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要求太难了
南栀磨磨蹭蹭地掏出书本,慢慢揭开黑布。
书面上几个古怪的大字映入眼帘,可她却一个也不认得。
她抬眼看向宁王,小声问道:"相公,能告诉我上面写了什么吗?"
宁王瞧见那熟悉的文字,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王妃莫非是不识字?"
南栀用手点着书皮,委屈地说:"这些字对臣妾来说就像天书一样陌生。"
宁王英俊的面容阴云密布,眼中含着怒意。
作为一个惯常能控制情绪的人,此刻他竟费了好大劲才压住内心的波澜。
书皮上赫然写着蛮夷文字"沈南栀"三字。这明显是蛮夷送给王妃的东西,她却在此装作不认得?
宁王伸出手,目光凌厉如刀。
南栀看他突然发怒,心里直打鼓。
这人向来喜怒无常,莫非这书里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她赶紧恭恭敬敬地把书递了过去。
宁王接过书后,冷眼扫了扫南栀惴惴不安的小脸。
在她期盼的注视下翻开书页,里面是一些简单的女子防身招式图解,画得清晰易懂。
南栀暗暗松了口气,心想这应该不会被当作通敌的证据吧?
殊不知,单是书皮上那几个字,就足以让宁王在心中给她定了罪。
看完整本书,宁王面无表情,但看向南栀的眼神中却藏着深深的戒备与敌意。
南栀心里打着小算盘,一本普通的书应该不至于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吧?
"你的百宝箱是找到了,现在总该告诉本王,那个长相出众的男人究竟是谁了吧?"
宁王紧紧盯着南栀的双眼,语气不容置疑。
南栀连连摇头,"实不相瞒,臣妾对他的身份一无所知,他从未透露过半点来历。"
她说得诚恳至极,但宁王那张俊美的脸上仍带着怀疑的神色。
"臣妾愿以性命和人格为证,所言句句属实,如有半句虚言,天诛地灭。"
南栀一脸正色,举手立誓。
宁王冷笑一声,"你这种人,也有什么人格?"
南栀心里憋屈。
她承认自己爱财,但绝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
她手段狠辣,却从不滥杀无辜之人。
她是个商人,但从不做昧良心的买卖。
她有掀翻这片天地的本事,可一生都在为百姓谋福祉。
"那就把他的样子画下来。"宁王突然改口下令。
"这个臣妾做不到。"南栀想都没想就回绝了。
宁王恼怒地瞪着她,"朝雾山的花花草草你不是画得挺好?"
言下之意是她肯定会画人像。
南栀垂头丧气地说:"臣妾只会画些简单的植物,人像这种难度大的,从没学过啊。"
宁王显然不相信这套说辞,直接拎着她的脖子就往王府狂奔。
到了书房,宁王把南栀往地上一扔,自己悠闲地靠在太师椅上,一副惬意的模样。"想出这扇门,就乖乖把那个男人的画像画出来。"
话音未落,他一挥衣袖,房门"砰"地关上。
室内顿时昏暗下来,南栀抬眼望去,只见逆光中的男人身影愈发深邃迷人。
南栀坐在书案前,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
她瞄了眼桌上的文房四宝,顺手拿起宁王留下的字帖端详起来。
看着看着,她忍不住嘀咕道:"这字写得真是狂放不羁,一笔一划透着张狂。虽说行云流水,却也桀骜不驯。这字写得不错,就是写字的人野心太大了——"
"谁让你评论本王的字的?"宁王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威压。
南栀不慌不忙地放下字帖,选了张新纸铺开,随手拿起一支最粗的狼毫笔,慢悠悠地开始研墨。
宁王看她选了自己最常用的那支笔,眉头微皱。、这丫头的小手能握得动这么粗的笔杆子吗?
只见南栀沾了墨,手腕一转,笔尖便在纸上游走。
寥寥数笔,一个戴面具的男子轮廓就跃然纸上。
那身形清瘦,却透着几分挺拔。
宁王不由自主地探身向前,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作画。
这人影怎么有些眼熟?
南栀其实对梦中那人的样貌记得不太真切,只依稀记得他一身黑色锦袍,长发飘逸,眼若丹凤——
待宁王看清画中人,顿时愣在原地。
画上不过是个戴面具的男子,除了身材轮廓,其他都是一片模糊。
南栀放下笔,把画递到宁王面前:"相公,画好了。"
宁王冷冷地扫了眼画,又盯着南栀,咬牙切齿地问:"王妃觉得,这画中人比本王更生动?究竟哪里生动了?"
男人带着面具,都看不到脸。
她居然还说得天花乱坠。什么帅得惊天动地,明摆着就是胡说八道!
南栀心里心虚,一时语塞。
好半天,南栀才一脸愧疚地交代:"相公,说实话,臣妾根本没见过那人长什么样,就只听过他说话的声音。"
宁王仔细打量着南栀的表情,见她不像在说谎,这才不再追问。
不过转眼间,宁王又抛出一个让南栀更加头疼的要求。
"本王想见见此人,王妃应该明白该怎么做吧?"
南栀傻了眼,这男人步步紧逼,她真是骑虎难下。
"相公,臣妾压根不知道去哪找他。那不过是臣妾梦里的人,就算当年的事是真的,那也是臣妾小时候的事了。这么多年过去,臣妾上哪去找这样一个人呢?"
南栀着急得脸都红了。
相比南栀的慌乱,宁王倒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他漫不经心地玩弄着手上的玉扳指,慢悠悠地说道:"如果这是本王的命令呢?"
称呼的改变让南栀更加紧张。
南栀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违抗命令后的悲惨下场。
但她是真的毫无办法在这浩瀚人海中,找到一个可能根本就不存在的梦中人!
南栀也豁出去了,挺直了腰板,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人是真找不到,要杀要剐悉听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