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灵魂
“等等，很简单吗？”
白璃重获身体控制权，开始体验数百公里每小时的风暴洗礼。
失去了伊卡洛斯的辅助，没有准备的白璃，像是一片树叶，瞬间被卷入风暴内部。
“方向辅助都不给吗？”
视野完全被黄褐色的风暴占据，除了依靠木星引力，确定了头脚朝向，她对于东南西北是一概不知，更别谈前往大红斑核心区了。
“宿主，不要仅凭双眼去看，双耳去听，你需要去用灵魂去感知。”
“统子，你不是搞科技的吗，怎么扯上玄学了？”
白璃对抗着风暴，连维持身体的平衡都做不到，风暴捉摸不定，上一秒才稳住身形，下一秒就卷来稠密的气体团，像是海水一样将她淹没，好不容易适应了，又突然进入了气体稀薄无比的地带，平衡再次被打破。
即便强大如陨星，在木星大红斑面前，也只是惊涛骇浪中的一叶小舟，只能随波逐流。
“宿主，我在第一天与你见面时，就将陨星的名字告知于你。”
“那一长串？”白璃努力回想那串难以理解的描述，“就是因为太长了，我才改名叫陨星的。”
“对超因果实体极限作战灵魂驱动终型。”
伊卡洛斯将陨星的本名念出，里面每一个词语都超出了白璃的认知范围。
“宿主，这副装甲能够发挥的力量取决于你的灵魂，诸多武器只是锦上添花。”
“闭上双眼，忽略外界的杂音，放松身体。”
在伊卡洛斯的指引下，白璃放弃了对陨星的操控，陨星体表流动的蓝光黯淡下去，像是一只断线的风筝，被风暴吞噬，朝着木星深处坠落。
“陨星与宿主是一体的，但宿主将陨星视为一件武器，认为自身与陨星是两个独立的个体。”
“陨星需要的是灵魂，而不是一个驾驶员，或者说，以我作为陨星的研发者与超脑的角度看，驾驶员只会拖累陨星。”
漆黑无声的虚空中，白璃的灵魂散发着莹莹微光，像是一只萤火虫。
远处则是陨星的虚影，黯淡无光，一副能量耗尽的模样。
没有外力的帮助，白璃需要耗费漫长的时间才能找到陨星。
但伊卡洛斯不会坐视不管，一双幽蓝色的大手占满整个虚空，指尖微动，将白璃推向陨星的虚影。
白璃的灵魂过于羸弱，即便与陨星融合，依旧处于虚实之间，不足以发挥陨星的全部力量。
“虽然弱小，但这灵魂的波动太像了，太像了......她真的是吗？”
伊卡洛斯的语气掺杂着病态的痴迷，白璃对它意义非凡，或者说对整个壳文明有着无可取代的重要。
在外界，陨星已经坠入木星水云层，这是硫化氨和硫化氢氨液体构成的海洋，将她包裹，减缓了下坠的速度。
金色流光在陨星体表闪动，将静默状态的陨星重新激活。
“这就是与陨星融为一体的感觉吗？”
白璃念头一动，电弧护盾瞬间激活，将黄褐色的液体阻隔在外，换做以前，她会呼唤伊卡洛斯帮忙，多花上几秒的时间。
视野也与之前截然不同，360度无死角的观察模式令她有些不适应，而且即便她与陨星融为一体，依旧无法穿透这片海洋，更别谈找到大红斑的中心。
“宿主，陨星带有增幅器，可以短时间内强化宿主的灵魂。”
伊卡洛斯为白璃提出建议，“一阶超频，启动。”
白璃只感觉胸膛燃起烈火，继而传遍四肢，嗡的一声后，她的视野穿透了水云层，抵达了木星大红斑。
再向前延伸，视野便被噪点覆盖，这就是她经过增幅后的探测极限，6000公里，接近蓝星的赤道半径。
我要到木星大红斑的核心区域。
这个念头刚一升起，陨星便如离弦之箭穿过了水云层，再次进入了木星风暴之中。
电弧护盾隔绝了永不停歇的恐怖风暴，抵达风暴中心只是时间问题，而且她现在的速度也非往日可比，百倍音速轻而易举。
“今日训练到此结束，以宿主的灵魂强度，只能在一阶超频状态维持10分钟。”
陨星体表的再次亮起蓝光，伊卡洛斯主动切断了白璃与陨星的链接。
“我的灵魂有这么弱吗？”
白璃话刚一说完，虚弱感便笼罩了全身，像是奖励自己过度，身心俱疲。
“好吧，还真是。”
一如来时的模样，伊卡洛斯撕裂空间，跨越了蓝星与木星之间接近8亿公里的超长路程。
“统子，你说你为什么要选中我？”白璃闭上双眼，问出了她心中埋藏已久的疑惑，“总不能是因为我父母双亡，有妹有房，标准的主角模版吧。”
她先前一直不敢问伊卡洛斯这个问题，害怕得到的答复是随便选的，只是兴致使然罢了。
但伊卡洛斯说了，陨星需要的是灵魂，而不是驾驶员，那她一定有特别之处，不是踩了狗屎运的结果。
伊卡洛斯回答的很快，没有一丝犹豫，“因为宿主的灵魂很美，是我见过最美的灵魂。”
“能不能换个词，比如说宿主的灵魂很帅？”白璃还是执着于被变成萝莉的事，“其他人类的灵魂难道不美吗？”
“和宿主相比，就是地上的尘埃，无意义的噪音，和垃圾无异。”
白璃：“......”
还是换个话题吧。
“统子，你在的壳文明按照卡尔达舍夫等级划分，算是几级文明？”
卡尔达舍夫等级，是一种按照能量利用能力，划分文明等级的方法，胜在简单粗暴。
一级文明就是能够掌握所在行星的全部能量，按照此标准，如今的蓝星是0.8级文明，连一级文明都算不上。
而上面有能够利用一整个恒星系和银河系的强大文明，每一级之间跨度极大。
“如果按照能源利用的量来划分，壳文明已经不适用于这条规则了。”
伊卡洛斯语速平缓，陈述着事实，“壳文明已经拥有了无限的能源，宇宙常数在我们面前是可以随意修改的，比如把圆周率改成3，这也是可以做到的。”
“这也能改？”
白璃又睁开了眼睛，陨星已经到达东海市上空，就要降落在英雄协会园区内部。
“可以，但是不要做尝试，可能会引起整个宇宙的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