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肚皮里的小家伙着急地催他继续

袁清瑶摇头拒绝了温仪景的提议,“阿兄现在并不理智,我若是去找他谈,只会伤了我们之间的感情,等以后再说吧。”

“也好,你们兄妹都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这件事情,你们自己处理。”温仪景便也不再坚持。

“阿娘,你会不会觉得很失望?”袁清瑶低着头小声地问。

“人总会长大的。”温仪景摸了摸袁清瑶的头,“好了,准备去吃饭。”

“阿娘,等我离京,你能帮忙照顾寒英吗?”袁清瑶拉住温仪景的手,眼神哀求地问。

“寒英?”温仪景挑眉,“她,怎么了?”

“阿兄好像是想选妃了。”袁清瑶低落地说,“寒英肚子里的,又是个女儿,我瞧着她和阿兄之间,似乎也不太一样了。”

温仪景蹙了蹙眉,随后笑着点头,“好了,我知道了,你也别想那么多,太累了。”

年夜饭多了几个年轻人,萧家的饭桌上,显得也热闹。

吃过饺子,大家又一起出去放了烟花爆竹。

守岁的时候,温仪景在窗前支着画架,一笔一笔勾勒出今日风景。

是萧玉京在剁陷,萧天启在揉面,而大着肚子的她在旁边看着的一家三口。

也是袁清瑶来笨拙地捏了两个饺子,和裴言初漂亮的饺子放在一起的对比。

还是一大群人热热闹闹地在院子里看着天空的爆竹,驱散了冬日所有严寒。

子时已过,众人才终于打起哈欠,生出几分困倦。

“阿娘,我想要这两个。”袁清瑶指着最后两幅画讨要。

“以后我去了边关,每年生辰,再也收不到阿娘为我画的肖像了。”

“也吃不到素商姑姑为我煮的长寿面了。”袁清瑶轻轻拉住温仪景的袖子,卖惨撒娇。

“拿走吧。”温仪景无奈失笑,“边关的事情,总有解决的时候,你总会带着荣耀回来的。”

看着袁清瑶仿佛永久的告别,温仪景心中生出几分悲凉的感觉。

大漠孤烟,壮阔,却也孤独。

袁清瑶此举分明是打算再不归京。

她不是年少的孩子了,有这样的决定,应该经历了深思熟虑。

“多谢阿娘。”袁清瑶开心地将画收好,仿佛还是那没心没肺的样子。

走的时候,又看素商,“素商姑姑,等我出嫁的那天,你能为我煮一碗长寿面吗?不然今年吃不上了。”

“好啊。”素商笑着应了,亲自送两个年轻人离开。

冬日里风也寒,一开口,一团白气。

“公主总会有凯旋的时候,到时候我再准备一碗面恭候公主。”门口,素商笑着说。

“多谢素商姑姑。”袁清瑶客气地行了一礼。

……

第一幅画,被萧天启留下了。

“仪景的画作,日后必成珍品。”萧天启这几年也都是收藏大家了,说话还是很有权威的。

温仪景没有太谦虚,对于自己的画功水平,她还是清楚的。

在萧家的库房里,她见过不少画作,各有各的特色,技巧和情感缺一不可。

而她,还多了一层开国太后娘娘的身份。

若是流传下去,价值连城,并不夸大其词。

只是,她这幅画也是有缺点的,因为时间短,总归不够细致,有些地方甚至潦草。

但在除夕夜这样的情景下,便又因为这一笔勾勒出的画作而显得真诚。

回到幽兰园,在崭新的一年里,夫妻二人才终于有了独处的时光。

萧玉京转动轮椅回头看着关上房门的温仪景,笑着说,“温仪景,新春嘉平,长乐未央。”

“萧玉京,愿你我多喜乐,常安宁,岁无忧,久安康。”她笑着上前,轻轻捧起他的脸,微凉的唇落在他眉心。

萧玉京的脸轻轻贴着她越发圆滚滚的肚子,“女儿,阿爹也祝你们新春吉祥。”

灭了灯,帐子里传来萧玉京低沉悦耳的声音,他在讲说如今的经书。

大手落在太后娘娘的肚皮上,声音一停,肚皮里的小家伙便着急地催促他继续。

本已经要睡着的温仪景被这大力的胎动惊醒。

萧玉京便挪开了肚皮上的手,轻轻拍着温仪景的胳膊。

温仪景只动了下胳膊,便又挨着萧玉京沉沉地睡了过去。

……

大年初一,京都城里四处走动拜年的人也多了起来。

一大早,袁青冥换了便衣出宫到萧家来给温仪景拜年。

“我只有阿娘这一个长辈了。”袁青冥真诚地说,“寒英若非身子重,也是想要一起来的。”

温仪景笑了笑,邀请他一起吃早饭。

没有谈及任何公事,只闲话家常。

笑着聊她和楚寒英腹中的孩子,想着等出生之后会像谁更多一些。

饭桌上如此倒也算是热闹。

“是个女儿,或许会像姑姑。”袁青冥笑着接话,“等长大了,性子本事上,若也都随了瑶瑶,也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

“随了她的母亲,也是不错的。”温仪景笑着说。

她很好奇,为何在玄英还没诊脉之前,楚寒英就确定腹中的孩子一定是女儿了。

“是的。”袁青冥笑着点头应是。

心中的不赞同半点没表现出来。

袁青冥小坐了一会儿,便走了。

裴言初和裴岁安上午单独过来拜年。

萧玉京叫了裴言初和林觉晓去书房下棋,温仪景留下裴岁安小坐。

“言初可有和你说过公主的打算?”和裴岁安,温仪景便没有拐弯抹角。

裴岁安摇头,“姑姑也觉得她这些日子怪怪的吗?”

“像是受了什么刺激。”温仪景点头道。

“裴言初只说是被皇帝伤了心,不想留在京都了,可我总觉得不太对。”裴岁安眉头紧锁。

“姑姑,你说,公主有没有可能是知道了杀害温沧渊的人是谁?”对于这个事情,裴岁安心中怀疑了好几日了。

昨日她也偷偷试探了袁清瑶,可并没有新的发现。

之前她一直都在犹豫,可今日姑姑主动提及,她便也就不再藏了。

“但是,那人却是她想保护的。”裴岁安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温仪景的表情,大胆说出自己内心更多的猜测。

温仪景心里咯噔一声,无数次冒出来又被她按下去的想法被裴岁安戳穿。

袁清瑶想保护的人,又能有谁呢?

“皇后当初为了试探皇帝,故意假扮谢记的人逼着我入宫,她或许,早已经不再是您心中的那个楚寒英了。”裴岁安狠心地将话说的更明白。

她想揪出真凶,从来不是为了给温沧渊报仇,而是想给温仪景这个姑姑除掉后患。

即便对方是皇后,是姑姑以前最信任的人。

她怀疑楚寒英,因着上次的事情,对楚寒英的好感也散了许多。

“楚寒英手中的权势一步步变大,可你的存在,终究是压制着她,无论是名望,还是辈分。”裴岁安握住了温仪景的手。

“何况,还有袁青冥那已经藏不住的心思……”裴岁安话音轻了几分。

温仪景脸色微微白了几分,“岁安,这件事情,你让我再想想……”

虽然裴岁安分析的很对,而且楚寒英的嫌疑也很大,可是,总觉得还有哪里不对。

裴岁安便没再提及此事,不管是真是假,防人之心不可无,姑姑有了防备心,日后入宫总会多加小心的。

用过午饭,姐弟二人便告辞了。

下午的时候,倒是萧家许多人前来拜年。

财产的事情已经分割完了,只等年初五再一起过个小年吃一顿团圆饭走个形式,日后便彻底各顾各家了。

“虽然之后分家了,但说到底,还是一家人。”三婶娘婆媳朝着温仪景讨好地笑着。

大过年的,温仪景也伸手不打笑脸人。

她笑眯眯地点头说,“三婶娘说的是,一笔写不出两个姓来,如今二叔家出了这样的事情,三婶娘作为妯娌,不去帮着二婶娘操持,却来给我一个晚辈拜年,我也是受宠若惊得很。”

三婶娘堆起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

玄英正进来给温仪景送酒,却一进厅堂,脸色就变了,凑到温仪景耳边低语了几句。

“玉京家的……”四婶娘看不下去,张嘴就要说话。

“我有名有姓,我叫温仪景,四婶婶应该是知道的吧?”温仪景脸色不好的打断了对方的话。

什么谁家的,她就是她温仪景,怎么能成个婚姓名都没了呢?

“可……”四婶娘一噎。

尴尬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是有名有姓,但你还是太后娘娘呢。

她怎么敢直呼大名?

“不敢喊温仪景三个字,便规规矩矩行礼尊称我一声太后娘娘,也是可以的。”温仪景似笑非笑地给她指了一条明路。

“长离,搜身。”温仪景冷了脸,再无半点笑模样。

“太后娘娘,您这是什么意思?民妇哪里得罪了您?”四婶娘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温仪景已经起身,走到了屏风后,手中的帕子掩着口鼻,看了一眼外面又进来的几个婆子,压制住了在场的女眷。

众人惊慌不已,“太后娘娘,您这是做什么?”

“玄英,找到了,直接拖出去,看在也都算萧家人的份儿上,给她们一个痛快。”温仪景淡淡地吩咐完,便从侧门往前院去了。

“去传窦郎中,去前厅见公子。”出了厅门,她吩咐身后的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