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1章霜鬼与骸骨，大公超凡军团的秘密
第601章霜鬼与骸骨，大公超凡军团的秘密
莱恩对这个超凡的世界，总算有了一个完整的认知。
它大概就是一副画，画的正中央是一棵世界树，树的许多地方都有着奇异的生命，无论是太阳还是深渊都在这幅画的里面，而这幅画中唯一会动的就是那一片片无风飘荡的树叶。
只不过这些树叶已经不再金黄，而是冰冷的白色，它们飘荡，直至某一刻落在树下那名为深渊的土壤，腐烂成为其中一份子。
这就是完整的世界，无数生命都看不到的庞大完整的世界。
莱恩收起手中简易的图画，将其放在书房正中央。
然后他看着站在对面的希格尼，说道：
这个世界和斯瓦夫尼尔不一样，有着很多比我们更加强大的贵族，以及侍奉头顶太阳的教廷，如果你对这个世界有足够的好奇，那么可以从那些黑天鹅的身上开始了解。
“他们最近很是活跃，好在我有了你们，我打算给他们打造一批棺材，希望够用。”
莱恩收获了一批很直接的助力，数千名影子前卫让他手底下再也不缺少刺客。
……
斯瓦夫尼尔，莱恩对这个世界的征服并未完成，这里还有人类土著，以及霜鬼。
格里夫奉命寻找霜鬼的生存之地，自然是要朝着北边走的。
北境存在于斯瓦夫尼尔的世界，只不过是以覆盖旷野大地的霜作为表现，沼泽林是这南北的界限，南边生活着人类土著，不过如今数量已经不多了，莱恩派人在慢慢寻找收拢，而在沼泽的北边，没有人烟的旷野大地，格里夫总是能够看到霜鬼的影子。
它们没有任何目的的飘荡在这个世界的半空，立地数米左右，在没有外界刺激的时候，这些霜鬼就像是一团浓雾一样飘荡。
也不知道它们是在沉睡还是有着植物一样的属性，不喜欢动弹。
格里夫躲藏在几块长满苔藓的大石头缝隙之间，看着不远处的一团白雾，这只霜鬼停留在原地有一段时间了，格里夫想了想，抓起一块石头照着对方砸了过去。
砰！
石头穿过霜鬼的身体，砸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仅仅只是穿过霜鬼，石头就已经被冰霜同化变得脆弱。
霜鬼也因为这声音苏醒了过来，一双冷漠的眼睛疑惑的看着四周，他没有发现格里夫的影子，至于头顶高空的血之鹰它像是完全没有这方面的认知一样，不去关注血之鹰的任何行为。
霜鬼茫然的在周围游荡着，许久之后，那块石头带来的警觉彻底消失，霜鬼再一次的安静的飘在半空中。
此刻是深夜，霜鬼不是很爱在这个时候动弹，格里夫悄无声息的来到霜鬼的面前，他没有发出声音，这霜鬼也完全没有意识到一个人类出现在了自己面前，毕竟在过去，沼泽南边的那些人类从未出现在这里过。
格里夫站在霜鬼的面前停留观察了许久，最终也没有打扰这只霜鬼，转身披上隐身斗篷朝着更北边的方向走去。
血之鹰指引着方向，让格里夫总是能够观察到这片旷野的霜鬼，它们就像是固定刷新的怪物一样，越是往北边，就越不会大范围的移动。
这也是格里夫发现的一个特殊之处。
两天之后，格里夫再次站在一头霜鬼的面前，这一次他要比之前更加的大胆，一脚将一块石头踢了出去，砸在冻结的坚冰之上，巨大的力量让冰面出现裂痕，破碎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旷野上显得格外刺耳。
但是这头霜鬼还是没有清醒过来，这一团浓稠的白雾就像是睡着的云朵一样漂浮半空，本能的‘呼吸’着。
他陷入了很深的沉眠，同时它也要比格里夫之前看到的霜鬼更加强大。
霜鬼们有着它们独特的交流和集结方式，所以格里夫并没有暴露将其唤醒，而接下来的时间里，格里夫发现了更多这样强大的霜鬼，无一例外的它们都在深度睡眠。
空气中的温度也越来越低了，格里夫很熟悉这种感觉，在赫雷斯韦格世界独自生存的时候，很多地方就是这样极致的寒冷，哪怕是他也不愿意靠近。
如今踏入超凡，他强大了许多，能够适应这种寒冷，却依旧本能的排斥和抗拒。
空气变得稀薄，呼吸因此而困难，格里夫钻进睡袋就这么堂而皇之的睡在了旷野大地之上，他的周围没有任何的庇护。
但是这个世界是那样的特殊，除了那些很难醒过来的霜鬼之外，没有任何威胁，哪怕是在旷野之上睡了二十个小时，格里夫唯一的感觉也只有这一觉睡得很香。
将睡袋收拾好，格里夫轻轻抚摸血之鹰的羽毛，虽然只有一个人，但是他并不孤独，他享受这种孤独，他可以很久很久不说话，只要有鹰在身边，他便拥有了世界。
带着的食物快要吃完了，不过这难不倒天生的猎鹰者，他们能够在任何极端的环境中找到饱腹的所需。
“我能感觉到，在我们的周围，有着一块巨大的骨场。”
猎鹰者和他的鹰，可以从骸骨之中获得活下去的资源。
“去吧，找到它。”
格里夫开口说道，血之鹰展翅飞向高空，没多久，更多的血之鹰出现，它们一直都在。
此刻世界的黑暗逐渐散去，为数不多的两个小时白昼到来，血之鹰的视野也清晰扩张，它们在世界的高处寻找这个世界的‘骨场’。
遵循着灵魂的本能，血之鹰们逐渐盘旋在一片土地的上方，他们环形停留，让格里夫确定此刻的脚下就是骨场的所在。
手中的金属匕首朝着脚下挖下去，下一刻剧烈的震动传递回来，格里夫看着脚下已经被冰封的冻土，冻土的硬度已经超过了金属了，他无法通过挖掘的方式找到骨场。
不过格里夫并不着急，他收起匕首，仔细的搜寻周围的环境。
“一定会有通道的。”
格里夫是天生的斥候，任何细微的环境变化都瞒不过他的眼睛，他察觉到这片土地和其他地方有很大的不同，只不过让他说的话，只能给一个第六感的答案。
但还是没有关系，格里夫有的是时间，他能等。
雄鹰们所寻找的骨场是特殊的，它们有时候，可以是活的。
就这样，格里夫在这里住了下来，直到某一天，食物彻底吃光了。
没有食物，本应该恐慌，格里夫并没有这样，他早已经习惯在一切极端的环境中活下去，这是对猎鹰者的考验。
相比而言，一路上带着的食物，都算是作弊了。
不过这个世界并没有让格里夫开启绝地求生的日子，这一天，夜幕和白昼交界的时间里，格里夫感受到了轻微的震动，与此同时，天空的血之鹰传递着不安的情绪，它们在畏惧，它们的本能让它们远离这里，因为没有资格出现在这片天空。
格里夫很快就看到了原因，因为大地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条漆黑的裂谷，就像是世界被撕扯出来一道口子一样，在那个口子里面，散发着冰白色的极光。一头头霜鬼从极光之中诞生，格里夫凑近了过去，看到了大地深处存在着的一副……巨大无比的骸骨。
格里夫看不清这具骸骨的模样，因为他看到的仅仅只是尸体的一部分而已。
“这应该就是莱恩大人说的蛇灵的骸骨吧？”
“伟大的存在，遗留了自己的尸骸在这个世界的深处，它存在于旷野的每一个地方，但只有有缘人能够看到大地微弱的呼吸暴露出来的裂谷。”
“霜鬼，竟然是这样形成的。”
俗话说，鲸落万物生，当斯瓦夫尼尔世界的伟大存在——蛇灵陨落之后，祂的骸骨也孕育了全新的生命。
——霜鬼。
神灵死亡后，神性本源消散，但是祂的骸骨中蕴藏着大量的珍贵能量，这些能量凝结成为一滴滴对祂来说微不足道的晶体，晶体吞纳北境覆盖之后最活跃的元素，形成了一种独一无二的元素生命。
这就是霜鬼的来历，格里夫觉得，这些霜鬼就像是神灵的骨髓一样，死掉的骨髓。
“麻烦了啊。”
格里夫感慨，莱恩大人可能没办法杀尽霜鬼了，除非他能够将伟大存在的尸骸都湮灭，否则霜鬼将不断出现，就像是腐烂的森林土壤中孕育微生物一样轻松。
大地微微的震动着，那些刚刚诞生的霜鬼经历了短暂的浑浑噩噩之后反应了过来，开始疯狂的朝着旷野的裂谷返回，它们感受到了那骸骨对它们的天大好处，不愿意离开这样的天堂。
但是初生的霜鬼就像是学步蹒跚的婴儿一样，它们没有表现出与莱恩军队开启战争的那些霜鬼的协调感和对自身元素力量的掌控。
对比裂开的大地闭合的速度来说，这些霜鬼慢的像蜗牛。
最终，一头头霜鬼撞在了大地冻土之上，这冻土哪怕是格里夫手上的匕首都无可奈何，何况是这些元素生命。
渐渐地，初生的霜鬼开始认命，意识到自己永远都不可能回到那本源的海洋，开始遵循着某种本能，朝着南方飘荡前进。
它们……适应不了这里的寒冷，这里是极北之地，斯瓦夫尼尔最寒冷的地方，只有那些强大的霜鬼能够停留，这里也是属于那些强大霜鬼的地盘。
新的霜鬼只能前往南方，前往相对没有那么寒冷的南方，给温暖的土地，带去属于它们的温度。
这即是北境侵蚀世界的方式，斯瓦夫尼尔最初的时候，北境只有很小的一片土地。
后来霜鬼出现了，一头霜鬼让方圆数千米的大地覆盖寒霜，大量的霜鬼同时出现，制造出的冰霜覆盖，就是北境新的边界。
从北边向南方，终有一天，霜鬼的寒冷会带走这个世界最后一丝温度，那个时候这个世界就不会有什么南方和北境的差别，只有一望无际的死寂。
而那个时候，大概也是希格尼进入传奇，彻底沉睡，世界连一分钟的白昼都没有的时候。
……
格里夫回到冻土领的时候，已经是十天后了，莱恩从他的口中得到了答案，也忍不住大感惊讶。
他总算是结合了两个世界之后，发现了究竟是哪里不对了。
斯瓦夫尼尔，没有雪。
站在犀角山上，莱恩看着北方的天空，北境的世界是白雪皑皑，茫茫浩瀚无边的天地都被风雪覆盖，在北境的世界中，暴风雪是最常见的天象。
但是在斯瓦夫尼尔没有，一场风雪都没有出现过，只有大地荒草之上的寒霜作为证据证明那个世界并不好过。
风雪是北境的武器，在诺里斯大陆是这样的，在所有的世界都是这样的，可是在斯瓦夫尼尔不是这样，北境拥有了更高级的武器，霜鬼。
“也许我明白为什么魔法师协会这样看重霜鬼水晶了。”
莱恩对着身边的艾薇儿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那些魔法师，他们发现了霜鬼水晶之中，和魔法截然不同的力量，这种力量和领域相关，那些魔法师可以通过研究霜鬼的特殊元素领域，从而对照他们自己的超凡路径。”
“甚至有可能，从这其中，找到他们成为半神的方法。”
超凡的道途，传奇就是终点，严格来说，哪怕是半神都是属于传奇这个阶位的存在，只不过因为他们拥有了名为领域的力量，让他们在自己的领域内就是绝对的君王，让火焰冻结，让寒冰燃烧，于是就用半神来称呼这些强大到更改规则的超凡存在。
霜鬼不是半神，但是大量的霜鬼集结起来，竟然可以制造它们的优势主场，这不就是领域的样子吗？
格里夫给他带回来了答案，霜鬼的这种手段，来自于伟大存在，斯瓦夫尼尔的神灵骸骨中诞生的元素生命，掌握类似领域的力量，那不是应该的吗？那个世界都是神灵的领域，是祂的国度。
“霜鬼就是那个领域、国度之中的士兵，它们……”
莱恩想着想着，忽然愣在了原地。
“士兵……”
他忽然好奇一件事，那就是帝国最初的贵族们，通过渎神的方式获得了超凡军团，从而让帝国强大到能够反抗晨曦教廷。
贵族们当时，是怎么制造超凡军团的？
“帝国的四位大公，不仅仅是身份的象征，更是因为他们掌握着超越其他贵族的力量，我一直以为，这种超越的力量，是某种物件，是某种传承，甚至是四位大公家族都有半神，所以他们才是大公。”
“现在看来……真正的答案是半神领域？他们手上的超凡军团，能够像霜鬼一样，制造出神灵才能拥有的‘领域’？”
莱恩愣住了，似乎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帝国的贵族都是渎神者贵族。
“克莱顿伯爵想要成为帝国第五位大公，功劳什么都是其次，毕竟皇帝对大贵族早已经到了赏无可赏的地步，他想要成为第五位大公，必须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个。”
“那就是让炎龙骑士军团，成为比肩梦魇骑士军团、元素军团这些超凡军团一样强大的存在。”
“要掌握……神灵的权柄。”
莱恩呼吸急促了起来，没想到会因为霜鬼发现这个天大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