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救了挚友一命

“嗯,我不挠了。”


说完,龚子传就点起油灯开始看御书阁借的好文章。


谈远见他还算正常,也就忙自己的事去了。


“龚子传,你成他儿子了,快叫爹。”吴骄取笑道。


龚子传只从胸腔里哼出一声回应。


“你怎么不说你是我儿子了?”吴骄觉得不对。


此时,龚子传也觉得烦躁非常,就把外衣脱了,只留中衣。


现在可是早春,天气还冷着,而且龚子传几乎没有只穿中衣的时候,曾叔平也注意到了龚子传。


三人围着他,好一会儿了才明白,原来龚子传是得了风疹,浑身痒。


谈远哭笑不得,这可是荨麻疹,痒死人,龚子传也是能忍。


“现在还早,外面应该还有药铺没关门,快起看看吧。”他催促道。


另外两个人也都叫他去看看,但龚子传哪里知道荨麻疹的威力,他道:“没事,就是痒了一点,我最讨厌看郎中了。”


谈远实在担心:“去看看吧,你为什么讨厌看郎中?”


“我也不知道。不想去。”


龚子传一个大活人不愿意,大伙又劝不动,只好由他了。


谈远做好准备,早晚龚子传会痒得受不了要求医,他检查了一下灯笼。


果然,读文章时,龚子传只穿中衣。等睡觉时就迫不及待地只留了单衣,本来在挠,听他说了越挠越痒之后就不挠了,改成蹭。


也不知道龚大哥什么时候受不了,谈远觉得应该快了,决定稍微睡一会儿,这样待会儿更有精神。


天亮了!


他竟然一觉睡到天亮,还好天色很早。谈远连忙去看龚大哥,他似乎也听到了自己的动静,看了过来。


荨麻疹不是痒得受不了吗?难道是假的?谈远一边穿棉袄一边想。


穿完他才发现龚大哥竟然早就穿整齐,等他穿好也起床了,还是读文章,而且在外面读!


谈远摸不着头脑,到底该不该再劝龚大哥去看郎中,他会去吗?真是荨麻疹吗?


吴骄也好奇是不是,正好他们都睡醒了,就又扒开龚子传的棉袄看了一遍,没错,确实是风疹,他身上还有大块大块的发红的风团。


谈远道:“这好像是皮肤有湿毒,一般是压力太大了。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龚子传想了想:“不知道啊?”


“哎呀!龚大哥这记性你们还问他?他的日子我们不都看着?压力太大了。”曾叔平道。


“远哥儿你懂,这病能自愈吗?”吴骄问。


龚子传显然也关心这个问题,看向谈远。他从小到大身体还不错,对于身体和医药都不太关心。


谈远其实也不了解,只是在信息社会多少知道一点。


为了吓唬龚子传,他道:“不能自愈。而且,会致命!在皮肤上只是会痒,在喉咙呢?你会憋死!”


龚子传半信半疑:“可是喉咙那么大?”


谈远要仰倒了,“那是因为你用力了,可是那里要有了风团,还听你使唤?可别憋死了,赶紧去看,我陪你去。”


龚子传有些动心,可看看天色还早,担心郎中不开门,又觉得问题不大,还是摇头。


“算了,远哥儿别管他,让他挠。”


说完两人各自找地方看书去了,他们今年和谈远一样,都要考举人。不过想参加乡试考举人,得先过书院的科试,他们现在时间都很紧张。


就算龚子传考中秀才,也得再读三年才能考举人,所以乡试压力他没有,可他有院试压力,只有两个月了,他还得回永宁县弄好文书。


所以,哪怕身上很不舒服,他照样看书,现在甚至跟着谈远习字。


谈远是为了静心,见龚子传也习字,便去看他的字。见没什么异常,暂且放心。


难道荨麻疹真的只是痒?


“你要是想去看郎中,别不好意思,直接跟我说。”


“嗯。”


好吧,还是不说要去,谈远只好专心练字。


而龚子传呢,写着写着就痒一阵,这都能忍,他真不爱看郎中。


他看了一眼天色,还像蒙了一层黑纱一样。为什么天还不亮,他似乎觉得天亮就好了。


龚子传低头练字,满意收好,就在他休息的时候,他才感觉到自己有些胸闷气短,呼吸和之前不一样了,很费力,胸口像压着什么。


但他还是不管。可心里越来越慌,难道真是喉咙肿了?会憋死?那要怎么救?


“远哥儿,我,我呼吸不过来,好像要死了,我们去看郎中吧。”


谈远长舒一口气,龚子传总算愿意去了。


中间没出茬子,龚子传很配合,不过老郎中面前有病人,两人只好站着等人看完病。


“来,我看看啊。”


老郎中一看吓了一大跳,转身怒斥:“你没长眼啊,这位病人得的是急症,你早跟我说啊!”


这一下把三个人都吓到了了,龚子传感觉不妙:“我是昨晚骑马出汗,起了风疹?我会憋死吗?”


老郎中脸色难看,“再晚点来就迟了!你骑马出汗,风寒乘你体虚袭表,风邪郁于肌肤,发的就是风疹。


这就不好,你又过夜未治,那股邪气就往你的身体里传,先到肺后到喉咙,就把你的气道壅塞住了,你就呼吸不过来。”


龚子传见了郎中,觉得安心,“是啊,我现在呼吸很费力。”


“把手伸出来。”老郎中开始把脉。


把完,他道:“脉浮紧而数,寸口尤甚。你现在很危险啊,必须立刻下针。”


说着,也不管龚子传的害怕和不情愿,就拿着银针刺了他的少商穴,出了几滴血,然后是列缺。


刺完见龚子传一点反应也没有,有点急了,“你们这些年纪小的人就是不知道爱惜身子,现在寒邪入体,一会儿老夫帮你艾灸,要是还没反应,那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谈远道:“要是今早我们不来会怎么样?”


老郎中拿着艾棒点起来,“这风疹一般人可受不了。要是你们今晚才来,小哥估计悬了。”


龚子传感受这膻中穴被艾灸的滋味,感觉身上没那么冷了,进了一股舒服的热气。


“所以,晚上才来,我会死?”


老郎中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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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成是。不过你这不会来了?怎么早不来,喜欢痒?”


“不是。”他难受得不得了,怎么会不想来。幸好最后还是来了,不然他可能死在换运前。


该死,这是什么好大运,也配他这么惨?”


“这是药汤,不是喝的,你趁热熏蒸口鼻,也好开窍逐风。就在那儿。”


那儿,就是墙角。


谈远跟着龚子传走到墙角,实在没忍住:“龚大哥,你怎么能不来看病呢?又不是付不起诊费!”


“早知道我就早来了,身上冷得很,不舒服。”


谈远还是生气:“你差点死了你知道吗?我们一直催你来,你一直不来!”


“你这语气,好像我真是你儿子。”


“哼!不看病,只要读书,你最好给我考上秀才!”谈远道。


龚子传蹲着熏蒸了小半个时辰,才感觉恢复了正常。郎中开了药,龚子传让这里煎着,他多来喝药。


两人回去


谈远边走边问:“你真好了?”


“嗯。不过郎中说还会发,要多喝药,你还陪我去吧?”


龚子传真的不想麻烦远哥儿,他可是要考举人的人,可是一个人去,他可以想到,不到三次他就懒得去了。


“好,我正有此意。”虽然龚子传解除了危险,但谈远怕一个没看住,龚子传复发风疹危极生命,不如陪着他。


龚子传得了保证,看了看天色,“没想到我们都起得挺早,回去也不耽误听讲。”


“听讲重要,还是命重要,你有什么不舒服要跟我说,我可不想一转头发现你已经硬了。”


龚子传被逗笑了。


不过听讲时,他确实感觉不舒服,太冷了。也许是风疹导致的,不过他非常需要一个暖炉。


“正好,药铺那一条街我记得看到过卖小铜炉的,还有炭,我们多买点。”谈远道。


“太贵了吧,那么小一个,上百文,我舍不得。”


谈远才懒得跟他说,先生走了,直接拉龚子传去喝药,喝完就去买炉子。


龚子传本就不舍得,进去了就更舍不得,攥着银子不肯给,挑了半天也挑不出选哪个。


这样下去要挑到什么时候?


“我在外面数一百个数,等我数完,你必须挑好一个!”谈远斩钉截铁地说。


龚子传看着他出去,在门口数数等自己,没办法,只能开始挑了。


不挑还好,他不买都行。可一旦开始挑,就只有好的能入眼,偏偏他舍不得出银子,心里纠结。


就在这时,铺子里又进来了三个人。龚子传头也不抬,直到闻到了香气,他才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是三个女人。


准确来说,是一位小姐和她的两个婢女。不过,此时龚子传完全没关注那两个婢女,他的注意力都在那个小姐身上。


虽然只是一眼,虽然很快他就低头挑小火炉了,可他清楚地知道,那个女人长得非常好看,让他非常喜欢,他想象中的妻子有脸了,他感觉他的心在跳,一股感情在心中酝酿。


他好像变得冲动了,他完全忘了谈远在外面等他,心里只想着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