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5章
声音很轻，却带着明显的紧绷。
朝朝非但不退，反而把圆乎乎的小脸，凑得更近，鼻尖都快碰到暮暮的额发：
"顶唔顺是啥意思啊？"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
"我家楼下肠粉店老板也老这么说！每次我想吃辣椒酱他就——"
话说到一半，小小突然卡住。
他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突然伸手拨开，暮暮额前的碎发。
两个孩子的额头几乎相贴，呼吸交错间，朝朝惊讶地瞪大眼睛：
"等会儿！我发现咱俩真的长得一模一样！"
他的小手指，着暮暮的发际线，
"连头发上的旋都一样！是顺时针的！"
暮暮条件反射地，往后一仰，：
"唔好掂"（别碰）
他的声音有些发抖。
“啥意思？”
朝朝不满的说道，
“我说……咱能说普通话不？”
暮暮点点头，然后透过指缝偷看朝朝，浅褐色的瞳孔微微扩大：
"真的是一模一样？"
他缓慢地伸出右手，轻轻点了点朝朝脸颊上的酒窝。
他在同样的位置，也有一个一样的。
朝朝突然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
"诶，你妈妈是不是，也老管你叫‘小祖宗""？"
暮暮的眼睛，突然暗了下来。
他低头摆弄卫衣抽绳，把绳头绕成完美的螺旋：
"我没有妈妈。"
绳子突然被勒紧，
"只有爸爸他有时候叫我‘细路仔"”（小孩子）"
最后一个词，几乎含在嘴里。
"巧了嘛这不是！"
朝朝一拍大腿，
"我只有妈妈，没有爸爸——"
话说到一半，突然卡住。
两个孩子同时抬头，四目相对的一瞬间，仿佛有电流穿过。
两个孩子，异口同声地说：
"我们该不会是双胞胎吧？"暮暮的指尖，又开始敲击地板，这次节奏乱了：
"准确说，应该是同卵双胞胎。"
他机械地，开始背诵百科知识，
"共享999的基因序列，性别和表型特征完全一致"
朝朝一脸茫然地挠头：
"太复杂了，听不懂"
这时，他突然灵光一闪，
"我问你你生日是啥时候？"
"11月25。"
"11月25。"
又一次异口同声。
朝朝手里皮球，"啪嗒"掉在地上。
暮暮的瞳孔剧烈收缩，右手不受控制地开始画圈。
这是他极度紧张时的，自我安抚动作。
阳光透过窗户，在两个孩子的脸上，投下相同的影子。
这次，就连他们睫毛颤抖的频率，都开始诡异地同步。
空气凝固了几秒钟。
朝朝突然跳了起来，把暮暮吓得一哆嗦。
"我要当哥哥！"
他挺起小胸脯，运动鞋在地板上，蹭出刺耳的声响。
很明显，他已经平静的接受了，自己凭空冒出来，一个双胞胎兄弟的事实。
暮暮缓慢地眨了眨眼，浅褐色的瞳孔里，写满困惑：
“为什么？你明明看起来……比我幼稚。”
朝朝一把抢过暮暮手里的黑色积木，在指尖转了个圈：
"这你就不懂了吧！"
他学西西之前的样子晃着脑袋，发梢上的小呆毛，跟着一颤一颤，
"哥哥会把吃的分你一半，带你去沙池挖宝藏，还能——"
朝朝努力回想，姐姐之前带他做的事情。
这次他终于不再是，跟在姐姐后面的小尾巴了，他终于当哥哥了！
"你说的这些……违反校规第15条、第28条和第"
暮暮的机械的背诵，突然被打断。因为朝朝已经把半块巧克力，塞进他嘴里。
"你别管为啥！"
朝朝胡乱揉了揉暮暮的头发，把对方梳得一丝不苟的发型，搞得乱七八糟，
"哥哥就是，要带弟弟玩的！"
暮暮的舌尖尝到甜腻的可可味，这是他严格饮食表之外的"违禁品"。