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他逃离围场

"相公,咱们是夫妻一体,患难与共,你就放宽心吧。为了救你出围场,就算让我豁出这条命也在所不惜。"南栀拍着胸口,语气坚定地说道。

宁王眯起锐利的眼睛打量着她,心想这小女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难不成真有办法救他脱身?

回想方才那些刺客四处搜寻时,要不是她机智地拉他潜入水中,又及时施救,恐怕今日这关他还真不好过。

宁王伸出手去,心里盘算着要看看这丫头究竟有什么本事,能带着他从这四面楚歌的围场里杀出一条血路。

南栀叹了口气,扶他站起来,随后咬着牙把他往背上一扛,脚步虽慢但坚定地往前挪动。

这废物太重了。

南栀暗自叫苦。

她从前力大无穷,大伙都说她是女中豪杰。

可如今这副身子骨哪比得上从前?

虽说这些日子没少进补,可到底缺乏锻炼,要背这么个比自己壮实两圈的男人,着实吃不消。

"相公,你太重了,得想法子减减肥才是。这么沉可不好,年纪大了容易落下一身毛病。"

南栀絮絮叨叨地说着,全然没注意到身后男人那含着捉弄的目光。

见她要逞强,他索性放松身子,把全部重量都压在她身上。

南栀靠着一股倔劲儿硬撑着,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却咬紧牙关不肯认输。

宁王见她这般坚韧不拔的精神,心中也不禁为之震动。

这看似娇弱的女子,不但能背得动他,还能坚持走这么远的路。

而且,她还是不顾性命在救他。

难道她不知道,自己已是皇上必杀之人,整个松藩围场都布满了御林军,她这般救他,只会让自己也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宁王心中仍旧疑心重重。

又或许,这南栀是皇上安排的眼线,这一趟是要带他去送死。

南栀扛着宁王,气喘吁吁地躲到松潘围场一处偏僻的出口附近。

她透过茂密的树叶缝隙往外瞄了瞄,一队队御林军正严阵以待地守在出口处。

她暗自盘算着:就算自己身手了得,要强行冲出去也不是不行。

可这不就等于直接跟御林军打起来了吗?

到时候惹恼了皇上,天下之大怕是都没她容身之处了。

她好不容易救了这废物,可不是为了跟他一起过走投无路的日子。

她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着法子从这位宁王手里捞点好处罢了。

看来硬闯是行不通了。

南栀轻轻地把宁王安置在灌木丛中,抱着胳膊打量着他,眼珠子转来转去,像是在盘算着什么主意。

"相公,咱们得换身行头!"南栀说道。

宁王微微颔首,表示同意。

"我出去一趟,马上回来?"

“嗯。”

很快,南栀抱着两套御林军穿的盔甲回来了。

她手忙脚乱给宁王换上,又给自己换了一套。

宁王直皱眉头,一脸嫌弃地,眉头一皱:"这不是大将军的盔甲吗?你从何处得来?"

南栀听了这话,差点没背过气去。

天呐,原来刚才被她随意放倒的那个人,竟是大将军?这也太好对付了吧?

"这衣服是死人身上扒的。"南栀毫不客气地骂着她爹。

宁王皱着眉头,一脸嫌弃:"你这是要让我穿着大将军的衣服大摇大摇走出去?你脑子没进水吧?"

南栀被他噎了一下,心里也明白这主意是有点离谱。

不过都到这份上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这人怎么这么爱挑刺呢?

"相公,你就听我的,假装是我爹,装作受了重伤快不行了"

说着,南栀拖来一具尸体,开始布置现场:"待会装作我爹的手被砍断了,你把手藏在袖子里,我做个假手。再在胸口这儿装个箭,就说被人偷袭"

宁王惊得目瞪口呆:"你这是要把你亲爹大卸八块?"

虽说知道她跟她爹关系不好,可这么咒自己的爹,这丫头心也太黑儿,看得宁王直咂舌。

"处理"完这些,南栀把伪装好的宁王架在肩上,低声说:"忍着点啊。"

她半拖半拽地把宁王弄到出口,这时候来了个侍卫,凶巴巴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南栀压着嗓子,用一副威严的语气喊道:"大将军受伤了,快去准备马车!"、

那气势震得在场的人一时愣住。

"愣着干嘛?再不快点,大将军要有个三长两短,你们都得掉脑袋!"

那侍卫见“她”浑身凛然的瞪着自己,心里顿时信了,慌道:“是,属下这就去备马车!”

南栀心里暗自庆幸,这招虚张声势还真管用。

故意装出一副火烧眉毛的样子,把那侍卫唬得六神无主,连查验身份都顾不上了。

她还特意把宁王胸前的伤口露出来给人看,那血淋淋的样子,鲜血还在不停往外冒,看得人心里直打鼓,生怕耽搁一会儿就要出人命。

侍卫吓得差点魂儿都飞了。

要是因为自己磨磨蹭蹭的,让"将军"一命呜呼,这罪过可就大了去了。

马车很快就备好了。

侍卫忙不迭地帮南栀把宁王抬上车,南栀二话不说就驾着马车冲出去围场。

宁王这回是真见识到了南栀的胆量和心计,心里不由得泛起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这丫头要是个普普通通的深闺女子,哪能有这么大的魄力?

她如今救自己,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等他们走后,好巧不巧,大将军板着脸出现了。

他阴沉沉地问道:"你们放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