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见面遥遥无期,动了胎气

萧玉京转动着轮椅回头看她,暖风吹得太后娘娘裙摆飞扬,肚子隆起的弧度越发圆润。

他朝着她笑着点头。

孩子的名字,他会用心好好想的。

他也会努力活着,陪着孩子好好长大。

“夫人,我们真的不一起回去了吗?”长离看着甲板上越来越小的人,突然有点担心起来。

若是萧玉京在京都也出了事,自家夫人……

怕不是要直接从朱崖直接起兵往回打了。

虽然长离其实也不希望温仪景在这个时候回京。

“萧玉京能处理好。”温仪景肯定地说。

“可是等公子回京,萧家或许已经分崩离析。”长离说,“这一盘散沙,公子又不良于行……”

到时候的处境,只怕萧玉京自己也会身陷险境。

“他只是伤了腿,脑子还好着。”温仪景无奈说。

她一半的暗卫都借给了萧玉京,素商也会从剑门关去和萧玉京汇合一路回京。

陈玄如今已经在赶往京都的路上了。

剑门关的‘郑家’人,这几日也将会闹腾得厉害起来。

虽然她不亲自同行,可能做的,也都为他做了。

她摸着自己的肚子,以前的她是个凡事不要命的,可如今怀着孩子,她怕死的谨慎。

萧玉京只劝了一会儿,她就点头答应了留在朱崖。

此一别,再见或许就是来年冬日了。

孩子在肚子里,她一个人三条命,不好赶路冒险。

可等孩子生出来,在襁褓里,没有任何自保的能力,或许,温仪景还是不会去冒险。

也或许,和萧玉京的见面,遥遥无期。

……

“瑶瑶已经住进了大理寺的牢狱,阿冥,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萧家老五,快些将老爷子先放了吧。”楚寒英时刻盯着此事的进展。

“天这么寒冷,明日又要下大雪了,瑶瑶一个姑娘家,总是和一个老男人住在那种地方,也不是个事儿啊。”楚寒英声音急切。

“若非瑶瑶已经定下了裴言初,日后说驸马都要被影响,朝中这几日弹劾瑶瑶的折子越来越多了。”楚寒英喋喋不休地和面无表情的人说。

袁青冥放下手中朱笔,他起身走到门口,掀开厚重的帘子,看着外面阴森森好像要压下来的天空。

“她自己放着好好的公主府不住,非得去那个地方受苦,自讨苦吃,随她去吧。”袁青冥淡淡说。

楚寒英看陌生人一样的看着袁青冥。

他这是……

连袁清瑶都能不在乎了吗?

“寒英,你莫要总是在这种事情上浪费心神,你肚子里怀着我的孩子,情绪不易有太多波动。”袁青冥又道。

“阿娘若是因此怪罪你,和萧玉京联手,真的如那些人所恐惧的一样,起兵攻打你呢?”楚寒英终于将话说得更直白。

袁青冥脸色一僵,随即肯定地说,“阿娘不会做这种事情,当时她为了大局退了,如今又怎么会为了一个男人而进。”

楚寒英嘲弄地笑了,“她是猛虎,不是家猫,萧玉京可不是寻常的男人了,她是阿娘腹中孩子的阿爹。”

“阿冥,你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如今真的压不住那些朝臣了吗?”楚寒英用力地抓住了袁青冥的胳膊。

袁青冥黑眸沉沉的看着她,“寒英,让一个男人在自己的女人面前承认自己没能力,是一件很不光彩的事情。”

“光彩?”楚寒英冷笑了一声,她突然软下了声音,“阿冥,若是真的扛不住了,便选妃吧,看到你这样,我也心疼。”

拿萧天启去做君臣博弈的彩头,就光彩了吗?

袁青冥黑眸越发深沉,嘲弄地扯着唇角,“寒英,你要把我推给别的女人?”

他们之间,终究是回不去了。

楚寒英看了回去,微微笑着,“怎么会呢?我敢这么做,心中是知道,你我之间的情谊,是任何人都比不了的。”

“即使之后入宫的女子有多貌美,我相信我在你心中的位子,都无人可以替代。”楚寒英语气肯定。

袁青冥突然笑了一声,抬手落在楚寒英的脸上,“寒英可真是贤惠大方,不过此事就不劳你费心了,我心中自有权衡。”

“萧天启的事情,我会派人保护他的安全,或许借着这个机会,也能救出当初杀死温沧渊的人。”袁青冥无奈的说道。

楚寒英愣在当场。

袁青冥的意思是……

他并不是真的想关押萧天启,而是想以此为饵来钓鱼?

自己误会他了?

……

“萧天启和瑶瑶都中毒昏迷了?”楚寒英一颗七上八下的心,刚要踏实些许,便听到了这个犹如晴天霹雳的消息。

她坐起来的时候因为太激动,肚子都跟着抽痛。

“娘娘。”若沁连忙上前扶住她,“您冷静些,太医院的院士们都去了大理寺,如今裴言初被关押了。”

楚寒英头晕目眩,她重新坐了回去,脑子好半天都反应不过来,额头的冷汗直冒。

若沁见此,连忙让人去将最后留守的御医请了过来。

楚寒英动了胎气,需要的卧床修养,至少三日,不能下床随意走动。

“娘娘,您要知道轻重,如今外面再多的事情,也没您肚子里这个重要。”若沁等人都退下,这才劝道。

楚寒英点头,脑子也已经重新运转了起来。

“瑶瑶和萧老如今是什么情况?”楚寒英担心地问。

“我得知消息的时候,人都是昏迷的,现在不知道什么情况呢,我一会儿去打听打听。”若沁说,

楚寒英轻轻嗯一声.

大理寺,灯火通明,袁清瑶和萧天启唇色乌黑的躺在那里,不省人事。

几个御医分别给二人把脉,希望能找出病症。

这上面可是躺着皇帝唯一的胞妹,护国公主。

另一边的牢房里,裴言初便没有之前萧天启坐牢时候的好运气了。

他是被绑在了刑架上。

“驸马爷,还是招了吧,到底是受谁的指使要害公主?”

说着,那人将手中的铁片放进了炉子里。

“我不知道,但绝不是我。”裴言初没有什么证据的辩驳,反问道,“我有什么理由去害自己未来的妻子?”

“刑牢里的许多东西,我都还没用过,今日驸马爷来给我开开眼。”狱卒狞笑了一声,“到底有什么理由,只有问过,才知道,不是吗?”

“大理寺竟然是要屈打成招吗?”裴言初看着烧红的烙铁,心脏一阵阵缩紧。

他大声道,“我是当朝的驸马,你敢对我用刑,就这么确定我和公主今日都要死在你们大理寺?”

“我只是想尽快查出谋害公主的真凶。”狱卒淡淡笑了。

话音未落,他举起烙铁毫不犹豫地就朝着裴言初的肩膀落了下去。

衣服和皮肉烧焦的味道混合在一起。

裴言初倒吸一口凉气,用力地咬紧牙关才没痛呼出声。

他恨恨地盯着面前的人,“你不是大理寺的人!”

“驸马果然是条汉子,都这样了,竟然叫都不叫一声。”那人嗤笑着。

“也不知道太后娘娘若是知道她的大侄子如今也深陷大理寺,可否会为了你回京都走这一遭呢?”

“听说她已经怀孕了,这女人一旦有了孩子,什么侄子侄女,都要靠边站,驸马爷觉得可有道理?”

狱卒再次慢慢烧着将烙铁烧红。

裴言初嘴唇都被自己咬破了,朝着买年前面目狰狞的人吐出一口血水,“呸,你这种人自己永远不会懂什么叫亲情。”

狱卒吃笑着抹去脸上的血水和唾沫,重新将烧红的炼铁拿了起来。

这一次,裴言初没忍,任由自己撕心裂肺的痛喊传了出去。

“住手!”果然,在狱卒第三次要举起烧红烙铁的时候,王淞匆匆赶了过来,一脚将狱卒踹翻在地上。

烧红的烙铁掉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声音。

“王大人审讯可真是有一手的。”裴言初摆着一张脸,嘲弄地看着愤怒的王淞。

“误会,驸马爷,都是误会。”王淞陪着笑,蹙眉看着裴言初肩头两边的两处烫伤,血肉和衣服全都混在了一起。

“误会?我呸!”裴言初啐了他一口,“我却是没想到来了你们大理寺,还什么都没问,直接就给上大刑了。”

“都是下面的人不懂事,以后我会让他们跺脚注意的。”王淞又急切地解释。

可是等他想去询问刚才对温仪景动手的人到底是谁的时候,却发现地上躺着的狱卒已经服毒自尽。

王淞脸色骤变,将人彻底翻了过来,已经没了气,朝外大吼,“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