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 明帝在手，应有尽有
“臣正组织野外操练时，罗刹骑兵忽然来袭，其速极快，臣只得收拢全军进入树林，随后且战且退，回城后清点，折损过半。”
二十号卫城守备伍茶垂头丧气地说道。
“说说罗刹骑兵的装备。”太上皇淡淡地说道。
“其为轻骑兵，穿皮甲，配长矛与骑兵刀，速度极快，臣观察发现，其坐骑普遍比官军的坐骑优秀。”伍茶回道。
虽然遭遇突袭，依旧搜集到了一些情报，可惜退的匆忙，未曾带回敌人尸体马匹。
没关系，斥候在行动，会侦查到更细致的情报。
郑遵谦还没回来，罗刹人的使者先到了。
投降，允许你赎身，若说半个不字，给你三天时间交代后事。
“猖狂。”马宝拍案而起，拜道：“太上，臣请出战，必杀得罗刹鬼片甲不留。”
“太上，莫要中了罗刹鬼激将法。”张煌言说道。
“无所谓。”太上皇笑着说道：“不怕他来，就怕他不来，回信，三日后决战。”
“臣立刻准备。”马宝应下。
“太上，还是等郑将军回报为好。”张煌言劝道。
“无需如此谨慎。”太上皇说道：“三千禁卫在此，任凭他十万大军来，朕亦可从容应对。”
张煌言愕然地问道：“太上要亲自出战？”
“区区轻骑，不值一提。”
见张煌言还要开口，太上皇举手说道：“无需多言，朕心里有数，且去整顿各归义营，预备围剿残兵败将。”
“臣遵旨。”张煌言没再啰嗦。
如果真如伍茶说的一般，那么罗刹骑兵确实不足为虑，他要做的就是防备罗刹人设置埋伏。
很快，使者带着回信回到了莫罗佐夫面前。
“哈哈哈，还是将军计策好，明国皇帝果然中计了。”莫罗佐夫大笑着把信递给了巴格拉夫。
巴格拉夫看了，笑道：“这明国皇帝倒是有勇气，我会给他勇士的体面。”
“当然，他可是很值钱的，哪怕是一具尸体。”莫罗佐夫说道。
他口口声声“明国皇帝”，其实只是附和巴格拉夫，他自己是知道太上皇与皇帝的区别的。
太上皇比皇帝值钱。
莫罗佐夫花费大量时间精力研究大明历史，知道“留学生＋叫门天子”的遭遇，如果抓到了明国皇帝，大概率换一个，毕竟皇帝继承者不少，但是太上皇是唯一的。
出于“孝”，就算明帝不割地，也得赔款。
毕竟，亲老子兜不救，心性薄凉至此，还能厚待臣民吗？
这就是皇帝的为难之处。
“等抓到明国皇帝，能换等重的黄金吗？”巴格拉夫问道。
“小了，格局小了。”莫罗佐夫说道：“十倍体重的黄金，至少，死的，如果能活捉，千百倍不在话下。”
“明国皇帝应该有两所洛特尼克重，十倍就是二十所洛特尼克，大概相当于……相当于……”
所洛特尼克是罗刹通用重量，大概是大明的八十斤重，巴格拉夫想换算成欧洲通用的硬币数量，却发现自己傻傻算不清。
很多。
多到一辈子用不完。
巴格拉夫放弃计算，问道：“总之，我们要发财了。”
“是的。”莫罗佐夫点头。
巴格拉夫获得巨额财富，不管回东欧还是就在莫斯科，都能尽享富贵。
毫无疑问，他可以成为一个榜样，吸引更多的哥萨克骑兵南下，到时候不仅可以收复整个西伯利亚，还能继续往南扩张。
而莫罗佐夫自己也可以凭此功绩重回莫斯科，甚至可以让沙皇出城迎接。
就在两人畅想未来时，有军兵进来带来了坏消息。
出城放马的十个辅兵被攻击，死了三个，被俘七个，丢失马匹一百二十。
“废物，都是废物！”巴格拉夫气坏了，咆哮道：“作为哥萨克随从，怎么能被俘虏？”
“所以他们成不了哥萨克。”莫罗佐夫安慰道。
巴格拉夫不理，道：“我得把那些老鼠揪出来，我的随从只能由我处置。”
莫罗佐夫连忙劝道：“将军冷静，当前最重要的是准备决战，只要抓到明国皇帝，随从、奴隶、战马，应有尽有。”
见巴格拉夫怒气不减，莫罗佐夫又补充道：“我会让步兵加强警戒，绝不会再发生袭击事件。”
“希望如此。”巴格拉夫压下怒火，转身出门而去。
他要狠狠地操练自己的仆从们。
莫罗佐夫则调集军兵加强巡查与警戒。
去年冬天以及今年春天，他放弃了大片地方，却也聚集了四千罗刹兵，同样还有投奔来的不里牙惕等部落一万两千人，可谓兵强马壮。
决战将至，需要好生整顿一番。
此时，郑遵谦正在带着俘虏往回狂奔。
二十来个斥候，没有会罗
刹话的，无法就地审问，只能带回去。
狂奔一天回到卫城，白文选接过俘虏，带着通译拷问。
“拷”是重点。
很快，审问结果送到了太上皇面前。
“四千罗刹兵以及一万两千仆从兵，一千五百哥萨克骑兵以及四千仆从兵。”太上皇掸了掸供状，笑道：“都是哥萨克，拿火铳反倒是辅兵，倒是稀奇。”
哥萨克人以勇武自居，只用刀与矛，用弓箭火铳的垃圾只配做随从，甚至都不会出现在数字里。
所以，莫罗佐夫得到的是一千五百哥萨克骑兵，四千随从不算。
实际上这些随从需要追杀溃败之敌，掩护撤退、攻城等，有时候也会列阵冲锋。
“若是不谨慎应对，怕是要倒大霉。”张煌言说道。
“无妨，若其火铳骑射，朕不会莽撞的。”太上皇丢给张煌言一颗定心丸。
大明有火铳骑兵，张煌言知道怎么应对，他就怕太上皇头脑发热带头冲，被人一铳干下马。
可能性比步战大多了。
太上皇的盔甲能有效抵御火铳，但是坐骑挡不住。
如今太上皇做出承诺，张煌言只能相信“金口玉言”，不然就只能把太上皇绑起来了。
大体确定，君臣又商议一番细节后，各自准备。
决战时间如约而至。
除了三千禁卫，太上皇还有马步各五千，一万仆从兵，合计两万三千。
莫罗佐夫倾巢而出，军队数量略少于明军。
双方照面，各自列阵。
看到对面的金甲将，莫罗佐夫伸手指过去，说道：“那就是明国皇帝。”
“不，那是黄金，大量的黄金！”巴格拉夫纠正道。
“是，那是大量的黄金。”莫罗佐夫笑着附和。
财富才是原动力，明国太上皇亲自出战，无异于在驴子面前挂上了胡萝卜，哥萨克骑兵定然死战到底。
是的，现在的巴格拉夫眼睛里黄澄澄的光芒在闪耀。
“你坐镇中军，听我安排。”说完，巴格拉夫疾驰回本部。
召来各将官，巴格拉夫说道：“听着，对面那个穿着黄金盔甲的人明国皇帝，非常非常值钱，我们下半辈子的富贵都在他身上，我们要抓活的。”
“头，开战后没法留手，我们不可能冒着丧命的风险抓人。”副官鲍尔耶斯基说道。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所以我决定派人与他决斗，趁机活捉他！”巴格拉夫说道。
“好主意！”鲍尔耶斯基眼睛一亮，说道：“决斗是骑士精神和男子气概的象征，明国皇帝能够上阵，必然不会拒绝决斗。”
欧洲决斗盛行，哪怕各国立法禁止依旧无法阻止。
当然，决斗适用于个人之间，战场上是没有。
巴格拉夫觉得可以有。
还有比在战场上，双方军阵之前决斗更能体现男子气概的场合吗？
“我或许开创了新的决斗流派，我真是个天才！”
巴格拉夫夸了自己一句，问道：“谁愿意出阵邀请明国皇帝决斗？”
“我！”
几乎所有骑兵都举起了手。
比回答老师的小学生积极太多了。
他们都盯着那闪亮的金色盔甲，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皇帝俘虏者”的名头。
当然，他们不知道皇帝与太上皇的区别，也不在乎，都是养尊处优的家伙，能有什么战斗力？
就怕对方不敢应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