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雪出手了
当得知王妃的赏赐按原定计划落实时,她险些再度昏厥。
沈南雪忙给母亲斟了杯温水,一边轻拍她的背,一边小心喂她饮下。
待沈夫人缓过气来,她那双眼睛里顿时迸发出凶光。
"那个草包,什么时候学会耍心眼了?"沈夫人咬牙切齿地说道。
"娘亲别动怒,当心身子。"沈南雪柔声劝慰,"您不只有她一个女儿,还有我和南星呢。您放宽心,三皇子已答应我,待他登上东宫之位,定会给女儿一个名分。"
沈夫人望着貌美如花的南雪,方才因沈南栀引起的烦恼瞬间烟消云散。
"若三皇子顺利入主东宫,你就是太子妃了,日后可是要母仪天下的。她区区一个宁王妃算得了什么?更何况,宁王一手遮天的好日子早已过去,现在就是个废物,连带着她一起,都蹦跶不了多久。"
沈南雪脸上泛起甜蜜的笑容,"娘亲,还请您在父亲面前多美言几句,替三皇子说说好话。"
沈夫人看着女儿娇羞的模样,心下了然,"这还用你提醒?你以为光凭你的美貌就能让三皇子对你死心塌地?"
沈南雪只是浅笑不语。
在她看来,不管三皇子青睐她有何用意,只要他喜欢她就够了。
想起南栀带来的耻辱如鲠在喉,三夫人紧攥被褥,眼中闪过寒光,冷冷地说:"那个草包天生愚钝,若不是背后有宁王指点,怎么可能变得如此伶牙俐齿?这口气,我是咽不下去的……"
沈南雪凝视着怒气冲天的母亲,心中盘算着如何利用这个机会。
宁王和宁王妃是三皇子的眼中钉,若能趁此良机除掉他们,三皇子定会对自己刮目相看。
想到这里,沈南雪摒退左右:"你们先退下。"
夫人看着女儿的神情,心领神会。
她示意侍女们:"你们也都出去吧。"
待屋内只剩下母女二人,沈南雪凑到母亲身边,低声说道:"母亲,沈南栀那个贱人如此羞辱您,若不给她点颜色瞧瞧,日后恐怕更加猖狂。趁她还未离开将军府,不如给她个教训?"
夫人眯起眼睛,问道:"你有什么主意?"
沈南雪嘴角勾起,"女儿自小精研兵法,对付这等草包,不过是小菜一碟。"
夫人闻言,不禁莞尔。
她拍了拍沈南雪的手,赞许道:"不错,论才貌,京城无人能及。此事就交给你了,切记不可露出马脚。"
"女儿明白。"沈南雪朝母亲递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告退道:"女儿这就去安排。"
夫人点头应允。
夜幕降临,宾客尽散。
南栀惦记着那六箱珠宝,主动提出留宿。
平安知道主子向来洁癖,恐怕睡不惯别人家的床榻,便询问道:"王爷,今晚是否要留宿?"
宁王却说:"王妃胆小,本王担心有什么闲杂人等惊扰了她。还是留下来陪陪王妃吧。"
平安听罢,不由失笑。
自打进了将军府,王爷就开始没完没了地秀恩爱。
其实他留下来的真正目的,恐怕是想借刀杀人吧。
数位皇子以商讨边防为由,也留在了将军府。
夫人安排人手清理了中进院的东西厢房,为贵客们准备住处。
宁王夫妇分别入住东厢的海棠房和牡丹房。
三位皇子则被安置在西厢的腊梅房、玉兰芳,以及桂花房中。西厢地势较高,视野开阔,能将东厢尽收眼底。
兰萱引路时,三皇子站在高处,意有所指地感慨道:"此地甚佳,俯瞰全局,园中景致尽在掌握。"
南栀听出弦外之音,不动声色地回击:"东方日出,西方日落。相公,我们这边更好,能欣赏朝阳升起的美景。西边可就只能看到落日余晖了,多少有些凄凉呢。"
宁王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三皇子咬牙切齿,怒哼一声便离去了。
沈南雪目送三皇子远去,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南栀,随即追上三皇子的脚步。
平安忍不住朝南栀竖起大拇指,"太解气了!"
宁王侧目,平安立即收敛,推着轮椅进屋。
南栀与裴叶则进了牡丹房。
刚坐下,南栀就察觉到异样,"裴叶,芍药去哪儿了?"
在王府倒也罢了,但在这将军府,芍药原是夫人的人,不得不多加留意。
芍药就如一把双刃剑,既可为己所用,也可能被他人利用。
裴叶暗自吃惊,王妃此刻对芍药如此警惕,这份洞察力非等闲之辈能及。
"奴婢不知。"裴叶如实回答。
南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轻声道:"去把她寻回来吧。"
裴叶闻言一愣,心想王妃此刻遣她离开,恐怕不是明智之举。
方才她瞥见沈南雪看向王妃的目光甚是古怪,更别提沈南雪与三皇子那意味深长的对视,想必已暗中谋划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
不过——
裴叶转念一想,若王妃有个闪失,岂非正中自家主子下怀?
"遵命。"裴叶略作迟疑,旋即转身离去。
南栀注视着裴叶远去的背影,暗自松了口气,喃喃自语道:"你若在此,本妃难以施展手脚。"
南栀仔细打量着房间,忽觉一股淡淡的檀香飘来。
她径直走到佛龛前,伸手掐灭了香烛。
这是她一贯的习惯,保持室内没有异味,以便能敏锐察觉任何对自己不利的气味。
果不其然,待檀香散尽后,南栀察觉到空气中还隐藏着一丝极其微弱的气息——迷香的味道。
南栀连忙捂住口鼻,四下搜寻迷香的来源。
竟在床底的柜子里发现了端倪。
柜门微开,难怪迷香能持续燃烧。
南栀迅速将迷香熄灭,意识到危机临近。
她灵机一动,用枕头塞在被褥下造出有人睡觉的假象。
而后轻盈一跃,跳上房梁,就这么衣不解带地休憩起来。
然而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心中总惦记着那六抬珠宝。
望着床上的"替身",她暗自嗤笑。
他们自以为计谋高明,殊不知她早有应对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