梦中的柴令武，但遭到了他的拒绝。
众所周知，柴令武是有睡懒觉的习惯的。
如今正又正直盛夏，正是炎热之时。
屈突仲翔愣是足足在小院门口站了一个上午，直到浑身都被汗水浸透，才等到了从床上爬起来，还打着呵欠的柴令武。
柴令武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到小院门口，看着屈突寿浑身被汗水浸透的样子，不禁有些诧异。
“为啥不进来等？”
屈突仲翔摇摇头，抬起袖子擦擦额头上的汗水。
解释道：“外男入后宅，不合规矩！”
柴令武一拍脑门：“忘跟你说了，咱家没有那套规矩，因为咱家后宅，还没有女主人。”
屈突仲翔一愣，神色变得有些古怪。
偌大的国公府，竟然没有一个女主人？
他家里，哪怕他耶耶随时往青楼跑，也都没少往后宅抬女人。
这......
“国公府人口结构简单，我耶耶对我母亲一往情深，我兄长也还未及冠，更未议亲，你以后有事情找我，直接进来就行。”
柴令武随口解释一句，招呼他进门。
屈突仲翔跟着柴令武走进小院，仍是觉得有些震惊。
堂堂国公府，竟然没有一个女眷，这......他从未听说过这样的权贵人家。
旁的权贵人家，甚至是有点钱的商户人家，哪家不是妻妾一大堆？
就连他，尽管多年未在长安，耽误了议亲，但通房也有不少。
这霍国公府，还真是处处能给人惊喜啊。
柴令武带着他一路来到小院正厅落座，询问道：“听闻你已经将肥皂弄出来了，昨夜一夜没睡吧？”
屈突仲翔憨笑道：“小侄精力旺盛，睡不着，还有就是弄不出来这心里老是痒痒，所以就着急了些。”
柴令武望着他眼底的乌青，也没多问，只是微微颔首：“正好我还没洗脸。”
言罢，便唤来小秋去打热水过来给他洗漱。
不多时，小秋端上热水与毛巾。
屈突仲翔也打开两个盒子，将两块微微泛黄的肥皂呈到柴令武手边。
解释道：“好叫二叔知晓，这第一块肥皂，是小侄按照二叔的秘方制作出来的，小侄已经试过效果，的确要比澡豆强上不少，第二块，小侄则是自作主张的往里面添加了一些香料粉末进去。”
柴令武一愣，眼底浮现一抹诧异：“往肥皂里添加香料，是你自己的想法？”
屈突仲翔挠挠头，轻轻点头：“小侄认为，这肥皂既然是清洁所用，便不能只卖给权贵，因为百姓们，其实也有清洁沐浴的需求。”
柴令武手上的动作一顿，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你继续说！”
屈突仲翔受到鼓励，当即道出内心所想：“小侄就是觉着，这肥皂原料很便宜，便宜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咱们完全可以做出多种形态的肥皂，以此来卖给不同的人。”
“比如呢？”柴令武脸上笑意更浓，看向他的目光中饱含赞赏。
这屈突仲翔，的确是个人才。
一夜时间，不仅做出了肥皂，甚至连市场与商品定位都琢磨透了，真的很不错。
这就是屈突通强大的血脉能力吗？
为什么屈突寿身上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
迎上柴令武的笑意，屈突仲翔信心更足。
“比如小侄添加了香料的肥皂，闻起来有一股异香，就完全可以想个文雅的名字，以高价卖给权贵人家。
至于那只有猪油与草木灰做成的肥皂，便以低廉的价格，卖给寻常百姓，百姓们也不会在乎有没有味道，比草木灰好用就行。
反正这一块肥皂的成本还不到一文钱，就算只卖两三文钱，咱们也能有两三倍的利润。
还有便是如平康坊里的女子，她们手里有钱，但还消费不起香水那么昂贵的东西，这加了香料的肥皂，就是她们的不二之选。
还有便是......”
屈突寿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堆，都是他昨夜一夜思考想出来的东西。
他也不知道对不对，但他感觉逻辑没错。
百姓们舍不得花几百文买上一粒澡豆，但花个两三文钱买上一块能用许久，效果还比澡豆要好的肥皂，是完全有可能的。
这是一个庞大的市场，他不可能忽略。
至于权贵人家，他们要的是逼格，那就弄几个好看的膜具，把肥皂弄得好看一下，再往里面添加一些名贵的香料就行。
反正肥皂的成本低，也不用添加太多香料进去，完全可以和澡豆打价格战。
权贵人家也不是傻子，没道理去选择价格更贵，效果更差的澡豆。
当然，他最看好的还是青楼市场。
青楼女子，每日要沐浴的次数，绝对是远超寻常权贵与贫民。
他完全可以做出一款中端的肥皂，让她们既能享受到比澡豆更低廉的价格，又能享受到比澡豆更好的品质。
何况这肥皂，不仅能洗澡，还能洗衣服。
青楼女子每日要换洗的衣衫，才是真正的大头。
柴令武越听，就越是觉得屈突仲翔的脑子灵活，怪不得人家最后能成封疆大吏。
就这敏锐的商业头脑，给屈突寿十个脑袋，他也想不明白。
屈突仲翔说完，见柴令武脸上已经堆满笑意，也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他蹲在柴令武身旁，笑着开口：“这是小侄的一点拙见，小侄没做过买卖，也不知道对不对，还望二叔提点一番。”
趁屈突仲翔说话的间隙，柴令武也试完了肥皂的效果，与他想象之中的一般无二。
擦干手上的水渍，他用力拍拍屈突仲翔的肩膀。
笑道：“我还是那句话，成与不成，要试了才知道，你要明白，实践才是检验整理的唯一标准。”
这话一出，屈突寿心里顿时有底了。
他点点头，试探着问出声：“那小侄这便去做一下准备工作？”
“不急！”
柴令武将毛巾交还给小秋，淡淡道：“你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然后过来我这吃饭，吃完饭后，先跟我去一趟东宫。”
“去东宫？”
屈突寿一愣，下一刻，胸膛顿时火热起来，不可思议地问道：“二叔，您要带我去东宫？”
柴令武笑吟吟地问道：“怎么，你不愿去？”
“愿意，愿意，小侄愿意，小侄就是......就是......太激动了。”
屈突仲翔拨浪鼓似的摇头，一时间竟激动得语无伦次，整个人都有一种被巨大的幸福砸到的眩晕感。
他从未想过，他才来国公府第二日，便能与东宫搭上线。
东宫，那是太子殿下居住的东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