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是看脸吗?

苏依依直勾勾的盯着宫应寒,丫鬟注意到了,她假装捡东西,蹲在苏依依身边,“小姐,你真的喜欢寒王啊?”

“谁说的?”

“小姐一直看他。”眼珠子都要黏到寒王身上了!

“欣赏而已。”苏依依说。

长得好看的男人,不就是用来欣赏的?

丫鬟松了口气,“小姐难道不欣赏太子殿下吗!”

苏依依不置可否,“我觉得伴读之中,宫应寒是最强的。”

丫鬟惊了。

小姐又知道了?

她甚至都没跟寒王讲过话吧!

怎知寒王最强?

难道,是看脸吗?

“小姐,你这么盯着寒王,会让人觉得你对他有非分之想。”丫鬟小声提醒。

好吧,不看了。

苏依依垂眸。

不多时,姜武帝和皇后就来了。

众人起身行礼。

不过姜武帝只是走个过场,重头戏还在皇后。

皇后叫大家免礼落座。

焚香插花,是贵女入门级别的,宫人为每个贵女送来工具。

第一项便是焚香插花。

南栀坐在皇后身侧,并未参与。

一炷香燃尽,众人停手。

南栀扫了眼诸位贵女的作品,然后就是展示。

直到,南栀闻到一缕特别的香,这香似有初雪的甘冽,又有一丝丝清甜,南栀抬眸,瞧见眼前的女子,她还是喜欢用这种香。

郑青染。

礼部尚书之女。

一朵解语花。

前世她凭借自己的手段,入了东宫,从良人爬到了侧妃。

然前世东宫的女人,都没有好下场。

因为真假太子的祸事,牵连了整个东宫。

但如今,没了假太子弑母,真太子孤守皇陵,想必结局也会不同。

“这是什么香?本宫闻着,头脑都清醒了不少。”

南栀听到母后问话。

郑青染颔首,“回皇后娘娘,这是臣女自调的香,名梨落,对头疾也有缓解,臣女献丑了。”

郑青染擅调香。

“不错。”皇后说了句。

“谢皇后娘娘。”郑青染便知趣的退下。

焚香环节,郑青染最优。

随即,是作画。

每个贵女旁,摆了一扇屏风,一炷香为限,随意作画。

“南栀,你是老太傅的学生,去陪她们一起画,本宫正好也瞧瞧你的课业,纸笔可准备好了?”皇后开口。

母后有意给她长脸,南栀知道,她含笑,“我备了澄心堂的纸,今日诸位姐妹才是主角,我这万一画的不好,诸位小姐可别笑话。”

公主谦虚的有点假了。

谁敢笑话她啊。

宫人给南栀安排了个座位,就在苏依依旁边。

澄心堂的纸是最好的,寻常练字作画,可舍不得用这么好的纸张。

苏依依眼尾跳了跳,自己与姜南栀结过梁子,又撕破了脸,她不会算计自己吧?

防人之心不可无。

宫人发下纸张,抚摸上去,白洁如玉,细薄光润,如少女的肌肤般细腻,苏依依检查了一遍,没发现问题。

难道在笔墨颜料上?

苏依依沾了笔墨,就要下笔,忽而听到轻微的声音。

“要慎重。”

“……”她侧目,看了眼姜南栀。

并没理会。

“再慎重。”

苏依依:“……”

她什么意思?

是在警告自己?

苏依依沉默下来。

南栀勾唇,随意画了几笔,前世苏依依的画出了问题,不是最优,错失太子妃之位,不过有镇国公府的背景给她撑腰,母后还是点了她为太子侧妃。

澄心堂的纸,南栀亲自换的,不会有问题。

但别的,就不敢保证了。

她一个公主,总不能为了点笔墨,样样亲力亲为吧,未免太刻意。

再说了,她也没什么理由要事无巨细的帮苏依依。

“时辰到。”

礼官提醒。

众人停笔,随即由礼官收走画作,片刻后拿到皇后面前,一一展示。

一幅牡丹花展开在皇后眼前,花朵色彩浓淡相配,浓墨重彩,格外艳丽,仿佛真花开在了画纸上。

“这是谁的画?”皇后问了句,“这颜料似乎比一般的更为鲜亮些。”

礼官看了眼署名,道,“是通判之女杜若妍。”

通判之女。

身份有点低了。

皇后点头,没再说什么。

人后的杜若妍有些低落,她有信心,她的画是最出色的,她精心用鲜花汁子调配的颜料,别人的不会有她的好。

可就因她没有显赫的家世,这些用心便不值一提。

南栀很好奇,苏依依会画点什么?

礼官展开下一幅,傻眼了,“这……”

皇后拧眉,脸色骤然冷沉。

南栀微愣,然后笑了笑,看来,这就是苏依依的命了。

凤栖梧桐,寓意很好,用来讨好皇后也很合适。

但若是凤凰泣血,便是大罪!

礼官手中那幅,正是泣血的凤凰,凤凰脚下踩的不似梧桐,而似人骨。

好好地一幅画,变得阴森恐怖。

郑青染嘴角微微上扬,礼官余光瞥了眼,然后看了看那幅画的署名,似为难道,“皇后娘娘,这……”

“母后,想是有人画技不精,并非有意对您不敬,母后莫动气。”南栀如前世那般劝了句。

苏依依有股不好的预感——

果然,礼官便点了她的名,“娘娘,这画是苏二小姐所作。”

闻言,众人齐刷刷的看向苏依依。

苏依依脸色一沉。

对上姜南栀戏谑的目光,苏依依脸色更不好看。

皇后头疼,“苏依依,你作何解释。”

这等后宫常见的手段,皇后清楚,敢利用本宫针对苏依依,不可原谅!

苏依依站了出来,不卑不亢的行礼,“皇后娘娘,这幅画不是臣女所作。”

礼官一听,低声训斥,“这上面有你的署名!”

“有臣女的署名,就一定是臣女画的么。”苏依依轻嘲。

“放肆,皇后娘娘面前,休得无礼!”礼官呵斥。

“皇后娘娘,这幅画确实不是臣女所画,娘娘您也知道,臣女是家中独女,我父兄都是武将,不擅丹青,因而……臣女也不太会作画,所以,臣女今日交的,是一张白卷,臣女要能画出这么好的凤凰,我苏家老祖宗都要笑醒了。”

她揶揄自己,说清事实。

皇后脸色缓和了些,“去查清楚,本宫倒要看看,谁敢在东宫雅会上动手脚。”

礼官心一惊。

心虚的瞥了眼贵女当中。

“苏二小姐说你交的是白卷,可有人为你证明啊?”礼官先声夺人。

苏依依抿唇。

作画都是自己画自己的,没人能为她证明。

“既然没人能证明苏二小姐交的是白卷,皇后娘娘,臣认为,苏二小姐的话亦不可全信。”礼官道。

反正白卷已经销毁了。

苏依依说什么都证实不了自己。

“我能证明,苏依依交的是白卷。”

忽然有人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