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继承遗嘱

时间回溯到今日早晨7时。

东海市宝格丽酒店。

作为东海市最顶级的酒店之一,它的楼下往往不缺少豪车,无论是法拉利,劳斯劳斯,还是布加迪威龙,都是稀疏平常,每日可见的。

但今日情况却有所不同。

每日途经此地的上班族,还有早起锻炼的老年人,都发现酒店门前的露天停车场多了一排黑色的商务轿车,宛如一排黑衣保镖,压迫感十足。

这一般意味着,有商界了不得的大人物出现了,选择在这里进行商业会谈,签订上亿,甚至百亿级别的商业合同,嚣张跋扈的公子哥们碰见了,也要夹起尾巴,装做乖宝宝,喊叔叔好,爷爷好,以期不要给对方留下坏印象。

在路人们看不见的酒店内部,顶层的总统套房。

刚刚被铃声唤醒的白璃,衣衫不整,坐在一号会客厅内,看着桌上的一堆文件陷入了沉思。

原因无他,厚厚的一沓文件的封面有着几个大字,生怕她看不懂日文,还贴心地加上了中文翻译——《遗产赠予协议》。

我的亲生父母找过来了?

不对,年龄对不上,死者已经95岁了,哪个老头年近耄耋,还能龙精虎壮,雄风不减当年?

也不对,听说富豪都有冻精,她也不是不可能。

“白璃女士,根据松平社长的临终遗嘱,您是他遗产的唯一继承人,将继承他名下的所有资产,包括股票,投资,慈善基金会,银行等,而且为了方便您进行管理,他已经提前安排好了职业经理人,接下来只需要办理完相关手续,就您可以合法继承社长的一切资产。”

身着黑西装,干练严肃的日本中年女人,跪坐在白璃身旁,说话还带着点口音,娓娓道来。

白璃示意女人先停一停,疑惑道:“等一等,我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昨日下午,松平社长明确指出您是他的唯一继承人,这就是您和他的关系。”

日本女人表面看起来无动于衷,实际内心早已抓狂,社长是被妖怪蛊惑心智了吗?

他不过是躺在病床上看了东海市的大新闻,就立即修改了遗嘱,说什么老夫年轻时也想像陨星一样当个大英雄,既然当不了英雄,那他也成为英雄坚实的支柱。

然后搜寻陨星真实身份无果,便退而求其次,选择了白璃当做遗产继承人。

选完后不到五分钟就撒手人间,留下一地鸡毛。

最令她气愤的,在修改遗嘱时,在公证人的见证下,社长还特意做了认知测试,确认自己认知功能没有出问题,所有的决策都是在头脑清晰的情况下做出来的。

完全杜绝了其他人暗箱操作,翻脸不认人的可能。

可恶,可恶啊。

就是天天被雷劈的概率都比这样的事大好吧。

“我是说,我有没有可能是他的私生子?”白璃看着松平隼也的照片,那个满脸沟壑,还有老人斑的富豪。

“松平社长年轻时生过一场大病,因为就医不够及时,生理功能遭受到了一些严峻的挑战。”

日本女人说话很委婉,但也告诉了白璃,没有私生子,私生女的可能。

“统子,这是你整的活?”

“宿主,我只不过唤醒了那个老人心中的真善美,让他能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继续发光发热,这是松平隼也做过的最大善事,足以弥补他犯下的一切过错。”

白璃听得出来,伊卡洛斯是真这样想的。

“所以,我现在很有钱了?”

白璃随便翻了几页文件,各种名目多如牛毛,她看得头昏脑涨,这些文件堆起来比她的人还要高,全部是松平隼也的资产,她就是看一个星期都看不完。

有钱?

用有钱去形容松平隼也,就是在羞辱这位日本幕后的顶级权贵。

松平社长年过九旬,自日本战后出生,抓住风口,积累了一个世纪的庞大财富,人脉和威望,盘根错节,宛如树木的根茎,深深扎根在日本社会各处。

通过各种手段,光是暗中持有三菱银行,瑞穗,三井住友等银行的股份,都超过了10%的庞大数额,还有赌场,风俗业,黑道……任何在日本开枝散叶的行业,都要被尊庞然大物染指。

可以说,他的个人意志可以动摇国家方向,连根拔起,就是在给国家放血,伤筋动骨。

“目前,可以随时调动的流动资金约为650亿新币,如果算上松平社长的不动产,股票,还有私人收藏,总财富数额大概在二十万亿左右。”

她其实已经说得很保守的,她作为松平隼也的心腹之一,许多见得人的产业都没有计算在内,真全部算上,总数额还得翻倍。

“多少?”

“二十万亿,单位是新币,不是日元。”

新币是异种的存在开诚布公后,为了方便世界各国的交流互助,流通的一种世界货币,由大国组成的联盟背书,与日元汇率约为1:50。

“巫艾家的资产是多少来的?”

白璃瘫在沙发上,回忆她曾看过的新闻,好像还没她现在十分之一富裕。

如果她天天中奖中一个亿,想要拥有这份财富,也需要二十万天,也就是547年。

唔,万恶的资本主义,真是可怕。

“白璃女士,遗产税方面您不必担心,我们已经为您做好了避税准备,只需要您过目这些协议书,然后签字就行。”

连这也预判到了,一丁点油水都不肯漏出去?

“对不起,我要去一趟洗手间。”

白璃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随后便急匆匆地走进了洗手间。

“没关系,您请便。”

中年女人恭敬地行礼,直至白璃离开她的视野,才慢慢抬起头。

“佳代子,老爷的那些产业就让它烂在地下吧。”

西装革履的老人缓缓走进会议室,声音沧桑,肃穆威严,他陪伴着松平隼也四十余年,地位超然,管理着松平隼也的各个产业,他就是松平隼也的左膀右臂。

“黑田管家,这是不可能的,我们都做不了主。”

“也是啊,东京是一场永不终结的盛宴,又怎么会允许有人提前离场。”黑田管家感慨一声,其中蕴含了太多的无奈与麻木。

这份遗嘱并不是宝藏,而是一份诅咒,对那个女孩是祸非福。

佳代子又低下了头,黑田也不再说话,沉闷的氛围在空气中弥漫。

松平社长是临死前回心转意,是要借助外力,打破僵局,为自己赎罪,还是说只是想任性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