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神

“小南栀,你是不是喜欢上宁王了?”这是温玉公子气急败坏的声音。

宁王驻足,竖耳聆听着南栀的答案。

“我性冷淡,对男人没兴趣。”南栀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那你为何不愿意跟我走?”

“我不是说了吗?我对男人没需求,干嘛跟你走?”

“你……怎么那么猥琐?你放心,我对你,没邪恶的想法。”温玉竟然有些脸红。

南栀气结,尼玛,到底谁猥琐?

宁王脸色铁青,循声望去。却发现自己的王妃和温玉公子居然关在同一牢房里。

宁王顿时气炸,阴鸷的瞪着东方明珠。“少卿是不是肾虚得厉害,一心求死?”

少卿打了个寒战。他最了解他的朋友,他如果对你说话阴阳怪气的时候,那就说明他非常生气。

少卿又是陪笑又是赔不是,“王爷息怒。下官原本也不想将他们关在一起的,可是温玉公子信誓旦旦的说他们是一对师徒。宁王妃死乞白赖的要跟他住同一牢房。下官不过是有成人之美——”

“东方明珠,本王也有成人之美之意。听闻京城第一丑女虽然颜容丑陋,然而学富五车。本王将她赐予你做正妻,刚好可以为你补补脑子。”宁王漫不经心道。

少卿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宁王这才迈步走到宁王妃的牢房前,南栀老远看到宁王走来,欢喜得舞起雪白的藕臂。

宁王此刻一肚子火气,自然对南栀不太待见。说话声音不止冷冰冰,还硬邦邦的。“王妃投敌叛国,畏罪潜逃。身兼数罪,明日皇上会亲自会审,王妃你可要做好准备。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别给宁王府抹黑丢脸。”

南栀原本以为他来探监会送点好吃的来,没有好吃的也该送点温情来。没想到来这儿的目的就是警告她,明日的会审别连累宁王府。

这和落井下石有何区别?

“相公你放心,臣妾就算是死也不会连累宁王府的。”南栀负气道。

宁王眼底漫出一抹无奈,他刻意来天牢透露案情的发展态势,只愿她稍后能回过味来。

宁王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南栀望着他翩若惊鸿矫若游龙的背影,眼底升腾起惑色。

这家伙忽然跑到这里来,就为了警戒她一翻?

他这种一向自视清高,唯我独尊的自大狂,还会忌惮她给宁王府抹黑?

宁王前脚刚走,慕容晚月后脚立刻进来。

南栀蹲在墙角,对慕容晚月的到来视若无睹。

温玉灿笑着迎上前,“不知慕容将军到此有何贵干?”

慕容晚月面无表情,犀利的目光直往南栀身上瞟。“末将与宁王妃相识一场,想着明日恐怕是宁王妃的末日,便好心来送她一程。”

南栀气得炸毛。刚想回击慕容晚月几句,温玉却淡然一笑,启齿道,“慕容将军,常言说得好,山不转水转,水不转路转,路不转人转。世事变化无常,焉不知,谷底的南栀哪天就会攀登上最高峰?到时候她俯瞰风景时,慕容将军或许在她脚下?”

南栀晚月一笑,没想到这个便宜师父也不是一无是处嘛?

慕容晚月怨愤不甘的望着温玉,“那只是公子心里美好的愿景罢。宁王妃恐怕永远不能攀登高峰了。”

语毕,慕容晚月冷嗤一声,“哼!”扬长而去。

南栀气的跺足,“他奶奶的,今天莫不是出门没烧高香,遇到两个瘟神。晦气!”

温玉转身,笑得云淡风轻道,“睡觉吧,养精蓄锐,明天才有力气战斗。”

温玉躺在床上,双手抱着头,望着屋顶发呆。

他这一安静下来,整个牢房都变得静谧起来。南栀百无聊赖的望着温玉——竟然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次日一早,南栀还在睡梦中,却被一阵仓促的脚步声惊醒。

紧接着,牢房门被打开,几个官兵冲进来,走到她和温玉面前。粗鲁的给她们套上铁链,然后将他们往外推,一边嚷嚷着,“走,快走!”

南栀在半睡半醒的当头,就稀里糊涂的被带到大理寺审犯人的大堂。

大理寺正卿端坐上方右尾,看到温玉和南栀上场,立刻拍了惊堂木。吓得南栀所有瞌睡都醒了。

“吵死了!”温玉伸出手指掏了掏耳朵,慵懒十足道。

南栀望着温玉,这家伙一袭白衣,头发微乱,更显得他风情无限。

一个男人,却美得毫无瑕疵,如玉石般濯目,叫女人都嫉妒。

“堂下何人?为何不跪?”正卿忽然呵斥二人。

南栀误以为正卿就是今日的主审皇上,吓得双腿一软便要跪下去,却被温玉一把捞起,“你堂堂宁王妃跪他做什么?”

南栀装出一副良民的模样,“不能罔顾君臣之礼!”

温玉道,“别装了,这位只是大理寺正卿罢了,并非皇上。正卿提前预审,不过是为了走过场。”

南栀闻言立刻站直身子,为了给自己压压惊,还特意做起了舒展体操。

正卿气的再次拍惊堂木,可是南栀和温玉依然我行我素。

大理寺的威严荡然无存?

就在这时,忽然门外传来一声声高亢有力的叫声:

“慕容将军到!”

“刑部大人到!”

“御史大人到!”

……

“宁王殿下驾到!”

“皇上驾到!”

“太后娘娘驾到!”

紧接着,是一群臣子跪在地上山呼万岁的声音。

“参加皇上!”

“参见太后娘娘!”

“参加宁王!”

南栀的身子晃了晃,温玉一把扯住她,才没让她倒下去。

“有出息点,不就是面见皇上和几位大臣吗?”温玉低声给她鼓气。

正卿颤巍巍的从上方走下来,恭迎皇上太后等人入座。不消一会,上首,左右的空位座无虚席。

上首从右至左分别是正卿,太后,皇上,宁王和宰相大人。

至于慕容晚月和其他人,则落座左右。

皇上刚落座,便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在下温玉!”温玉不吭不卑道。却没有下跪,只是拱手行礼罢。

“为何不跪?”皇上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