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纳妾
"你这是吃醋了?"宁王挑了挑眉,嘴角微微上扬。
南栀瞪着一双漆黑的大眼睛,"谁吃醋?我只是要你明白,你是我丈夫。哪怕咱俩没感情,也得讲究个夫妻体面,别跟外头的女人勾勾搭搭。"
宁王眉头一皱,笑意顿时散尽。
这丫头竟然说他们之间没感情?
原来她平日里表现出的亲昵都是假的?!
他脸色铁青,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口不择言道:"身为女子却妒忌成性,这可是七出之条,本王完全可以"
话音一顿,到了嘴边的“休你”二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南栀气呼呼地瞪着他。
好家伙,她不让他出轨就是善妒?
难不成还得眼睁睁看着他在外面拈花惹草?
"你完全可以什么?"
和离
那就和离呗!
等他写了和离书,她就去他的库房里把银子搬空,就当是精神损失费了。
宁王冷哼一声,怒道:"本王要娶谁,不用皇上做主,更轮不到你来管。本王和别的女人有什么事,你最好装作没看见。"
南栀心里的怒火蹭地一下窜了上来。
她这是遇上了个渣男?
"这意思是,相公打算纳妾了?"
两人剑拔弩张地对视着,谁也不肯低头。
见宁王不作声,南栀就当他默认了。
她扯着嗓子大喊:"裴叶,把笔墨纸砚拿来,本妃要写休书!"
宁王瞪大了眼睛,没想到她不等自己休她,反倒要先休了自己?
裴叶见状慌了神,小心翼翼地跑进来,将文房四宝一一摆放整齐。
南栀一瘸一拐地从床上下来,一步步挪到书案前。拿起毛笔,便开始唰唰地写了起来。
"我沈南栀因夫君裴渊移情别恋,现写下此休书,两相和离。"
写完她就把纸往宁王面前一推,拿着些小孩子脾气道:"快点签了它。"
宁王那张俊脸黑得跟锅底似的,声音冷得能掉冰渣子:"你说清楚,本王何时移情别恋了?"
南栀盯着他那张愤怒委屈的脸,毫不客气地点了点他的额头:"你这里早就背叛我了。"
宁王一把将休书撕得粉碎,怒声道:"就算本王真有什么不妥,也该是本王休你,哪有你休本王的道理?"
"凭什么?"南栀不服气地问。
"就凭本王是大周国战神之名。"
宁王周身气势汹汹,南栀还从没见过他这般模样。
他仿佛一座巍峨的高山,而她不过是山脚下的一棵小草。
南栀心里嘀咕,怕什么,大不了一拍两散。
"什么战神不战神的,还不是被昏君算计得连自己的样子都不敢露,整天窝在轮椅上装废人,这都八年了。"
南栀这话戳中了宁王的痛处。
他猛地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南栀觉得骨头都快断了。
南栀想要挣脱,但完全低估了对方的力量。
从前她也算得上神力女侠,可如今这副孱弱的身子,不仅力气不济,连身手都大不如前。此时此刻,她就像是个被困在笼子里的小兔子。
算了,识时务者为俊杰!
"相公,是臣妾不对。"南栀挤出几滴鳄鱼眼泪,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宁王依然怒火中烧,"你是觉得为夫好欺负?"
"哪敢啊,相公这叫运筹帷幄,深谋远虑!"
"那休书还写不写?"
"不写了不写了,以后相公想要三妻四妾随你便,想去逛青楼也成,臣妾给你准备银两。"
宁王被她这副认怂的样子逗得没脾气了,心中的火气消散了。
见她痛得脸都白了,不由得减轻了手上的力道。
南栀疼得直掉眼泪,可怜巴巴地问道:"相公,臣妾都答应你纳妾了,那我能不能也养个小白脸什么的?"
宁王一听这话,立马又加重了力道。
南栀疼得嗷嗷直叫,"哎哟喂,要断了要断了!"
"好大的胆子,竟敢想着养男宠?"宁王脸色铁青。
"凭什么你能三妻四妾,我就得守身如玉?"
南栀快要哭断气了,这也太不公平了!
穿到这种地方,男尊女卑就算了,还得忍受丈夫纳妾,这日子没法过了。
宁王看着她哭得像只花猫,突然有些心软,松开手叹气道:"你若不愿,为夫便不纳妾。但你若敢对别的男人动心思,为夫定让你生不如死。"
南栀打了个寒颤,"那偷偷摸摸可以吗?"
"你找死!"宁王咬牙切齿。
南栀睁着一双天真的大眼睛问道:"臣妾说的就是夫君呀?"
宁王这才意识到又中了她的圈套。
看他一脸不悦,南栀委屈地说:"婚约期间,臣妾总该有权了解未来夫君的成色吧?毕竟谁也不想嫁个用过的。"
宁王听了这话,差点没气晕过去。
这丫头又犯了她的臭毛病。
他极力按捺住想掐死她的冲动,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王妃若有本事,不妨试试让兰园的兰草重获新生。"
秦他转移话题,生怕她继续说出什么惊人之语。
南栀垂着头,小声说:"臣妾没这个本事。"
宁王看着她,脸上明显写着"我不信"三个字。
"那你为何知道那是文心兰?"
南栀猛地抬头,双眼圆睁:"原来相公不认得这品种?"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这不是暴露了自己的真实水平吗。
宁王点了点头。
南栀捂着脸哀叹,"我怎么这么蠢,居然说漏嘴了!"
看她一惊一乍的样子,宁王无奈道:"你就不能学学大家闺秀的样子吗?"
南栀立刻收敛情绪,认真地看着他:"我哪里不像大家闺秀了?"
每天穿这么多层衣服,戴这么重的首饰,走路还得装模作样,她都快憋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