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诚相见

"先做一套,先试试水。要是做得好,后头会有你的好处。"南栀开门见山地说。

铁匠摸着下巴仔细端详图纸,"这活计确实不简单,不过图上标得清清楚楚,尺寸规格明明白白。

就是这零件小得跟芝麻似的,得先打个模子,这活得费不少工夫啊——。"

南栀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心里乐开了花,也明白他的未尽之言是什么意思。

"这二十两金子是定钱,事儿办妥了,再给你八十两。记住了,这事千万别往外透露。"

那铁匠乐得合不拢嘴,"得嘞得嘞,拿了银子就得把事办妥。姑娘您就放一万个心。"

南栀满意地点点头。

走出铁匠铺时,天都快黑了。

南栀摸着咕咕叫的肚子,琢磨着赶紧回府大吃一顿。

不远处,平安凑到主子耳边问道:"爷,要不要把这铁匠抓起来审问审问?"

宁王抬手就给了他后脑勺一下,"你这榆木脑袋。这不是明摆着打草惊蛇吗?铁匠铺接了这么大的生意,准得多招人手。这几天你给我盯紧了,想法子把咱们的人安插进去。"

"遵命。"

"回府!"

"是!"

到了玉衡院,南栀把木匣子藏在多宝格后面,就喊裴叶准备洗澡水。她打算好好泡个澡,把一天的疲劳都赶出去。

刚把身子泡进浴桶,裴叶就急冲冲地跑进来报信:"王妃,王爷来了。"

南栀眉头一皱,心想这人怎么这时候来了。

话音未落,宁王已经大步迈进了大殿。

裴叶赶紧出去迎接,"奴婢见过王爷。"

"免了。王妃在哪?"听见屏风后的响动,宁王慢慢推着轮椅转了进去。

"王爷且慢,王妃正在沐浴呢。"裴叶连忙出声提醒。

宁王一时有些踌躇,正不知如何是好,这时屏风内传来一道软绵绵的声音。

"是相公来了吗?"

宁王以为她已经着装完毕,便推着轮椅进了屏风。

映入眼帘的一幕却让他愣在原地-只见王妃正泡在浴桶中,身上零星漂浮着几片玫瑰花瓣,若隐若现间尽显妙曼身姿。

这时想退已是不及。

"相公!"南栀探出小脑袋,湿漉漉的青丝垂在胸前,水珠顺着发梢滴落。

看着她这副娇羞模样,宁王不禁想起她白日里在外面耀武扬威的样子。

想来那才是她真实的性情吧

狂傲不羁,目中无人。

在他面前装出这副温顺乖巧的样子,怕是别有用心。

"本王是来问问,你可寻到合适的丫鬟了"宁王语带讥讽。

南栀轻叹:"别提了,人家一听说是给宁王府当差,说是给再多银子也不来,都说要保住小命要紧。"

宁王暗自发笑,这丫头整日忙着逛铁匠铺子药铺子,哪有空去找丫鬟。

如今倒打起他的脸来了。

"那你是怎么回她们的"宁王淡淡问道。

南栀扬起小脸,眼中闪着狡黠的光:"臣妾就说了,在宁王府丢点东西是常有的事,但还没听说过丢命的。你瞧我这不是好好的在这儿泡着澡吗"

说完还挑衅地瞥了宁王一眼。

宁王操控轮椅来到南栀跟前,目光阴冷刺骨:"你除了带了那点微不足道的嫁妆,本王实在想不出你还有什么值得丢的?"

看她这般胆大包天,竟敢污蔑王府名声,不给她点教训还真不知收敛。

水汽缭绕中,南栀眼波流转,语气甜腻撩人:"相公,臣妾还有一样珍贵的宝贝呢。"

她纤纤玉手抚过他满是毒瘤的面颊,倾身靠近,呵气如兰:"相公真想知道臣妾丢了什么吗?"

宁王浑身一僵,心想这小妮子定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不等他反应,南栀已经凑上前,柔软的唇瓣轻轻印上他的。

"相公,臣妾的初吻没了。"南栀笑靥如花地说道。

宁王呼吸渐重,看着眼前从水中探出身子的少女,那若隐若现的风光令人心猿意马。

正当南栀暗自得意之际,突觉后脑一紧,男人铁钳般的手掌扣住她,不由分说地吻了上来。

他强势地撬开她的贝齿,在她口中肆意掠夺。

南栀只觉呼吸困难——

"王妃!要添水吗?"裴叶突然推门进来。

看到主子二人亲密的场景,裴叶羞红了脸正要退出去,南栀却推开宁王叫住她:"裴叶,去拿套干净衣裳来。"

裴叶只得转身从衣箱取出亵衣,又回到浴桶边。

她本想伺候王妃更衣,却听宁王开口:"给本王,你退下吧。"

裴叶一愣,目光转向南栀,见南栀点头,这才退了出去。

"王妃,泡这么久不嫌凉?水都快冷透了。"宁王看着还在神游天外的南栀,忍不住出声提醒。

南栀瞥了眼宁王那张写满了小算盘的脸,心里直乐。

这男人八成是想考验她,看看她这个王妃到底能不能做到真心实意。

想到这,南栀也不磨蹭了,唰地一下从浴桶里站了起来。

水珠子溅了宁王一脸,看得他愣在当场。

少女白皙的身子在烛光下宛如上等羊脂玉,宁王看得一时间竟忘了眨眼。

"怎么样,相公,您的妻长得还算能入眼吧?"

南栀红着脸,倒是一点不怯场,反而调皮地打趣起来。

宁王手忙脚乱地抓起旁边的衣裳给她披上,嗓子眼儿冒烟似的沙哑着说:"太瘦了。"

南栀就那么站着,脸上挂着甜甜的笑,等着他帮自己穿衣服。

既然是他先挑起这茬儿,那就陪他玩到底。

看着宁王手足无措的样子,南栀心里偷着乐。

没想到啊,堂堂宁王竟是个纯情男子,跟她想象中那些个花花公子完全不是一路人。

等出了玉衡院,宁王那个气啊。

本想套路人家,结果反倒被人家将了一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