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疯子

苏酥趁着秦越在浴室洗澡的间隙,蹑手蹑脚地出了卧室。

她心里打定主意,今晚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和他同床共枕。

她攥紧睡袍腰侧的蕾丝,将二楼乃至一楼每一扇雕花木门拧得咔咔作响,可锁芯纹丝不动,像极了秦越一贯掌控全局的姿态。

最终她泄愤般将薄毯摔在沙发,丝绸布料滑落时露出半截雪白小腿,在月光下泛着莹润的光。

水声戛然而止。

水汽裹挟雪松香冲破虚掩的磨砂玻璃,男人赤足踏过月光碎片。

浴巾松垮系在胯间的水珠折射着冷光,顺着他沟壑分明的腹肌滚落,在波斯地毯上洇出深色斑点。

脚步声碾碎寂静,轻缓却有力的步伐走出房间,一步步走下楼梯。

他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苏酥的心弦上,让她的心不由自主地揪紧。

苏酥紧闭双眼,装睡,可她的呼吸却出卖了她的紧张。

他俯身时阴影吞噬了苏酥蜷缩的身躯,喉结滚动出一声嗤笑:“躲我?”

滚烫掌心突然扣住她脚踝,指腹在踝骨凸起处重重一碾,“怎么在抖?”

苏酥咬住舌尖咽下呜咽,睫毛颤动如濒死的蝶。

男人却变本加厉地屈膝压住她试图蜷缩的膝盖,沐浴露的雪松香混着未散的水汽,侵略性地灌入她鼻腔。

“别碰——”她惊喘着挣扎,却被他掐着腰肢骤然提起。

真丝睡裙在厮磨中卷到腿根,裸露的肌肤贴上他壁垒分明的腹肌。

秦越喉间溢出餍足的闷哼,犬齿叼住她后颈软肉厮磨,湿发扫过之处激起细密战栗:“婚礼前不碰你...”

他忽然托住她臀瓣往上一颠,逼她双腿缠紧自己的腰,沙哑尾音擦过她烧红的耳廓,“但收点利息不过分吧?”

“放我下来!我就要睡沙发!”她挣扎着,声音带着哭腔。

苏酥的指甲深陷他后背,在肌理上划出蜿蜒红痕。

秦越却低笑着任由她抓挠,胸膛震动时紧贴的某处愈发灼人,惊得她倏然僵住。

“嘘...”他含住她喉间颤栗的喘息,抱着人往旋转楼梯走去,每一步都让她悬空的足尖晃出惊心动魄的弧度,“掐紧我,要是摔下去——”

他咬住她耳垂闷笑,“我就让你哭着体验什么叫万劫不复的坠落。”

秦越如凶兽般将苏酥狠狠按进柔软,月光勾勒出她惊惶的轮廓,却燃起他更疯的征服欲。

“滚开!别碰我!”苏酥嘶声怒喊,双手疯狂捶打他铁铸般的胸膛,双腿拼命蹬踹。

秦越掐住她下巴,唇如烈焰般压下,疯狂掠夺。

她扭头躲避,他便掐住她后颈将人按回,滚烫的掌心似要将她揉碎。

苏酥挣扎得发丝凌乱,泪水混着破碎的呜咽,可秦越的吻愈发凶狠,带着偏执,仿佛要将她拆骨入腹。

“混蛋!”她弓身咬向他肩头,却被他捏住下颌撞进枕头。

窒息感漫上,他撬开她的齿关,血腥味在交缠的呼吸中愈发浓烈。

秦越抽离吻,掐住她下颌,“就这么抗拒我?”

湿润的喘息喷在他腕间青筋,她突然发狠咬住他手指,血腥味在口腔炸开的刹那,他喉间滚出沙哑的闷哼。

这不是抗拒——是挑逗。

“学不乖。”他邪肆一笑,将血渍抹在她剧烈起伏的锁骨凹窝,疯了一般扯开她真丝睡袍,真丝吊带滑落。

苏酥欺霜赛雪的肌肤毫无保留地展露。

秦越埋下头,在她脖颈咬了一口,甜腻的幽香撩拨着他,腹下涌起一股燥热的欲火。

他又吸又咬,疼得苏酥尖呼出声,在他身下哭着挣扎。

“别咬了……疼……”苏酥泪眼朦胧地推搡着他。

秦越抓住她手腕按在头顶,呼吸粗重:“求我吻你。”

她声音发颤:“你说过婚前不会越界...”

秦越膝盖顶开她并拢的双腿,咬她耳垂:“我说的是不做到最后。”

苏酥又狠狠咬向他脖子:“你只会强取豪夺!”喘息着从齿缝挤出讥讽,“不怕我半夜捅你刀子?”

秦越反手掐住她下颌逼她松口,眼底窜起火苗:“捅哪儿?”拇指重重擦过她湿润的唇瓣,“用这张嘴?”

就在他的唇即将覆上她的时,苏酥猛地屈膝,朝他胯间脆弱之处狠狠顶去。

“下流!”

秦越早有预料般用大腿压住她攻势,喉结滚动:“第三次了。要谋杀亲夫啊?”

苏酥又气又恼,用力地扭动着身子,可在秦越面前,这些挣扎不过是徒劳。

……

秦越天不亮就没了踪影,似乎只有晚上才回别墅。

苏酥百无聊赖,在花园里闲逛,暗自数着守卫。

看着满院子荷枪实弹的守卫,她明白硬闯逃跑只有死路一条,刚冒出的念头瞬间打消,只能另想办法。

这时,刺耳的污言秽语随风飘来。

那些人瞧见了她,却毫无顾忌,继续肆意谈笑。

“以前老大看女人就跟看垃圾似的,这次也不知道咋突然开窍了,晓得女人的妙处了。”

“夜场那些货色,哪能跟这清纯女大学生比啊!瞧这胸是胸,屁股是屁股,脸蛋嫩得跟块嫩豆腐似的。”

“别说老大了,就随便拉个男人过来,都得被迷得神魂颠倒,那玩意儿硬得扛不住!”

“瞧见老大脖子、嘴上的牙印没?啧啧,折腾得够狠!”

“黄板牙”啐了口唾沫,转着烟屁股,“给老大啃得跟牲口啃过似的——”

他忽然扯着嗓子学了两声狗叫,惹得墙根下的混子们哄笑成一团,“不知老大啥时候玩腻,让咱也尝尝鲜。”

“光头”踹了他一脚,“找死?老大的女人也敢惦记,小心喂鲨鱼,上次叛徒的事忘了?”

道上都传他们老大是条疯狗,行事暴戾乖张,前一秒还转着匕首谈笑,下一秒就能把刀尖捅进叛徒眼窝。

他喜怒无常,踩着血泊都能哼歌剪玫瑰,笑起来眼尾上挑,邪气得让人脊背发凉。

可自从把苏酥锁进别墅,他疯劲里竟渗出一丝诡异的温柔。

此刻,他斜倚在越野车门边,指尖把玩着带血的钻石链子,偏头对心腹漫不经心道:“五亿?戴她脖子上才配。”

到了晚上,秦越果然开着那辆改装越野车碾着月色回来。

车门甩得震天响,他拎着丝绒长盒大步穿过庭院,黑色军靴踩碎一地月光,惊得手下们齐刷刷退后三步。

客厅里飘着他阴恻恻的嗤笑:“三天后拍卖会?”

他忽然抬手抚过唇角伤口,舌尖缓慢舔过指尖血迹,眼底翻涌着暗火,“告诉那群老东西,这链子我女人戴着玩儿呢,想要?拿命来换。”

两个手下冷汗涔涔地对视。

老大提到“我女人”时,暴戾声线里竟揉了丝沙哑的甜腻,像毒蛇吐信时不小心漏出的颤音。

秦越踹开二楼房门时,苏酥正缩在窗边。

他反手甩上门,锁链“咔嗒”扣死,却把丝绒盒轻抛到她膝头。

“打开。”他单膝压上床沿,大手掐住她后颈,力道凶得像要捏碎她,呼吸却烫在她耳畔,“这颜色衬你。”

苏酥扬手将盒子甩向铜制台灯,丝绒面刮过灯柱发出刺耳锐响:“我不要。”

秦越嗤笑着挑开盒盖,拎起那条传闻价值五亿的血钻项链:“有骨气,可惜由不得你。”

当血钻项链扣上她脖颈时,苏酥浑身一颤——吊坠内侧正好刻着他昨夜咬下的印记。

“拿开你的脏东西!”她抬手要扯,却被秦越攥住腕骨按在床头。

他指腹碾过她腕间青紫,眼底翻涌着病态的兴味:“脏?昨夜你咬着我肩膀哭的时候,怎么不嫌脏?”

“你以为用这些珠宝就能掩盖你的恶行吗?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她偏头避开他的气息,项链随动作晃出一道冷光。

秦越不怒反笑,歪头笑得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少年:“疯子?那又怎样。这世上,只有我有资格掌控你。”

他挑眉逼近,指尖挑起她下巴:“乖一点,说不定我心情好了,还能对你温柔点。”

苏酥讥讽地勾起嘴角,“温柔?你也配说这个词?”

秦越忽然低笑出声,犬齿抵着她耳垂厮磨,“说得好。”

他掌心顺着她脊背下滑,掐住腰窝猛然压向自己,“那现在开始——你教教我什么叫温柔?教不会的话…”

暴戾的尾音消失在突然贴上她伤口的唇间,那是个裹着血腥气的吻,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

“唔…!”

秦越松开她,舌尖轻舔嘴角,邪笑道:“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的,只记得我的好。”

苏酥用手背狠狠擦了擦嘴唇,厌恶地说:“你做梦,你对我做过的事,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接下来的几天,秦越常给苏酥带昂贵礼物,珠宝华服不断,可苏酥连看都不看,对他一直冷脸。

秦越却不在意,反倒享受她倔强的反抗,她外表柔弱,骨子里有股难驯的劲儿,让他愈发着迷。

——

遮阳伞下,萧逸懒散地靠在躺椅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冰美式吸管,杯壁凝结的水珠滑落,在他浅蓝牛仔裤上洇出深色痕迹。

“这滋味...”他忽然抬眼,目光刺向贺时初攥紧的剧本,远处清场的黄色警戒线在风里摇晃,“上次你和卿儿拍吻戏时,我在外面数了三百二十七块地砖。”

贺时初的指节发出脆响,纸页边缘被他掐出月牙状凹痕。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盯向那扇门,耳边仿佛又响起导演喊“Action”的声音,以及卿儿微微急促的呼吸。

早知道就该跟导演提议,让自己一人分饰两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