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你说什么？

那个人光从外表来说东临幽完全没有印象，她可以确定自己绝没有见过这种外表的人。

但是东临幽很确定那个人是谁。

现在校长办公室的来客看上去是一个只有十三四岁左右的少女，身材娇小面容可爱，像是一个普通中学生，只是神情看上去分外疲惫仿佛熬了几年夜没有休息过一样。

“你来做什么？”东临幽先是看了一眼校长，然后才看向了来者。

“她们，发现，我……是冒牌货了。”

那少女断断续续地说着，她突然伸出了手像是想要摸一下东临幽的脸，但东临幽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她们，袭击了我，我，快要，失控，了。”

那少女突然抱住了头露出痛苦的神情，然后又勉强自己抬起头来看向了东临幽。

“你，我，把……给你，继承……”

她的话已经开始不成字句。

校长突然叹了口气，把手搭在了少女的头上，随着一股黑色的魔力涌入体内，那少女的意识看上去清醒了不少。

“谢谢，阿染……”那少女冲着校长露出笑容，墨允则露出了一个略显复杂的眼神。

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叫过她了。

墨允本以为她对这个称呼不会有触动，可看着这张脸用记忆中的声音叫出她曾经的称呼时，她还是产生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现在这具身体里的灵魂并不是曾经的那个少女，那个真正认识过去的她的少女已经死了。

那少女回过了头继续看向了东临幽：“我快死了，我没办法继续对抗流放者了，我需要你继承我的力量帮助秋。”

“等等你是谁啊怎么突然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

“你知道我是谁。”那少女用肯定的语气说，随后愣了一下继续开口：“别担心，你不用继承我的身份与罪孽，你也背负不了，如果不想的话记忆也不用继承，你还是你，你会一直只是东临幽。”

“可我并不了解你，我想不通我为什么会变成你，而如果你是我的话为什么我们可以同时存在？空皇不是很久之前就存在了，你又是怎么成为空皇的？”东临幽有太多的疑惑想要得到解答。

虽然这是她们的第一次见面，但第一眼东临幽就知道眼前的少女就是传说中的空皇，这位空皇和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抱歉，我有很多事记不清了。”空皇看了眼墨允：“你的校长摧毁了我三分之一的灵魂，所以我至少失去了三分之一的记忆，你的问题很多我应该答不上来。”

“所以这就是我之前害怕校长的原因吗？因为你害怕所以影响到了我？所以现在是你不害怕了吗？”

“嗯，因为我发现只要不对这所学校的学生动手，校长就不会管我，那么我就不用害怕了。”空皇点了点头。

“所以，你伤害了哪个学生？”东临幽缓缓问到，但对于答案她其实已经心知肚明。

“千岭秋的第三世，妃裘。不过你对她造成的伤害并非受，我的影响，是你我天性如此，这点可不能，怪我。”空皇直接说出了答案，她说话又开始断断续续了，而这个答案显然让东临幽很难受。

“欠她的看来怎么都还不完了。”东临幽叹了口气。

“那么你行动的原因是因为确定了妃裘就是你要找的人吗？你是怎么确定的？明明任何流放者和其他重启者都无法确定开局那么弱小的她会和千岭秋有关？”墨允问到。

空皇的能力比较特殊，想看她的记忆比较麻烦，墨允觉得直接问大概快一点。

“因为，她最后的，执念，是我送回去的。第二世的最后，她说，她很累，她说，如果有，来世的话，她，不想，再做，救世主。”

说完后空皇突然沉默了很久，然后稍微偏过了头。

“本来，我，可以阻止，北辰家族，选中，镜泉乡，但是……

我不开心，为什么，她可以，获得，平凡的幸福，而我，却怎么都忘不掉，过去那些，痛苦的经历，我不开心，我，忮忌，她，所以，我，毁掉了，她的，一切。”

“你说什么？”东临幽揪住了空皇的衣领，她本以为妃裘的痛苦都源于北辰家族，可现在空皇却说她才是罪魁祸首？动手的原因却只是因为可笑的忮忌？这算什么？

而她和空皇基本是同一个灵魂，所以甚至可以说就是她毁了妃裘的一切。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空皇重复着对不起，眼神看起来却开始恍惚，而校长立刻又摸了她一把。

“别跟我道歉，去和妃裘道歉！”东临幽对此只觉愤怒。

“妃裘她知道的。”墨允在一旁淡淡说到：“她对空皇的了解甚至比你更多。”

光是南夜唯愿的记忆就够妃裘猜到很多真相了，掌握最多重启者信息的神树也传递给了妃裘很多信息好方便妃裘应对流放者的袭击，妃裘对一二周目的事已经相当了解了。

“什么？那妃裘怎么……还能做我的朋友？”东临幽那如果立场调换她恐怕只会想杀了对方。

“她并不认为你等同于空皇，而对于空皇她的确是想杀的，只是空皇实在不好找没碰上。”

“那你就去让妃裘杀。”东临幽推了空皇一把。

“那样不行，你也会死，你只有，十分之一的灵魂，我死的话，你也会死，只有你杀我，你才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