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给解决了
南栀累得不行,一屁股瘫在他旁边,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
"那些刺客,都给你解决了?"宁王漫不经心地问道。
南栀得意洋洋地朝宁王比划了两下手势,像模像样道:"全都被臣妾给收拾干净啦!"
借着她头上珠钗散发的微光,宁王瞧见她浑身浴血的模样,眉头轻蹙。
这丫头怎么搞成这副模样?
这帮刺客可都是皇帝精心培养的死士,他实在难以相信一个十四岁的小丫头能把他们都给解决了。
要不是天赐神功,哪能练就这等本事?
"皇帝的死士个个身手不凡,你却能在这么会儿功夫就把他们都解决了,看来本王还真是小瞧了王妃呢。"宁王话里有话地说道。
南栀一愣,随即像只小猫似的往他肩上蹭,软声软气地道:"相公,你是不是特别想深入了解臣妾啊?"
宁王听她咬重"深入"二字,浑身一个激灵。
赶紧把南栀从肩上推开,转移话题道:"走吧。"
南栀不依不饶:"相公,咱们好好聊聊这个"深入"呗?"
"住口!"宁王一声呵斥。
南栀立马变脸,楚楚可怜地嘟囔:"走就走嘛,凶什么凶嘛。"
"扶我起来。"宁王命令道。
南栀恨恨地把他扛在肩上,心里暗骂这个不解风情的木头。
等出了山洞,阳光照在南栀满身的血迹上,看着格外瘆人。
宁王凝视着南栀衣裳上的血迹,眉心微皱,这得好好处理才是。
面前一条蜿蜒的河流静静流淌,河水清澈得能看见底。
"赶紧去洗。"宁王嗓音低沉,语气里满是不悦。
南栀圆溜溜的大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相公,莫不是想在这儿跟臣妾亲热?等着,臣妾去洗干净了来陪你"
宁王听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嫌弃地扫了眼南栀瘦削的身子,冷冷道,"本王可对豆芽菜提不起兴趣。"
南栀噘着小嘴——
"相公,臣妾这不是怕你太累嘛,这才不敢吃太多。给臣妾两年时间,保管长得玲珑有致,漂亮得很!"
宁王被噎得说不出话,什么叫怕他太累?
难道他连个瘦弱丫头都配不上?
这回轮到宁王无话可说了!
南栀扶着宁王在河岸边的柳树下坐好,自己则转身走进水中,血迹在水里慢慢化开。
血渍太重的地方光泡是洗不掉的。南栀也不管有人在旁,直接脱了外衣搓洗起来。
少女白皙的身子浸在水中,只剩贴身小衣,看得人心痒难耐。
宁王看着水中的女子,想移开目光都难。
这丫头居然就这么大大方方地在他面前宽衣解带,当真不知廉耻为何物?
"宁王就在这片区域,仔细搜查!"突如其来的喊声惊得两人一激灵。
南栀顾不得多想,赶紧上岸把那正悠哉乘凉的男人拽进水里。
刺骨的河水冷得人直打哆嗦!
南栀对上宁王那双愤怒的眼睛,这才意识到这位爷根本就不想下水,估计也不会水。
南栀在水底下憋气厉害,可宁王这个旱鸭子就惨了,没一会儿就开始憋得受不了。见他这样,南栀赶紧凑过去,嘴对嘴给他渡了口气。
这下可把宁王给整蒙了,他头一回让个姑娘这么主动亲上来,心里那个郁闷劲儿就甭提了。
等追兵走远,南栀这才拽着他浮出水面。
谁知道宁王已经昏过去了,没办法,她只好扯掉他的面具给他做人工呼吸。
泡了这么久的水,宁王脸上那层人皮面具开始翘边了,脖子那儿露出一小块缝隙。
南栀心里好奇,手就不自觉地往那儿摸去。
谁料她刚碰到,一只铁钳似的大手就死死扣住了她的手腕。
宁王睁开眼,那眼神冷得像冰窟窿似的。
他手上的玉扳指突然弹出一根毒针,直抵南栀的手腕。
南栀吓得大气不敢出,眼睛直勾勾盯着那根毒针。
这人刚才明明都快不行了,这会子却死死盯着她,那警惕的样子,跟只随时准备扑人的豹子似的。
南栀琢磨着,这位王爷看起来养尊处优,咋这么像经常在刀尖上过日子的人呢?
看来他以前的日子也不好过。
她向来对危险特别敏感,这会子明显感觉到他想要她的命。
不过宁王突然收起了毒针,轻飘飘地说了句:"是你?"
装得跟没事人似的。
南栀松了口气,他那股子杀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相公,到底是谁要害你?"
南栀瘫在草地上,望着天,心里直打鼓,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她怎么就那么糊涂,陪他来围场?
这不就是被他吃得死死的么,这口气咽不下去。
对面的宁王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南栀见他不搭腔,索性自顾自地说道:"不用您开口,臣妾也明白。您从前威震八方,战功赫赫,可不就得罪了不少人。那些人把您害成这样还不够,还想着要把您彻底除掉呢。这不就是怕您东山再起嘛!
不过臣妾就想不通了,您现在坐着轮椅,他们有什么好担心的?"
宁王听她说到一半还觉得这丫头还挺上道,可听到后面那句话,差点没给气晕过去。
这什么歪理?
说他坐轮椅就不足为惧了?
这妮子除了气人,真是一点别的本事都没有。
"怎么,你觉得本王不足为惧?"宁王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南栀愣了一下,脱口而出:"臣妾哪敢这么想……"
看到宁王阴沉的眼神,她赶紧改口:"臣妾对您那是发自内心的敬重!"
宁王无奈得很,这丫头分明就是存心气他!
"看在你一片忠心的份上,本王改变主意了。你不用陪葬了,赶紧走吧!"宁王觉得再跟她多待一会,怕是要被她给活活气死。
南栀瞪大了眼睛,心里直叫冤枉。
好不容易找着机会巴结他,还想着等把这块冰山暖化了,让他感动得不行,没准就把府里的钱袋子交给她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