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登基
她究竟是怎么想的?
太后说完,金銮殿鸦雀无声。大臣们陷入了短时间的思量和权衡中,不过很快,安静的局面便被七皇子一党打破,“太后,臣反对立摄政王为新君。摄政王乃先皇弟,如今的皇上是先皇的嫡子,皇上薨,理应从皇上的儿子们中选立新君。”
太后咬牙愠怒道,“皇上无所出,难道右相大人不知道吗?”
右相道,“皇上无所出,也该从皇上平辈中选立新君。摄政王贵为皇叔,可继续担当摄政王重责。”
太后温婉浅笑,目光扫过慕容一族的脸上,她知道,宁王绝不是孤独的雄鹰,他虽然在外抗战八年,然而扶持了许多名将起来。他做人低调不张扬,手段又狡黠,所以先皇查不出他的党羽名目。
可是今天,太后预感,宁王一系皆会露头。
这时候慕容晚月的父亲,慕容大人上前表面自己支持宁王的决心和忠心,“太后,老臣愿立宁王为新君。想当初。宁王年少时,天纵才情,先皇也有心树立他为太子,若不是宁王去了边疆立功,不慎身受奇毒瘫痪在床,这皇位本就是他的!”
慕容大人虽然称述了一个事实,可是用词不妥,对太上皇,皇上有亵渎不敬之意。
七皇子立刻借机发难,怒斥慕容大人,“慕容大人的意思是。太上皇,皇上的皇位来历不正么?”
太后脸色微白,对于七皇子故意挑衅很是厌恶。
七皇子本以为他抓住了慕容大人的鞭子,必然如投石入水引起轩然大波。哪知,反倒是慕容大人的话抛砖引玉,让后面的诸多大臣更加勇敢大胆的发表自己的言论。
刑部大人冷眼刮了七皇子一眼道,“七皇子小题大做了。慕容大人不过是为了拥护宁王为新君,旁征博引言语欠妥罢了。可是慕容大人说的是事实!”
刑部大人偏袒宁王的意图如此明显,让太后暗惊不小。恐怕先皇压根就没有想过,他器重的心腹大臣竟然是宁王的党羽。
如果刑部大人是宁王的人,那么大理寺恐怕也被宁王的力量渗透进去了。想起皇上连翻在大理寺失事,太后不觉后脊背一阵冰冷。
当初虽然是宁王妃出面保的沈府,可如今细细想来,倘若大理寺懂律法的人竭力帮助皇上驳斥宁王妃,宁王妃那套歪门邪道的理论怎么会占据上风?
原来,这一切都是宁王在暗中帮助宁王妃。太后只恨自己悔恨晚也!
她费尽心机想要押解宁王的左膀右臂,甚至试图离间慕容一族和宁王的关系,可是今日看到慕容大人如此袒护宁王,她就觉得自己是如此可笑的蝼蚁。
支持拥护宁王的人愈来愈多,大殿上除了七皇子一党寥寥无几的几个人以外,其他人几乎全部站队宁王。
七皇子见大势已去,也不着急,使出最后的杀手锏。“各位,宁皇叔几日不曾上朝,根本无心朝政。各位如此看得起皇叔,那也得问问宁皇叔的意思吧!”
他早就得到了消息,这位傲世天下的皇叔旧疾复发,卧病在床,怕是无力回天了。
此言一出,大殿上的文武百官面面相觑。此刻每个人的心里开始彷徨不安起来,倘若他们鼎力支持的人做不了皇上,纵观历史,他们会被新君残忍的革职,甚至杀害。
七皇子森寒的眼神,带着一丝威胁瞪着食言于他的太后,那眼神仿佛暗涌要把太后吞噬了一般。
太后如坐针毡,颤颤道,“传宁王上殿!”
这段时间,大殿上每个人都是惶惶的。亲秦派担忧宁王传言是真,宁王身体失利。那他们今日的努力将化为泡影。
七皇子一派依旧是心惊胆战的,他们害怕传言有误。害怕宁王苟延残喘,他的身子骨还能支撑着让他继位。
宁王府,临渊殿。
平安像一个跟屁虫似得,宁王走哪里他就屁颠屁颠栽到哪里,不厌其烦的叮嘱着主子,“爷,金銮殿上文武百官心目中的最合适君王的人选可是您啦。你难道不去金銮殿走一趟?这皇位你是逃不掉了,躲避也不是办法,是不?爷,换身衣服走吧?”
宁王背着手,也不知为何满腹心事般,在临渊殿里来回踱步。
平安的聒噪让他不悦的皱起眉头,“平安,你能少说两句不?”
“不能!”平安幽怨的望着爷,“爷,你是不是紧张?”
宁王特无语的望着他,“本王只是在想,怎么处理沈南栀?”
平安呆若木鸡,呐呐道,“所以,小人的话,你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宁王迷糊的问,“你说什么了?”
平安生无可恋的拍了下自己的后脑门,“嗷呜,爷,小的让你准备着上殿?”
“那走吧!”宁王立刻大踏步向前走。
平安拉住他,“爷,要不要换身衣裳?”
宁王狐疑的望着他,“这身衣裳有问题?不够霸气?不合身?还是——”
平安摇头。
其实都不是,就是觉得爷太随意了
宁王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转身便离开了。
路上,宁王要求平安与自己坐同一辆马车。平安十分紧张,一双手无处安放。
宁王则心不在焉的望着车外的风景。
“爷,你紧张吗?”平安问。
宁王放下车帘,点头。
平安瞪大眼,没想到战无不胜的战神王爷也有紧张的时候。所以他紧张也不算丢人的事?
宁王却又道,“去了金銮殿,便如发出去的箭,再无回头之路。帝王的宝座上,从来都是孤独寂寞的。”
平安道,“爷,小的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金銮殿上,原本热闹喧哗的争执场面早就停止了争吵,众人都耐着性子等着宁王上殿。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七皇子焦躁不安的脸逐渐放松,反而是亲秦派的脸庞变得分外凝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