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仙凡之别
“周师兄，你现在是什么修为？”
陈阳追上他的脚步。
“神藏境，目前在冲击第二座神藏。”
“我肉身若没有开窍，应该会被师尊惩罚吧。”
陈阳颇有些担忧。
周灵均安慰道：“陈师弟不必为这担忧，宗门弟子只要不是资质实在是太差，肉身基本上都能打开仙窍，达到仙窍境界。”
不过接下来还不等陈阳松口气，他便话锋一转：“开仙窍这关很简单，难的，是要在三年内冲开第一座神藏，进入神藏境，如果没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代表资质不合格，会被宗门舍弃，拿去当做人药，培养丹蛊，大约有两成弟子达不到这个要求。”
“这...”
陈阳听到这个信息，顿时一愣，宗门竟然还会要弟子性命。
“陈师弟，修行是要付出代价的，宗门资源有限，不是谁都有资格享受到资源，差的，甚至会成为别人的资源，修行世界，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周灵均对此倒是很淡然。
“周师兄，我明白了。”
陈阳神色凝重的轻点头，弱肉强食，无论在哪都是通用的规则。
“我跟你讲讲宗门的规矩吧，”周灵均继续说道：“陈师弟，你必须得记住，没得到宗门允许，万不可擅自离开莲花宗。”
两人就这么一边说话一边前行。
没多久，周灵均就将他带到了一间小屋前，周围杂草凄凄，看样子已经闲置好一段时间。
“陈师弟，你就住这吧，这原本是王师兄的住所，不过他五年前就离开我们这了。”
“王师兄是去了哪？”
陈阳两人推门走进了里面，布置很简陋，和他在宝泥镇的家差不多。
“王师兄突破到了道宫境界，去主宗追求更高修为了。”周灵均眼中满是羡慕神色。
“主宗？”
周灵均解释道：“师尊说，我们这只是莲花宗的一个分宗而已，专门为主宗培养弟子的，只有突破到道宫境界的弟子才有资格前往主宗，所以现在宗门里面，还没有一个道宫境界的弟子。”
莲花宗这些长老培养出来的道宫修为的弟子，都去主宗了。
“主宗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陈阳好奇起来，竟然要师尊那样修为的人才有资格前去。
周灵均摇着头：“不清楚，不过等以后去了就知道了。”
“来，师弟，王师兄这里还有块栽种药材的地方，我带你去看看。”
“好。”
周灵均又带他去到屋子后面的那处山洞里。
这山洞不是很大，就三丈左右宽，里面杂草丛生，在洞顶上有条缝隙，一些阳光投下，深处那堆长满青苔的石块中，还有股地泉汩汩冒出，沁润土地。
在这些茂盛的杂草下，还有许多腐朽发黑的骸骨散落。
里面的土地都是黑色的，踩在上面有种蓬松感，土壤很是肥沃。
“就是这了，王师兄将这里的土地养得很好。”
“周师兄，这些骨头，都是...人的吗？”
陈阳起初还以为是什么动物的尸骸，但直到看见一节节散落的手指以及被踩成碎片的下颌骨后，他才意识到，这些是人的。
“嗯，都是那些成熟的人药，人药除了孕育出的骨血丹外，失水枯萎的肉身也是拿来栽种药材的不错肥料。”周灵均笑着说道。
看陈阳神色沉重，便语重心长的提醒了声：“陈师弟，这些不过都是凡人而已，肉体凡胎，与你我完全不同，把他们当做牛啊、鸡啊、鸭啊就行了，实在不行，就当作与我们长得差不多的猴子吧。”
“师兄说的是。”
陈阳勉强露出一个笑容。
“这才对嘛，”周灵均拍了拍他肩膀，“师弟，你好好休息，我就先回去了。”
“好。”
陈阳送他出去。
“对了，周师兄，宗门吃饭的地方是在哪？”陈阳问，他已经感受到肚子里传来了阵阵饿意。
“我们是修行之人，平时都是服用血伢丹，没有什么饭堂，师尊对这事也没有特意交代，想来自有打算，师弟饿了的话，就忍忍吧，而且一粒血伢丹对你来说，可以一个月不饿，现在吃了，影响修炼。”
师尊没说要给陈阳吃东西，周灵均可不敢提供食物，若因此耽搁师弟修行，可是大罪过。
“原来血伢丹是给门派弟子服用的。”
陈阳平日干的就是熬煮血伢米的活，对煮出来的这种丹药很熟悉。
道别过后，周灵均便离开了。
陈阳走进屋子，收拾起来。
看见桌上放了本泛黄的手札，是刚才周灵均放在这的，便开始翻看。
里面那些类似小篆的文字很优美，他以前在宝泥镇的学堂学过，大多认识。
“仙胎。”
册子中记载的都是关于修行上的介绍，以及各种宗门规矩。
“只有仙胎才能修行，师尊大费周章的救我，还收我为徒，看来我也是仙胎。”
陈阳喃喃道，生灵有凡胎、仙胎之分，对人而言，凡胎就是凡人，仙胎则可吸收天地灵气修行的仙家。
对植物而言的话，凡胎指的是漫山遍野的草木，仙胎就是仙药。
“丹蛊...吸收骨血之精，成熟后可得骨血丹，镇子里的人之所以那么早就染病去世，原来是被莲花宗种入丹蛊的缘故，整座宝泥镇，就是莲花宗的药园子。”
往后面看，他对莲花宗越来越了解，眉头也皱得越来越深。
而且从中的描述，像宝泥镇这样的药园子，莲花宗有好几座。
“还真是弱肉强食啊。”
陈阳看见了这个世界的残酷一面，只有两个字，吃人。
仿佛凡胎就是仙胎的滋补品，存在的意义就是成为仙胎的修炼资源。
“不知道有没有外面世界的信息。”他继续翻动。
可惜就寥寥几页，很快他便翻看完了。
陈阳失望的将册子放在一边，书中只有关于一些关于莲花宗的事，对宗门外的事物，却是只字不提，他有问过周灵均宗门外的世界是怎样的，可惜对外界，周灵均也是一无所知。
“丹蛊，我心脏中应该也有吧。”
“嗯？”
他掀开衣服，发现在胸口位置，竟然有条长长的疤痕。
联想起之前做过的梦，陈阳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将手放下，呢喃道：“看来我体内的丹蛊已经被师尊取出来了。”
陈阳站在窗边，看着窗外的延绵青山。
此时，他内心浮动的情绪已经平静下来，开始理智的审视这个世界。
已是黄昏，天色渐渐的变得暗淡。
夜里的莲花宗很安静，也很漆黑，只有在那些阴森的建筑中，偶尔会有几道火光摇曳，陈阳也休息了下去。
......
第二天。
清晨。
“陈师弟，陈师弟。”
陈阳醒了过来，听到外面有人在唤着自己。
“陈师弟，师尊要开始安排修炼任务。”
是周灵均在屋外叫他。
陈阳连忙起床，开门走了出去。
“周师兄。”
“走，陈师弟。”
周灵均在前面带路。
两人沿着青石小道穿行，最后来到一处竹林内。
此时林中早有两道身影在这了，一男一女，男子四十多岁的样子，女子则年轻一些，三十岁左右。
“何师兄，黄师姐。”
周灵均向两人打了声招呼。
“见过师兄，师姐。”
陈阳对两人行一礼。
“陈师弟不必客气。”两人对陈阳还是挺和善的，他在玄云峰上已经昏睡了一个月，这些人早就认识他了。
对这两人，在昨天与周灵均的聊天中，陈阳也有一定的了解。
那师兄名叫何褚，神藏境，三座神藏都已经全开，用不了几年就能突破到道宫境界，去到主宗。
师姐黄婷，开了两座神藏，修为同样不俗。
陈阳与几人熟络起来，都是一个师门，大家相处得很不错。
没多久，一道高大身影从林外走了进来。
“拜见师尊。”
四人向着朱山行礼。
朱山点了点头，负着手，目光在他们身上扫来扫去。
这让四人在无形中都感受到了很强烈的压迫感。
“都起来吧。”
听到他终于开口了，众人心头一松。
随即端正的站着。
朱山在他们面前缓缓踱步，等走到何褚面前时，猛的一挥袖子。
很突然的攻击，何褚快速反应，推出双手抵挡。
“轰。”
四周的竹树被震得剧烈摇晃。
何褚整个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击飞出去七丈远，将一根竹树踩弯，完美卸力。
随后脚步一蹬，落地两次后，便落在了原先的位置。
“不错，又有些长进了，看来两三年内，你就能达到道宫境。”朱山点着头，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师尊教导有方。”
何褚感激的说道。
朱山对这几个徒弟很是负责，凡事亲力亲为，他们都是前面长老选剩下的仙胎，要不是朱山愿意在他们身上下功夫，凭几人资质，肯定达不到现在的修为，更没机会去到主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