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大唐将星天团
老爹站在一众将领之中，与一群长相粗犷，像是女娲捏人时捏出来残次品似的武将相比，帅得尤其出众。
或许是感受到了柴令武的目光，柴绍忽然侧过头，朝柴令武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但也只是一眼过后，便再无其他动作。
柴令武对着老爹微微颔首，目光便移到了其他将领身上。
此次北征突厥，大唐可谓是拿出了全明星天团的阵容。
不仅有李靖，李绩这样的军神级别大佬坐镇，大唐数得上号的名将，更是全都参与其中。
李靖、李绩、张公谨、高甑生、尉迟敬德、苏定方、柴绍、秦叔宝、李道宗、张宝相、卫孝节、程知节、薛万彻、段志玄......
这些人之中，随便拿一个出来，都是在史书上留下过波澜壮阔一页的人中豪杰。
此外，还有早已在边境上领兵的李大亮，刘弘基，亦是当朝名将。
可以说，李世民麾下的将星天团，除了留守长安的陈国公候君集之外，可谓是倾巢而出。
望着眼前这些人杰，柴令武心中也不由得有些激荡起来，很有一种横刀立马上阵杀敌的冲动。
可惜的是，他现在的年纪太小，虚岁都才十四，距离年满十六，成为可以参军的中男之年，还有足足两年半的时间。
所以，这场几乎可以说得上是白捡战功的战事，他注定只能错过。
柴令武心中暗道可惜之时，李世民的龙纛也缓缓驶上了并不算长的灞桥正中。
龙纛止步，数十名玄甲军将士第一时间接管了灞桥，前来送行的满朝文武便在了灞桥这一岸，静静的与对岸的十数名将领对视。
灞桥之上，李世民下了步辇，缓缓走到李靖跟前。
“陛下！”李靖依旧保持着拱手行礼的姿态。
李世民握住他双臂，将他搀扶而起，轻声开口道：“诸卿，免礼！”
十数名将领应声而起，甲叶碰撞的声音叮叮当当，仿佛要带着前来送别之人梦回战场。
李世民负手而立，深沉地目光扫过眼前这一群心腹爱将，心中酝酿起千言万语，只是话到嘴边，又觉得所想所言皆是多余。
“诸君此去，多多珍重！”
千言万语，最终化作八个重逾千钧的大字。
众将拱手，齐声道：“万望陛下珍重！”
李世民沉默一瞬，眼中萦绕些许晶莹，再次环视一圈这些曾与他无数次并肩作战的老伙伴，他的声音有些有些哽咽起来。
“此去山高水长，道阻且远，诸位宜当早些上路，朕在长安，准备好庆功宴，等诸位凯旋。”
“臣等，定不负陛下重托！”众将齐声答应，随即转身上马，毫不留念地纵马前行而去。
此战，或胜，或败，无人可知；众将，或活，活死，亦无人可知。
李世民所期盼的，除了胜利，还有这些老伙计，都能活着回来，吃上他准备的庆功宴。
他静静的站在原地，目送诸将的背远去，直至消失不见。
“呜~”
沉重的号角声传来，那是大军正式踏上远征之路的信号。
李世民愣愣地遥望大营，一队队盔明甲亮的士卒渐行渐远，遥遥天际，不再相望。
无人知晓，他是否在因无法再次领兵出征而感到伤感，亦或者，他只是想多看看他的子民，他的儿郎？
“陛下，大军已经走远了！”一名满脸褶子的老太监轻轻出声打断了李世民的思绪。
李世民收回目光，薄唇轻抿，一双眸子再度化作一汪深潭。
片刻后，他转身走回灞桥，上了步辇，轻声下令：“回宫！”
龙纛应声变换方向，随行的满朝文武忙朝两边散开，让李世民的龙纛先行。
随着大军走远，李世民的龙纛离去，前来送行的百姓们也逐渐散去。
柴令武抬头看看天色，眼见天色也还早，正想着要不要去哪里潇洒一下，手持拂尘的章季便像是鬼魅一般从他眼前冒出。
望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人影，柴令武还以为白日见鬼，惊恐之余下意识抬脚，对着来人的要害就是一脚飞踢。
“公爷，您踢我干嘛？”章季一脸懵逼。
感受着脚上的空荡荡，柴令武还有些诧异，但看清来人是章季之后，心中的疑惑顿时有了答案。
他神色如常的收回脚，朝章季敷衍一拱手：“章内侍不随陛下回宫，反倒前来阻拦某家去路，是有何贵干呐？”
章季嘴角一抽，夹夹双腿，确认没有什么不适之后，脸上这才浮现一抹谄媚的笑意，还礼道：“公爷，不是奴婢要拦您，是陛下要见您！”
“陛下要见我？”柴令武一愣，脑海之中飞速回想了一下自己这段时间的表现。
确定自己这段时间都很乖，没有什么可以让人拿捏的把柄，方才一本正经地点头：“带路！”
“二位公爷，请随我来！”
章季浮沉一甩，迈着四方步在前面带路，柴令武与何全，王胜等人便牵着马缓缓跟在后面。
李世民的銮驾在灞河边止步，像是为了等待柴令武而特意停下。
一行人行到步辇附近，两名玄甲军将士伸手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章季回过头，对着柴令武福身道：“小公爷，宁秦县公，您二位自个儿过去吧。”
柴令武与何全对视一眼，将带来的部曲留在外面，穿过玄甲军的封锁，低着头快步走到李世民的步辇旁。
“臣柴令武（何全），见过陛下！”两人站定脚步，老老实实对着面无表情的李世民拱手行礼。
李世民斜靠在软榻上，古井无波的眸子在两人身上扫过，在何全身上定格一瞬，笑问道：“你是何番仁家的小子？”
何全赶忙应声：“回陛下，正是。”
李世民微微颔首，便不再继续看何全，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柴令武余光打量着李世民的表情，试探着出声询问道：“不知陛下唤臣二人前来，有何要事吩咐？”
李世民的目光落在柴令武身上，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朕听闻，你与承乾合伙做了一门香水买卖，最终却因柴绍的阻止未能施行？”
柴令武愣住，心道你们怎么什么都知道？
在长安，想要有点秘密那么难的吗？
见柴令武愣住，李世民挑了挑眉，笑吟吟地出声催促：“你只需回答是与不是！”
“是！”
柴令武老老实实点头，没办法，瞒不住，根本瞒不住，长安这些老家伙，一个个跟特么开了天眼一样，简直不是人！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李世民脸上笑意更浓：“如此，你今日回府后，便将这香水买卖做起来吧。”
“啊？”柴令武蓦然抬头，嘴巴张得老大，一张小脸上满是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