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一章 群英山
到了墨香店,先去枕书山。¨微?趣-小?税, `哽·薪,醉\全*
枕书山,山势陡峭,棱角分明,仿佛几本书拼凑在床上,做成了一个枕头。
李伴峰在枕书山上找到了云缕涧,这是一条深不见底的山涧,山涧的崖壁上有一条瀑布,起初有百米多宽,气势宏大,坠落数十米后,分散成无数支流,每条支流细若蛛丝,倾泻而下。
在支流当中,有一条水流最急,号称能把寻常的兵刃给打断。
李伴峰舍不得用唐刀,且抱着伴峰乙一路试探。
走过十几米,伴峰乙连声高呼:“前边凶险,不能再去,疼,这太疼……”
李伴峰找到了那条最急的水流,以其流向为指向,逆着水流往上飞。
在判官笔的指引下,李伴峰用乘风驾云之技,一路飞向了普罗州最高的云。
“这云彩有名字没?”飞了许久,李伴峰隐约看见了云彩边,大致估算了一下,这块云彩比普罗州大多数云彩高出了三五倍,这么有特点的云彩应该有个名字。
判官笔回答道:“好多名字,你问哪个?”
李伴峰道:“你都说说看。”
判官笔小睡了一会,攒足了力气,对李伴峰道:“舒万卷给起的名字叫霄极山,意思是云霄之极。
朝廷给起的名字叫堕阙山,堕阙之意,就是毁坏亡废。
货郎给起的名字叫群英山,这个你听得懂。”
李伴峰点头道:“还是货郎会起名字,可这是个云彩,为什么都用山来命名?”
“你上去就知道了。”
李伴峰飞上了云彩,终于明白了判官笔的意思。
站在云彩边缘,往前望去,李伴峰看不到平地,不出一里就是山,一山连一山,山外还有山,层层叠叠,起伏绵延。
李伴峰用了金睛秋毫,看到远处露出个山尖儿,那里应该是这片山脉的最高峰:“阿笔,你身子难不成在那座山峰上?”
判官笔答应一声:“嗯!”
李伴峰眺望着层层山峰道:“为什么非得把身子放那么高?”
判官笔哼了一声:“云上六层旅修,怕这个?”
“你不怕,你倒是自己走啊!”
“我要是走了,谁给你指路?”
李伴峰没言语,多说也没用,再争执下去,判官笔一生气,就该睡着了。
在群英山,还真得有人指路,李伴峰飞了一个多钟头,发现身下的崇山峻岭一直在重复,远处的最高峰也没有靠近。
“我是不是迷路了?”
判官笔道:“没有迷路,这里有欢修的层峦叠嶂之技。”
“这块云彩是欢修造的?”
“不只是欢修,是天下英雄一起造的,这是普罗州第一块被造出来的云彩,那个时候还没有云门之技,各道门的祖师聚集在一起,费尽力气,才……”
话说了一半,判官笔累到虚脱,睡着了。
李伴峰晃了晃判官笔:“你先别睡,接下来往哪走?”
判官笔半梦半醒,只用笔尖给李伴峰指路,不再说其他事情。
到了最高峰下,判官笔休息了好一会,再次开口了:“舒万卷把这个山峰叫做天敕台,朝廷把这个山峰叫罪魁岭,货郎把这座山峰叫魁首峰,最早一批道门魁首,就是在这山峰上定下的。”
说话间,判官笔的喘息有些激烈。
酒葫芦赶紧在判官笔身上洒了些酒水:“兄弟,说话慢着点,别伤了筋骨。”
李伴峰道:“当年的第一批魁首里,有你么?”
“没有我,我年纪小,比他们小得多,这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但我觉得这个地方很神圣,这里是普罗州源头!”
说完这番话,判官笔又虚脱了。
累成这样,判官笔也要坚持着把话说完,足见这座山峰在他心目中的份量。
趁着判官笔还在恢复,李伴峰在半山坡上歇息片刻。
放映机拍摄着山间的风景,越拍越激动:“我感觉到了一种充满力量的艺术,这股力量从何而来?”
李伴峰听到了随身居的声音:“这是力修祖师擎万钧留下的技法,我没记错的话,技法应该叫血祭山崩。
当年不少人都觉得这地方藏着一股力道,欢修祖师夜笙歌就喜欢在这里修行,他总说这地方能使得上劲儿。”
“老爷子,你来过这?”李伴峰一阵惊喜。
“来过!”老爷子回应道,“走这一路,我想起了好多事,阿七,再往山坡上走个二三里,那里有座山洞,到了山洞,路会好走些。′求¢书~帮` !蕪-错.内_容_”
李伴峰按照随身居的指引往山坡上走,越往上走越吃力,这不仅是因为山势陡峭,李伴峰感觉这座山有一种特殊的手段,正在削弱他的体力。
“这是懒修祖师宴卧龙的技法,”随身居打着哈欠道,“我若是没记错,这技法叫一息悬吊,中了这技法的人,会慢慢
失去全身力气,直到剩下最后一点呼吸,勉强吊着不死。”
李伴峰擦擦汗水问道:“为什么要在魁首峰上用这个技法?”
随身居想了好一会:“宴卧龙当时用了这技法,是因为义军被朝廷包围了。
货郎、老火车和舒万卷被包围在了魁首峰,单成军、苦婆子、脸不大被包围在了墨香店。
朝廷准备各个击破,货郎在魁首峰上也快守不住了,宴卧龙钻进了山洞里,躺了三天三夜,把一息悬吊做成了。
整个魁首峰都在技法的掌控之下,朝廷的人马攻上山峰的时候,全都没了力气,被杀得人仰马翻。
货郎带人先攻破了魁首峰的敌军,又攻破了墨香店的敌军,后来双方各有胜败,打了整整一年仗,货郎才想起一件事。”
“什么事?”
“宴卧龙还在山洞里睡着,他没下山。”
李伴峰看到了那座山洞,他坐在山石上,喘息道:“他睡了一年没动地方?”
随身居也在喘息:“确实没动地方!”
“污蔑!”判官笔开口了,“我们老祖动了,他翻了个身!”
“你们老祖好样的!”李伴峰赞叹一声,“阿笔,咱们不能往上爬了,我也快爬不动了。”
判官笔道:“穿过山洞,能看到一条山道,那条山道不受一息悬吊之技的控制。”
李伴峰喘息道:“阿笔,你说话怎么这么有力气!”
随身居道:“一息悬吊不会削弱懒修,反倒会给他们添些力气。”
李伴峰歇息一会,穿过了山洞,等到了山道,体力渐渐复原了。
沿着山道一路走到最高峰,李伴峰四下观望,视线再没阻隔,群英山的全貌都看得清清楚楚。
可在群英山之外,李伴峰只能看到湛蓝的天空和重重的云雾。
判官笔道:“你的眼力还不够,只有顶级的窥修,才能看得到地面,能看得到普罗州的全貌。”
随身居证实了判官笔的说法:“当初阿雨在这山上待了很长时间,她打探到了不少军情,有好几场胜仗,阿雨都立了大功。”
李伴峰仔细看了看山顶的环境,和山中其他地方相比,山顶相对平整,有一片茂密的树林。
树林旁边有不少石屋,修建的十分整齐,虽然积满了灰尘,但看着并不破旧,给人一种不久之前还有人居住的错觉。
“那是营房!”随身居喷气的声音有些粗重,“你左边那间营房是我和老火车的。”
李伴峰往左边看了看,没觉得那间营房有什么特别。
随身居解释道:“货郎说过,所有人的营房都一样,这是他定下的规矩!”
判官笔指向了营地尽头:“我的身子藏在营地外边,就在那棵大树下方。”
营地的栅栏外边有一大片松树,判官笔随手这么一指,李伴峰也不知道他说的是哪棵。
等走到树林当中,判官笔从李伴峰腰间钻了出来,在一棵松树的树皮上写下了一个“慧”字,又在隔壁一棵松树的树皮上写下了一个“贵”字。
“慧”字代表慧业文人,“贵”字代表慕容贵,慕容贵是慧业文人的名字。
判官笔趴在李伴峰背上道:“直走。”
李伴峰朝前走了几步,眼前出现了一座庭院,院子里有一座三层的阁楼。
“咱们上楼!”判官笔的语气有些兴奋。
李伴峰进了一楼,这里只有一座厅堂,墙壁上挂着各色字画,看落款,全都出自慧业文人之手。
有一幅山水画,画工非常精湛,李伴峰在上边轻轻拍打了一下,这幅画上居然没有飘出灰尘。
李伴峰问判官笔:“这里多久没人来过了?”
判官笔道:“好多年了,我都记不清了,记东西是件很累人的事情。”
“这状况不对,这屋子里有人来过。”李伴峰四下观望,没感知到凶险。
判官笔用笔尖在画上轻轻划过,画中出现了一名渔夫,从湖里划着船来到了岸边。
船上走下来十几人,有男有女,身形一尺多高,从岸边一直走到画外。
有的擦桌子,有的擦地,有的拿着掸子,清理边边角角的灰尘。
判官笔对李伴峰道:“我这就是给你看看,平时他们每天打扫一次,都不用我叫他们。^衫.疤/墈^书^旺, ¢蕪*错~内_容^”
他带着李伴峰上了二楼,二楼堆满了各类书籍,李伴峰问判官笔:“你就放了个身子在这,还用得着看书么?”
判官笔哼了一声:“这是为了留个念想。”
他带着李伴峰又上了三楼,三楼有茶几、书案、衣柜、木箱。
一张四柱床摆在墙边,四周罩着重重床幔,李伴峰挑开幔子一看,一名干瘦的男子在床上躺着。
这人穿着青蓝缎子斜襟长衫,和普罗州流行的长衫不太一样,他这件衣裳宽松厚实,不显身形,款式更加古老。
当年在黑石坡
,李伴峰和清守会交过手,他们那些长老穿的长衫,和这一款有些相似。
他脸型十分瘦长,头发稀疏,但梳的十分整齐,眼窝深陷,两眼睁着,嘴巴张着,嘴角微微上翘,似乎带着些许笑容。
多亏来的是李伴峰,寻常人见了还真得吓一跳,还以为这床上躺着一具干尸。
“兄弟,你就长这样?”李伴峰试了试他鼻息,好像还有点热气。
“多年未进水米,憔悴了一些,其实当年也挺好看的!”判官笔稍微整理了男子的仪容。
这位男子,就是判官笔的原身,当年大名鼎鼎的慧业文人,慕容贵!
“来都来了,回到身子里边吧。”李伴峰把判官笔放在了身子旁边。
判官笔不太乐意:“我回去做什么?”
李伴峰道:“如果舒万卷是奔着你来的,你得尽快把身子带走。”
判官笔道:“你用连闼洞房,带回家里,也是一样的。”
李伴峰实在想不明白:“你就不想回身子里活动活动筋骨?”
判官笔在身子旁边观察了一小会,回了一句:“筋骨挺好的,你就把他送回家吧。”
“我就这么送回家了,要是让红莲给吃了,我看你上哪哭去!”
李伴峰正想着这慧业文人该往哪安置,一阵凶险从阁楼外边悄然逼近。
有人来了!
这人怎么来的这么巧?
我刚到这座阁楼,他怎么就跟来了?
李伴峰站在窗边向下望,庭院之中没有看到其他人。
判官笔意识到可能要开战,他立刻回到了慧业文人的身躯之中,躺在床上,对李伴峰道:“院子外边早就有,有……”
李伴峰回头看了看,判官笔显然对这副身躯很不适应,说了半句话,就快支撑不住了。
手套看了看情形,对判官笔道:“你是想说,外边早就有人,对吧?”
慧业文人眨眨眼睛,表示手套说对了:“他,进不来……”
“他不知道开门的方法,所以进不来,刚才咱们进来,大门开了,被他发现了,现在他想要跟进来,是这意思吧?”手套对尾随之类的业务流程非常熟悉,描述的十分准确。
“对……”慧业文人想试着点点头。
手套摇摇食指道:“你先不要动,心意到了就行,我怕你脖子断了。”
唐刀劝说道:“老弟,你还是回到判官笔里去吧,这么为难自己做什么?”
“来者不,不……”
手套补充道:“来者不善,咱们阿笔要和他打一场。”
李伴峰看了看阿笔这情况:“你这模样,能拿什么打?”
慧业文人看向了书案上的毛笔,手套赶紧上前,磨好了墨,把笔蘸好了墨汁,连着纸张一起交给了慧业文人。
慧业文人在纸上写了个“火”字,放在了枕头边。
呼~
火焰腾起,整个床铺烧着了!
手套上前拽住了慧业文人:“快走,你这是干什么?”
慧业文人身上也起了火,手套把慧业文人从床上拖了下来,老茶壶正要灭火,忽听慧业文人高呼一声:“烫!”
这一声过后,慧业文人从地上站起来了。
在火焰的烧灼之下,他被迫活动着筋骨,自己捡起来纸笔,写了一个“灭”字。
屋子里的所有火焰全部熄灭,慧业文人又写了个“勤”字,贴在了自己身上。
有了这个“勤”字,慧业文人状况不一样了,他眼睛有神了,速度快了,动作也流畅了,他把书案收拾了一下,准备躺上去睡觉。
李伴峰看向了庭院的墙角,发现了些许墨迹。
“看来是你师爷爷来了。”
慧业文人从书案上坐了起来,站在窗边看了一眼,怒喝一声:“咱们跑!”
李伴峰拦住慧业文人道:“跑什么,你要怕了就回家,我出去见见他。”
慧业文人怒喝一声:“哼!”
手套在旁边翻译道:“他的意思是应该是不怕。”
李伴峰一笑:“既然不怕,就让我看看慧业文人的本事。”
……
舒万卷和血牙怪站在松林里,还在等待探查的消息。
他早就到了魁首峰,这不是他第一次搜寻慧业文人的躯体,他之前就查出来松林之中暗藏着一座庭院,可他一直打不开庭院的大门。
他不确定这座庭院里有没有慧业文人,他本打算带着血牙怪再去别的地方碰碰运气,结果刚走了几个钟头,庭院的大门自己打开了。
李七进入庭院时,有几个文字跟着进去了,刚才李伴峰看到的墨迹,就是这几个文字给舒万卷发出的信号。
舒万卷站在松林之中,靠着文字的感知,正在思索着开门的方法,忽然发现前方的松枝一阵颤动,两扇大门浮现在面前,缓缓打开了。
“二大王,好本事!”血牙怪不知什么状况,还以
为是舒万卷做的手段,且称赞了一声,直接朝着大门走了过去。
舒万卷叫住了血牙怪:“别往里边去,你且站远些,我先带人探探路。”
所谓带人探路,就是用文字幻化成人,让他们走在前边,这是舒万卷惯用手段,可血牙怪不答应,她奉了单成军的命令,来这就是为了监视舒万卷。
“二大王,还是我走前边吧,有什么好东西,也让我先开开眼界。”
舒万卷拉住了血牙怪的手腕:“里边是什么人物尚且不知,以你当前修为,焉能如此莽撞?”
血牙怪把手腕提了起来:“哎哟,还摸我的手,这是在我这儿讨便宜来了?
你要是真馋了,咱们另找个好时候,老单不一定什么时候就来了,这要是让他知道了,你们兄弟反目不说,我和他这夫妻也做不成了。”
舒万卷松开了手:“且当我什么都没说,你请便就是。”
血牙怪真就走在了前边,舒万卷也不知她哪来的底气。
穿过大门,进了庭院,血牙怪抬眼看了看阁楼,一名干瘦的书生,正站在三楼,向下俯望。
血牙怪一笑,露出了两颗尖牙:“这位小哥,你怎么称呼?”
舒万卷高喊一声:“快回来,这是慧业文人!”
他看得很准,这正是慧业文人慕容贵,身和魂融为一体的慕容贵。
话音未落,慕容贵一甩手中毛笔,甩了血牙怪一脸墨汁。
血牙怪一脸嫌恶的问道:“你这是做什么,有意恶心我?”
原本十分焦急的舒万卷,突然不着急了。
因为着急也没用了。
在血牙怪的脸上,左眉一点墨汁滑到右眉,写了一个横。
眉心一点墨汁向下滑动,写了一个撇。
左腮帮上开了一个“口”。
右腮帮上钻出来一个小人,拿着一把长矛,这是个“卒”。
哗啦!
血牙怪脑袋上多余的血肉全都掉了,脖子上只剩了一个“碎”字。
噗通!
血牙怪倒在地上。
舒万卷微微点头:“这份天资,果真绝无仅有。”
慕容贵深吸一口气,怒视舒万卷,喝道:“嗯。”
“你也不谦虚!”舒万卷一笑,“孩子,我打算带你做一番大事,愿意随我走么?”
慕容贵摇头道:“不走。”
一阵寒风吹来,慕容贵站在阁楼上,身形直晃。
舒万卷叹道:“孩子,我知道你状况不是太好,我也不想为难你,你若随我同去,前方自有一番伟业,你若执迷不悟,休怪师祖手下无情。”
慕容贵面无惧色:“咱们打,你先!”
“我欣赏你这份桀骜!”舒万卷张开袍袖,文字如潮水一般涌出,绕着舒万卷的身躯上下盘旋,在舒万卷的操控之下,化作了一条乌黑的巨龙。
这条巨龙如果冲进院子,直接能把庭院夷为平地。
如果慕容贵提前把巨龙打散,巨龙会化为万千蠹虫,把庭院啃食干净。
“孩子,我可真不留手!”舒万卷很欣赏慕容贵,他再次提醒了一句。
慕容贵挺直了腰杆儿,背着手,站在了阁楼之上:“我不怕你!”
舒万卷目露寒光:“你且接招!”
他真没留情,他从未轻视过慧业文人。
乌黑巨龙一声咆哮,转眼冲到庭院门前,噗嗤一声化成了一地墨汁。
舒万卷一惊,这是什么手段?
是庭院里有机关,还是……
舒万卷低下了头,发现身上裂了一道口子。
嗤啦!
伤口从左肩裂到了右胯骨,舒万卷身子断成了两截,下半截站着,上半截掉在了地上。
慕容贵提着毛笔,在半空之中写了一个“刀”字,字迹滞留在半空。
噗!
舒万卷尸体中喷出了黑色的墨汁。
他用文字替换了自己的身体,挡下了这一击。
这是舒万卷的天合之技,还真不容易化解。
慕容贵面带笑容,背过双手,喝道:“你再来。”
舒万卷于一团墨迹之中现身,盯着慕容贵写的“刀”字,问道:“刚才你是用这个字出的招?”
慕容贵缓缓说道:“一个字,足矣。”
语气之中带着鄙夷和轻视,但舒万卷并不介意,他更关心另一件事情:“你是出招之后才写的字?”
慕容贵点点头:“这就是天资。”
舒万卷不是太理解,无论天资再怎么好,也得先写字,后出招,这是文修的基本逻辑问题。
怎么总觉得慕容贵状况不是太对?
舒万卷从怀里拿出一本书,展开书卷,摸索了一下书上的文字:“孩子,你再看看能不能接得住这招!”
刺啦!
还没来得及施展技法,舒万卷又变成了一地墨汁。
舒万卷从墨汁之中迅速起身,他刚才真感觉有一把刀劈在了自己身上,抬头再看,慧业文人正在写字,写的还是“刀”字。
真是先用技法后写字?
他的天资强到了这种程度?
两个“刀”字悬在了半空,慧业文人问道:“师祖,还打么?”
字越多,战力越强,舒万卷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
他左手从袖子里掏出砚台,右手扯出一条手帕,手帕打在砚台上,砚台里的墨汁飞进了院子,把慧业文人写下的两个“刀”字染得一片漆黑。
舒万卷先化解了慕容贵的技法,随即把沾了墨汁的手帕扔了出去。
手帕漂浮在半空,坠落之间,迅速长大,先有三尺见方,而后长宽一丈,等破解阁楼屋顶,已经能覆盖住整个庭院。
慕容贵不化解这条手帕,手帕会将其生擒。
如果用技法化解手帕,他就无法抵挡舒万卷的后手。
刺啦~
慕容贵拿着判官笔,把手帕划破。
手帕之中飞溅的墨汁,瞬间包围了慕容贵。
阁楼一层,两幅画卷飞出了窗户,绕着慧业文人往来游走,全力抵挡墨汁。
舒万卷这边准备好了后手,袖子之中二十多卷藏书,拆了钉线,化成散叶,准备围定慕容贵,将其生擒。
按理说这招没有失手的可能,慕容贵光是抵挡手帕,已经非常艰难,根本没有还手的机会。
可舒万卷一抬袖口,后背又挨了一刀。
这一刀下去,黑里见红,舒万卷虽然用天合之技抵挡了,但他挡的不够快,这下真把他砍伤了。
舒万卷抬头看向慕容贵,他刚把墨汁挡下,抬起毛笔,又在半空写了个“刀”字。
舒万卷惊愕无比,一时间担心自己可能打不过慕容贵。
正思量退路,却见血牙怪把地上散落的血肉捡了起来,重新贴在了脸上,起身对舒万卷道:“我说二大王,有人在背后拿刀砍你,你总盯着身前的书生有什么用?”
背后?
舒万卷一回头,看到李七拿着镰刀,默默站着。
唐刀已经砍过三刀了,现在只能用镰刀了。
舒万卷看着李七道:“适才是你在背后偷袭?”
“没有!”李伴峰把镰刀放在了身后,“你别听那女人瞎说,你们接着打,不用管我。”
ps:言之凿凿,不一定非得亲自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