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7章 不敢苟同

白司夜观他二人背影，蹙眉不解：“兄长为何带上他们？除祟并不宜玩笑打闹。”

白子宁道：“赫宗主的首徒与独子在赫登素有佳名，不一定只会玩笑打闹。”

白司夜不置可否，面上却写满“不敢苟同”。

白子宁又道：“而且，你不是愿意让他去吗？”

白司夜愕然。

白子宁道：“我看你神色，好像有点想让赫宗主的大弟子一起去，所以我才答应的。”

雅室之前，静默如结冰。

半晌，白司夜才艰难地道：“绝无此事。”

他还要辩解，洛尘与赫登已神速背了剑过来。白司夜只得闭口不语，一行人御剑出发。

水鬼作祟之地名为流水镇，距学堂二十里有余。

流水镇水路贯通，不知是小城中交织着密布的河网，还是蜘蛛网般的水路两岸密密贴着民居。白墙灰瓦，河道里挤满了船只和筐筐篓篓、男男女女。花卉蔬果，竹刻糕点，豆茶丝绵，沿河买卖。

青山地处赫南，入耳之声皆是绵软绵软的。两艘船迎面撞到了一起，翻了几坛子糯米酒，连两个船家理论起来都仿佛莺莺呖呖。江陵多湖，却少有这种水乡小镇。洛尘看得稀奇，掏钱买了两坛子糯米酒，递了一坛给赫登，道：“青山人说话嗲嗲的。这哪是在吵架，去看看江陵人怎么吵架的，能把他们吓死……白司夜你看我干什么，我不是小器不给你买，你们家的人不是不能喝酒的嘛。”

不多作停留，乘了十几条细瘦的小船，朝水祟聚集地划去。渐渐地两岸民居越来越少，河道也静谧起来。洛尘与赫登各占着一条船，边比谁划得快，边听此地水祟相关事宜。

这条河道通往前方一片大湖泊，名叫水灵湖。流水镇数十年来从未有水鬼作祟，近几个月却有人在这条河道和水灵湖频频落水，货船也莫名沉水。前几日，白子宁在此布阵撒网，本以为能捉住一两只，谁料想一连捉了十几只水鬼。将尸体面目洗净带往附近镇上询问，竟有好些尸体没人认领，当地无人认识。昨日再次布阵，居然又捉住不少。

洛尘道：“要说是在别的地方淹死，顺水飘到这里来的，也不大像。水祟这东西认域，通常只认定一片水，便是他们淹死的地方，很少离开的。”

白子宁点头：“不错。所以我感觉此事非同小可，便让司夜一同前来，以备不测。”

洛尘道：“大荒君，水鬼都聪明得很。这样划船慢慢找，万一它们一直躲在水底不出来，岂不是要一直找下去？找不到怎么办？”

白司夜道：“找到为止。职责所在。”

洛尘道：“就用网抓？”

白子宁道：“不错。难道江陵赫氏有别的方法吗？”

洛尘笑而不答。江陵赫氏当然也是用网，但他仗着水性好，从来都是跳河直接把水鬼拖上来。这法子太危险，肯定不能当着白家人的面用，传到白启耳朵里少不得又要被教训一通。他转移话题道：“如果有什么东西，像鱼饵一样能吸引水鬼自己来就好了。或者能指出它的方位，就像罗盘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