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陨星的原貌

奥尔特云，包裹太阳系的球体云团，最大半径约为一光年。

冰冷枯寂的云团外侧，一艘梭形战舰正在与太阳同步运行。

战舰如梭，在现实与超域之间来回穿梭，编织出坚不可摧的屏障，阻拦一切试图闯入太阳系的外来物。

战舰内部，太阳系的全息投影悬浮在伊卡洛斯身前，八大行星逐一亮起，深入每一寸空间的探测报告都呈现在他面前。

在他身后，是陨星的各项数据，以及白璃的实时监控图。

“水星，金星，木星，土星，天王星，海王星，这六颗行星没有异常。”

“唯有火星与蓝星有异常。”

伊卡洛斯一挥手，陨星的投影滑动到他面前，一团如跗骨之蛆的黑气黏着在陨星体表，就像是白裙上的污渍，显眼无比。

“进行性能分析。”

伊卡洛斯抚摸着陨星，像是设计师看见心血之作被践踏，心痛无比。

若非如今正处于非常时期，他恨不得亲自带队，杀到名为艾丽丝·阿勒特亚的超因果实体面前，让祂明白壳的赫赫凶名‘虚空蜂群’，究竟是怎么来的。

“伊卡洛斯大人，经过检验，它是一个未激活的信标。”

“强制根除会激活信标，向祂发送陨星坐标，构筑临时通道，让祂降临。”

伊卡洛斯闻言，沉吟数秒后，又道：“进行逆向推演，找出祂所在的宙域。”

一个没有记录的超因果实体，却使用着壳文明的文字，这其中一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无限神机再度复苏，轰鸣声有如宇宙创生，宏大壮烈，即便隔着遥远的时空，伊卡洛斯也能感受到祂的震动。

这是能够穷尽万物的计算机，从宇宙诞生之初至破灭，每一颗粒子，每一时刻的方位，都尽在掌握。

唯有如此，才能对超因果实体进行追踪。

“艾丽丝·阿勒特亚处于活跃状态，继续追踪，会引起对方警觉。”

“放弃。”

“溯源中止，已消除痕迹。”

伊卡洛斯眉头紧皱，这算是最糟糕的情况。

现在他没有抗衡超因果实体的力量，如果招来对方的注意，他的计划就将暴露，只能带着白璃回归首都圈，让白纸般的启明星与百色相见。

到那时，白璃还不是任由百色摆布，想染什么颜色全凭祂的喜好，这是最坏的结局。

“汇报目前最新的动态。”

“依照启明星下达的最高法令，壳正在撤离边缘宙域，目前进度为87.25%，23.26%的宙域回收工作已完成。”

“主宰级军团‘黯色’重新组建，指挥官一职指定由伊卡洛斯大人您担任。”

“虚空级高危武器全面解禁，生产线搭建接近尾声，预计在932个绝对标准时后投入生产。”

“与超因果实体交涉还在进行中，其中‘艺术家’阿列克斯，‘灵魂烨凰’凤虚子倾向于我们，其余实体保持中立。”

......

壳的疆域图在伊卡洛斯面前展开，接近四分之一的区域黯淡无光，每分每秒，还有新的光点在熄灭，每一个光点都是壳征服的宇宙。

撤离之后，便是回收。

这意味着宇宙归寂，除却个别超级生命外，没有智慧种族能够幸存。

伊卡洛斯保持着沉默，壳正处在战车上，一辆奔赴毁灭的战车，并且还在倾尽一切，为战车装填火药。

当战车爆炸的那一刻，就宣告着壳的消亡。

这真的是百色所期望的结局？

“伊卡洛斯大人，您的情感模块影响到您的逻辑思维，需要进行调整。”

“没有故障，这就是我的决断。”

“我必须提醒您，您现在的行为触犯最高法，这是在违背启明星，背叛......”

“百色不是启明星！祂只是被制造出来的怪物！一只渴望终末的怪物！”

伊卡洛情绪激动，指向白璃，“我们的启明星就在这！”

同时，白璃的灵魂分析波谱图浮于一侧，再与另一张波谱图重叠，分辨不出彼此。

“启明星没有死，祂只是遗忘了一切，就像祂曾引领我们前行，现在轮到我们来指引祂。”

“伊卡洛斯大人，您的情感模块真的失控了，作为理性象征的您，已经不再理智。”

“那就失控吧。”

陨星与白璃重叠，繁复无用的配件全部卸下，展现它最为原始的样貌。

一件银白的礼裙，裙摆正面层层交叠，如多条星河相互交织，缀着金色竖瞳的小裙摆规律排列在裙子正前方，裙摆两侧多出一层半透明的黑纱，将这片多彩的星空笼罩在朦胧的夜色之下。

“谁能想到，一件献给祂的礼物，最终被改造成了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