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厦门鹭岛洋买办

郑振缨来到大板牙与二愣子面前笑嘻嘻的问:“不知二位与厦门团练是何关系?”

大板牙看了眼四周没有说话。

郑振缨瞬间明白他的意思,于是挥手喊道:“大伙都下去吧,没有本将的吩咐不得进来!”

众将士转身离去后,郑振缨又笑脸盈盈的问:“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大板牙说:“郑将军,我只能告诉你,我们奉命来此是为除掉红钱会贼首,其他的无可奉告。”

“你方才差点坏了我们大事。”

听到自己差点坏了大事,郑振缨脊背发凉,立即满脸赔笑的说:“都是那些兔崽子有眼无珠,还望上差勿怪。”

二愣子说道:“把匕首还给我们,我们还有要事在身就不与你计较了。”

郑振缨心中一喜,将桌上的匕首恭恭敬敬的递给大板牙二人。

二人拿起匕首就跑出去。

郑振缨目送他们离去后招来一个士兵与其耳语一番,士兵也快速跑出去。

大板牙二人刚进小院巷口就见王刚带着野狼特战队全副武装跑出来。

双方见面都是一愣,又同时发问。

王刚问:“大板牙、二愣子,你们没事?”

大板牙说:“队长,我们找到红钱会贼首黄友和陈湖的老巢了。”

一听找到贼首老巢,王刚把二人装备丢给他们:“快换上,路上边走边说。”

不一会,王刚便带着野狼特战队消失在巷子中。

跟踪的士兵将这一幕看在眼中,脸上满是震惊之色。

平复心情后他转身就跑。

回到县衙,士兵立即将所见所闻禀告郑振缨,也惊得郑振缨瞪大眼睛合不拢嘴。

怪异的衣服,怪异的背包,怪异的头盔,怪异的铠甲,比厦门团练还要长的洋枪。

贼首老巢,贼首黄友、陈湖。

每一样都让他好奇又无能为力,心中多少也猜到一二。

但他不打算告诉任何人,他要让厦门团练看到他的诚意,以换来厦门团练的信任。

他沉声:“此事不得告诉任何人,否则谁也保不住你,还有你家人。”

士兵立即抱拳:“将军放心,此事我会烂在肚子里面。”

郑振缨摆手,士兵便转身离去。

他喃喃自语:“还是厦门团练高明,失地收复,贼首伏诛,反贼再也翻不起风浪。”

“关键此事还做的悄无声息,若不是本将恰巧碰上只怕朝廷还以为贼首逃了。”

在郑振缨自语之时,王刚带着野狼特战队在南城门狠狠教训官军一顿,消失在城外的山路上。

此事很快传到郑振缨耳里。

听到四五十人被十二人打的鼻青脸肿满地找牙,脸上实在觉得无光,也更加认可厦门团练的训练之法。

为此,他特意搞了个连坐之法,严令任何人不得将此事说出去,否则各打五十军棍。

那些士兵只觉得莫名其妙被打,莫名其妙被下封口令,莫名其妙被连坐,甚至莫名其妙被打军棍。

只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吞,自认倒霉。

出城路上,大板牙和二愣子告诉王刚贼首在帽顶山寨,在达埔有个落脚地,落脚地可能藏有钱财兵器,是个叫幼娘的女人所藏,此女为贼首黄友之妻。

二人也知道他们为何全副武装,是有特战队员看到他们被抓,王刚带人来救。

厦门鹭岛。

这是江华来厦门半个月第一次登上鹭岛。

此时的鹭岛远不及后世繁荣发达,但也是闽南最繁荣发达的地方,街上商铺林立、人流络绎不绝。

海边有一排英国人的建筑,主要居住英国商人及家眷。

英国厦门领事馆在对面鼓浪屿,办事地点却在鹭岛兴泉永道衙门里。

江华带着苏怡和三四个侍卫走在大街,这里的百姓丝毫未受战争影响,有说有笑该吃的吃该喝的喝。

偶有几个穿洋服戴洋帽扎大辫子的中国人匆匆经过。

从他们脸上或多或少看出些趾高气扬。

不用问也知道这些人是为洋人办事的,一般是翻译、顾问或者买办。

就因这条辫子,江华可是绞尽脑汁才想出解决办法。

在印度生活的中国人还没什么抵触情绪,可生活在大清的中国人想要剪掉他们的鞭子比登天还难。

于是,江华想出一个借口,大辫子在战斗时容易绞进枪机导致步枪不能开火,贻误战机。

统一留大清入关之时的金钱鼠尾辫,长不超过一尺。

这样只需要把短辫盘在头顶,不管是戴帽子还是戴头盔丝毫不影响战斗,更不影响军容。

有了这个规定,再加上每月三两银子饷银,厦门新招募的士兵妥协了。

苏怡逛街与后世的女孩并无两样。

右手吃的,左手喝的,眼睛还在四处张望。

每当看到喜爱的就会大喊:“郎君,郎君,我要吃这个,我要吃那个。”

在她心里,什么首长、江大哥都不及郎君让她安心。

逛了一上午,苏怡就吃掉二两银子的零食,可见与后世女孩也不逞多让。

午饭时,几人进了一家还算有些档次的饭店。

生活在海边的人自然以海鲜为主。

点菜之事苏怡全权代劳,江华几人甚至都不知道店中有什么菜就已点好。

这完全就是男主外女主内的样儿。

店小二给他们引到楼上一间雅座,透过窗户可看到鼓浪屿上英国人的建筑,还有些渔民的房子。

六人刚坐好,隔壁雅座就传来谈话声。

“小弟,柏克豪斯领事让你打听的事打听清楚了吗?”

“打听清楚了。”

“厦门团练是一个叫杨雄的南洋富商组建,全部采用西式操典和西式装备。”

“据说这个杨雄是漳浦县人,如今漳州地界乱的很,官府和小刀会余孽杀来杀去,就我这个样子没敢去继续打听。”

“怎么不坐船过去,海上要太平不少?”

“嗨,那么尽心干什么,洋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听柏克豪斯给文咸公使写信说,为清国朝廷有这么一支战力强大的军队感到担忧,担心这支军队会影响英国在清国的利益。”

“他希望文咸公使出面或授权给他向清国朝廷施压,解散这支军队。”

“大哥,你听,这安的是什么心?”

“朝廷军队能打仗他们就担心影响他们在大清的利益,不能打仗他们就今天这割一块明天那占一坨,把大清的土地都变成他们的。”

“哎,谁让朝廷的军队打不过他们了。”

“对了,文咸公使怎么说?”

“具体小弟也不知道,只知道柏克豪斯看过信之后很无奈,嘴中大骂俄国人、美国人、法国人无耻。”

“听柏克豪斯说文咸公使对广州修铁路全部采用英制标准之事非常支持,文咸公使还说如果有可能希望铁路能延伸到香港。”

“说来也奇怪,这几个月洋人消停不少,也不知道他们出什么事了?”

“嘿,想知道洋人出什么事,去一趟香港不就知道。”

“管他出什么事,如今这世道人命贱如狗,过一天算一天吧!”

“我两兄弟已是半月未见,今天一定要玩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