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是王爷他不举啊

南栀转眼看向宁王,又望向太后,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母后,儿媳穿这身丧服,实在是有不得不穿的原因。"

宁王眯起了眼睛,想看看这个草包怎么圆过去。

"怎么会不得不穿?"太后眉头皱得更深了。

南栀收起笑容,一脸愁苦地说:"说来话长。儿媳从小命不好,生下来就克死了亲娘。我爹担心我克了相公,特意找了个德高望重的高僧算命。那高僧说了,要想相公平安,办法很简单-我必须穿着丧服出嫁,洞房之后再穿三天"

她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狡黠地瞥了一眼正在一旁看好戏的宁王。

"那位高僧还说,只要我们这三天无事,将来相公就能富贵逼天。要是不这么做,相公怕是活不长。儿媳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但相公的安危可不敢大意啊。"

宁王听到这里,脸色瞬间变了。

这个蠢货知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富贵逼天?

皇上本就对他戒心重重,她倒好,直接往枪口上撞。

这话传到皇上耳朵里,他这宁王府还有安生日子过吗?

"母后,这是昨夜的贞洁帕,请您过目。"宁王立刻使出杀招,打得南栀措手不及。

南栀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可恶,她竟把这事给忘了。

新婚第二天,王府必须把贞洁帕呈给太后检查,以证明王妃的清白。

宁王看着愣住的南栀,眼神中透着寒意。

这个蠢货现在想起来贞洁帕的事了?

晚了。

南栀看到他眼中的冷意,就知道这家伙不会好心替她遮掩了。

云锦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从宁王手中接过那方白色丝帕,转身恭敬地递到太后面前。

那方白帕被叠得方方正正,洁白如雪,瞬间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连太后也被转移了注意力,暂时忘记了追究南栀身着丧服一事。

宁王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这蠢货可算要倒霉了。

"展开。"太后轻声吩咐,语气中透着几分庄重。

云锦应声照做,小心翼翼地展开了那方丝帕。

雪白的帕子上空空如也。

"岂有此理!"太后勃然大怒,她对这个一再挑战皇家威严的宁王妃早已不耐。

宁王目不转睛地盯着太后气得扭曲的面容,心中暗暗叫好。

只要这个蠢女人被太后收拾了,他也就不必再面对她那些匪夷所思的想法了。

南栀脸上写满了绝望。不过是第一次见太后,就这么凶险。

往后的日子,这男人怕是要没完没了地给她使绊子了。

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沈南栀,你竟敢以不洁之身嫁入王府,真是胆大包天!来人,把这个不知廉耻的贱婢拿下!"

太后怒火冲天地站起身,头上的凤冠珠翠叮当作响。

这时宁王才施舍般看了南栀一眼,眼中满是讥讽:走好不送。

南栀咬牙切齿,要不是你这个祸害,我至于落到这般田地?

既然你如此无情,就别怪我不讲情面。

"太后息怒,请容儿媳解释一二。"

"宁王妃,你还有何话讲?"

南栀眼睛微阖,泪水不住地往下掉,抬起那张我见犹怜的俏脸,满是说不出的心酸,仿佛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母后,这话儿臣妾实在难以启齿相公卧病在榻,那那方面的本事着实令人心焦。人都说洞房花烛夜多美好,可昨儿个臣妾费尽心思,相公那处却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说着说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落下。

宁王面具下的表情剧烈变化,心头翻涌不已。

这评价

这指责

这真的是在说他?

太后听了这番话也是愣在当场,那张端庄的脸蛋像是僵住了般,半天说不出话来。

好一会儿

太后重新坐定,见外头侍卫要来抓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太后打量着南栀,脑子里却在琢磨着皇上最头疼的事。

皇上一直提防着宁王,看似指婚实则暗藏祸心。

之前那八位王妃,与其说是皇上给宁王挑选的,不如说是安插在宁王府里的眼线。

宁王不愿接受这样的安排,导致前面八个王妃都在新婚之夜离奇身亡。

表面上说是被吓死的,可明眼人都清楚,多半是宁王动了手脚。

这第九次指婚,皇上把将军府那个不成器的嫡女指给宁王,存心是要让宁王难堪。

谁知这个被人瞧不起的王妃,竟然是唯一一个活下来的。

这王妃当真是名副其实的没规矩,说话做事粗鲁不堪,连房中之事都能这般直白地说出来。

不过这倒是无意中帮了皇上一把。

皇上一直打探不到宁王府里的消息,这回倒好,宁王妃主动说了出来。

太后思虑再三,终是放过了宁王妃。

毕竟,宁王妃这颗棋子,正好能让皇上牵制住宁王。

"罢了,都退下吧,哀家乏了。"太后揉了揉眉心,云锦连忙上前,搀着太后往寝室走去。

南栀暗自松了口气,死里逃生的感觉让她忍不住看向宁王。

只见他那双眼睛深不见底,仿佛暗夜里的漩涡,令人捉摸不透。

真是可怕的男人。

南栀摇摇头,懊恼自己昨晚的天真想法。

居然还妄想从这个男人这里得到一个温暖的家,真是痴心妄想。

这地方和她原来的世界没什么两样,到处都是陷阱和危险。

宁王抬眼看着南栀,她那张小脸因为愤怒微微发红,眼中闪着怒火。

她在气什么?

应该生气的是他才对。

她竟敢在太后面前污蔑他那方面不行?

"王妃,该回府了。"

宁王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眼神却冷得吓人。

"好呀。"南栀露出甜美的笑容。

她伸手扶住轮椅把手,"让臣妾来推相公吧。"

他轻轻点头,没说什么。

南栀推着轮椅,步子不快不慢,缓缓向外走去。

平安在宫门外等着,见到王爷出来,赶紧小跑过来,恭恭敬敬地说:"王妃,让属下代劳吧。"

他不放心把王爷交给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尤其是在这深宫之中。

"不必。"宁王淡淡开口。

让王妃推着他在宫里走一圈,正好让皇上看看,也省得他再多想些什么。南栀嘴角微扬,本想刁难这个废物一番,可见他不为所动,也懒得继续装模作样了。

她松开手,语气轻佻地说:"平安,还是你来推吧。"

宁王郁猝眼神阴郁,恼怒地瞪着南栀。

南栀毫不示弱地迎上他的目光,把轮椅径直交给了平安。

"相公,这种又费力又不讨好的活,我这种从小被宠坏的大小姐实在干不来。万一一个不留神,把相公弄伤了,那您这张已经不太好看的脸,岂不是要更加不堪入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