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 章反馈
小柒感受着那股令她战栗的恐怖气息,但内心深处对被保护的渴望最终战胜了恐惧,她主动散去了环绕在身体周围的层层怨气。\c¢u?i~w_e·i^j+u!.^i`n~f?o~
随后,她强忍着从"陈漠”身上传来的那股让她怨气都在颤抖的恐怖气息,小心翼翼地一步步走向他。
每走一步,小柒都能感受到那股恐怖气息变得更加浓重,但她依旧坚持着,因为那个奥特曼玩具所代表的意义,让她相信眼前这个散发着可怕气息的人,确实是那个承诺保护自己的大哥哥,也相信了他肯定会带自己离开这里去找自己的妈妈……
当她终于来到"陈漠”身前时,那双原本清澈的大眼睛里既有着对未知的恐惧,也闪烁着对被拯救的期待。
她仰起小脸,怯生生地开口,声音细如蚊蚋:
"你没有骗我,你真的来保护我了。”
陈漠看着眼前这个信任地看着自己的小女孩,脸上努力挤出一个尽可能温和的笑容作为回应。
虽然这个笑容在他血红色的真实眼眸映衬下显得有些诡异,但至少在表面上看起来是慈爱的。
随后,他将目光转向不远处一首在观察着这一切的许宇泽,眼神中的温和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敌意。¨k`e/n`k′a*n*s+h·u′.¢c¢o^m/
就在这时,陈漠在意识深处询问:"现在我该怎么办?"
"嗔"的声音很快在他脑海中响起,但明显带着极大的痛苦和急迫:
"你……赶紧询问小柒愿不愿意跟你离开这里。”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仿佛正在承受着巨大的折磨,但还是强忍着痛苦给出答案
"你现在是“三毒”,“三毒”也是你,所以可以钻规则的漏洞……快!我撑不了多久了”
陈漠闻言,立刻蹲下身子让自己的视线与小柒平齐。
他看着眼前这个既紧张又期待的小女孩,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而可靠:
"小柒,跟我离开这里,好吗?”
小柒听到这个提议,先是有些紧张害怕地看了看"陈漠”那双不停在黑色和红色之间变化的眼睛。
这种诡异的变化让她感到不安,但她依旧努力压制住内心的恐惧。
随后她扭过头,看向不久前还在通过厉鬼伤害她的许宇泽,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恐惧,有怨恨,也有一丝不解。?优*品?小+税?惘` `毋¢错^内-容-
许宇泽注意到小柒投来的目光,心中闪过一丝不妙,若是眼前变成“陈漠”模样的存在真的是小柒的妈妈,那他伤害小女孩的行为肯定不会被原谅,接下来说不定还要与眼前这个厉鬼都惧怕的存在战斗……
小柒看向陈漠,最终认真地点了点头,发出了一声轻微但坚定的"嗯"。
这个代表着同意和信任的声音仿佛成为了某种契约,下一秒,小柒那小小的、看起来无比真实的身影毫无征兆地原地消散,化作一道浓郁的、带着冰冷气息的怨气,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朝着"陈漠"身后的方向疾速飞去。
陈漠回头望去,发现就在自己身后不远处,原本空无一物的灰色空间中,不知何时竟然凭空出现了一扇与酒店客房完全相同的房门。
许宇泽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的发生,首到那扇门也随着小柒的消失而隐去,他脸上那副凝重的表情才缓缓融化,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冰冷而危险的笑容。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和一丝冰冷的怒意:
"呵呵——陈漠同学,你还真是厉害呢,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但是……帮我完成了任务的这份“恩情”,我会好好记住的。”
陈漠神色如常地站起身,重新面向那个皮笑肉不笑、眼神中却翻涌着怒火的许宇宇泽。
陈漠没有开口说话,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说的越多,破绽就越多,保持沉默,让对方继续猜测怀疑,才是最好的应对方法。
更何况,此时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因为刚才强行钻规则的漏洞,自己对这具"身体”的控制正变得越来越不稳定,那股来自酒店规则的反噬力量正在不断增强。
再加上这具身体本身就限制重重,想要在这里将心思缜密、同样拥有厉鬼的许宇泽彻底弄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就在许宇泽的杀意攀升到顶点的瞬间,"嗔"那痛苦而压抑的声音再次在陈漠的意识深处响起。
紧接着,那具由"三毒”勉强维持着的人形身体,如同被抽去了所有骨架般,瞬间崩溃化作一大滩恶心粘稠的黑色物质在地上扭曲挣扎。
陈漠只感觉自己像是被扔进了一个高速旋转的、充满了粘稠液体的黑暗漩涡,眼前的所有景象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漆黑。
他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耳朵里只有剧烈的、如同高压电流般贯穿大脑的嗡鸣声。
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肤、每一根骨骼都伴随着难以名状的剧痛,仿佛被无数只无形的手同时撕扯
、挤压。
胸口更是像被一块沉重无比的巨石死死压住一般,既痛苦万分,又无法吸入一丝空气,那种濒临死亡的窒息感几乎要将他的意识彻底吞噬。
好在,这种地狱般的折磨并没有持续太久,也许只有十几秒,也许连十秒钟都不到。
当陈漠的意识即将被那无尽的痛苦和黑暗彻底淹没时,一缕昏黄色的、带着尘埃颗粒的灯光刺破了黑暗,映入他的眼帘。
紧接着,身体的控制权猛然回归,他如同一个溺水许久的人被猛地拽出水面,身体的本能压倒了一切,不可控制地张大嘴巴,大口大口地、贪婪地喘着粗气。
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吞咽着掺杂了玻璃碎渣的空气,刺痛着他受损的肺部和喉咙。
他知道自己没有时间在这里继续休息,他一手死死捂着如同被撕裂般的胸口,另一只手撑着冰冷坚硬的走廊墙壁,用尽全身的力气,将自己那具仿佛己经不属于自己的、伤痕累累的身体从地板上撑起来。
他步履蹒跚,每一步都摇摇欲坠,却又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急切,朝着电梯口的方向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