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龙心魔影

"陆渊？半侵蚀？"

星璃的手指悬在青铜古镜上方，镜面映出的信息让她呼吸急促。竹海中的晨雾还未散尽，凝结的水珠从竹叶滑落，滴在镜面上，将那个名字晕染得模糊不清。

星玥盘坐在一旁，正在调息疗伤。听到妹妹的呢喃，她睁开眼，紫色竖瞳中闪过一丝忧虑："名单上真是这么写的？"

"不止。"星璃翻转镜面，"下面还有注释——龙珠藏心，破而后立。"

一阵风吹过，竹海沙沙作响。星玥突然按住胸口，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紫金色的血丝，落在翠绿的竹叶上，发出轻微的"滋滋"声。

"姐！"星璃慌忙扶住她，"你的伤..."

"祖龙精血在与真镜魂融合。"星玥擦去血迹，脸色苍白如纸，"每次咳血，都是在排出不相容的部分。"她苦笑着看向妹妹，"倒是你，吞了天缺子精血居然毫无反应。"

星璃刚要回答，龙心剑突然发出刺耳嗡鸣。剑柄龙首自动转向竹林深处，双目迸发赤金光柱，照亮了百丈外一个躺在溪边的身影。

"有人！"

姐妹俩瞬间戒备。星玥强撑起身，仿制龙心剑已在手中；星璃则持真正的龙心剑缓步靠近。当距离缩短到三十丈时，两人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那人半边身体覆盖龙鳞，半边身体布满黑纹，赫然是失踪多日的陆渊！

"真的是他..."星璃心跳加速。陆渊的状态极其糟糕，龙化的左半边身体伤痕累累，右半边则不断渗出黑血。最触目惊心的是他胸口——皮肤透明得能看见里面跳动的心脏，而心脏中央，嵌着一颗拇指大小的金色珠子。

"龙珠藏心..."星玥低声道，"看来父亲的情报没错。"

星璃小心靠近，剑尖轻触陆渊肩膀。就在接触的刹那，陆渊猛地睁眼！左眼是龙族竖瞳，右眼则完全漆黑。他喉咙里发出不似人声的低吼，左手成爪抓向星璃咽喉！

"小心！"

星玥的仿剑后发先至，格挡住这一爪。金铁交鸣声中，陆渊借力翻身而起，动作快如鬼魅。龙化的左臂暴涨三倍，鳞片竖起如刀刃，横扫向两人腰际。

"天缺九式·截江！"星璃旋身出剑，龙心剑划出完美弧线，精准斩在陆渊肘关节处。

"铛！"

这一剑竟如中金铁，反震力让星璃连退三步。陆渊攻势不减，右手指甲化作漆黑利刃，直刺星玥心窝。千钧一发之际，星玥胸前浮现青铜古镜虚影，漆黑利刃刺入镜面半寸便再难前进。

"他不对劲！"星玥借机后撤，"左右半身仿佛被两个意识控制！"

星璃也察觉异常——陆渊攻击时，左右半身动作极不协调，像是两个人在共用一具身体。更诡异的是，他左半身使的是正宗龙族武学，右半身用的却是阴毒魔功。

"是被心魔侵蚀了。"龙心剑中传出敖苍虚弱的声音，"龙族意识在与心魔争夺身体控制权。"

陆渊突然抱头惨叫，跪倒在地。左半身龙鳞不断脱落，右半身黑纹则疯狂蔓延。两种力量在他体内拉锯，皮肤下鼓起恐怖的肿块，像是有活物在游走。

"他在抵抗心魔！"星璃握紧剑柄，"前辈，我们能做什么？"

敖苍沉默片刻："风险很大...但可以尝试用战龙镜心连接他的龙族意识，助他一臂之力。"

星玥立刻反对："太危险了！万一连接的是心魔意识..."

"我有办法分辨。"星璃已经盘坐在陆渊面前，双手握住龙心剑横于膝上，"姐，帮我护法。"

不等星玥回应，她已闭目凝神，战龙镜心全力运转。眉心处赤金光芒大盛，化作细线缓缓探向陆渊额头。

当光芒触及陆渊眉心时，星璃如遭雷击，身体剧烈颤抖。她感觉自己被拽入一个奇异空间——这里像是被一剑劈开的战场，左边赤焰滔天，右边黑雾弥漫。而在分界线上，两个陆渊正在厮杀！

左边的陆渊半身龙化，周身缠绕赤金锁链；右边的则全身漆黑，眼中跳动着邪恶火焰。两人招式完全相同，却招招致命。每当龙化陆渊占据上风，外界的陆渊身体就多龙化一分；反之则黑纹蔓延。

"这是他的识海..."星璃恍然。她尝试靠近龙化陆渊，却被战斗余波掀飞。这里的每一次碰撞都伴随着灵魂层面的震荡，让她头痛欲裂。

"陆渊！"她放声大喊，"我是星璃！"

龙化陆渊动作微顿，转头看向她。这一分神，漆黑陆渊立刻抓住机会，一爪穿透他胸膛！

"不！"星璃本能地挥剑斩去。虽然手中无剑，但这一"斩"的意念竟引动识海中浮现一道剑光，将漆黑陆渊逼退数步。

龙化陆渊趁机反击，赤金锁链如灵蛇缠向对手。他看向星璃的眼神充满惊喜与焦急，嘴唇开合似乎在说什么，但星璃听不见声音。

"我该怎么帮你？"星璃急切地问。

龙化陆渊突然指向自己心口，做了个"取"的动作，又摇摇头。星璃瞬间明白——他想取出龙珠，但做不到！

就在这时，漆黑陆渊突然放弃对抗，转而扑向星璃！速度快得超出常理，眨眼间就到了面前。星璃仓促间抬手格挡，却被一把扣住手腕。

冰冷刺骨的恶意顺着手腕窜入体内，星璃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被污染。战龙镜心自动防御，在体表形成赤金铠甲，但黑气仍在缓慢渗透。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赤金光柱从天而降，精准命中漆黑陆渊后背。他发出凄厉惨叫，松手后退。星璃抬头望去，只见一条五爪金龙盘旋在上空，正是敖苍的龙魂形态！

"前辈！"

敖苍没有回应，俯冲而下与漆黑陆渊战作一团。龙化陆渊也加入战局，二对一暂时压制了对手。趁此机会，敖苍甩尾将星璃送出识海："快走！他的龙珠有问题！"

星璃猛地睁眼，回归现实。她浑身被冷汗浸透，嘴角溢出一丝鲜血。面前的陆渊仍在抽搐，但胸口龙珠的光芒变得极不稳定，时而赤金时而漆黑。

"怎么样？"星玥紧张地问。

"两个意识在厮杀，敖苍前辈去帮忙了。"星璃擦去血迹，"但最关键的是那颗龙珠...它似乎被污染了。"

星玥闻言，立刻祭起青铜古镜。镜光照射下，龙珠内部结构清晰可见——核心处有一团蠕动的黑气，正试图侵蚀整个龙珠。

"必须净化龙珠..."星玥咬牙，"但我现在的状态..."

话音未落，陆渊身体突然剧烈痉挛。龙珠光芒急速闪烁，每一次明暗交替都让他发出痛苦嚎叫。皮肤开始龟裂，赤金与漆黑的血同时涌出。

"他要撑不住了！"星璃急得眼眶发红，"姐，用你的镜子..."

星玥深吸一口气，突然将青铜古镜按在自己心口："镜灵秘术·照魂引！"

"不要！"星璃想阻止已经晚了——这是镜灵族禁术，以自身心血为引施展的救命之术，代价极大！

青铜古镜融入星玥胸口，在她心口位置形成镜面纹路。她颤抖着将手按在陆渊心口，镜光透过皮肤直接照射龙珠。光芒中，隐约可见无数细小的镜灵族符文流转，如锁链般缠绕黑气。

"滋滋"声中，黑气如遇骄阳的冰雪，开始缓慢消融。但每消融一丝，星玥的脸色就苍白一分。七窍中渗出鲜血，顺着下巴滴落。

"姐！停下！"星璃想拉开她的手，却被镜光弹开。

星玥恍若未闻，全神贯注地维持着照魂引。就在她即将力竭时，龙心剑突然自动飞起，剑柄龙首喷出一道赤金光柱，与镜光交汇。

两股力量融合的刹那，龙珠猛地一亮。核心处的黑气被逼到角落，赤金光芒重新占据主导。陆渊的挣扎随之减弱，右半身的黑纹开始消退。

"成功了...？"星璃刚松口气，异变突生！

陆渊猛地睁眼，右眼依然漆黑。他一把扣住星玥手腕，狞笑道："多谢你们...帮我稳固了容器..."

"不好！"龙心剑中传出敖苍的惊呼，"心魔假装被压制，实则..."

话未说完，陆渊右臂突然暴涨，漆黑指甲刺向星玥咽喉！星璃来不及思考，合身扑上，用肩膀硬接这一击。

"噗！"

指甲穿透皮肉，黑气顺伤口涌入。星璃咬牙挥剑，龙心剑划过陆渊右肩，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奇怪的是，流出的血竟是紫黑色。

"璃儿！"星玥趁机挣脱，仿剑直刺陆渊眉心。

陆渊——或者说控制他右半身的心魔——怪笑着后退。就在仿剑即将命中时，他的左手突然抬起，死死抓住右臂："滚...出...去！"

这一声怒吼震得竹林簌簌作响。陆渊左半身龙鳞尽数竖起，赤金光芒大盛。右半身的黑纹如潮水般退去，最终全部缩回心脏处的龙珠内。

"快...封印...龙珠..."陆渊艰难地挤出几个字，随即昏死过去。

星玥跪倒在地，照魂引的反噬让她虚弱不堪。星璃也好不到哪去，肩膀伤口不断渗出黑血。但她强忍剧痛，捡起龙心剑走向陆渊："前辈，现在怎么办？"

剑身沉默良久，敖苍的声音变得极其微弱："我...撑不住了...必须...彻底释放龙魂..."

"什么意思？"

"燃烧我的龙魂...暂时净化龙珠..."敖苍苦笑，"这本就是我的罪孽...当年若非我大意...龙族不会被心魔侵蚀..."

星璃心头一震："没有别的办法吗？"

"有。"敖苍突然道，"但你不会答应。"

"什么？"

"杀了他，取出龙珠。"敖苍语气平静，"这是最稳妥的办法。"

星璃握剑的手微微发抖："不...一定还有其他..."

"来不及了。"敖苍打断她，"心魔正在适应龙珠，一旦完全掌控，他将成为比焚天分身更可怕的存在。"

星玥撑着仿剑站起，声音冰冷："他说得对。陆渊已经没救了，趁现在..."

"不！"星璃厉声打断，"父亲名单上说他尚在抵抗！紫阳真人也说过陆渊是可信的！"

"那又如何？"星玥指着陆渊心口，"你看看龙珠现在的样子！"

星璃低头看去，心头一凉——龙珠表面已经出现黑色纹路，虽然被暂时压制，但仍在缓慢蔓延。

"决定了。"敖苍突然道，"小姑娘，记住...龙族真正的骄傲...在于守护..."

龙心剑突然脱手飞出，悬在陆渊心口上方。剑身寸寸碎裂，露出里面璀璨的龙魂精华。敖苍的声音响彻竹林：

"万龙...朝宗！"

碎裂的剑身化作无数龙影，盘旋着冲入陆渊心口。龙珠瞬间亮如烈日，表面的黑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陆渊身体剧烈抽搐，七窍中喷出黑气，在半空中凝聚成缩小版的焚天模样，发出不甘的尖啸后消散。

当最后一道龙影没入心口，龙珠已恢复纯净金色。陆渊的呼吸趋于平稳，左半身龙鳞渐渐隐去，恢复人形。而龙心剑则彻底碎裂，只剩剑柄处的龙首浮雕滚落在地。

星璃跪着爬过去，颤抖着捧起龙首："前辈...？"

没有回应。龙目中的光彩已经熄灭，只剩冰冷的金属质感。

一滴泪水砸在龙首上，溅起细小水花。星璃肩膀垮了下来，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席卷全身。就在这时，一只温暖的手按在她肩上。

"他做了正确的选择。"星玥轻声道，语气柔和了许多，"龙族最后的荣耀..."

星璃刚要说话，地上的陆渊突然动了。他缓缓睁眼，瞳孔已恢复正常。看到姐妹俩，他挣扎着坐起，声音嘶哑："星璃...星玥...多谢..."

"陆渊？"星璃警惕地后退半步，"是你吗？"

"是我。"陆渊苦笑着按向心口，"多亏敖苍大人...龙珠暂时稳定了..."他突然剧烈咳嗽，咳出一团黑血，"但撑不了多久...心魔已经扎根..."

星玥冷眼旁观："所以呢？"

陆渊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用左手食指在地上划动。看似无意识的动作，却渐渐勾勒出一幅精细地图。星璃认出那是玄天剑宗的布局，其中剑冢位置被特别标记，旁边还有个小小的"天缺"字样。

"剑冢...天缺阁..."陆渊边画边咳血，"钥匙...在那里..."

话音刚落，星璃体内突然涌出一股热流。天缺子精血自动激活，在她面前凝成一把微型剑影，与地图上的"天缺阁"位置产生共鸣。

"天缺剑钥！"星璃恍然大悟。

陆渊点点头，还想说什么，突然脸色大变。他猛地推开星璃："小心！"

一道黑光从竹林深处射来，精准命中陆渊胸口。他惨叫一声，刚刚恢复的皮肤再次浮现黑纹。星玥立刻挡在妹妹身前，仿剑舞出剑幕抵挡后续攻击。

"谁？"星璃厉喝，龙心剑虽毁，但战龙镜心的力量仍在。

竹林中走出三个身影，清一色玄天剑宗服饰。为首的是个面容阴鸷的老者，手中提着柄漆黑长剑，剑尖还在滴落黑血。

"玄天剑宗执法长老，莫无殇。"老者冷笑，"奉宗主之命，诛杀叛徒陆渊，缉拿星痕崖余孽。"

星璃心头一紧——名单上明确标注，莫无殇是"完全侵蚀"的蚀心者！

陆渊挣扎着站起，左半身再次龙化："快走...他们是冲龙珠来的..."

莫无殇不屑地哼了声："垂死挣扎。"他剑指三人，"结三才剑阵，一个不留！"

三名剑修同时出剑，剑光如网罩向星璃等人。星玥强撑伤体，仿剑绽放镜光："千光幻影！"

无数镜面凭空出现，将剑光折射回去。但这招明显威力大减，只挡住部分攻击。剩余剑光如毒蛇般噬来，星璃来不及闪避，眼看就要被命中——

"吼！"

陆渊突然暴起，完全龙化成半人半龙形态。他硬接所有剑光，胸口被刺出三个血洞，却成功逼近莫无殇，龙爪直取咽喉！

"找死！"莫无殇不慌不忙，剑锋一转，"玄天剑诀·断魂！"

漆黑剑芒如月牙斩出，陆渊不闪不避，任由剑芒穿透肩膀，龙爪去势不减。"噗"的一声，五指刺入莫无殇咽喉，却像刺入淤泥般毫无实感。

"幻象？！"陆渊大惊，急忙后退。

莫无殇的身影如泡沫消散，真身已出现在陆渊背后："蠢货。"

黑剑刺向陆渊后心，眼看就要得手，一道赤金剑光突然横空而至，精准格开这一击！

"什么？"莫无殇愕然转头。

星璃手中，赫然握着一把由纯粹光芒构成的长剑。形态与龙心剑相似，却更加凝实。她自己也一脸震惊——这是战龙镜心感应到危机，自动凝聚的光剑！

"战龙镜心第三阶段...凝光成剑？"星玥喃喃道。

没有时间多想，星璃已经挥剑攻向莫无殇。光剑每一次挥舞都带起赤金尾焰，在空中留下久久不散的痕迹。莫无殇起初不以为意，但当一道剑光擦过手臂，留下焦黑伤痕时，他脸色变了：

"天缺剑意？！"

星璃不答，剑招突变，赫然是陆云曾施展过的"天缺九式"。虽然只得其形，但配合光剑威力，竟逼得莫无殇连连后退。

另一边，星玥与陆渊合力对抗另外两名剑修。陆渊虽然重伤，但龙化后的肉身依然强悍；星玥则巧妙运用镜灵族身法，在竹林中穿梭游走，时不时以仿剑偷袭。

"结阵！"莫无殇突然大喝，"玄天三才·诛邪！"

三名剑修瞬间聚拢，呈三角站位。剑锋相交，一道漆黑光柱冲天而起，在空中化作巨型剑影。威压之强，让方圆百丈的竹子尽数断裂！

"躲不开..."星玥脸色惨白。

陆渊突然挡在两人身前，双手结印："龙族秘术·逆鳞盾！"

他胸口龙珠大亮，皮肤表面浮现出层层龙鳞虚影，组成盾牌形状。但这明显是透支生命的招式，每维持一息，他就衰老一分。

巨型剑影轰然斩落，与逆鳞盾相撞。刺目的光芒中，盾牌寸寸碎裂。就在即将崩溃的刹那，星璃手中的光剑突然自动飞起，化作赤金龙影撞向剑影！

"轰！"

爆炸的冲击波将所有人掀飞。星璃摔在十丈外的竹丛中，耳鼻渗血。她挣扎着爬起，看到战场中央出现个直径三十丈的巨坑，莫无殇三人站在坑边，同样狼狈不堪。

"陆渊！姐！"星璃焦急寻找，终于在坑底发现两人。陆渊已经恢复人形，昏迷不醒；星玥则跪在一旁，胸前镜面纹路碎裂大半，气息微弱。

莫无殇擦去嘴角血迹，狞笑着走向坑底："结束了..."

星璃想冲过去，却双腿发软。刚才那一击几乎耗尽她的力量，只能眼睁睁看着莫无殇举起黑剑——

"铮！"

一道紫色剑光从天而降，将莫无殇逼退三步。紫阳真人飘然落在坑底，拂尘轻扫，在星玥二人周围布下结界。

"紫阳！"莫无殇厉喝，"你敢背叛宗主？"

紫阳冷笑："背叛？我从未效忠过厉天行那个老匹夫。"他剑指三人，"回去告诉厉天行，玄天剑宗的账，我迟早会跟他算清楚。"

莫无殇脸色阴晴不定，最终咬牙道："走！"三人化作剑光遁走。

星璃终于支撑不住，跪倒在地。紫阳飞身过来，取出丹药喂她服下："还好赶上了..."

"前辈..."星璃虚弱地问，"您怎么..."

"剑意投影惊动了整个修真界。"紫阳简单解释，"我循着感应找来，正好感应到战斗波动。"他检查了下星玥和陆渊的伤势，眉头紧锁，"情况不妙。"

星玥的镜面纹路正在缓慢修复，但速度极慢；陆渊则气息奄奄，胸口的龙珠光芒暗淡，表面又开始浮现黑纹。

"必须尽快找到天缺剑钥。"紫阳沉声道，"只有天缺剑意能彻底净化龙珠。"

星璃看向陆渊之前画的地图，发现已经被爆炸抹去大半。正当她懊恼时，体内天缺子精血再次发热，那把微型剑影重新浮现，指向东南方向。

"剑冢...天缺阁..."她喃喃道。

紫阳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脸色微变："你们要去玄天剑宗？太危险了！"

"必须去。"星璃坚定地说，"为了救陆渊，也为了..."

她没说完，但紫阳明白她的意思——天缺剑钥可能是对抗焚天的关键。

"我明白了。"紫阳长叹，"我会尽量帮你们牵制玄天剑宗的注意力，但剑冢危险重重，特别是..."

他话未说完，星玥突然咳嗽着醒来："剑冢守护者...是当年参与围杀天缺子的剑灵...它对所有天缺体传承者...恨之入骨..."

紫阳惊讶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星玥苦笑，指着自己碎裂的镜面纹路："母亲...留给我的记忆...苏醒了..."

竹海忽然安静下来，只剩下风吹过断竹的沙沙声。星璃看着昏迷的陆渊，重伤的姐姐，还有地上龙心剑的残骸，握紧了拳头。

玄天剑宗，剑冢，天缺阁。下一站的目的地，已经再清楚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