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得令人发指的男人
他认为自己完全有资格光明正大地观看妻子更衣。
南栀单手托腮,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直视着神态自若的王爷。"我说相公,你最近怕是沾了桃花运。不过这桃花可不吉利,小心招来霉运缠身。"
宁王闻言,顿时面如锅底。
"王妃这话,莫不是在说自己?"
他猛地起身,高大的身影散发出一股无形的压迫感,令南栀呼吸一滞。
宁王犀利的目光在南栀身上游走,随即恍然大悟般开口道:"啧啧,瘦得跟竹竿似的,确实算不上什么好桃花。说白了,连朵花都算不上,顶多就是路边的野草。"
南栀听罢,顿时瞪大了眼睛,张口结舌。
这家伙的嘴巴可真够毒的,简直让人气不打一处来!
不过要论起伶牙俐齿,她可是自诩无人能及的。
宁王见南栀吃瘪的模样,心里竟有些后悔。
虽说她平日里厚脸皮得很,但到底是个姑娘家,被这么贬低,难保心里不会生出自卑来。
谁知南栀突然从被褥里钻出来,站在床上叉着腰,活脱脱一副泼妇骂街的架势。
"我长得丑我认了。可我好歹长得独一无二呀!哪像你那位心上人,一张大路货的脸。难怪你迟迟不娶她,该不会是怕人堆里认不出来吧?"
南栀说得慷慨激昂,单薄的亵衣随着她的动作若隐若现,隐约透出少女青涩的身段。
宁王看愣了,眼睛直勾勾的。
这画面虽然冲击力十足,却也抵挡不住言语上的重创。
南栀那番话让宁王的脸上不禁抽搐了几下。
这丫头的嘴巴实在太过犀利,却又让人无法真正生气。
他强忍着笑意,故作严肃地说道:"你这形容倒是贴切得很。"
南栀愣了一下,"咦?您竟然没生气?"
宁王表情缓和了些,目光落在南栀身上,淡淡道:"你这亵衣,料子不错。"
南栀低头一看,顿时面红耳赤。
她的衣襟什么时候敞开得这般大了?
她立刻抱起床边椅子上的衣物,像只受惊的兔子般钻进了被窝。
宁王只见被子里一阵翻腾,本以为得等上好一会儿,谁知不过眨眼功夫,南栀就已穿戴整齐地站在了他面前。
"动作还挺麻利?"宁王语气平淡,心中却颇为惊讶。
就连战场上的将士面对敌袭时,恐怕也比不上这小丫头换衣的速度。
南栀轻巧地跳下床,这时春燕端着洗脸水进来,柔声道:"王妃,请洗漱吧。"
春燕正要为南栀准备洗脸巾,南栀却抢先一步,"让我自己来吧。"
宁王注视着南栀,眼中疑惑更深。
这丫头做事总是亲力亲为,难道是为了防人靠近吗?
他心中的猜测愈发笃定。
南栀洗完脸,又麻利地抹了些神仙膏。
一切收拾妥当,她回过头才发现宁王正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自己。
"你这张脸可真是辜负了老天爷的恩赐。王妃不好生打理,是觉得自己天生丽质,不用费心么?"
南栀听出他话中带刺,却不恼火,反而坦然应对:"相公风姿卓绝,臣妾就是再美,在您面前也如萤火比之皓月。不如索性放松自在,随心所欲地过日子。"宁王一时语塞。
这女人懒散成性,反倒怪罪起他来了?
早饭就在玉衡院用。用餐时,宁王不断追问南栀接下来有何打算。
南栀总是敷衍了事。
"沈府内奸一事,可有什么进展?"
"没有。"南栀脱口而出。
心里却在琢磨,梦中那地方,真的藏着宝箱吗?要不要去瞧瞧?
"今日有什么安排?"
"没有。"
宁王听着南栀一味敷衍,眉头紧锁,"既然如此,今日就别出王府了。"
南栀这才意识到惹恼了老虎。
于是又低声下气地恳求:"相公,臣妾虽一时想不出什么线索,但昨夜做了个奇怪的梦。臣妾想去梦中出现的地方看看。"
"哦?什么梦?"宁王饶有兴致地等着听她的奇梦。
"臣妾梦见小时候在沈府院子里埋了个宝箱。臣妾想去看看"
话未说完,就被宁王毫不客气地打断:"王妃不会是想银子想疯了吧?梦里的宝箱,你还当真了?"
南栀撇撇嘴说:"可那梦真实得很,仿佛真的发生过似的。而且,"南栀脸上忽然露出异彩,"而且臣妾还梦见一个风度翩翩的男子,帅到令人发指。"
帅到令人发指?
这种古怪新奇的形容词,搭配上她那副花痴到让人反胃的模样,瞬间让宁王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比起本王如何?"他慵懒地问道,语气中透露出与生俱来的骄傲与自信,丝毫没把那个虚无缥缈的男子放在眼里。
南栀连连点头,像只啄米的小鸡。"就比你强那么一丢丢。"
宁王眼中闪过一丝寒意,"哪里比本王强?"
南栀往后退了退,怯生生地说道:"他表情丰富多彩,不像你,整天板着一张脸。"
宁王顿时气得不轻。
他猛地站起身,把碗筷往桌上一放,怒吼道:"走!"
"去哪儿?"南栀赶紧往嘴里塞了块桂花糕,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沈府。本王要亲眼瞧瞧你梦里那个所谓的美男子。"
南栀耷拉着脑袋,心想这男人怕是被自己气糊涂了。"相公,梦里的人哪能见得着?"
"你连梦里的百宝箱都想捡回来。本王做个白日梦又何妨?"
南栀闭上了嘴。这男人真是睚眦必报,心胸狭窄。
两人一路无言,来到沈府门前。
南栀大摇大摆地朝正门走去。
宁王厉声喝道:"门上贴着封条,你瞎了不成?"
南栀退回他身边,一脸无辜委屈地说:"臣妾还以为跟着您,天下就没有去不得的地方呢。"
这番恭维话果然让宁王阴沉的脸色顿时开朗起来。
南栀暗自嘲笑,原来男人也这般虚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