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偷人了?

西厢房内,一场阴谋正悄然酝酿。

"三殿下,若是宁王夫人名誉扫地,宁王颜面尽失,恐怕日后再难与您争锋了吧?"

沈南雪柔媚的嗓音在三皇子耳边萦绕,温热的吐息令他心神不宁。

"南雪,此事若能成功,本王必将你立为正妃。只是此计务必周密,不可有半点疏漏。"

"殿下尽管放心,那傻子此刻正酣睡未醒。待会儿"芍药"自会去好好"伺候"她的主子。"

"芍药?"

"殿下有所不知,芍药本是家母的丫鬟。不过今晚的芍药,不过是借她的名号罢了!"

三皇子眼中闪过惊喜之色。

"妙计!果真高明!平日养兵千日,今朝用在一时。这招本王倒要好好学习。"

沈南雪面露志在必得的神色,"哼,沈南栀,今夜过后,你将沦为全城的笑柄。"

屋顶上,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掠过西厢房,瞬间消失在夜色中。

"主上!"

黑影轻巧地跃入海棠房窗内,跪于正在品酒的男子面前。

宁王悠然自得地啜饮着美酒,"打探到何事?"

黑衣人压低声音道,"沈南雪找人假冒芍药,欲败坏王妃清誉,损王爷威信——一举两得!"

宁王手中的酒杯突然碎裂,眸中寒光乍现,"沈南栀可以死,但绝不能是受辱而死,而是得死于沈南雪之手。"

"属下领命。"黑衣人随即离去。

平安立于宁王身侧,神色颇为不安。

"爷,您当真要取王妃的性命?"

"若不除掉她,任她受辱,岂不更加残酷?"

平安沉吟片刻,无奈地摇了摇头。

"要是把王妃除掉,再嫁祸给"芍药",沈南雪也难逃干系。这招确实高明,一石二鸟。只是王妃的遭遇,着实令人惋惜——"

夜色如墨,万籁俱寂。

子时刚过,"芍药"匆匆忙忙地朝牡丹房行去。

屋内一片漆黑。

"芍药"来到床畔,瞥见被褥下隆起的身形,嘴角泛起一丝狠戾的冷笑。

"宁王妃啊宁王妃,怪只怪你惹上了不该惹的人。"

话音刚落,他伸手掀开被子,悄悄地解开她的衣衫。

女子背对着他,似乎睡得正沉,任凭男人动作也丝毫不为所动。

这个夜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天刚蒙蒙亮,沈南雪就早早起身。

仿佛生怕动静不够大,沈南雪特意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来到中进院。

沈南星扯着嗓子嚷道:"三皇子、五皇子、七皇子,大事不好了!"

中进院东西厢房的人纷纷走出。

七皇子带着几分倦意,不耐烦地问:"南星,一大清早你嚷嚷什么呢?"

沈南雪笑着解释:"是这样的,天还没亮,宁王妃的贴身侍女芍药就慌慌张张跑来告诉我娘,说昨晚有个男人闯进了牡丹房,到现在还没出来。我娘担心宁王的声誉受损,特地让我带人来抓奸夫!"

这时,海棠房的门开了,宁王一身冷峻地坐在轮椅上,平安在身后推着。

"沈南雪,你所言当真?"宁王冷冷地问道。

沈南雪浑身一颤:"宁王,就是给臣女一百个胆子,臣女也不敢污蔑王妃。这是芍药亲眼所见,您若不信可以问芍药。"

迎上宁王那双冰冷如刃的眼睛时,沈南雪心里莫名有些发虚。

芍药跪在宁王面前,战战兢兢地开口:"王爷,奴婢句句属实。昨夜王妃与那人缠绵至天明,那人至今还在房中——"

"闭嘴!"宁王厉声喝止,吓得芍药浑身一抖。

宁王转头吩咐:"平安,推本王过去。"

"遵命。"

牡丹房的门紧闭着,宁王看了眼沈南雪。

沈南雪立刻示意下人破门而入。

这时,沈将军夫妇匆匆赶到。

沈夫人一路哭嚎:"我的女儿啊!"

装模作样的哭声令人生厌。

"都说我家南栀做了那等不要脸的事,我可不信。南栀是我一手带大的好孩子,怎么可能做出这种有辱门风的事?哼,肯定是那登徒子,逼迫我家南栀的——"

她这一哭,反倒坐实了南栀失贞的事。

宁王脸色阴沉,冷冷地说:"岳母大人,南栀就在里面。是非曲直如何,还是别妄加揣测,免得贻笑大方。"

沈夫人立刻噤若寒蝉,这才意识到自己演得有些过了头。

万一事情并未如沈南雪所安排的那般发展呢?

宁王停在门口,却对沈将军夫妇说:"请吧。"

沈将军愣了一下,宁王故意让他们先进去,明显是想撇清关系。

沈夫人却只顾着想看南栀出丑,二话不说就冲了进去。

"啊,奸夫!"沈夫人尖叫起来。

床上的男人正睡得昏天黑地,听到动静慢悠悠地爬起来,上半身赤裸,下半身被被子遮住。

沈将军、宁王等人鱼贯而入,目光所及处衣裳散乱,一抹艳红的肚兜尤为醒目,众人不禁纷纷侧目。

七皇子连连摇头,嘴里念叨着:"哎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沈将军怒发冲冠,指着床上的男子厉声喝问:"你是何人?"

那男子战战兢兢,连忙解释道:"回将军的话,是宁王妃唤小人来的。"

三皇子见机不可失,故意挑拨道:"你和宁王妃暗通款曲多久了?"

男子慌乱中脱口而出:"王妃虽曾对小人示好,但小人自知身份卑微,不敢高攀。昨夜一时糊涂,还请将军开恩!"

沈将军面色铁青,转向宁王道:"王爷,此事该如何处置?"

宁王面沉如水。

他犹疑之际,只听三皇子阴阳怪气地说道:"九皇叔,九皇婶行为不端,想必九皇叔也颜面无光。不过九皇叔素来以面具示人,倒也不必担心尴尬。"

五皇子和七皇子闻言,不禁失笑。

宁王却不动声色,反问道:"三皇侄这般热衷于看你九皇叔出丑?"

三皇子讪笑着摸了摸鼻子,连忙否认:"不敢,不敢。"

宁王又问:"那依三皇侄之见,你皇婶犯下如此有辱门楣之事,该如何处置?"

三皇子一时不察,脱口而出:"这怕是要撤去王妃头衔"

话音刚落,他便察觉到宁王眼中闪过的笑意,这才意识到自己中了圈套。

三皇子急忙改口:"不过皇侄身份低微,哪敢妄议九皇叔家事?"

宁王等的就是这句话,当即反唇相讥:"既然知道身份低微,就该管好自己的嘴。"

三皇子被这一番抢白,顿时哑口无言,气势全无。

宁王这时才道出真正用意,"本王向来公正,不会仅听信一面之词。此事还需聆听宁王妃的说法。岳母大人,烦请为王妃准备衣裳。"

沈夫人心里只盼着快些瞧见南栀狼狈的模样,想着她许久未出声,定是躲在被窝里羞于见人。

沈夫人上前一步,猛地掀开被褥,可当她看清被子下人的真实面貌时,顿时吓得脸色惨白,踉跄后退,失声惊叫道:"啊,没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