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李云睿：他体力用不完】
来者是鸿胪寺卿辛其物，东宫之人。
入座看茶。
这位东宫近人，递给范清越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些名字。
太子要做什么，已然很明显。
也不难明白，这是一次试探。
若他能出手相帮，便在某种程度上，表示愿意靠近东宫。
辛其物喝了口茶，倒也没藏着掖着，低声解释了几句。
这些名字，都是此次即将参与会试的人……东宫的人。
会试在即，处在这个节骨眼上，京都的各个府邸，彼此之间都不断暗通款曲……走后门。
礼部尚书郭攸之，更是不敢得罪太多王公贵族，于是便请了旨意，去宫里躲着。
此外的四个同考和提调官员，直接躲在太学里，根本不敢回府。
以东宫的手段和能量，想要做成这件事，也不是难事儿，但还是来找了这个范家才子。
试探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读书破万卷，这位范大才子，自然是知道的，庆国科举规矩，都依照前朝惯例来。
这其中稍有改动，却不大。
为了防止舞弊，考试的学生们的试卷，都要进行重新抄写一遍，这是为了防止笔迹被人认出来。
此外，最为关键之处在于，糊明这个步骤，便成了舞弊可以操作的空间。
试卷张冠李戴，试卷置换，冒名顶替，便是由此而来。
见范才子沉思不开口，辛其物笑着解释道：“范大人放心，这六人都是已经见过的……是有才之人。”
……
……
送走辛其物后，大厅之中忽然安静下来，唯有外面的呼呼风声。
还有地上的些许纸屑灰烬，被风吹散，席卷到了角落里去。
坐在书房里，站在窗边，向来不怎么动怒的范宗师，此刻内心里，隐隐有着几分愤怒。
其实早在之前，他读书破万卷，自然也是知道的，这看似公平的科举考试，其实有着很多猫腻。
却未曾真正见识过，今日却是切身体会到了其中的肮脏。
至于官职，他也是今日才知道，除了总裁、门师、提调之外，在此次的会试之中，他还担任着一个至关重要的角色。
这个位置，刚好是舞弊的最佳途径。
居中郎，就是这个职位的名字。
听着有些古怪，像是居中调度，一个闲散官职而已。
其实，这就是全权负责春闱的最高官职，手里握着相当大的实权。
之前说的，可以进行舞弊的糊名这个过程，也是由居中郎进行负责。
如果不能在这个环节进行舞弊，即便是批阅试卷的官员，也是难以完成舞弊的。
谁也没想到，这个关键的职位，不知怎么的，莫名其妙就落在庆国的小诗仙身上。
那些个王公贵族们，此刻也摸不准，这位小诗仙会作何举动，所以，一时间都暂时没人敢第一个找上门来。
太子是第一个。
因为在他看来，这位范才子，也不敢忤逆他的，更不敢违背他的意思。
这段时间以来，在东宫看来，他已经给了这位范才子足够的赏赐和面子。这个时候，也到了这位范诗仙该表明态度的时候了。
林婉儿端着糕点走了进来，一眼便瞧见了地上的灰烬。
久居宫中的她，自然知道这些事情，甚至这在朝中，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
这类事情，范清越倒也知道肯定有，只是没想到，庆国的官场，已经腐朽到了这等程度。
继续如此下去，只怕最终也必定覆灭，走上王朝注定难以长久的真理道路。
开天辟地以来，世间诸多王朝，没有哪一个是真正能够万世长存的，都注定要覆灭。
庆国自然也不例外。
歇息片刻，范清越才知道，其实不止他这边，林婉儿那边也收到了三张纸条。
只是不想让他烦心，这才没有将其拿出来。
放眼望去，整个庆国，似乎都是一群乌鸦。
作为聪明人，此刻千万不能做那丹顶鹤。
……
……
广信宫里。
泡温泉似乎是这位长公主最大的爱好。
皮肤细腻，保养得极好，不是没有道理的。
整个妖娆身躯，除了脑袋之外，尽数泡在温泉之中，水位线在胸沟微微向上一点。
侍女站在岸边，居高临下，眼神直勾勾盯着自家主子的诱人身材。
直到听到那声“看够了吗”，才将她惊醒过来，急忙跪下告罪。
没被主子怪罪，她这才重重松了口气。
比起身材，她自认为，自己根本不及主子万分之一。
平日里，她最大的爱好，大概就是偷瞄自家主子的胸沟了。
“再看，下次我便将其赏给范清越那头体力用不完的牛，让你也试试那等滋味！”
听着自家主子这威胁的话，侍女牙齿微微咬了咬上下嘴唇。
听见主子问，今日可有什么消息，她急忙一一道来。
并且询问一番，是否将学子的名单递到范府去。
在侍女看来，以自家主子与那范家才子的肉体关系，怎么着也不会拒绝才是。
谁料，她刚开口，便听见泡在温泉花海之中的主子，轻笑一声，说道：“不必了，他不会接受的。”
侍女不太明白这话的意思，却不敢多问，片刻之后，听到了自家主子的解释。
这等差事，若是落到其他官员头上，必然是顶不住诸多王公贵族的压力，更何况，这些压力之中，还包括太子和二皇子。
但是，侍女听着自家主子的意思，那范家才子，却不然不会如此行事，根本不惧那些人……准确来说，是不放在眼里。
侍女心里不明白，难道那范家才子，当真敢惹来众怒不成。
那样的话，即便是范府和宰相府，只怕也要很头疼这件事的吧。
再者说，宰相府那边肯定也有名单。
听着自家主子的分析，侍女心道，果然不愧是“深入”交流过的，说话的语气居然如此笃定。
仔细想想，侍女忽然觉得，在整个京都，只怕没有谁比自家主子更了解那范家公子了。
距离将其彻底拿捏，想必也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
温泉水面哗啦作响，侍女盯着那忽然站起身来的自家主子丰满迷人身材，再度看得入了眯，视线紧紧盯着，片刻不移，亦不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