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懊悔

就这样,一遍又一遍,战婉实在被逼得没有办法了,终是哭出了声,“我爱你,真的,没有骗你,你永远是我最爱的人。”

不知何时,天空竟淅淅沥沥飘起了雨,雨滴重重地砸在窗户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雷声,一道道闪电如利刃般划破暗沉的夜幕,将整个房间映照得忽明忽暗,光影交错间,落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

……

不知过了多久,战廷枭终于停了下来,眼神中满是痛苦与挣扎。

他缓缓松开战婉,只见她面色如纸般苍白,眼神中透着深深的无助与哀伤。

嘴唇也因过度用力,而被咬得渗出丝丝血丝,这一幕,犹如重锤狠狠击中他的心。

“婉婉……”他的声音沙哑得几乎不成样子,颤抖着抬手,轻轻抚摸战婉的脸庞。

战婉看着战廷枭这般失控的模样,心疼不已,仿佛无数根针同时扎进自己心里。

而她内心又被复杂纠结的情感所充斥,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才好。

沉默在两人之间肆意蔓延,唯有窗外风雨雷电交织的肆虐声愈发张狂,似要将这压抑的氛围彻底撕裂。

良久,战廷枭双手紧紧环抱住她的腰身,将头深埋进她的脖颈,像个受伤至深的孩子般,喃喃自语:“对不起,对不起,刚刚是不是弄疼你了。”

战婉双手回抱住他,轻轻摇了摇头,强装轻松地回答:“没有,不疼,真的。”

今晚,战婉倾尽最大程度的温柔去包容他,她实在不忍看到他伤心难过的样子。

战廷枭缓缓抬起头,凝视着战婉,大拇指在她脸颊上轻轻摩挲。

看着眼前的战婉,感觉短短几个月,她的变化实在太大了。

还记得她刚刚失忆那会儿,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整日整夜地黏着他。

没过多久还给了他一个天大的惊喜,跟自己有了最最亲密的关系。

可没过多时,她渐渐变得不再那么依赖他,甚至主动要求出去工作。

工作没多时她又对他说谈了男朋友。

直至现在,似乎已经完全不再需要他了。

这短短数月,对他而言,就像是一下子从天堂坠入了地狱。

如今的战婉,仿佛一下回到了失忆前,眼神从纯粹变得愈发沉静起来。

他看着战婉,忍不住问道:“婉婉,你是不是已经记起了从前的一些事?”

战婉回望着他,眼神清澈:“没有,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战廷枭闻言,眼神愈发复杂难测:“我只是随口一问,没什么。”

他随口敷衍了一句。

他现在实在估摸不透战婉是否真的想起了过往,亦或是没有。

若是她真的记起,恐怕对自己只剩恨意。

当年,她还是个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小姑娘,美好的未来才刚刚拉开帷幕,却被自己——这个她曾经最依赖的人,无情地占有。

不仅如此,自己还不停地折磨她、羞辱她,可即便如此,她依旧心甘情愿地留在自己身边。

直到后来,自己竟无情地将她送给了厉锦天,她才迫不得已留在厉锦天身边。

本以为厉锦天当时是真心喜欢她,想着她跟着厉锦天,他定不会亏待她。

总比跟在自己身边受折磨得要好。

却没想到厉锦天竟算计了战婉,害得她受尽委屈,吃尽苦头,最终精神崩溃。

战廷枭满心懊悔,痛恨自己当初的不理智与不成熟,竟把一切仇恨都发泄在她身上。

那时的她,年纪尚小,究竟做错了什么?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啊,自己又怎会如此狠心地对她。

他心里清楚,自己已然深深地伤害过战婉一次。

如今确实应当竭尽全力去弥补她,也许放手,让她自由追寻心中所想,才是正确的选择。

然而,在他灵魂的最深处,那股强烈的占有欲如藤蔓般疯狂生长,让他根本无法狠下心松开战婉的手。

只要一想到战婉的心里或许装着别的男人,他的内心便如被烈火炙烤,妒意翻涌。

他实在太害怕,害怕战婉随时会从自己身边离开。

第二天一早,战婉出门上班,刚走出屋子就瞧见院子里有人正从主宅往外搬东西,一箱又一箱,络绎不绝。

战婉心中已然有了几分猜想,正巧见一位佣人路过,便出声询问。

佣人停下脚步,恭敬回答道:“小姐,太太昨晚抱着小小姐回娘家了,今天一早派人过来搬运她和小小姐的生活用品。”

说完,佣人便匆匆离开。

这与战婉猜测的相差无几,只是她着实没想到,温曦竟会连夜带着孩子离开。

瞧这架势,这次温曦是铁了心要离婚,东西都搬得如此彻底。

这绝非战婉希望看到的局面,她从始至终都没想过要去拆散他们的家庭。

她也曾试着去劝说战廷枭,希望他能挽回这段婚姻,可战廷枭心根本没有要挽回的意思。

如此一来,战婉也只能当个旁观者,毕竟是他们夫妻间的事,她实在是插不上手。

想到这些,战婉心里没来由地一阵烦躁。

本就心情烦闷,如今又碰上温曦要离婚这档子事,心情愈发沉重。

带着这股烦闷,战婉来到了公司。

一整天心情都是闷闷的,临近下班时兜里的手机便“嗡嗡”地震动起来。

战婉掏出手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上面清晰地写着:“战婉我在你公司楼下,你下来一趟吧,厉义生病了,你去看看他好吗?”

战婉瞬间明白,这肯定是厉锦天发来的消息,之前她把厉锦天的号码拉黑了,所以他才用陌生号码联系自己。

看到这条短信,战婉的心猛地一揪,可她又实在拿不准,到底是孩子真的生病了

还是厉锦天为了让自己出去,编出来的谎话,毕竟昨天看到孩子还好好的。

虽然只见过孩子一面,可就已经对他有所牵挂了,这可能这就是天生的母性使然吧。

她就那样呆呆地站在原地,双脚像是被钉住了一般,脑海中一片混乱,她又怕是孩子真的生病了。

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

她站在那纠结了半天还是决定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