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斜坡与选择

“还有你，松平幽山！”

水野纱音面含怒色，高频分子刃直指前方，强电磁场的约束下，光刃环绕着一圈淡蓝紫色的光晕，空气发出轻微的爆裂声，这是氮氧分子被等离子化的表现。

她没有料到松平幽山会如此卑鄙，选择在她获胜后最为松懈的一刻发动奇袭。

待到她反应过来，发动异能，机枪子弹已经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如果身体没有被锲强化，各项机能超越人体极限，她真要被机枪打成肉泥，日后以“纱音酱”的形式陪伴白璃。

汗珠混合着血污从两颊流下，像是两行流淌的血泪，熔融的铁水在少女身前烧出一片火海。

热浪升腾，扭曲空气，模糊视线。

恍惚间，松平幽山仿佛看见了一只从炼狱中爬出的恶鬼。

“织姬，快，快杀掉她！”

松平幽山眼角不受控制地抽搐着，与死亡擦肩而过的恐惧攥住了他的心脏，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越是年老，越是惜命，离成为大家主只有一步之遥，他怎么甘心就这么死去。

“完整的，没有负效果的锲。”织姬没有理会被吓破胆的松平幽山，反而停下了攻击，“水野纱音，你都经历了些什么？”

锲能在短时间急剧增幅肉体，但负效果极为严重，一旦超过时限，就会吞噬服用者的心智，将服用者异变为扭曲的怪物。

即便及时服下阻断药，也不代表安全无碍。

阻断药只能延缓时间，无法消除锲，短则半年，多则两年，锲就会完全爆发。

在它的印象中，水野纱音已经走到了异变的边缘，服用阻断药的频率越来越高，是又一个无可救药的人体实验品。

它要求松平幽山支开水野纱音，一是因为水野纱音对她有威胁，二是不想和将死之人进行战斗。

现在，水野纱音摆脱了锲的负效果，还保留下了锲的强化效果。

太不可思议了。

“无可奉告！”

水野纱音身体前躬，腿部绷紧如弦，蓄势待发。

有无坚不摧的高频分子刃在手，织姬的任何防御都和纸糊的一样。

“水野纱音，停下你的动作！”

织姬双手一荡，第一批被它控制住的人顿时发出了痛苦的哀嚎。

“现在，这里所有人的性命都握在我手上。你只要敢迈出一步，他们就全部得死！”

在织姬的操纵下，这批人质的口舌重获自由，或是哭嚎，或是求饶，或是威胁，无一不是在要求水野纱音不要轻举妄动。

水野纱音姿势不变，冷冽道：“那我们就比拼谁的速度更快！”

她对自己的爆发有信心，只需要0.1s，高频分子刃就能将织姬切割成巴掌大的碎片。

织姬平静道：“只要妾身一死，这些丝线就会失去控制，他们必死无疑，你不相信是吧？”

“这位是东京都知事，他好像还算是你的大领导，东京警视厅的预算由他把控。”

被点名的东京都知事吓得脸色煞白，语无伦次，大小便失禁。

织姬要杀鸡儆猴，而他倒霉至极，成了那只被杀的鸡。

悬吊起东京都知事的丝线突然断裂，不等他被裹成粽子的身体坠地，丝线转瞬间爆裂开来，连带他的身体也被炸成了肉糜。

嘈杂的人声出现没有数秒，就又变成了含糊不清的呜呜声。

织姬重新封上这群人的口舌，以免影响到她接下来的谈话。

“织姬，你以为我会在意这些人的死活吗？一群尸位素餐的腐败权贵，死不足惜。”

但她终究没有动，因为被捆住的人里，还有西野广介，肯，新川哲。

“他们确实死不足惜，但这些人呢？”话音刚落，西野广介，肯，新川哲三人就被织姬单拎了出来，“你之所以没有动手，就是因为他们的性命还被妾身掌握。”

水野纱音面无表情，但握住刀柄的手却不自觉地紧了紧，暴露出她真实的内心。

“你想知道什么，我可以告诉你。”水野纱音缓缓起身，高频分子刃垂下剑尖。

“呵呵，人类真是有趣，会被虚无缥缈的情谊牵绊脚步，动摇思想。”织姬发出不知是嘲讽，还是赞许的轻笑，“水野纱音，把你的武器扔给妾身，它太危险了。”

“唔唔唔！”被封住口舌的西野广介猛烈挣扎，拼命地朝着水野纱音摇头。

此刻交出武器，就是自断一臂，主动投降。

织姬的丝线坚韧与锋利共存，畏惧高温几乎是它唯一的弱点。

松平幽山厉声呵斥道：“快点照做！否则，你的主人也会性命不保！”

阻挡视线的“粽子”们纷纷向两侧让开，松平幽山的手枪抵在白璃的太阳穴上，以白璃为人质，威胁起了水野纱音。

“不，老夫改主意了。”松平幽山来回扫视，突然恶毒地笑了起来，“二选一，西野广介他们和你的主人，你会选择哪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